《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42、军训 2

　　【军训 2】

　　再勉强一圈，凌云彻底不行了。
　　那汉子走到凌云身边，一把拎住凌云的后颈。
　　凌云缺氧却得天昏地暗，一把被拎起来天旋地转的。
　　“哟，是个男娃，我以为是个女娃呢！”汉子挺调笑的语气。
　　“教官……我晕。”凌云挺难受。
　　那汉子把凌云拎一边儿扯着溜达了几步，给他把帽子摘了扇了几下，
　　“多大了？”
　　“十一。”
　　“叫啥？”
　　“郑凌云。”
　　“长得挺俊。”汉子露出大白牙憨笑。
　　“我……我继续跑。”凌云被人夸多了漂亮，但是这么夸让他觉得后背发凉。
　　“省了吧，看这小胳膊小腿的，去，给我拿名单去！”指着看台那边儿。
　　“好，您稍等。”凌云马上跑去拿。
　　等凌云取回来，汉子已经叫大家停了，整队呢，凌云喊了声报告站边上。
　　“我叫耿辉，耿直的耿，辉煌的辉，少校，13年兵龄，身高一米九二，体重二百。没什么其他的，我脾气急，别指望我跟你们磨叽。我不喜欢小孩儿，但还是被安排来训你们，所以我心里并不怎么痛快，心情也就不一定好。
　　“你们家里可能是什么背景我猜得出来，但是呢，这跟我没关系，在我眼里你们没区别，训练成绩好我就对你有好脸，不好我就踹你，别跟我说什么你爸你妈，别做白日梦。
　　“这个地方方圆多少里没人，跟市里打个来回四个钟头，想告我的状要不然你就当面和我说，要不然你就不妨等到回家以后。
　　“你们有没有个什么管事儿的？”
　　“报告！我是一班班长，郑凌云。”凌云喊了嗓子，二班班长是女的，不跟他们一起。
　　“哦，就是你啊，看来我眼光不错嘛，”笑了笑，“到前面来，按名单点个名。点到的出列我认认。”
　　“是！”凌云一系列标准队列动作跑到队伍前，点名。
　　凌云点名，耿辉看看点到的人，整整帽子衣服啥的，或者调侃两句惹的大家发笑，就让那人入列。
　　点完，站了会军姿。耿辉把凌云叫到一边儿。
　　“哪个寝？”
　　“呃……142.”
　　“呵，住干部双人间儿啊，不错嘛。”
　　“没……多出来一个男生……”凌云有点儿脸红。
　　“队列你能喊得了吗？”
　　“不太行，我嗓门不够大。班里每次喊队都是褚皓，他是我们的体育委员。”
　　“不过你动作挺标准，家里练过？”
　　“也有，主要还是班里的一些运动会什么的汇报仪式，受过训练。”
　　“哦……”
　　导员开完会回来，老远就见俩人在队伍一边儿站着，还以为凌云犯什么错误了挨批了，紧走几步。
　　“耿教官，你好啊！”
　　“毕辅导员，你好！”俩人握握手。
　　“咱们都别太生疏，我毕耀华，叫我老毕就行。”
　　“老毕，辉子。”耿辉很是豪爽。
　　“怎么，这孩子犯错误了？”搂过凌云。
　　“没有，他是班长，我交代他一些事情。”
　　“哦，那敢情好。这孩子也是我们的区队长，有什么事儿找他就可以。凌云，好好干！”拍拍凌云肩膀。
　　“是！谢谢毕辅导员。”凌云笑笑。
　　“我跟孩子们交代点儿事儿。”
　　“行，你说，入列吧。”看看凌云。
　　“是。”

　　之后几天凌云完全纳闷了，这教官对他是真的照顾啊，早晨跑步的时候俩人跟在队伍后面聊天，站队列给凌云整仪表，吃饭都不用拉歌，让进去帮着整碗筷，晚上凌云的屋就在他楼下他还送过几个大红苹果。
　　这让凌云感觉很奇怪，也有些不安，如果是老爷子打过招呼或者许翼扬陪他来，这件事情都好解释，这样的照顾从上学以来他也早就适应，但是老爷子不可能，许翼扬估计都不知道是二炮的教官来作训，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凌云疑惑地解开，是在他最不堪的时候。

　　许翼扬在第七天的时候打了个电话慰问了一下，看看凌云适应的怎么样。
　　凌云听着听筒里许翼扬的声音，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这里的训练强度是不怎么大，但是生活条件很艰苦。凌云这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万分后悔自己什么零食都没带，半夜饿得前心贴后心；睡觉有蚊子，他的蚊帐适用于上下床，没用上，几乎每晚就是喂蚊子的，床又硬，根本睡不好；自己不怎么会洗衣服，泡了的从来没干过，都是潮潮的就上了身。
　　凌云躺床上哭诉了一会儿，许翼扬倒是很淡定。
　　“军训军训，不让来点儿真格儿的能让你进步吗？对了，你的训练成绩怎么样？”
　　“还好吧。”
　　“吧？不好？”
　　“挺好的，教官挺喜欢我的。还有好消息呦，我是区队长了。”
　　“恩，那你就拿出区队长的样子来！别给老子丢人！”
　　“知道了！”
　　“你们在哪儿训啊？”
　　“你知道干嘛？来给我送好吃的？”凌云撒娇。
　　“你想多了！”
　　“在京郊，打个来回四个小时呢。”
　　“教官哪个部分的？”
　　“不告诉你！军事机密！”逗许翼扬。
　　“不告诉拉到！行了，挂了吧，好好睡觉。”
　　“你真不想知道？”
　　“晚安。”
　　“讨厌！是二炮的哟~”
　　“是嘛！”许翼扬知道凌云是在哪儿受训了。
　　“恩，你的战友们。”
　　“你认识？”
　　“不认识！我还怕说了你人家找到机会报复呢！你又不是什么好人！”
　　“行！你等你回来的，几天不见嘴贫的不错！”
　　“爸，我想回家了。”凌云闷闷一句，眼眶都憋红了。
　　“别没出息啊！这才几天啊？”
　　“我就是想你了嘛……”
　　“我可不想你，摆脱了你我这假期特舒坦！”
　　“你讨厌！”凌云怒吼。
　　“好了，不早了，睡吧，听话！”许翼扬在那边儿浅笑着。
　　“祝你梦到我！”凌云恶狠狠挂了电话。
　　那晚许翼扬还真梦到凌云了，不过是这小子考试没考好被自己修理了一顿，早晨起来许翼扬不禁觉得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