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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年 ...

  •   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却不短。
      阿瑜虽没再如当初结丹之时一般一下拔高许多,身量眉目却也随着修为的渐渐增长张开了,从玲珑可爱到亭亭玉立,也不过三年罢了。

      阿瑜如今依旧在膳堂中帮忙,天天刷着系统给的任务,努力积攒着善值,又换了一匹火蛛布,还点亮了许多新的技能。
      考虑到屠苏每逢月圆便会爆发的焚寂煞气,她琢磨许久,花了两万修为点亮了技能<清心静气>和<春泥护花>【注①】。
      谁知这些技能在没有兑换适合武器前竟不能使用,阿瑜短时间用不上它们,倒也不急,只管勤勤恳恳地刷着系统的任务,前两月刚刚攒够了善值,兑换了那只<文曲之隼>【注②】。

      这三年之中,阿瑜随着李厨娘学了许多她还不懂的人情世故,也随着芙蕖学了怎样梳各种发髻、穿衣、佩戴首饰,她能对着所有人和和气气地笑,甚至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陵端的明朝暗讽。

      阿瑜以为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梳着双丫髻、还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哭的鼻涕直抽的傻姑娘了。
      可当她听陵越大哥告诉她,掌教真人已同意明日将屠苏从禁地放出来的消息时,她才发现,这三年的坚强,不过是那个想让她软弱的人不在身旁罢了。

      阿瑜在后山的禁地入口处守了整整一晚,那时正晨曦微露,身材挺拔的少年从那禁地之中缓步而出,他额角垂下两屡鬓发,眉如画,唇似丹,深黑的眸中仿佛银河流淌其中,“阿瑜。”
      或许是许久未与人交流,屠苏的声音竟有些嘶哑,说话也不太连贯,这三年的不见天日叫他白了许多,却也瘦了许多,可还是……记忆中那么温柔的样子。

      阿瑜想过重逢之时,她定要给屠苏一些颜色看看,倘若他不先来哄她,就不理他了,谁叫百里屠苏那时那么绝情地赶她走。
      可当真见了面时,阿瑜只想扑过去狠狠抱住他,而那些原本想好了的指责,也在一瞬间变作了——“屠苏,你瘦了……唔……你没好好吃饭。”

      屠苏略略抬手将向他扑来的阿瑜抱个满怀,唇角画出一个线条细腻的笑容,“阿瑜。”

      仿佛三年积压的委屈全在这温柔的一声呼唤里激发了出来,阿瑜抱着他哇哇大哭,“让、让你赶我走!要是有我照顾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瘦!”
      阿瑜抱着屠苏抱怨不已,“什么叫你命格凶煞不想拖累我?我、我才不怕呢……我……哇唔……我也很特殊啊!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我说不定就是那个、那个注定可以陪你一生的人呢……”
      “火蛛布、火蛛布我又买了一匹……你、你有没有穿我做的衣裳呀……唔……你又长高了些,原本的尺寸有不对了,我、我再给你重新做!”
      “对、对了!我、我又学了好多新的东西……我可以照顾你,也可以帮你抑制煞气了,你、你考虑一下我嘛……唔……”

      阿瑜想和屠苏说的实在太多,一时间竟说的颠三倒四,屠苏就这样耐心的抱着那个抽抽噎噎的女子,轻轻抚着她的背,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百里屠苏幻想过很多次若三年之后阿瑜已经不在等他了,他该如何,可真的愿意放她走?
      当初那些口是心非的言辞……细细想来,也不过是他心里笃定了,阿瑜定不会离他而去罢了。
      百里屠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因为一个女孩而变得这样卑劣,会被她的喜怒哀乐牵动了全部的心思……偏偏还,甘之如饴。

      **
      阿瑜欢欢喜喜地牵着屠苏的手进了膳堂,她一边冲芙蕖挥手,一边扭头对屠苏道,“屠苏,我今日和芙蕖一起为你做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膳堂在屠苏踏入门栏的瞬间安静了一瞬,众弟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着屠苏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陵越捋了捋衣衫站起,环视众人,“屠苏师弟面壁期限已过,和其他师弟一样,一切如常。”

      平日里跟在陵端身后,从不冒尖的陵川,一反常态,居然在此时这般微妙的气氛中首先开了口,“白姑娘,我昨日才与你说了,今日膳堂果然多了一碟子南瓜饼,费心了。”
      天墉中知道阿瑜是妖的不多,阿瑜生的可爱又热心好说话,在天墉城中人缘出奇地好,陵川这么一说,顿时有人开始附和,纷纷称赞阿瑜细心能干。

      这样的称赞与玩笑,阿瑜这三年听得多了,可当着屠苏的面被这样夸赞还是第一次,她微微红了脸,期待地望着屠苏。
      当初只有他知道她的好,没想到三年过去,竟被这么多人发现了……百里屠苏心中很是微妙,他伸手摸了摸阿瑜的发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唤她一声,“阿瑜。”

      瞧见两人亲昵熟稔的动作,膳堂中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陵端狠狠一甩筷子,“不过是个怪物!”
      却不知是在说谁。

      听他说的难听,陵越一蹙眉,“陵端,这个时间,该带师弟们练剑了,别让真人久等。”
      阿瑜往日里也被陵端刺惯了本不觉有什么,可他这句话明显的一语双关,连着屠苏一起骂了,她心中恼怒,立刻狐假虎威地附和陵越,“别让真人久等。”

      陵端眉毛一竖,“你这个……”
      陵越打断他,“陵端,该去练剑了!”
      “是,大师兄。”陵端将声音拖得老长,面色不愉地转身对着天墉弟子一挥手,“走,我们练剑去!”

      偌大的膳堂顿时便只剩下了芙蕖、陵越、阿瑜与屠苏四人,芙蕖为屠苏夹了些菜,“屠苏,趁热吃!别管他!”
      “对了,瞧我都忘了!”芙蕖意味深长地瞧了瞧阿瑜,“这道菜、这道菜、还有这道,屠苏你尝尝。”

      百里屠苏的碗里高高堆起一座小山,他有些窘迫地执起筷子,“……师姐。”
      阿瑜连忙红着脸帮屠苏去挡,“芙蕖,吃、吃的太快对身体不好,先、先让屠苏把碗里的吃了吧。”

      “这些都是你做的我才特地让屠苏尝尝,”芙蕖冲阿瑜做个鬼脸,“就当我没说。”
      “……我、我……”阿瑜羞红了脸,小声道谢,“……谢谢。”
      芙蕖此时已不再看她,转身去给陵越夹菜,“大师兄你吃,来!这是我做的!”

      阿瑜正满脸通红地举着碗,不敢抬头,却突然见一边屠苏凑近了她一些,轻轻将碗中的菜拨了些到她碗中,“……你也吃。”
      “……咦、咦?好、好。”阿瑜受宠若惊,将那些菜吃了,偷偷去看屠苏,“屠苏……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屠苏又为她夹去一筷子青菜,“……不必多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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