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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何德何能 ...
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看看许清绝现在在做什么,于是跟白烨商量着回清平郡看看。他思忖,说要是捏决的话很快就可以过去,不过不知道遁地术在念生殿里用不用的出。我喊他试试然后抓着他的袖子,白烨闭眼念决——
眼前所有景物向上飞去,最后停止在澄山山脚下的一间草屋。我趴在窗口观望,只见窗下的床铺上许清绝劈着不甚标准的一字马沉睡了。
我从窗口让开,白烨低头看一眼:“她现在开始练,身子骨硬,到时要吃一番苦头。”
“自己选的路,吃苦也算甘之如饴吧。”况且自从她决定学戏,我便隐隐地预感到了一些事情,如今她心里苦,皮肉筋骨受些痛与她倒是好事,至少没时间心痛。
眼看着太阳要出来了,我提议太阳升起来再赶回去,白烨点头同意。
澄山不高,他把我带上山顶,坐在崖口的巨石上。山风这时还有些冷,头上的天色仍是兰黑色,只有天际线上太阳升起的地方,天空泛着温暖的桔红色。
“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
白烨扭头看我,“上一世你或许看过也不一定。”
我摇头:“记不得了,爷爷烧汤难喝但是质量还是有保障的。”我盘着双腿,“在冥界那黑不溜秋的地方呆了一千多年,第一次见到日出,还有点惊喜的感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还记得上一世,你看过吗?”
我等了好半晌,直到太阳完全跳出地平线上,他都没有开口。我仰起脸看着白烨,已经微微有几丝暖意的晨风掠起他肩上的黑发,拂在我的脸上,痒痒的,麻麻的。我看着他侧头,盯着我的眼睛。
“我曾在雪地里看过日出,终身难忘。”说完他先一步站起来,伸手给我,“该回去了。”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抓住他的袖摆:“出发。”
回到竹苑时,赵司音已经起了。她身子因为遭了家法,动作并不大,只是在竹林里溜达。我和白烨站在竹林外,突然听到一声尖叫,赶忙冲进去看情况。
“你没事吧?”赵司音扶起摔倒在地的女孩询问,那女孩突然抱住赵司音的腰,嚎啕大哭。
“清绝,你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去戏苑找你也说你走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这时我才看到,这个女孩是四喜。
赵司音因为身上有伤,皱着眉使劲推开四喜的脑袋,凉凉地看着她。“我叫赵司音,你看清楚。”
四喜顺着赵司音推头的劲抬眼看着赵司音的脸,更加坚定地说:“是啊,是你啊清绝。”
赵司音推开四喜,冷声道:“没事的话你就走吧。”说着转身离开,四喜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赵司音远去的背影,“明明就是啊。”
赵司音一路都皱着眉头,走到最深处,是一个幽静溪谷。这里十分偏僻,除了头上偶尔传来鸟鸣,只剩下草木掩映之中淙淙的流水声。赵司音伸手在水中拨了拨,顺着溪流向下走,出现了一个碧绿的浅池,清澈见底。
赵司音背对着我们,满意地甩甩手上的水珠,一声不吭——
开始脱衣服。
开始脱衣服!只见她已褪下肩头的衣衫,露出明显的鞭痕,她继续脱,我则呆傻地看着白烨。
“你你你你你……你还看什么!非礼勿视你知不知道?”
白烨却不着急,只眯着眼挑着眉,把堂皇的我看着。我急了,“你……你你……还不把眼睛闭上!你个大老爷们,也不害臊就看人家黄花大闺女脱衣服!”
“那你就不害臊吗,看人家黄花大闺女洗澡?”白烨拿我的话噎我。
我能被噎吗?嗯?我是谁?
就这样我很怂地被噎了。活了这么些年,虽然都是同胞,但看见妙龄女子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还是老脸一红,我这是害臊了。
“我害臊?笑话,都是女子我害什么臊?说你呢,你怎么还睁着你那俩眼睛,不怕长针眼啊!”我撑死不认这个怂。
白烨从善如流地闭上眼,戏谑地问我:“你要不也闭上,我怕你一会把持不住。”我把笑得有点可恶的他瞪着,“别做梦了。”然后也闭上眼。
我俩就这么诡异地闭眼并排站着,气氛有些尴尬。这时白烨唤我了,“阿茗。”
我闭着眼,“嗯?”
“我看到你正闭着眼。”
我:“……”算了,权当你是活跃气氛了。
等听到水声不再,我眼睛微微睁了一条缝,看到赵司音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停当,我这才拍拍倚在树上假寐的白烨,“你可以起来了。”
白烨好整以暇地拂平袍子上细小的褶皱,整顿好后对我说:“阿茗,去洗把脸。”
“为什么?”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你的脸要着了。”
赵司音按原路走回院子,她在池子里泡了很长时间。纵使她身上全是伤口,没人上药她只能这样冲洗身上的淤血。看到地上被扔下的残破的中衣,我想她应该已经自己包扎好了。
赵司音刚走到竹林外,就听到有人惊喜地大喊:“清绝!”
又是清绝!赵司音蹙眉。
还没等她出言反驳,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身子往前一冲。她气极
刚想使劲挣开,却被来人抱得更紧,察觉到身后的颤抖,赵司音犹豫了。
“我天天都去等你,你一直都不来。后来我去戏苑找你,碰到四喜,说你走了。”男子克制着自己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刚刚四喜找我,说看到你在竹林,我还不信。你回来就好,清绝。”
赵司音推开男子的手,转身。看到他的眼睛,赵司音眼神微微晃动。
“你是谁。”她用陈述的语气问。
男子本来染了笑意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受伤地看着面前戒备的女子。赵司音眼神又是一晃。
“你……不是清绝……”
赵司音脸色一沉,总有人喊她这个名字,能猜出来她们长得很像。不知道那个清绝究竟做了什么事让这人成了现在这般憔悴的模样。
赵司音点头,“我不是清绝,我是赵司音。你是谁。”
“顾延。”他压下失落,淡笑着回答。“你是住在这里吗”
“这里是竹园。这片竹林和旁边的园子都是我的家。”
顾延四下望了望,赞道:“这里风景很美,我可以过来采风。”
赵司音有些犹豫,“采风?你是画师吗?”见顾延点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答应。”
“说来听听。”
“我一人独居在此,身无长物,但求公子教我作画以谋生计。”赵司音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但说便说了吧。
顾延沉声,“赵姑娘高看我了,我不过有一些拙技,谈不上教人,也不打算教人。”
“你来采风,我来‘偷师’。这不算你教我。”赵司音顺着他的话说。
顾延许是看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没有拒绝。赵司音低头,轻轻一笑。
我能看出来,赵司音对顾延一见钟情。那样一个受母亲、姐姐欺压,父亲无视十三年的冷情女子,能在见到顾延后出现那么多动摇的神色,还开口求他,赵司音这是真的动了心思。
或许是因为顾延本就生的极好,或许是因为顾延透着绝望的哀伤,或许是因为顾延对许清绝的深情,又或许是因为顾延是十三年里第一个走近她拥抱她的人,赵司音的古井里被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赵司音和顾延作别,回了园子,托腮坐在窗前,眼神放空,嘴里轻轻念着:“清绝,你是谁。”
窗外繁星点点,明天又是晴天。
第二天清晨,赵司音坐在竹林里低头忙活。我凑过去一看,好家伙!难怪是姐妹,连兴趣爱好都一样。赵司音也在埋酒坛,我没闻到酒香,定然是新酒。我猜那是竹叶青,因为她埋在竹林里。
我把这个猜想告诉白烨,得到了他的夸奖,我很高兴。
“阿茗,你是一个纯真的人。”他说。
听到脚步声,赵司音探头从竹子之间的缝隙望出去,顾延正把画具放在石桌上。赵司音扬起嘴角,又迅速压下去,一脸淡然地走过去。
“你来了。”顾研看到来人,拿起一套画具递给赵司音,“这是‘偷师’的工具,给你的。”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竹制笔帘,里面躺着大小不一的几根玉杆毛笔。赵司音有些惊讶地看着顾延。
顾延自顾自地说着话,“毕竟你偷的是我的师,别学不好坏了我的名声。”他展开宣纸,不再说话,静静地勾勒眼前的山水。
风起,身后的竹林传来竹叶摩擦的“唰唰”声,偶有几片枯叶被吹起,掠过安静注视顾延的赵司音,飞向山谷深处……
等这片竹林的叶子黄了又绿,绿了又黄,顾延已做了三套新的冬衣,赵司音也用坏了毛笔的头。
这三年里,受到父亲举荐,顾延的两张画作被皇上收藏,成了第一位把作品挂在御书房的当朝画师,顾延因此受封为澄州“第一画师”。
赵司音也因为画作得了顾延指教,被评“颇具灵气”,在贵族圈子里收到追捧。
顾延从翰墨轩买毛笔出来,天上飘着微雨,朦朦胧胧之中景物看不真切。他向左转,一路走到清水河。当年的亭子已经拆除,原地建起了食府。
顾延在那里伫立了良久,而后迈步上了清水桥。清水河因为下雨所以起了水雾,像是一副水墨画。顾延踏上石桥,在一片朦胧氤氲之中,看到一个人静立的侧影,待走近,原来是撑着素白油纸伞的赵司音。
顾延踱到她身边,并排站定,静静地看着清水河,赵司音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令人倍感清爽。赵司音在这三年里,除了每个月和顾延作画一次以外,平日里并无多大交集。每次评价画作时,赵司音也只是安静聆听,不会多言。
顾延很少直视赵司音的脸,他怕,怕自己忍不住思念。但又不舍得不看,他还怕自己认不出长大的许清绝,至少可以看看赵司音。
顾延习以为常地自说自话。
“你也到这里来了。”
赵司音闻声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把伞朝顾延挪了挪。
顾延继续盯着河面,“看到前面新开的食府了吗?”赵司音点头。“那里原来是个亭子,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里作画。”
不等赵司音回应他接着说,“陛下想要一幅耕织图,改日你和我一起去城北看看,那里有农田。”
微雨打湿了顾延的肩膀,他退到伞外,“我走了,你回竹园小心些。”赵司音颔首。
顾延顺着原路回府,此时他的发丝上都沾着细小的水珠,看上去毛茸茸的。路过翰墨轩,他被人叫住。
“顾延!”他顿住了步子,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门口,撑开一把藕荷色的纸伞。正当顾延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女子走了过来。
因为顾延身量高一些,没有看到伞下的女子到底是谁。她递过一方帕子让顾延擦擦。顾延结过帕子的同时,女子抬起伞给他打上,露出面庞——
顾延先是一怔,尔后猛然伸手用力揽住眼前人。女子身子轻颤,轻轻伸手环住顾延的腰。感受到女子的回应,顾延抱的更紧,头埋在她的颈上。
“清绝……清绝?清绝!”顾延先是难以置信复而欣喜若狂,他激动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三年啊!”
被顾延抱紧的身子又是一颤,安静地拍着顾延的背让他平静下来。不一会推着顾延的胸膛站好。
“顾延。”
“嗯。”顾延柔柔地回应。
“我是赵司音。”
那日,澄州人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男子在雨里狂奔,一个女子僵立在微雨之中,伞落在地上微微摇晃。
顾延面色惶恐而自责,一路暗骂自己该死。
赵司音从来不用熏香,我从未在她身上嗅到过一星半点的香气。顾延若是对赵司音上一点点心,他都不会认错人。奈何,顾延是个痴情种。许清绝是他的初恋——床前的白月光,心头的朱砂痣。
顾延气喘吁吁地跑回清水桥,依旧河雾弥漫。顾延在附近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刚刚那女子的身影。
顾延疑惑了,之前清新的茉莉香似乎又是他做的一场不愿醒的梦。他吁口气,虚脱地靠在石栏上。
赵司音捡起地上的油纸伞,撑好,向城外的竹园走去。
“呵。”她落寞一笑。不过是进城买砚台,便遇见这么一出好戏。她暗骂自己丢人,这种事三年里发生了两次,加上这次是第三次。每次自己都会欣喜而小心地回应顾延,最终都是自作多情。
赵司音把伞柄靠在肩上,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闭眼颤着睫毛轻叹。
“许清绝,你何德何能。”
感谢亲亲辣把子陪我达鲁 话说你这么疼爱赵司音小妞真的好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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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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