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古代当侧妃》秋梦如

8、第 8 章(改错字)

　　春去春又归。宝宝会得扎煞小手慢慢腾腾走，偶尔会跑，却总要吓得人一身冷汗；她因为先天不足显得娇小玲珑，但皮肤嫩白眼睛大大，煞是可爱，就连一向小气的宁姬都喜欢她得紧，常常哄到她院中玩儿。喜欢玩儿小孩的人不是坏人，我一向认为。宁姬是江北宁家的长房独女，才十七岁，政商婚姻的牺牲品。宁家以糖茶著称，生意遍布大漠江南；可惜现在这世道商人地位不高，宁家家资豪富却没有靠山，子弟中没有举仕的，只能以金钱结交权臣。
　　几个月前，周念笙去江北视察水军训练情况，就是住在宁家。宁家有个举国闻名庄园，据说园林巧夺天工，景物美不胜收；又据说宁姬夜奔----事关王爷宠姬名节，八卦版本太多很难枚举。
　　总之当周念笙回来的时候，这小美女就跟在他身边啦。陈若兰气哭了，一连几天‘病’得下不了床，家宴上被某个小女人离间构陷了一回。而且最重要的是，周念笙居然也没有去关心她一下。
　　俺这个超脱的旁观者很是华丽丽地上帝视角了一把，演练几个当事人的心理变化。
　　周启撇嘴的样子很欠揍，他靠在我精工剌绣的缩头乌龟靠垫上，指指点点：“阿母怎么可能会像你这样？她狡猾得很，最多就是让佑娘出马，自己是决计不会说半个字的。至于陈娘子，靠，她除了会哭会撒娇会作些泣血的诗还会什么？倒是李夫人你装得很是，她就是你这种心里皱成一团嘴上还要装大方的。”
　　这小子眼睛嘴巴挺毒辣，我仰慕地看着他，问：“世子殿啊，你是什么时候搜的情报咧？”
　　他懒洋洋地指了指远处的茶壶，哼了一声，我连忙狗腿地递上，他这才凑到我耳边说：“我有好些得用的人呢，都是我娘亲留下的。娘你别跟人说啊。”
　　我这下真是吓了一跳。
　　那那那……
　　陈若兰流产的事跟他有关咩？他贱贱地笑了笑，四顾一下继续小声说：“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只要父王没儿子，我就是安全的，我娘亲大概是这样认为吧。”

　　说实话，心里不是不惶惑的。虽然我立马了解事实的那么一点点真相，燕妃也许真的有过人之处吧，无论是那一种地方。
　　姐姐让我生儿子？现在成笑话了。
　　我还记得陈若兰流产时这阖府的惊慌。那是个几乎成形的男胎，陈若兰在听闻的第一秒已经昏厥，醒来的时候哭泣不休，完全不顾太医和家人的劝阻。她说：“我的孩子已经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慢说是一双眼睛，就是我这身子，我也不要了！”
　　经查，是有人在她的补药里放了红花。幸好我一向安分守己，串门都挑饭后在花园啦亭台啦画舫啦之类地方闲聊，一到人家的下午茶时分就知趣告辞。又因为宝宝粘人，已经很久不曾四处走动。所以这事儿还真把我撇开了。
　　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是陈若兰的一个丫环，她收了陌生人的钱。陌生人又查到了，是陈家生意上的仇家。扑朔迷离的真相下面，为了王爷一个胎儿，最后丫环杖毙，主谋凌迟，两家人流放千里。
　　三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兔死狐悲的肖妃娘娘那边守卫森严起来，等闲人进不了院墙三尺之内。周念笙大概已经认命，他对肖氏的肚子不抱任何希望，渐渐加强对周启的皇嗣养成。小子每天要学很多东西，他在家就得跟着他上朝实习，渐渐地周启眼神呆滞许多。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我的生活，周启放学就往我这儿跑，周念笙也会在这儿吃饭捎带给儿子补习功课。饭后，他离开，去安慰悲伤绝望中的陈若兰。
　　就这一点，他倒让刮目相看，总算还是个男人，知道心疼老婆，那怕是小老婆。
　　我这样感叹了一次，让周启奚落半天：“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他老婆吧？怎么？你就不想他心疼你一回？”
　　我连连摇手敬谢不敏：“不爱惜夫君会被天谴的，所以我不要你爹心疼我。弟弟你是还小不知道呀，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都会磨成绣花针滴。”
　　这话太深奥了，周启小盆友睁大眼睛等我解惑，我仰天大笑，终于扳回一城。
　　初一十五朴慧堂，逢三在李夫人墨香楼，逢五逢七则去陈若兰那里。余下的日子么，他爱去那儿就那儿，不含我的临水小筑。
　　所以今晚他说要在我这儿留宿吓了我一跳！庐山瀑布汗顿时就下来了，大姨妈好像上个星期刚刚来过，不知道骗他说姨妈老人家更年期，来去无常他信不信。
　　偏偏周启和周琦全不在，烛光一闪一闪的，他淡青色的袍子上夹着的银丝也一闪一闪的，他的笑似有若无的。老天，这个人真的很英俊诶！如果他要求合法ML，以我立场可终究不好撕破脸吧？
　　我突然想起婚内□□这个词……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院里吵闹起来，听声音娇憨清甜，很快地，声音的主人宁姬推开了门。“殿下！您可要替宁儿做主呀！”
　　敢情是上这儿喊冤来了？我松一口大气，施施然给她和我自己倒一杯吓煞人香，然后知情识趣地把空间留给这对小冤家，捧着茶出门去也。
　　周启正在和宝宝饶舌，见我挤挤眼儿，我微怔，顿时明了，感激地啵他一个。小伙子脸刷地红到了脖根儿，嘟嚷着冲进了书房。
　　宝宝兀自嚷嚷：“妈妈香宝宝，不香哥哥……”
　　我大笑，用力嘬宝宝脸上肥肉，她咯咯笑，回亲我一脸口水。

　　原来宁姬的莫愁堂与佑娘的水镜湖只一桥之隔，水镜湖既是佑娘园中一景，又悠悠流往莫愁堂正厅外观鱼亭。今天饭后，宁姬正和丫环使女笑逐颜开喂新进的名种凤龙金鱼，突然觉得水臭，渐渐不可闻。一股发黑的湖水涌来，凤龙一时难免，一条条翻起白肚皮仰面朝天，宁姬一急连忙登阁，居高临下那么一看，正正看到佑娘园里的人往湖中倒污水。
　　佑娘人生得妖艳丰满，自有一番媚态。外人眼里她是陈若兰的粉丝，不过周启告诉我她根本就是肖妃的人。佑娘是早年憬王送给周念笙的，因着辞世的哥哥，周念笙对佑娘很是容让。佑娘仗着王府中三巨头明里暗里的关照，嚣张得很，我都吃过她几次暗亏。
　　一个人坏不可怕，可怕的是煞笔。所谓无知者无畏，她摆明一个字蠢，你能怎样？报复她？显得掉价；不报复呢，又痛苦。
　　于是佑娘就如有神佑，在这王爷之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她有个原则，让人无法认真地恨。她不止是对三巨头恭敬，她还对府中的小孩子非常好，周琦就得过她亲手捏的一套儿小泥人。----怪不得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这次她对付宁姬，大家当然只以为她是为了陈若兰抱不平。小陈有个怪脾气，从来不肯对不相干的人解释什么，这不，这一回她又默认了。反正周念笙怜她失子之痛，不会说她什么，只能安抚宁姬，不过这宁姬也不是省油的灯，更是摆明车马跟小陈结了冤啦。

　　既得利益者是谁呢？李夫人。
　　博学多才的李夫人不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窍，但我们不要忽略了女人的妒意。对周念笙的感情，周启说谁都没有她来得深。她是燕妃时代就进府的旧人了，膝下尤自空虚，除了琴棋书画只有一个男人是她关心的，久而久之成了惯性，就连周念笙咳声嗽她都当天塌了。
　　反观其他诸姬妾，几乎都是另有所图呢。
　　周念笙自己应该不会不知道，他把李夫人当红颜知己。以他的地位，日理万姬容易，得一红粉知己可难多了。
　　墨香楼里时不时传出琴箫合奏，闻者无不愉悦。陈若兰固然是暗地以泪冼面，宁姬更是不知摔了多少家里带来的古玩玉器。
　　现在一府的下人都跑那两地儿呆着，等着捡这俩妮子扔的宝贝。美玉摔碎了还是可以捡出几个戒面的不是。（我也得了一个，是小燕儿孝敬的，要不怎么说自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