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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皇朝暗涌浮动 亭中对弈献计 ...
景陵王府是江南民居的风格,围墙院落不见华丽,楼阁亭台处处清幽雅致,进门便是一个长方形水池,廊桥宛若飞虹凌驾于上,以汉白玉大理石为地基,两旁花卉怡然盛放。楚潇摇一摇头,民间农作物都被旱死,宫廷王府内的娇花竟还能争奇斗妍,这些人哪知民间疾苦!
廊桥尽头是庭园,三条石板路分至三个主院落,中间那条宽石板路延向穿堂,堂中置放着当代名家所绘的山水屏风,绕过屏风即是一个侧厅大门,侧厅只用于客人等候主人召见,故此仅有简单的桌凳,穿过侧厅,便是一个大院子,院中许多从民间搜罗来的奇石分布各处,牡丹芍药缀于青绿的松柏之间,地上铺着圆圆的鹅卵石,曲径通幽。
院中不见守卫,楚潇知道是楚霖特意遣开了,无暇欣赏景致,快步穿出院子进了主楼。若云打来盆水,拧干绢巾递给楚潇。
楚潇抹净脸后把绢巾扔进盆里,嘱咐若云和侍卫道:“你们三人且在这里等候。”又向楚霖道:“三皇兄,借你书房一用。”
楚霖知她意思,遣开侍卫,带领楚潇由左侧的门进了书房。书房有三个厅,正厅是楚霖办公的地方,往里是寝房,左边是藏书库,侍女奉上香茗瓜果后便自发地退了出去。
楚潇把茶壶盖揭开,任热气散发,不计仪表地捧起一瓣西瓜解渴,她道:“昨日我昏过去后,父皇是怎说的?”
楚霖道:“父皇将靳妃一事交由我查办!兵部暂由我掌管!”
楚潇啃了口红瓤,嘴角沾了一抹红汁,问道:“可有限期?”
楚霖答道:“未曾说起!”
楚潇又问:“三皇兄作何打算?”
楚霖苦恼道:“此事可大可小,我尚无头绪!”
楚潇垂首思索片刻,蓦然抬头,道:“小妹倒有个愚见,不知当说不当说!”
楚霖道:“你我兄妹还有甚么话不能说的?”
楚潇眸子一转,道:“拖下去!”
楚霖诧异,问道:“拖到何时?”
楚潇不答反问:“三皇兄可有察觉太子的异常?”
楚霖道:“太子与我同母所出,自小一同强身健体,按理说近年来是不该小病不断的!”
楚潇甚是难以启口,只沉默一会儿后,才道:“不知道皇兄可还记得七年前小妹不让你饮酒一事?”
楚霖道:“当然记得!”
楚潇直言道:“那时你我都被人下药,太子大概是最早被毒害的,等我发觉时已经无法挽回,只来得及提醒你,如果我没猜错,太子已经被人控制了!”
楚霖大惊,疏眉紧蹙道:“是何药竟能控制活人?”
楚潇想着现代人都知道罂粟这玩意儿,但这时代的人大概都只当是药,故解释道:“我朝建立后,曾有外来商人觐见父皇,献了一种名为“底也伽”的圣品,并在太医院种植,你还记得?”
楚霖道:“自是记得,难道与那有关!”
楚潇点头道:“其物入药可治疗腹泻和胃疾,但还有其他作用,将汁提炼后常年服食可使人上瘾,若没猜错,你的酒和我的食物中都被渗了那汁液!”
楚霖疑惑地看向楚潇,问道:“皇妹怎会懂这些!”
楚潇端出早已备好的谎话,说道:“你知道我从小就贪玩,有次摸进太医院听那黄老太医说的!”她知道楚霖不会去问,就算问,那老太医早就仙逝了,死无对证之下,他也无可奈何。
楚霖认为说得通,对她的话没有怀疑,又道:“那下毒的是何人?”
楚潇略想了一下,今次来这就是为了让他明白真相,但也有风险,他若陷下两难境地,说不准偏向哪边。又思及父皇将靳妃打入冷宫,定是对奸人所为已有察觉,才着令楚霖查办,并交出兵部大权,分明是不给奸人有机可趁,这样一来,事关江山社稷,她的筹码又多了一分。
她起身附到楚霖耳边小声地说了个名字,楚霖顿时面如死灰,不一会儿,冷汗岑岑,微弱地喃喃:“怎是……?”
楚潇见他只是受了惊吓,并未怀疑她的话,忙趁热打铁道:“我不是贪嘴之人,你也知道我常与人说我爱吃何物,但我只对那一人说过喜欢吃栗子糕!而后,我宫中的栗子糕几乎都被渗了药汁!还有,你想想,为何二皇兄未遭药毒,仅是我们兄妹三人?再来,三皇兄,你可知二皇兄在外,掌握禁卫军的太子又被控制,只剩我们兄妹二人,若在此时生事,能与之相抗的只有皇兄你了!”
楚霖好半天才回神,俊逸的脸颊仍是惨白,好在皇家子女都练就了处变不惊,他犹似镇静地道:“如此说来,其心可是包藏祸害!”
楚潇听到“包藏祸害”四字便已落了心,好歹确定楚霖是顾及了大局,她道:“不可不防,潜伏这么多年,他们只是在等待时机,而他明我暗,只能先告知你一声,好有个底!”
楚霖未回话,兀自思考,楚潇知道他需要时间理清思绪,只宽慰几句后便告辞了。回去时,她又从东侧门进入,那两守卫见了公主令牌,躬身下跪,自是不会傻得去问公主是如何出宫的。
甫进西阁,皇帝身边的太监李溥便来传楚潇上殿觐见,楚潇暗叫好险,当即换了官服,梳妆打扮后,交待若云看紧宫仆,若有人察觉她出宫一事,执鞭威吓。旋即领了若霞至光华殿。
怪哉的是,此次皇帝召见并未在殿中,而是在御花园。园中花草烂如云锦,万种芬芳扑鼻而入,傍午时分,湖面碧波粼粼,金黄色日光掩映天际,湖心上砌了凉亭,白幔层层随风舞动,楚潇行至凉亭,只见到皇帝一人,桌上摆了棋盘,心中已有了些谱。
她单腿下跪,双手交叠于膝盖上,道:“儿臣参见父皇!”
楚玺面浮喜色,道:“朕差人唤皇儿来此,只为弈棋,免你礼节!”
楚潇谢恩后坐到铺有凉垫的石凳上,执起白子,凝神与楚玺对弈,几番你来我往,棋盘上的优劣势已见分晓,黑棋将白棋紧紧地包围其中。楚玺抬头,笑道:“皇儿棋艺退步了啊!”
楚潇边寻找杀出重围的方法,边应付皇帝道:“儿臣的棋艺乃父皇所授,输了亦不会脸上无光!”
楚玺朗笑道:“皇儿不必恭维朕!”
说说笑笑,棋盘上却在凶狠地厮杀,不多时,白子自断后路杀出重出围,黑子被断掉几颗,棋盘上黑子仍占上风,楚玺道:“断了后路,必死无疑!”
楚潇自信地笑道:“父皇错矣,儿臣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语毕,她执起一子,隔开两颗黑棋。
楚玺见棋盘上的形势迅速扭转,原本占优势的黑子竟与白子共同存亡,他眼睛一亮,欣喜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说得好!皇儿不但棋艺高绝,才智亦非常人能比!”
楚潇并未谦虚,道:“谢父皇夸赞!”
到此你死我活的境地,楚潇抛开了顾虑,兵来降挡,水来土淹,一一化解了楚玺的招数,黑子始终占了优势,棋盘上看来,白子已被制得死死的。楚玺胜利在望,不由得笑了笑道:“皇儿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仍是逃脱不了失败啊!”
楚潇并未气馁,不慌不忙地又落一下子,楚玺趁胜追机,吃掉白子,楚潇乐得一蹦,笑道:“哈,父皇中计了!”
楚玺这才看向棋盘,原来她是虚晃一招,只见白子已反扑回来,转败为胜,他大叫好棋,又问道:“皇儿,这招你也给取个名字!”
楚潇别有深意地笑道:“就叫‘诱蛇出洞,一网打尽’,父皇以为如何?”
楚玺拍手大笑,道:“好,那就‘诱蛇出洞,一网打尽!’皇儿可知,朕为何喜欢与你对弈?”
楚潇道:“不知!”
楚玺道:“你诡计多端,又隐藏甚深,朕最喜欢看你每每被逼到绝境,仍是气定神闲,最后亦能力挽狂澜,这等气度,男子当不能及,更何况女儿家!”
楚潇明白他的意思,说道:“父皇若欢喜与儿臣对弈,儿臣自当全力以赴!”
楚玺颔首道:“适才你虽是‘诱蛇出洞’,但若你的白子被外强肆凌,怕也无力一网打尽罢!”
楚潇美眸流转,知他意指边境博勒国,她笑道:“若外强东西分裂,未必无机可趁!”
楚玺问道:“哦?你指?”
楚潇将棋子打散,在棋盘上分为东西南三分,她道:“父皇请看,假设南边受白子侵袭,只要将联上西边的白子,东边的白子还敢轻举妄动么?”
楚玺道:“都是白子,联络上又岂肯帮助黑子?”
楚潇犹似与自己弈棋般,用西边的白子吃掉东边的白子,棋盘上便是黑白对峙的格局,她道:“父皇再看,只要黑子肯许诺助白子统一,又有何道理不帮?”
楚玺仍是忧心忡忡,他索性将话摊开来,道:“这岂不是养虎为患,容他坐大?”
楚潇道:“儿臣从二皇兄传回的家信中得知,博勒国人人擅长骑术,而我楚朝虽富饶,则是善于各种阵形的陆战,如此一来,短期内必不会休战,若这仗再打下去又势必天怒人怨,不如同西博勒交好,如此一来,东博勒亦不敢妄动。”
楚玺道:“如何交好?”
楚潇道:“和亲!”
楚玺一怔,问道:“和亲?”
楚潇点头道:“父皇可从朝中的名媛贵女中过继一女,封为公主,嫁去西博勒,那里的人虽是骁勇善战,除了畜牧业发达外,无其他产业,故而贫穷,因此,东博勒才侵犯我朝边境,若我们陪嫁大量珠宝,又许诺他们开放边境商贸,改善当地居民生活,西博勒王定会动心!儿臣也听闻西博勒王毓苏勤政爱民,比起东博勒王那莽夫要睿智许多,博勒迟早要统一,不如先结亲,待楚朝休养生息,更为强大后,那时我朝已无所惧!”
楚玺恍然道:“曾有人与朕提议过,但无你的计划周详,如此说来,倒可一试!”
楚潇道:“儿臣以为应派使者火速前往西博勒!”
楚玺挑眉。“哦?”
楚潇道:“北方天旱,到秋天必定颗粒无收,灾民一多,极可能会引发暴动,若西博勒不能谈合,东博勒定不会休战,二皇兄的大军不能返朝,仅是三皇兄手上的兵力,父皇当知其中凶险!”
楚玺眉目间呈现伤感之意,他道:“自你与楚霖来为靳妃求情,朕就知太子一事瞒不过你!朕儿女之多,如今只能与你推心置腹!”
楚潇站起身,走到楚玺身前跪下,泪光闪闪道:“父皇万要保重龙体,太子之事固为遗憾,二皇兄与三皇兄确是忠心耿耿,比起前朝的宫廷倾轧,父皇国事之余,仍将儿臣教导得恭亲友爱,此已得民间交口称赞,儿臣万望父皇宽心!”
楚玺叹了口气,抚着楚潇的头发道:“若不是此事已到了万分凶险的地步,怕你也不肯直言罢!”
楚潇敛了泪,心想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忙道:“儿臣是想,敌明我暗,若是直言也仅能惩办一人,不如将计就计,将背后的党羽一网打尽!父皇心中有数,故此,儿臣亦不敢造次!”
楚玺拉她起来,笑道:“好你个不敢,这一个不敢就拖了几年,但你护住了老三,就算将功补过罢!”
楚潇心头一震,这皇帝的爪牙还真是厉害,三皇兄那贴身太监亦是他的人罢,想他任太子被毁,隐忍多年,也只为了最后一博,就知其城府深不可测,还好她深知皇朝与她荣辱并存,忠心一片,否则----她想到了自己的逃逸之心,如果被察觉,后果不是一般的凄惨!
亭中白幔飘浮,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光影交织浮动,李溥换了盏香茗,清茶的香味萦然与鼻尖,瓜果汁液香甜,楚潇与皇帝又摆上棋局,而这次,楚潇竟有些不能凝神静气,脑子反复想着一个问题---
皇帝这时找上他,难道真的已经凶险异常?而那人与背后的党羽,究竟是什么来头,宫婢太监无孔不入,难道这楚朝的稳定只是表象,国力远不如她想像中的强大,甚至是……岌岌可危?
上章的“□□”已改为“东博勒”,即是架空,就不该出现“突厥”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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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朝暗涌浮动 亭中对弈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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