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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 020. Penal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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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惩罚
飞蛾浴火，毒酒入喉，之后所有的断肠与苦痛，只能算是自食恶果。
——C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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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动窗帘的轻响。跃动在眼皮上的阳光，很暖，有一种伤感的怀念。
长而密的睫毛轻颤，倒映在晏蓝双瞳之中的，是弗萝拉温柔的笑靥：“中午好，睡的还好吗？”
中午了？夏尔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洁白睡衣，再看看窗外，秋日正午明媚刺目的阳光。
“嗯。”夏尔应了一声，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不和谐感，弗萝拉似乎在寻找措辞，良久才试探着问：“夏尔，要是不介意的话，你能说一下你失踪的那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薄如蝉翼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夏尔盯住弗萝拉的眸惊疑而涣散。
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划破的伤痕几乎看不到了，仅有一点淡粉的痕迹。
手腕上也是如此，严重的淤青虽然因为恶魔强大的恢复能力好了大半，但残痕仍存。
身上感觉很清爽，应该是洗了澡换了衣服才睡觉的，如果这样，那些痕迹……
弗萝拉完全明白他此时所想，直截了当地说：“你和米卡利斯大人的事情，福斯特大人和我都不是瞎子。”
夏尔的脸色彻底苍白下去。
“他知道了。”
“太明显了，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夏尔说出一个字便抿唇不语。又是一阵长得出奇的难堪沉默，像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夏尔重新抬起眼，漂亮的湛蓝眼瞳中燃烧着一种灼毁一切的热度：“他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我不知道……”
“不必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我自己做出的事，自己会承担这个后果。”用冰点的温度说完这句话，夏尔直直望入女仆的眼，脸上是一种残酷的精明，“福斯特铁定吩咐过你等我醒了就去叫他，你拖延太久大概会受罚的吧。”
“不必了。”轻佻的男性嗓音自高处响起，下一秒福斯特就从窗外的房檐跳进沐浴着正午阳光的狭小房间里。弗萝拉看起来完全没料到自家主人在房子上面偷听，脸色一下很难看。
“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福斯特完全不理会女仆的惊诧，朝床上的少年优雅一鞠躬，“看样子您恢复得很不错呢。”
“堂堂南方领主难道就不能做出一些更加符合身份品味的事情来吗？”
“相比我的听墙根，另一位领主做出来的事情无疑更加符合身份品味呢。”福斯特说，唇角的笑意浓郁中暗藏暴戾，“伯爵是这么以为的吧？”
“你打算怎么样？”夏尔完全不理会对方话语的讥讽与挑衅，直截了当地问。
“夏尔！”弗萝拉吓得花容失色，明明主人福斯特大人在气头上还这样去顶撞对方，这无疑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我打算怎么样？”福斯特轻轻重复了一遍，“最初我打算让您重温一遍黑弥撒的经历，不过我亲爱的女仆说这样对身体虚弱的少爷貌似有点过火。弗萝拉，你可以离开了。”
“福斯特大人，您不要——”
“弗。萝。拉。”福斯特一字一顿念出女仆的名字，瞬间从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气场之强让弗萝拉的血液几乎凝结，“立刻离开，否则我让你死在这里。”
“遵命……”弗萝拉战战兢兢地说，向夏尔投下一个担忧的眼神掩上门离开了。
整个过程夏尔都一言不发，但抓住被单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
福斯特玩味地瞧着夏尔僵硬的表情：“明明怕的要命，却强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有没有人告诉您，这样很愚蠢？”
“尤其对方是一个无论年纪还是阅历都大你无数的高等恶魔的时候。”
“呵，那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在犯这样的错误。”夏尔一声冷笑，“而且死不悔改。”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是错误的。
放弃天堂，选择永夜，把恶魔的温柔当做理所应当，等察觉之时，已然沦陷。
明知是甘美的鸩毒，还要饮尽。
明知是烧毁一切的红莲孽火，还是迷恋于火光的温暖，甘做扑火的飞蛾，无怨无悔。
戒不掉。
戒不掉啊……
毒酒入喉，飞蛾浴火，之后的断肠与苦痛，只能算是对自己的惩罚。
自食恶果。
福斯特挑起夏尔的下巴，嘴唇凑到离对方不过数厘米的距离，浅笑低语：“我可是一直对您抱有浓厚兴趣的，还得感谢您给我这样一次机会呢。放心，我和那个东方领主不一样，我会很温柔的。”
当对方炙热的唇印上自己的唇瓣时，夏尔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