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极地之爱》樱桃蓝莓

18、Chapter 016. Cathedral Ruins

　　第十六章教堂废址

　　地狱，是天堂堕落的存在。 ——C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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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弃的修道院，颓圮的石墙，破碎的五彩玻璃给人一种落寞的感受。夏尔、福斯特和弗萝拉踏着及膝深的杂草和愈来愈浓的夜色走到教堂前，门口站着一名老态龙钟的神职人员，看见他们用老年人特有的嗓音颤巍巍地问：“三位是来见魔王陛下的？”

　　“是。”夏尔说着，蹙了蹙眉，“恶魔的地盘，为何会有天堂的痕迹存在？”

　　“伯爵身为英国上流贵族，应该对创世纪有了解才对。路西法陛下堕天前是天界的大天使长，天神右翼，魔界有些神界的东西并不稀奇。”老修士用不冷不淡的口吻慢慢说，而后转向领主，“福斯特，近来安好？”

　　“还好吧，”福斯特把衣兜里的眼镜拿出来往空中一丢又接住，“托米卡利斯的福，我现在顶替我老哥成为领主了，日子有点忙呢。”

　　“还是像原来一样吊儿郎当啊。你当南方领主，不敢恭维，和你哥哥差远了。”

　　“他是正儿八经，最后不是还被米卡利斯给做掉了吗？”福斯特一脸不屑地说，瞬间变的猩红的眼眸与老修士对视，“魔王陛下对此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魔王会适时点醒米卡利斯，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的。”老修士深褐色的瞳孔就像浩沙瀚海中风干的礁岩，冷硬得没有一丝情感。

　　夏尔心中无端战栗了一下。

　　“夏尔？”看出了夏尔的疑问，弗萝拉好心地解释道，“这位大人是沙麦尔，魔王大人在天界的至交好友，现在位于七十二位魔神之列。”

　　“和你们人类书籍上看见的记载不大一样是吧？”沙麦尔笑了，眸中却冰冷僵硬得没有一丝笑影，“高位的天使，堕天后还是拥有随意变换容貌的能力的。三位请吧，耽搁久了怕魔王会怪罪吧。”

　　夏尔忍不住多看了沙麦尔几眼。凭着他是女王番犬多年积累的看人经验，他竟无法从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容上瞧出丝毫端倪，这让他觉得些许不安。沙麦尔对他投来的审视视线视若无睹，往旁边走几步让开大门示意他们进去。

　　“少爷，请吧？”身后传来福斯特拖着长长尾音的催促声。

　　夏尔硬着头皮走进教堂，高跟鞋踩在破败老旧的石板上，扬起细碎的灰尘。

　　空旷的神坛，和地板一样落满尘埃。高高的彩绘玻璃蛛网遍布，许多都碎裂露出夜晚墨蓝的天空。几缕惨淡的月光从裂隙中照射进来，和神坛上的微弱烛光遥遥相应。四合一片死寂，回荡着的只有三个人单调沉闷的脚步声。走到神坛前的夏尔脚步停滞了片刻：“弗萝拉。”

　　“怎么了？夏尔？”身后传来女仆轻柔的声音。

　　这里感觉不对。非常不对。夏尔沉默片刻，说：“你走在我身边，不要离我太远。福斯特……福斯特？”

　　大门霍然关闭，带起的一股冷风熄灭了仅有的烛火。天色陡暗，狂风骤起，明晃晃的闪电撕开浓重的黑暗，随即响起的隆隆雷声让人心中战栗。变天了？

　　夏尔在闪电与黑夜交错的明与暗间奔跑，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啪啪响声，很快被雷声完全淹没。大门已经完全锁死，夏尔用力拽了三次也无法开启，重重地靠在门上，脊背贴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

　　“大门被下了咒语，你用蛮力是无法打开的。”弗萝拉说，冰蓝的眼瞳透着惊慌，“福斯特大人也不见了……这个雷电，不是自然产生的，是强大黑魔法创造的结果，这……这究竟是……”

　　“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我在这里已经静候多时了。”冰冷邪异的声音霍然在上方响起，夏尔霍然抬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破碎玻璃窗窗台上的老修士。雷声在他身后肆虐，狂风吹得他的修士服高高鼓起，窗外闪电照耀的背景下他漆黑的剪影就像最残酷无情的死神。

　　“沙麦尔大人！”弗萝拉大声叫道，声音在雷声中几乎小到听不见，“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雷电是怎么回事？魔王大人在哪里？还有我家主人福斯特大人——”

　　“弗萝拉，不要说了。”

　　“哦？”俯视着和惊慌的女仆相反一脸淡漠的少年，修士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两个月不见，波酱的感官还是一样敏锐呐。”

　　“我从教堂外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你了。”夏尔冷冷说。

　　“我本来也没期望能够瞒过您。”“沙麦尔”从高处一跃而下，用一种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优雅步调向他们走来。同时他的容貌衣着不断变化，等他走到月光下时弗萝拉惊呼出声：“你……你竟然是……”

　　“弗萝拉小姐，好久不见。”男子一手按在胸前，优雅地鞠了个躬，“让一位女性看见我这个模样还真是失礼啊。”

　　“这……这是重罪！您居然装作魔王大人假传圣旨，这已经可以算是谋反了……”面对着沐浴在月光里安静优雅的燕尾服男子，弗萝拉却像看到怪物一样一步步后退，全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是啊，”燕尾服男子耸耸肩，“我也知道这是谋反，所以为了不让魔王找我麻烦只好让你闭嘴了。”

　　“塞巴斯酱，不要——”

　　伴随着夏尔的喊声，弗萝拉像一只白天鹅无声无息倒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布满灰尘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