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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010. Lord Fock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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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福特斯大人
丑陋的蜘蛛不停前来骚扰挑衅，是时候清理了。 ——Sebas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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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夏尔厉声问，霍然转过身来。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夏尔如遭重击，径直倒退了两步，“不……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伯爵？”新来的燕尾服男人从兜里摸出一副眼镜，相当熟练地甩开镜架架在鼻梁上。
看见这个无比眼熟的动作，夏尔的瞳孔奄忽收缩。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人——
“你和克劳德弗斯塔斯是什么关系？”夏尔压住心中的惊恐，强作镇定问。
“那家伙啊，是我老哥。”燕尾服男人摘掉眼睛，抛出又接住，“还有，不要用克劳德称呼他。这个名字，和塞巴斯蒂安一样，都是你们这些讨厌的人类取的名字。哦不……曾经是人类，伯爵现在已经是恶魔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的亲哥哥为了你被米卡利斯给杀死，你说我找你做什么？”见夏尔仓皇后退，燕尾服男人一手撑在崖壁上拦住他的去路，“别紧张，我还没说完呢。我对你害死我老哥没什么意见，事实上，他不死，我还得不到领主这个位置呢。只是对你有些好奇而已。弗萝拉，这次你做的很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弗萝拉此刻开口了：“谢谢福特斯大人的夸奖。”看见夏尔向自己投来冰冷厌恶的眼神，她的心里微微刺痛，却只能垂首站在福特斯身后。
“别责怪弗萝拉，她原先是老哥的女仆，现在是我的下人，只是尽了她作为仆人的本分而已。”
夏尔一声冷笑：“当然，我怎可能会责怪她呢？”
只能怪自己。
怪自己的愚蠢与轻信。
“接下来，福斯特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我？”
“处置？”福斯特重复一遍，唇角溢出一抹含义不明的笑影，“伯爵言重了，我只是想请伯爵到寒舍坐坐而已。”
夏尔一直紧盯着福斯特的动作，在这时陡然扯下右眼眼罩，镌刻契约印的紫眼熠熠发光：“塞巴——”
说了两个字声音戛然而止，因为Leavatain的剑锋也在同时抵住他的颈项。
福斯特轻柔地说：“伯爵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
夏尔看了长剑很久，慢慢放下抓着眼罩的手。
“这才是聪明人。”福斯特露出愉悦的笑容，“弗萝拉，备车。”
几乎在马车消失在小路尽头的同时，一条漆黑的身影出现在悬崖顶上，黑色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三下两下跃到蜘蛛尸骸所在的崖壁。看见岩石上的血迹后，他酒红的眼瞳先是微微睁大，然后像觉察到什么似的变得没了温度。
“原来是这样。”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低声自语，声音很轻柔，眸子中却流动着梦魇似的冰冷。一分钟前，他感知到少爷的召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却还是来迟了一步。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塞巴斯微微笑着，从尖利的岩石上捏起一根丝线。
柔韧的蛛丝，在白手套上折射着银白的光泽，若非眼尖，寻常人根本无法觉察得到。
“又是南方的家伙，丑陋的蜘蛛不停前来骚扰挑衅，还真是……惹人厌烦啊。”
用无比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完，塞巴斯手指陡然握紧。再度松开时，指缝间的蛛丝已经寸寸断绝。
“是时候清理了。”
手一松，碎裂的蛛丝被随意抛在空中，很快就被山谷的劲风刮得无影无踪。
福斯特的住所也是一座城堡，似乎是弗斯塔斯死了，弟弟就自动继承了哥哥作为领主的一切财产。
城堡处在温暖的南方，无论何时都有芬芳的鲜花在怒放。自弗斯塔斯成为阿洛伊斯的执事之后，领主大人突然迷上了风铃草，特地嘱咐下人在花园里种上这种花。不料淡蓝的花瓣已经染遍庭院，弗斯塔斯却没能回来。
（注：阿洛伊斯最喜爱的花是风铃草，花语是“永恒的羁绊”。详见黑执事2OVA《蜘蛛的意图》）
“永恒的羁绊。切，”福斯特此刻正在女仆的陪伴下参观花园，这时突然停下脚步扯下一朵风铃草花，端详着它娇小的花瓣，和兄长极其相似的浅黄眼眸里写满轻蔑，“说的无比动听，遇见更好吃的灵魂时还不是毫不犹豫地把阿洛伊斯托兰西杀死了。虚伪的家伙。”
跟在新主人背后的弗萝拉抿起唇角，却始终不发一言。
“无用的东西。”福斯特把手中的小花揉成一团丢在路边，“弗萝拉，我知道你听见我说我哥的坏话不爽，但别忘记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得听我的话。”
弗萝拉低头，声音微微发抖：“遵命，福斯特大人。”
“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怎么样了？”
“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福斯特听出了弗萝拉声音中隐藏的情绪，又揪了一朵蓝色风铃草在手中把玩，“你似乎，很关心那个小孩嘛。”
“没有，福斯特大人。”
“送点食物和水给他。”福斯特两手夹住花瓣，冷淡的声音伴着馥郁花香清晰地传来，“告诉他，倘若再顽抗下去，我就要想一些惩罚措施了。”
弗萝拉行走在撒满阳光的走廊中，金色的长发折射着夺目的光线，加上手中金色托盘里的糕点和茶杯，使整幅画卷更加完美。
她听从主人的命令，给夏尔带去食物和水，尽管她衷心怀疑这件事本身毫无意义。一天前，夏尔当着她的面把她辛辛苦苦做了数小时的精美点心摔的稀烂，指着门口用最礼貌且无情的话语请她出去。
她理解他的愤怒，可对此无可奈何。
她清楚他孤傲的性格。好比一只囚禁在笼中的桀骜雄鹰，哪怕是伤痕累累只剩最后一口气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屈服。她很欣赏这种品格，同时也感到愚蠢，因为拥有这种性格的人，是晶莹剔透的水晶。
看似坚硬无比，其实只要一下重击，就会粉碎。
喜欢他湛蓝左瞳中流动的冷淡光芒。他目视远处用淡漠口吻说话的样子，她每次回想起来都会感到些微心痛。
这样的孩子，不应该受到这么多伤害。
可福斯特大人却说，如果他继续顽抗，就要给他惩罚。
弗萝拉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敲开了夏尔的房门。看着和一天前坐姿都没有改变的瘦弱身影，她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弗萝拉？是你啊。”看见进来的金发女郎，夏尔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夏尔……”弗萝拉下意识出声，话到中途匆忙改口，“伯爵大人……”
“不必，还和原来一样叫我夏尔就好。”夏尔站起来，双腿有些摇晃，不过他很快扶住墙壁稳住自己，“我想过了，你只是对你的主人尽忠。我没有资格怨恨你什么。昨天冲你摔东西，对不起。”
听到夏尔温和的话，弗萝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哽咽着说：“夏尔，对不起！我……”
“点心是给我的吗？谢谢你。”夏尔说着从弗萝拉手里接过点心，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夏尔？”看见夏尔的转变，弗萝拉又意外又高兴，“那个……我原先的主人不吃人类的食物，所以我做的味道肯定不如米卡利斯大人……请你见谅。”
“恩。”听到弗萝拉提起塞巴斯夏尔的眼眸微微一黯，不过很快用喝茶掩饰了过去。
“还……还有……”想到主人让她传达的话弗萝拉无比煎熬，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福斯特大人有话要我传给你。说……要是你，要是你再反抗下去的话他就……他就要采取措施了。所以……”
“所以什么？”夏尔放下茶杯抬起头，海蓝晏紫眼眸极具穿透力地注视着女仆。
“所以夏尔你答应他吧！福斯特大人大人是个很残忍的人，你会吃苦头的！”弗萝拉不顾一切地喊道。
看见女仆眼中闪动的泪花，夏尔心头微震。
“你……”看见夏尔居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弗萝拉还当他不当回事，激动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受苦啊！求你——”
“谁说我要受苦了？”夏尔霍然打断女仆的歇斯底里，反问道。
“夏尔……”弗萝拉简直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想通了？
“弗萝拉，你现在回去告诉你的福斯特大人，说我要见他。”嘴角维持着淡淡危险的冷笑，夏尔轻轻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