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儿一半儿》愁容骑士

8、友情与爱情（一）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跟人扯上了关系了吗？他觉得大学生就是猪，他强调了他所认识的一些大学生，强调了自己是特立独行的。这种荒谬的想法来自他上网看到的一则冷笑话：人=吃饭+睡觉+上班+玩，猪=睡觉+吃饭，所以人=猪+上班+玩，所以人-玩=猪+上班，不懂玩的人=会上班的猪。这是半夜三更看到的，一大早醒来后不由自主地把猪与人推理一番后恍然大悟，原来上班就等于学习上课。
　　洗漱完后，独自胀痛跑到厕所里哗啦啦一拉舒服多了，豁然开朗一想：昨晚的吃喝，今早的拉撒是等同的，于是他又死板硬套地得出个结论吃喝=拉撒。
　　手机通讯录里多了一个号码，昵称叫诗思，酒后的胆大妄为意外收获了一串数字，情史的第一步从手机号开始。一大早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打开一看竟是她，一句“你起床了吗？”就像唐僧念给孙猴子的咒语，麻醉了飞游的大脑神经，愣了一怔。这是一条女人发来的短信啊！不得不对其深入研究，至少对飞游来说。揣测对方的用意，回复说点什么呢？字字值千金难免有些说不过，最起码要说得讨好女孩子心里甜滋滋的，于是深思熟虑后输字回复：懒猪一个，睡到现在才起，你呢？你吃早点了没有？陈述句在前，推心置腹说出讨好的话，博得同感，两个问句在后加强气势，为下一条信息留准备。
　　我也差不多了，早上没课就懒在床上，你吃了吗？很快诗思就回过来。飞游说他吃了，不加考虑的说，撒谎也撒得太没水平了。结果她说那么快，刚才都还说在床上。他又说是吃之前买好的零食，一直放在床头的。他就像一个头一回逛窑子的嫖客不知是客气点还是亲热点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等她回复信息后继续聊下去，可惜没有了。
　　飞游忘记了昨晚酒后是怎么得到诗思的手机号的，是强行索要吗？还是双方达到一定默契后方知该给手机号了。可他对诗思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又不知为什么想好好地跟女人接触哈，二十多年没跟雌性动物打在一起的雄性动物是很需要的。
　　为了有个好的结果，飞游想到了小草，便打电话问说：“你是过来人，你觉得诗思怎么样？”
　　“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问这个，不会看上诗思了吧。”
　　“目前还不知道，刚认识不久还不了解，才问你呢。”
　　“呵呵，没那么简单吧，我经历乐儿一些算不上什么爱情专家，谈一下自身感受。”
　　“我不清楚要对她好一点还是坏一点，因为我不太喜欢她，但坏一点就觉得人情味都没了，我都神不知鬼不觉把她号码要来了，也不知酒醉那晚对她有没什么，她也有我的，一大早发信息给我。”飞游沉溺于自设的规定情景中，心中总不是个滋味。
　　“你这种情况，是男人都会遇到的，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呢，听口气说还是想跟她交往的吧，那就成了嘛。”
　　“是成为好朋友，我不确定要跟她深交。”
　　“有时候一往情深是没有的，彼此之间不是没有信任，不是不会尝试爱人，你自己是你本人的，要依靠自己，如果不依靠人就会失望。你觉得呢？”小草还真把自己当爱情专家对飞游侃侃而谈。
　　“嗯，对极了，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尝试接触女人，我要享受跟不同女人有不同的经验。”小草跟飞游聊得很起劲，就像一对情侣在电话传情一样。突然，诗思又发短信给飞游叫他晚上一起出去吃饭。飞游顿时觉得这种赤裸裸的邀请是得寸进尺，太主动的女人会让不懂得推辞的男人死得很难看，或许他就是典型列子。刚才的相继甚欢被这个短信搅合后小时的无影无踪，他意识到同性恋也不是那种很难以理解的。
　　拿起镜子整理头发后自恋地说：“去约女孩子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你看看你多么帅气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没勇气面对了呢，你呀你，不愧是闷骚界一等一的高手。”
　　“不用照了，你已经很帅了。”这时小胡走进宿舍说。飞游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魅力很没自信，总是在没人的时候独自偶尔照照镜子。
　　下午上了两节课，是个老头子教，每每讲到一些关于如何对待学习时都会引身施教，把他年轻时读书经历过的酸甜苦辣有头有尾的就像讲童话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满脸皱纹的他眼睛已深深地凹子下去，萎缩暗淡的眼珠子看上去像是经历沧桑时间所赋予他的。一说到伤心处眼泪充满了眼眶，那种回忆的哭是种欣慰和幸福。人老了总是想说一些发自内心的话，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们总以为老头儿发神经说一些大道理来教育他们。千句万句老头儿的目的是要告诉同学们“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他教书的方式不像现在中国培养出来的一些精英们照本宣科。
　　两节课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快到屁股一坐，头像供奉猪头一样一趴，眼睛一闭连个美梦的机会都没有就下课了，慢到屁股坐了发痒，耳朵听了发麻，眼睛看了发困，达到一种要命的地步。下课后漫不经心地走在校园小道上，想到今晚还要跟诗思吃饭，便意气盎然迈向宿舍。洗了个澡，虽不是到妓院寻欢□□预防性病，但也要给诗思看上去像个干净之人。然后借来啫喱水把头发定定型，他还想往脸上抹点大宝来着，可味道太重放弃了。足足一个小时浓妆淡抹做好了充分准备，只要见面不失去理智一切都好办，他暗自再三叮嘱自己：只要不失去理智就好。诗思叫他到一家茶店喝茶，在门口见面，可他却来个包老爷绕大街——白费功夫，原来就在他宿舍楼下的一家品茶店，可叹啊，幸好诗思不知道。她说：“看你都出汗了，是不是有紧要事赶着来。”她打扮得都快认不出来了。有吗？他反问道，心想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他不会喝茶就没去，而是去了学校食堂，走出一点距离才想去那里的，一男一女又不是亲密关系，去适合谈恋爱的什么温馨小店、浪漫小屋很不适应，一点都不自在。他不敢带女孩子去，也没想过。
　　打完饭菜，飞游冲在前面事先掏出一张不大不小的人民币，当是思要付钱是连忙叫住说：“我来付，我来付。”这是必须的，“不理智”也体现在于此。虽然那张钱不是马克-吐温笔下主人翁拿着的百万英镑，原封不变却到手里的是稀世珍宝——做了女婿。
　　“你经常来这里吃吗？”诗思表现出一副女人吃饭时婉约拘束的姿态边吃边说。
　　“也不经常。”他只是觉得食堂很大，大家也不会关注谁，注意力涣散，适合他跟女孩子说话的地方。他克制住了平时肆无忌惮的吃饭动作，也试着绅士起来，才配得上旁边的淑女。
　　“你没课的时间基本上都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狭小的空间，然后天马行空的把自己放进去遐想，那遥不可及的完美世界，很到时候饥肠辘辘的思想把自己搞的愁眉苦脸，正当万念俱灰时，有了本书，有了首歌，有了个手机陪伴，也就那样了。”飞游坦然自若地说。诗思听得一头雾水，满脸惊悚这要表达什么，干嘛说得那么深奥，是对语言的吹毛求疵。
　　“嗯，一般般了，我也是，无聊死了。”
　　“哎！是啊，总觉得这大学生活没想象中的那么好，还是小时候好玩。”
　　“人长大了，欲望太多，快乐变少了。”诗思趁飞游不注意时，狠狠地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眼睛像杀毒扫描器一样，努力找到病毒。
　　“我小学时代玩得特开心，特别是六年级。”飞游快速回忆起童年趣事。
　　“我的童年还好了。”
　　飞游这么一听，觉得他的童年快乐的多，觉得有必要向诗思炫耀下。
　　“要说小时候，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幼稚的我就想一只活泼的猴子活蹦乱跳。”
　　“是吗？那是不是得了多动症？”她哈哈大笑，接着说是开玩笑的。
　　“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和爸妈，因为时常胡惹出一些祸来，也时常闹出一些笑话来。”飞游满脸笑容说。
　　“说来分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