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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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最后的火凤翎下落，屠苏顿时眼睛一亮，抬眼看向紫胤的目光里，满满得尽是感激和尊敬之意。
“昔年，祝融和共工两位大神被罚思过千年，时至今日，也即将到了解封之时，不出百日，那囚禁两位古神的归墟之境必破。到那时相信祝融本身也不愿见其长子饱受世间煎熬之苦，不过，待得两位大神解封，这将来的天下，又不知会有何种光景了。”
紫胤的声音此刻不急不缓，反倒是极为惬意，少顷终是一笑，抬头看向拿了寒晶走来的陵越，待其走近，接过他手中的玉盒递上前去，看屠苏小心收好后，无奈摇头。
“屠苏，你心中痴念，或许终可实现，只是到最后，希望你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如若不然……”
带着笑的面容此时顿时一厉，紫胤素来不在弟子二人面前释放自身剑仙的威压，却在此番毫不留情的释放了出来。
“若你的选择，真的再度危及芸芸众生，吾也必然不会心慈手软，你可明白？”
默默抵抗着来自自己师尊的威压，屠苏恭谨一礼，依旧坚决。
“百里屠苏——谨记紫胤真人教诲，莫不敢忘！”
接过紫胤递过来的暗红色玉盒，才一打开，便有一股极寒之气扑面而来，盒内，一颗淡红色的剔透圆珠看上去圆润无比，灵光四溢，打开的瞬间，便连四周的清气都仿佛快要为之冻结一般。
“魂魄本就是寒灵之物，这碧渊寒晶乃是千年寒潭中所产灵物，最宜补充魂体寒灵之气，你且收好。”
默默垂首应了，屠苏也不跟自己昔日的师尊客气，反手拍了拍那玉盒，细细收好后，才发现自己师尊的目光一直静静注视着他身边的两个琴灵，目光深处竟有一丝深沉闪过。
被紫胤的目光注视，无论是九霄还是佩儿都有些不寒而栗，九霄更是轻轻蹙了眉梢，微微侧过身体避开了紫胤的探视，却不知为何，不敢与之对视。
见气氛莫名的有些奇怪，陵越急忙开口打破这样的沉寂，一双眼睛静静看着眼前的屠苏，神色一如既往的关怀。
“既然回了天墉城，便住些时日如何？你走了那么长的时间，芙蕖也一直很是担心，总该是和师兄弟们见上一面。”
面对陵越的挽留，屠苏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头看向一边的紫胤，却见他也是点点头，目光又在九霄身上滞留了一眼后，淡淡开口。
“且先留下吧，明日傍晚你独自来找我一趟，不得带任何人。”
话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九霄两人一眼，看的两个琴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挥袖离去。
见紫胤发了话，屠苏也不再拒绝，对着陵越笑了笑后，就看身后的两兄妹抖了抖身体，重新化为古琴趴在后山小亭里的石桌上，怎么都不肯再出现了。
很显然，剑仙的威压对着两个家伙来说到底是恐怖了些，紫胤一走，当即就憋不住了。
反倒是身为剑灵的红玉看得好笑，再细细看了一眼那古琴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愕然，半晌后忽然回头向着自己主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才不由自主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将红玉的神色看在眼中，与她打了不知多少年交道的陵越自然发现了些许不对，但见红玉似乎并不打算明说，倒也没打算去问，只是带着屠苏回到了凌天阁他原本的住处后，好生嘱咐了一番后，才先行离去。
剑阁之中，红玉站在紫胤身侧，屡屡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而紫胤真人却也不去理会自己的剑灵心中疑惑，只是静静打坐，等待屠苏到来。
次日傍晚，屠苏如期而至，剑阁大门打开后又封闭，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
见屠苏来了，紫胤缓缓收功，随即将目光看向眼前昔日的弟子，开门见山。
“那两个古琴灵物，你可曾发现他们有何异常之处？”
微微一愣，屠苏却不知紫胤为何有此一问，却也不做隐瞒，细细想了想兄妹两人平日里的动向，默默摇头。
“九霄和佩儿是……九霄环佩中所生灵物，九霄虽然看上去冷淡，但是本性却至纯至性，至于佩儿，更是一派天真，从未有过任何异样。”
听屠苏如此一说，紫胤自然知道屠苏没有说谎，沉吟许久，方才额首，末了终于轻轻一叹。
“如此……那便好，只是屠苏，那两个琴灵尽皆不是凡物，你既然与他们同行，日后也必然当心这二人心性变化，免生变故。”
听紫胤此话，总是屠苏心思再不聪慧也能听出其中关键，当即也就不再犹豫，抬头看向了眼前的紫胤真人。
“敢问师……紫胤真人，可是九霄和佩儿有何冒犯之处？”
不等紫胤回答，他身边的红玉倒是先行开了口。
“那两个灵物身上，皆有上古大神的气息，本身灵体也有怪异之处，虽然不明显，却着实不似人间之物，可那琴……那琴虽是……那人之物，以那人灵力所化，却也是凡琴，不知为何能够被这两个灵物所依附，是以……有些奇怪。”
这话说的虽然隐晦，却不难听出其中关键，可这段时日的相处，看这两个琴灵对自己主人之忠诚，也全都是发自内心，一时间便连屠苏也不知该如何作为。
“他们……跟随那人千年有余，时常护佑，若要说他们心怀诡意，屠苏自然是不会相信。”
乍听屠苏如此一说，紫胤的神情便更加沉寂，半晌，忽然沉吟开口，似乎有所顿悟。
“你是说……此琴灵跟随欧阳长老千年至今？”
不知紫胤想到了什么，屠苏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应是，心中越发疑惑。
许久，便见紫胤神情微变，许久之后竟是一声长叹，了然般地摇了摇头。
“罢了，都是痴儿，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罢了，你且去吧，千万记住，不可对那两名琴灵无礼。”
听此一言，屠苏自然答应，一头雾水的来了，又一头雾水的去了。
反是红玉仍旧有些担心屠苏，见紫胤如此说，更是不安起来。
“主人……可是那两个灵物有所异常？”
微微摇摇头，紫胤自觉不便多言，许久负手起身，看向头顶万里长空，不知为何，心中竟也有所感悟。
若他所料不错，而上古之书中记载为真……那么……待那欧阳长老归来之时，这天道的动向，怕是会真的改变了。
命运一说，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还未可知。
在天墉城留了几日，已经不再是天墉城弟子的百里屠苏便也不好在天墉城就住，加之尹千觞也传讯而来，寻到了想要寻得的东西，相约之日也已然在即，屠苏也便不再多留，向陵越紫胤告辞离去。
离去前自然又是被陵越拉住好一番寒暄关照，要他当心自身安危，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回来天墉城云云。
待得几番辗转又回到琴川，到了桃花谷时，尹千觞早就抱着一大堆的酒坛在桃花谷中等着他了。
此时才桃花谷，姹紫嫣红，满树桃花落英缤纷，尹千觞此刻整把那些酒坛一个个的埋入地底保存。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些酒，若是从前怕是自己喝都不够，如今却不知为何攒了这么多。
此番见了屠苏，尹千觞也不含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碧色的玉盒丢到屠苏怀中，打开一看，却是一个碧色的珠子，同样布满森森寒意，灵气肆意，可看上去似乎比从天墉城拿出的那颗更加阴寒。
“这玩意啊……也是分好次的，最好的是碧色，其次的是淡红，天墉城看来也是将老底子都翻出来给你了，相较起炼药灵物更多的青玉坛，天墉城的这些事物可是少的很呐。”
有些感慨的把玩着屠苏递给他的那颗红色晶珠，尹千觞自然是不客气的调笑了一番，再听闻近日之内归墟必破的消息后也是一阵兴奋，看向那些酒坛子的目光也更加多了几分兴高采烈的意味。
“好啊！好啊！要是真能拿到那火凤翎，也不枉我搜集那么多好酒……待少恭……待少恭回来，定然要再跟他好好醉一场！”
听罢此话，屠苏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看向自己怀中的两根草叶和那两颗晶珠，慢慢攥紧了拳头。
归墟——
当宫殿头顶的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天空慢慢泛起血一般色彩，那是身处归墟数千年从未看到的颜色。
千年时间，对于共工和祝融这样的古神来说，那时间不算多么漫长，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和回忆，到底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而如今，那曾经的千年思过之期终于来到，便是此时此刻的祝融和共工，都有种激动而恍惚的感触。
却见那血一般的色彩慢慢的汇聚成了一缕轻烟，倏忽间飘然而下，不多时，竟然形成了一个极其壮观的投影般的身躯，亦真亦幻，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那人真实的相貌。
可是祝融和共工都知道，那是神王，将他们囚禁于此，世间不敢有半分违逆的神王伏羲。
“共工，祝融，千年囚禁，便于此时此刻彻底结束，尔等刑法已过，此后三界广袤天地任由尔等遨游，还望二位依旧能如往昔一般，护佑仙界秩序。尔等……可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