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Sleeping Sun（all270）》寰宇沧澜

7、【伍】

　　并非要倾诉或控告什么，
　　仅仅想以此告知后人，
　　曾经有那么一些人，
　　他们在罪恶的硝烟中苟延残喘着，
　　却最终还是静静地倒下了。
　　––––––《西线无战事》
　　东京，某高级公寓。
　　“啊......是小春啊......”
　　急匆匆和风太收拾了行李的三浦春换上一身利落方便的休闲装，拎着个轻巧的手提箱正要穿过过道去乘电梯，却正巧转身与对面住着的老奶奶打了个照面。
　　“惠子奶奶好。您是刚回来么？”
　　小春放下手中的箱子，稍稍躬身，柔声道。
　　“嗯......小静想吃红烧小排，我去买了菜，预备给他做着吃。”
　　惠子花白的头发被整整齐齐梳理好，满是皱纹的脸颊上是老年人独有的温和慈祥，她拿出钥匙，正预备开门。
　　“哦......那么就不打扰了。奶奶再见。”
　　小春拿起手提箱，礼貌的又鞠了一躬，看着惠子慢慢走入家中，转身奔向电梯间。
　　*
　　Vongola家族总部。
　　“已攻破自动屏蔽系统！耶！”
　　信息部庞大的机房内爆出欢呼，一干形象不亚于贞子的技术宅们兴奋的拍着桌子震掉了高高的泡面盒山，最后抱头鼠窜躲避着当空溅下的油腻汤汁。
　　“拷贝文件，预备传播。”
　　胡乱披着制服戴着黑框眼镜和拥有比255，255，255色卡还惨白脸色的信息部副部长大手一挥，下放文档包。
　　“搞定了集体去FBI极密库散步！我打头阵！”
　　––––––顺便一说，Vongola家族信息部宠幸各国情报库也是按顺序的，不过大多数时候会按照信息部头头们的心（qian）情（nu）决定悲剧对象。
　　––––––而且，每次打头阵的对象也是按心情来的......对此的官方解释是，风格交叉变化，可以混淆对方的判断。
　　“好的！”
　　“老子正想念FBI那小丫的鹰徽呢！今天过去顺手给换个口味！”
　　“正好要查资料......可以少忙几天了......”
　　严格按照上梁不正下梁歪原则培养的信息部众人才闭着眼睛开始飞速解压文档整理制作传播链接，电脑幽然的光流淌在脸上仿佛映出了一团团黑气化作恶魔举着叉子霍霍作笑。
　　“......啊！”
　　收到新指示的副部长瘫倒在座位上，作口中喷出白色不透明鬼魂状物体死相。
　　“......同志们......我们又多出了一项前去问候FBI的理由......”
　　无语凝噎的副部长看着一侧面瘫着黑脸飞速打字的真前FBI资深文员（间谍）现Vongola家族制作伪FBI命令专家的路易莎贝莉，捂住脸说。
　　“BOSS让我们去FBI溜达一趟，为岚守大人处理伪装问题......不过......看那装备......任务内容我们可以说成是去日本追杀在逃哥斯拉么......”
　　*
　　“喂？是草壁先生么？”
　　风太拨通电话，紧盯着一侧液晶屏上不断跳跃的数字，低声道。
　　“风太君！我和恭先生正在赶往的路上。外面的局势有些不对......你们身上有防身的武器吗？”
　　草壁的声音杂着凄厉而被刮碎的风声传来，时不时还有一声遥远的钢铁碰撞、挤压、破碎的声响，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彰显紧张氛围；风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那端刺耳的急刹声。
　　“！草壁先生！！”
　　“该死的......”
　　低低的诅咒声模糊不清，随后是衣物与皮制座椅摩擦的声响，风太紧紧扣着手机，指尖发白。
　　“风太君，我们进不去了。四处都堵着车，而且......他们似乎封锁了城市......”
　　草壁强行冷静下的声音蕴着些许怒意，快速而清晰的简单说明了城外的情况。
　　“......那怎么办......”
　　风太看了看停滞在下一层的电梯，焦躁的咬了咬唇。
　　“总部来消息说他们已经派出了飞机支援，而且酌情可直接进入城市救援。他们的首要目的地是东京成田机场，距市区68公里，并希望我们能尽量从那里登机。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您和三浦小姐尽快乘车赶到机场，我和恭先生绕路与二位在城外汇合。”
　　草壁略一思索，迅速给出建议道。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我和小春姐姐坐计程车走。”
　　风太看着电梯灯跳转到自己楼层，将手机夹在脸侧，提起两侧的手提箱和小春迅速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中，最后与草壁定下了汇合的地点，在电梯门合上的同时挂断了电话。
　　“......不要和任何人说话，或者去接近任何人......所有的人都会不可信......”
　　他看着昏暗的电梯灯，不由想起了邮件上血红色特别标注的告示，侧首与脸上隐隐带着忧色的小春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飞行员呼叫导航员。飞行员呼叫导航员。距离目的地航线偏离，我们的11点钟方向有一个热带气旋，请帮我寻找一条规避航线。完毕。”
　　五十岚玉子按下无线通讯，对后方的蜜莉洛克大声道。
　　“收到。我会在三分钟后为你提供一条新航线。完毕。”
　　蜜莉洛克娴熟的开始操作她的路径规划系统，熟门熟路的开始进行航线变更。
　　“导航员呼叫飞行员。导航员呼叫飞行员。我们已经偏离航道很多了，预计进一步规避会延误到达时间，请预测气旋强度，申请强行飞越。完毕。”
　　“飞行员呼叫导航员。飞行员呼叫导航员。非常不凑巧，这个热带气旋规模很大，而且看样子不想放过我们这样一群蝼蚁。请帮我联系地勤人员，告诉他们不幸的消息，我们注定晚点。完毕。”
　　五十岚玉子翻了一记白眼，十分迅速的切换飞行模式至手动驾驶，并预备自觉主动的让出驾驶位。
　　“好吧......规避前方气旋，路径重新规划中。完毕。”
　　蜜莉洛克苦恼的揉了揉头发，全心全意的投入了规划航线的任务中。
　　“这里是LF975民用运输机。呼叫成田国际机场，因为热带气旋阻碍，我们将于预定时间晚点20分钟到达，请重新为我们提供降落航道。完毕。”
　　“这里是成田国家机场。呼叫LF975民用运输机，我们已经收到你们的请求，下面播报最新航道坐标，请听好......”
　　*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机场调度塔，三号调度室。
　　“LF975晚点20分钟，因为遇到了热带气旋。”
　　伸手调整通讯频道，坐在桌前的一名男性调度员拨开脸旁的话筒，对身后的记录员说道。
　　––––––浅野太郎，担任成田国际机场调度员已有六年，经验丰富，曾执行过无数次引导故障飞机迫降的任务，无一次失败，堪称王牌。
　　“好的......我们很快就会把它放到公示屏上。”
　　记录员笔走龙蛇刷刷记下晚点信息，利落撕下后递给一侧的文员，示意他将这些信息送下去。
　　“呼......都五点了......”
　　浅野太郎眼角余光瞥过左侧座椅上趴着的熟睡男子，看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钟表，浅野太郎在座椅上小小伸了个懒腰，随后摘下耳机和话筒，预备去解决一下生理需要。
　　“哦？浅野君，这才五点就坐不住了？这么着急，看来你对你的新女友很满意啊？”
　　调度室室长端起一杯咖啡笑着打趣他，换来了同事们不怀好意的轻笑声，浅野太郎无奈的翻了记白眼，耸了耸肩。
　　“室长，青子可是个好女孩，我挺喜欢她的。而且她也很满足能当一个好母亲、好妻子的条件，所以我也要好好把握啊。”
　　说完这些，他果断迈出调度室，将门合上隔绝其内众人调笑的声音。
　　左转，再向前走到走廊尽头，正要推开洗手间的大门，却看见了上面贴着的“已损坏”的标识。
　　“啊......去五楼的吧......”
　　他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
　　三号调度室内。
　　“喂喂！秋野君！起来了！”
　　室长大跨步走过浅野的座位，伸手拍了拍座位左侧趴在桌案上睡得正熟的男子，大声喊道。
　　“你都睡了两个小时了......快起来！实在身体不适就回家吧......”
　　“喂喂！”
　　“切......不理我......”
　　室长愤愤的喝了一口咖啡，转过身凶狠的瞪视一圈偷笑的人。
　　“笑什么笑！快去干活！”
　　他嘟嘟囔囔的向前走了一步，丝毫未觉身后正缓慢以僵硬姿态站起的男子......
　　“啊，秋野君！你终于起来了，这是调度表，给你––––––”
　　记录员青木真美走到站起的男子身前，伸手递过一份白色表格，欢快的声音却越来越低，男子脸上浮现的青色斑纹和蜡黄的脸色配上僵直呆滞的眼神颇为吓人；神情漠然，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随后极为僵硬的扭动了自己的脖子。
　　“秋野......君......”
　　男子沉默，随后如同按动了开关一般！脸颊肌肉鼓起，咬合肌控制下的嘴猛然张开，呲出微黄的牙齿，口涎四溅，瞳孔放大，露出野兽一样的微光，喉咙中挤出低低的咆哮声，双臂打开，向着青木真美扑去！！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薄暮之空。
　　“按住他！按住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室长咆哮道，文员和几个闲着的调度员齐齐扑到秋野身上，试图将他拉开，但却都为秋野此刻爆发出的惊人力气所惊讶，四个人使出全身的气力还无法迫使他放手！听着青木越来越凄厉的惨叫声，还有秋野低低的咆哮和撕咬声，所有人突然觉得异常的恐怖。
　　“......这里是三号调度室，我们遇到一点麻烦，无法继续正常调度，请二号调度室转接工作。”
　　室长第一时间拿起座机向另外的两个调度室打了电话，摔下电话，他卷起袖子，也加入了制伏秋野的队伍中。
　　沦陷开始。
　　【此刻，距离运输机抵达还有79分钟。】
　　*
　　“恭先生！”
　　草壁熟练打着方向盘绕道小路预备离开被牢牢堵死的入城道路，正在此时，挂在右耳边的耳机中却突然传来了铃音，他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衣袋中摸出手机，一个高难度拧身将手机送到后面的云雀恭弥身前，恭请对方查看信息。
　　“嗯？沢田纲吉......”
　　云雀收起匣子，随即熄灭戒指上的火焰；伸手拿过手机，键入四位密码。
　　一条短讯浮现在屏幕上。
　　【FROM：小动物。
　　云雀前辈！小心你身边每一个人！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安全！请万分小心！
　　运输机已派出，我们在总部等你。】
　　“哼......”
　　指尖划过“我们”两个字，轻轻按压，模糊了“们”字，云雀略略挑起唇角，低声道。
　　“......还是这样......比较顺眼......”
　　*
　　成田国际机场，机场调度塔。
　　浅野太郎推开五楼洗手间的门，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下面混乱的声响。
　　“......怎么回事......”
　　他喃喃道。
　　三号调度室内一片混乱，就在秋野发疯后的几分钟内，又有不少人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症状。精密的宛如定时炸弹一般慢慢被依次引爆，宽大的调度室内被这些发疯的家伙隔成两半，一半是逃到里间的职员们，另一半则是逃出门口的职员们。门外的职员们将门锁死后堵在门口焦急的看着里间的同事们，但是谁都不敢穿过这些疯子所游荡的中间，只得隔着他们透过门上的玻璃相望。
　　这座调度楼的里间设计的非常有趣，完完全全的外挂式结构，全钢化玻璃的墙壁为室内提供了充沛的日光。又因为这座调度楼是刚刚新建的，有部分房间还来不及规划用途，所以三号调度室就近水楼台的把这里当作了休息娱乐的区域。零食，水，毯子，电脑......也勉强算得上是物资充足。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带领着一帮小伙子们堵死了门，室长冷静的发话，强迫那些惊慌失措的女职员们安静下来。
　　“......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喃喃的咒骂着，小心翼翼的透过玻璃向里间窥视着。几具尸体横在杂乱的桌椅间，而那些疯狂的生物蹲伏在尸体上来回野蛮的扯动，他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肯定了自己的揣测。
　　“......他们在......吃人！”
　　女子失声尖叫，却在下一刻被人狠狠捂住嘴，周围的人怨毒的看了一眼她，紧张屏息看着外面的动静。
　　*
　　【距离运输机抵达还有50分钟。】
　　“这里是成田国际机场，因为不明原因，我们将取消近一个小时内的飞机进港计划。取消进港计划航班号如下......”
　　“所有上述航班可选择就近机场降落，在这里代表成田国际机场对所有航班及乘客致歉，谢谢合作。”
　　蜜莉洛克皱起眉头，将消息用最简练的语言汇报给了驾驶员，随后等待他们二人的决定。
　　“切......机场封闭了......”
　　狱寺低低啧声道，随后拉下话筒，通话导航员。
　　“联系日本分部，让他们查询云雀的坐标。我们的第一目的地还是成田国际机场，但做好强降准备。完毕。”
　　“好的。这就开始联系。完毕。”
　　蜜莉洛克迅速切换频道，向日本分部提出通信请求。
　　*
　　【距离运输机抵达还有40分钟。】
　　“恭先生。日本分部传来消息，成田国际机场取消了近期所有航班降落计划。”
　　草壁迅速传达了最新消息，顺带用快捷键拨了风太的电话，预备将这个最新消息告诉对方。
　　“运输机导航员查询我们的最近位置，并且要求日本支部探查成田国际机场情况，他们将在紧急情况下选择迫降。”
　　“所以。”
　　“日本支部请求我们在城外汇合后暂时不动，待下一步规划制定后再行动。”
　　“......”
　　“恭先生......您的意思是......”
　　草壁接通电话，而对方却一直传来忙音，挂断后再次拨号，暗暗祈祷对方平安无事。
　　“......先去找到那两个人。”
　　云雀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淡然下命令道。
　　云雀的手机墙纸是年轻的首领在成年仪式上被强迫拍摄的一本影集中的一张。温柔的笑容在秋日的阳光下更显温煦柔软，青涩的面容已初具日后的风貌，杂糅着淡淡稚嫩却日益清晰的成熟轮廓有着东方的温润与西方的俊朗，修长瘦削的身形在暗色西装中被巧妙勾勒，他逆光而立，如同天眷之子。
　　––––––这本影集的下场是被无数人明争暗斗的抢来抢去，时逾两年。
　　因为保密制度下所有有关首领相片的图片底板一经洗印就全部销毁的规定，这套影集成为了珍品，明显的僧多肉少让全体食肉动物开始了义无反顾的争斗战，一时Vongola家族维修费用再次水涨船高，血红赤字连成片写满了记帐薄，恍如回到了遥远的Primo时期......
　　––––––争斗的最后解决方式是，温柔的大空妈妈从日本寄来的所谓的成长相册。
　　––––––有力的拯救了水深火热中的Vongola家族财政部人员，以至于他们联合向年轻的首领提出建议，为奈奈妈妈支出一笔不菲的薪酬，聘用其为财政部荣誉（ji）成（xiang）员（wu）。
　　––––––当然，这条建议被黑着脸的年轻的首领断然回绝了，只是给CEDEF的BOSS稍稍涨了些工资，颇有“拿去糊口”的风范......
　　––––––往事不堪回首。
　　*
　　风太和小春坐在计程车内紧张的看着外面。虽然说他们所住的公寓在东京市郊，距离机场的距离并非多远，但看了总部发来的信件后的他们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觉。
　　风太悄悄伸手摸了摸肩挂式枪包中的Beretta92F，沉甸甸的手感让他的内心稍安；他记起邮件上对武器的配置需求，却还是不由的心生沮丧。
　　铃声打破了他的沉思，风太从一侧外衣拎出手机，但司机的一记急刹车却让手机脱手而出。
　　“怎么了？”
　　小春紧张的出声询问道，风太弯下腰去捡手机，遗憾的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
　　“有人横穿马路！天哪！这可是红灯！”
　　司机愤愤的怒吼道，看着前方一道黑影飞快的奔向对面，他愤怒的喊道。
　　“......没关系吧，好了。我们继续走吧，我们稍微有点赶时间呢。”
　　小春担忧的和风太对视一眼，口中催促道。
　　“好的。我知道，马上把你们送到！”
　　司机熟练的挂档踩油门，计程车再次平稳的向前开去。
　　窗外的路程牌上––––––距离成田国际机场还有38公里。
　　*
　　Vongola家族总部。
　　五十岚樱静静看着屏幕上瞬间刷出的血红色消息，按下早已键入号码的通话键。
　　“喂。是大哥吗？我这里有一条准确消息，你听好了，这关系到你和家人的生命安全。”
　　“对，赶紧离开。不要迟疑。带上家属，赶紧离开。”
　　“玉子......正在赶回去......我不行......她身上有武器，她能保护你们......”
　　“安心吧......我在意大利很安全......放心，没关系的。”
　　“我爱你们，永远，永远......”
　　她静静站在窗户前，看着Vongola家族总部前方近期拉起的高压电网，变压器上耸立的线圈和火花器冰冷高大，但所有人都知道，它们通电后的狰狞暴虐。
　　“......上帝，请保佑你的子民们......”
　　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揪紧了脖颈上的十字架。
　　*
　　【距离运输机抵达还有30分钟。】
　　“导航员呼叫驾驶员。成田国际机场废弃，已沦陷。完毕。”
　　蜜莉洛克淡淡说出了得到的最新消息，仅仅十一个字，却浸润了无数人的鲜血。
　　“成田国际机场已被活死人占据......A小队前往调度楼，遭遇大批活死人......仅三人生还，救出一人。B小队全员回归，C小队全灭。无法夺回机场，任务失败。”
　　“......驾驶员收到，致哀。完毕。”
　　狱寺隼人沉默半晌，低声道。
　　“......导航员呼叫驾驶员，救出一人为机场调度员，他自愿提供迫降无线指挥，但不知飞行信息，请求支援。完毕。”
　　蜜莉洛克神色沉重的摘下耳机，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努力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
　　“导航员蜜莉洛克，意大利空军退役下士，自愿申请伞降，协助任务完成。完毕。”
　　“驾驶员呼叫导航员，主驾驶员五十岚......玉子，日本空军伞降师退役少尉，自愿留守日本，执行本次伞降任务。完毕。”
　　蜜莉洛克神色大变，她惊愕的看着女子自驾驶室款款走来，摘下头盔，露出的面容赫然是五十岚樱的妹妹五十岚玉子。
　　“玉子！你......”
　　五十岚玉子对着她轻轻微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伞降包，指了指自己背后AUG和战壕刺，对着她比了一个大拇指，随后开始利落的穿戴伞降包。
　　*
　　“停车！停车！”
　　风太看着窗外突然大喊道，司机连忙将车打到临时停车道，颇为迷惑的对他道。
　　“先生，这里距离成田机场还有9公里呢。”
　　“成田机场已经封闭了，我们不用去那里了。”
　　风太对着那旁缓缓驶来的纯黑车辆不停挥手，而对方则双闪车灯权当回应，小春拉开衣服口袋翻找零钱递给司机。
　　“成田机场封闭了？啊？”
　　司机颇为不解的帮他们将行李搬下车，自言自语道。
　　“......大叔......”
　　小春迟疑片刻，回头看看身后的风太，风太对她微不可查的颔首示意，她慢慢开口道。
　　“......如果......我觉得......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
　　“啊？”
　　“......这里......很快就会非常危险......所以......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去乡下，去人少的地方......人越少越好......躲起来......”
　　“......我只能给您这么多的建议了......请......万分小心，谢谢您送我们到这里，再见。”
　　小春沉默着躬下身一礼，随后拎起简单的行李，走向纯黑的车辆。
　　【距离运输机抵达还有20分钟。】
　　*
　　“我们需要一块尽量开阔的地方......对......因为我不知道他们飞机的着陆滑跑距离！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你们准确数字！”
　　“至少找一个500米的地方！然后准备光源！每隔20米对应着放一对光源，宽度给我留50米！”
　　浅野太郎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他正忙着从东京地图上挑选可能迫降的地点交给别人确认勘探。他丝毫不敢马虎以待，因为，这架运输机上还带着供应他们的、可谓性命攸关的大量武器储备。
　　“伞降者！伞降者到了！”
　　一群人簇拥着一名紧身服装扮的女子急匆匆走入了这个由货车改造的临时指挥所，大声喊道。
　　“C-130“大力神”运输机，可在简易跑道上降落，机翼长度40.41米，着陆滑跑距离最短为190米，我建议提供300米以上跑道，初步定于18：50进行降落，以上！”
　　【距离运输机降落还有1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