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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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千里在随迹部景吾外出巡游时为他挡下刺客的致命攻击，右眼失明。大家正忙乱地为千岁惋惜时，奖赏的命令传了下来——城主问千岁想要什么。
出乎众人意料，千岁向迹部请求与忍足侑士一夜春宵——忍足是目前迹部最疼宠的男人。
传到迹部耳中时，越前恰巧在近前护卫。他一听千岁的请求，下意识地看向迹部，目光几近放肆，紧紧盯住迹部的嘴唇。
“不就是侑士的一夜么，赏他！”迹部连犹豫都没有，更谈不上不快了。越前有些呆愣，在迹部扭头时才抽回目光。他不确定迹部是否从他那里读到了窥视，读到他的欲望。
他想起以前就有人告诉过他，城主赏罚分明，就算你向迹部索要他那些宠姬爱妾，他都会眉头不皱一下地给你。当时越前没有多想，只觉得迹部懂得抓住人心，仅以一个玩物就换来一个死士。
千岁也是，迹部用玩物换来的死士。
越前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坚毅的侧脸——真田弦一郎，他不会是迹部的死士，也完全没有玩物的痕迹。
他不知道那被自己看到的清晨的前夜在真田狭窄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无法想象。那样的武人，没有柔软芳香的身体，没有婉转承欢的姿态，还没有端丽俊秀的面容，以越前的能力，根本不能想象。
所以才会更想知道。
甩开这种感觉，但越前明白，自从在听见迹部毫不犹豫地将忍足赏给千岁之后，它只会更强烈。
明知道是作为越前家少主的越前龙马所不能有的想念。他来到迹部麾下就是为了推翻与吞并，其他都不被允许。
父亲的只派不断地传来，越前一步步地完成，不能错失一局；但迟迟没有见到刺杀一类的命令。迹部的身边滴水不漏，而越前的近前工作都与两到三人一起，仅有他一人根本不可能完成。想过收买他人，但迹部收买的方式更快。眼前看一个又一个他接近过的人成为了死士，越前想到的只有真田。他记得最初真田在屋檐下闪动的目光，他确信他可以同往——只要他还没失去武士的血液。
真田弦一郎骄傲的血液会鼓动他复仇。越前自信满满地找机会接近真田，却屡次吃了闭门羹；每当他走向真田，没能张口，真田就转身离开，刻意躲避着他。
越前不信，因为雨中的眼神绝不是假的。真田他在顾虑什么？害怕？不，不可能！就算充满耻辱，他也不会放弃，这些不足一提的小事不会改变他，不会改变曾经叱诧一时的真田弦一郎。
那么是什么？什么改变了他？越前不懂，也不能断定真田究竟是拒绝合作还是另有深意。
随着关注的加强，越前注意到其实迹部时常在夜幕中悄然驾临，独自走进真田的房间，一待便是一个晚上。越前对自己不止一次产生的绮想感到愤怒，甚至忽略了这场景里包含的价值。等到他意识这才是迹部日常生活中最大的空隙时，时间已经发生。
那晚越前在自己房里听到动静赶去时，对迹部生命的威胁已经解除。他看见真田握着刀奔出房间的刹那，半挂在腰带间的内衣不能遮掩太多，越前清楚得看见了与门外寒冷空气接触的瞬间，细致的皮肤包裹着起伏的肌肉反射般地收缩了一下，在昏暗的月光里呈现出更深的色泽，任空气从上面滑过，让人只是这样看着就像触摸到了一样，密密地弹动着。
“你回来！让他们去。”下一刹那，迹部的声音懒懒地在屋里响起，完全听不出他刚刚面临的境遇；但同时，越前听出他声音中暗含的一丝紧张——那绝不是为了刺客。
已经有几个尚留在房中的侍卫冲了出去。真田转身的时候触及在走廊另一头的越前，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急速走回屋里，纸门坚硬地拉上。越前在随众人出动之前反刍了那目光，那应该属于王者般的真田弦一郎，可其中掺杂着更多，柔软的，或是压制不住的。越前没有机会多想，连锁的事件接踵而来。
最终是越前擒住了刺客——这刺客为迹部赢来了一座新的城池。
尘埃落定时，雪开始下了。越前跪在迹部面前听完了惯例般的升职和赞许，面对的还是那个问题。
“你想向我要什么？”迹部问得理所当然，他知道他要的无非就是那些，他能给他的也无非就是那些。
越前抬起头，在看向迹部的瞬间越过了他的肩头——虽然是在场护卫中离得最远的，但看起来却像是最严阵以待的那一个——真田似乎没有察觉他的注视，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迹部身上。
迹部显然注意到越前的视线聚集的地方。越前没有漏过他的表情——迹部微微眯起眼，连眉间都开始皱起，似乎对越前张口所说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要他。”毫无畏惧，甚至是嚣张的神色，越前没有指向真田，只是用目光将迹部和真田串成一线。
屋内立刻沉静下来，一阵慌乱后众人都明白越前所指向的人物，惊讶的不仅是他选择的对象，还有他们城主的神情——迹部从未为了一个人在立功属下的请求前不出一言这样久。
真田也终于发现越前向迹部索要的是自己。他瞪大眼睛僵在原地，置于腿上的双手一点点攥紧，像是抑止即将爆发而出的怒气，又像是隐藏自己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个我可不能给你。”迹部没有在意其他人出乎意料的低语，扭过身体深深地打量了真田一番，“不过……”
“腾”的一声，真田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和惊慌。不用说，越前早就猜到真田对于迹部来说是很特殊的存在，但这彻底而光明正大的拒绝是他不能估计的。他只能期盼那个“不过”的转机——那究竟是什么？能让真田不顾脸面当众露出那样的表情。
“不过，”迹部先前因为越前的放肆而表现出的不愉快似乎一扫而尽，他一脸的兴味饶然，“我可以让你看。在我的卧室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