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回家了》将子无怨

2、回家了（下）

　　返程路上虽然又是一路跋涉，可能是主观能动性影响到了客观，成功接到小哥的吴邪倒不觉得有多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活像白赚了个龙脊背似的。当然，在吴邪眼里，他家小哥可比龙脊背金贵多了。看着这小奸商依旧还是笑得一副天真无邪样，张起灵向来波澜不惊的眼里也不禁多了些许暖意。
　　间隔十年，两人再次一同踏入那家山中旅店。热情的老板娘迅速迎了上来招呼两人，一边领他们去房间，一边打量了张起灵几眼，笑着说：”哎，这就是你要找的朋友吧，看这小哥，模样真俊。”说完还”啧啧”了两声以示赞叹。
　　“可不是，总算找到他了，嘿嘿，也没有太俊，就是皮肤白了点。”本就心情激动的吴邪更亢奋了，不着调地回了话。见他这样，一旁的张起灵也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随他去了。
　　三人来到一间双人房门前，老板娘询问了下晚饭后，就摸出钥匙递给吴邪，自己下楼去了。吴邪打开门，放下登山包，看到软软的床像看到亲娘一样亲热地扑上去，把自己摔在床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转过身发现小哥进门后只是干站在床边，连忙撑起身子把小哥拉到床沿坐好。握着小哥的手，吴邪突然想起一件事，紧张地问”小哥，你进去前右手受伤了，怎么样了现在？好了没？”张起灵点点头。吴邪不放心，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小哥的手，摸了摸头发”嘿嘿”笑了。
　　正好这时门铃响了，服务生送了晚饭上来。吴邪开门接过晚饭，放在茶几上，转头问小哥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得到了先洗澡的答案。也是，青铜门里应该没有提供洗澡设施，卧槽，那小哥不是十年没洗澡了？吴邪瞬间感觉复杂了，瞄了瞄小哥，一点没看出哪里像个十年没洗澡的人，算了，闷油瓶不能按正常人来推断，吴邪放弃深想。想到闷油瓶本来就是个生活九级残障，又悲催地过了十年与世隔绝的日子，吴邪如今对小哥的地面生活能力不抱任何希望了。帮小哥拿好旅店提供的睡衣和浴巾，又贴心地调好了水温，想想觉得不放心的吴邪本来还打算教小哥辨别洗发露和沐浴乳，结果因为小哥的一句”吴邪，我识字”灰溜溜逃出了浴室。
　　当两人简单地吃了晚饭后，吴邪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小哥，现在你的事都完成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张起灵低头想了一会儿，默默摇头。
　　他就知道，”那小哥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还是摇头。
　　“这样啊，那小哥，你看和我回杭州怎么样？杭州环境不错，而且我现在的公寓也只有我一个人住，总觉得空空的，要不你和我一起住吧，两个人也有个照应，也不用另外找房子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房价是有多坑爹啊。要是以后你有别的打算那就再说，你看怎么样？”吴邪小心翼翼地给出自己的建议。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合适的方案了，之前闷油瓶身怀使命，不得不四处奔波，现在事情结束了，也该好好安定下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和自己住一块，自己也能好好照顾他，免得他继续虐待自己，拿压缩饼干当饭吃。
　　对于吴邪的建议，张起灵没点头也没摇头，看样子是在犹豫，小哥一向做事果决，倒少见他踌躇的模样。
　　吴邪一看有门，再接再厉地开口：”小哥，你要住我那，我保证一分钱房租也不收你的，而且一日三餐给你包了。你想想，这么好的事往哪找啊。还有告诉你啊，我现在的厨艺可是连我妈都夸了的，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太有多挑，你要跟我回家，我绝对会把你养得比胖子还胖”脑补了下小哥有胖子身材的样子，吴邪囧了一下，连忙改正”呃……也不是真养成那么胖啦，总之，你会比现在健康一百倍，怎么样，跟我回杭州吧！”
　　闷油瓶似乎被说动了，看着吴邪溢满期待的眼，又考虑了一下，到底没抵过内心的渴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想留在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身边。
　　“太好了！”见小哥答应和他回杭州，吴邪瞬间笑开了，仿佛怕小哥反悔，急急下着保证书”小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单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和新交的女朋友表决心呢。
　　在吴邪的喜悦感染下，张起灵的面瘫脸也显得柔和多了，”嗯。”他觉得自己好像对未来有了点期待。
　　于是张起灵跟吴邪回家的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谈话结束后，吴邪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感受到身体的疲累，而张起灵的脸上也显出些许倦意。吴邪铺好被子，拉着小哥躺进去，道了句”晚安”就关灯闭上眼睛打算睡了。结果一阵寂静后，听到枕边传来一声干涩的”晚安”，明显透露出说话人的不习惯。本来压根没指望这只闷油瓶子会开口的吴邪瞬间感到受宠若惊了，回了一句”睡吧”就心情各种嗨地入睡了。听着吴邪平稳的呼吸声，枕头另一端的人也慢慢地睡着了。
　　窗外繁星闪烁，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整，吴邪觉得整个人舒服多了，就思量着尽早回杭州。询问了下小哥的意思，意料之中的没意见，于是吴邪就果断决定直接起程。吴邪打理好自己后，发现小哥身上还穿着当日上长白时的黑色连帽衣，真不知道怎么十年了都还没破，不过总觉得穿这件不大好，而闷油瓶两手空空，也不可能有其他衣服。吴邪从自己包里找出件冲锋衣拿小哥。张起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再看看吴邪手中的衣服，默默地接了过来换上。虽然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但小哥明显消瘦一些，衣服显得不那么合身。吴邪一边摸下巴打量着，一边考虑着等回到家了，必须得给闷油瓶添置些衣物才行。
　　乘着小面，两人来到二道白河，买票时却出了件囧事。小哥与世隔绝十年，压根不知道现在买火车票都要实名制，所以当售票员姑娘礼貌地说要身份证时，当惯黑户的小哥傻眼了，默默转头看向吴邪。吴邪在一旁看着小哥的面瘫脸，憋笑憋得差点内伤，连忙从包里拿出他事先让小花帮忙给小哥办好的身份证，以免他出来了地面生活不方便，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买好卧票进了隔间，发现两人刚好是上下铺。吴邪想到以前去下斗时小哥常常睡上铺，应该比较习惯，就将上铺让给小哥，自己在下铺整理东西。突然在包里摸到一瓶水，立刻记起是上次折腾了自己半天最后还是没打开的水，吴邪在心里暗笑了下，把水递给正在发呆的闷油瓶，说“小哥，开一下。”并有点坏心眼地期待看到看到小哥打不开的窘况。
　　瞄了瞄满脸贼兮兮的吴邪，不知道这小奸商又在打什么算盘，也不打算深究，张起灵接过水，也没见手指发多大力，就顺利拧开了瓶盖，又轻轻旋上盖子，递还给吴邪，。不知自己是否看错了，他总觉得吴邪的嘴角好像在抽搐。深觉自尊心受打击的吴邪接过水，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慢点。”看他喝那么急，张起灵忍不住提醒了句。没想到，话才刚出口，吴邪就呛到了。“噗！咳咳……”吴邪是被他给吓的，没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闷油瓶竟然会主动关心人，简直是称得上“惊悚”两个字。看吴邪一脸见鬼的表情，张起灵无奈地从上铺跳下，笨拙但不失轻柔地伸手拍了拍吴邪的后背，帮他顺气。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吴邪站起身，看着闷油瓶依旧面瘫的脸似乎透出一丝关怀，心里无端觉得有几分内疚，小哥只是不会表达，哪里会冷漠呢，自己反应这么大真是太不应该了。思至此，吴邪又自我批评了一番，见现在离饭点不过一个半小时，干脆就拉着小哥直接在自己床上坐下。
　　“小哥，你也别老发呆了，一块看风景吧。”吴邪提议。
　　“嗯。”张起灵无可无不可地将视线移到窗外，两人挨在一起，安静地看起了外面绵延不绝的山峰。
　　没过多久，吴邪就耐不住性子，开始试图与小哥闲聊，“小哥，除了倒斗，你有喜欢做的的事吗？”
　　“没有。”张起灵回答。
　　虽然不算太意外小哥的答案，吴邪还是觉得心口有点闷闷的疼了，这个闷油瓶活了将近百年，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仿佛像犯魔怔一样，吴邪突然有一种想抱抱小哥的冲动，知道不现实，试图压下这种冲动，却怎么也无法压下来，想了想，就试探性地把手搭在闷油瓶的胳膊上，见闷油瓶只是身子微微一动没有拒绝，脑子一热，也不管两个大男人这么做奇不奇怪，顺势一股脑把闷油瓶搂在怀里了。看着乖乖待在怀中的小哥，吴邪才回过神来，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他竟然把道上的哑巴张给抱了，还没被踢到墙上去，不过别看小哥战斗力那么逆天，身子跟个女人一样软，简直像是没骨头，一句话，手感真是爽歪歪。见小哥似乎没有主动起来的打算，吴邪索性搂着不撒手了，小心翼翼地说：“那小哥，以后我带你尝试各种好玩的，你就可以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嘿嘿。”说完还傻笑了一下。
　　“嗯。”张起灵轻轻应道，放任吴邪搂着自己，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小哥这么配合，吴邪乐了，想到他平时在地面上，每天基本除了发呆就是睡觉，今天一大早被自己叫起来，就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小哥你要是困了就这么睡会吧，等餐车过来了，我叫醒你吃饭怎么样？”
　　闷油瓶点了点头，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吴邪温暖的体温，很快陷入睡眠。
　　吴邪看着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小哥，不敢乱动，怕惊扰了小哥，又没事可干，就索性观察起闷油瓶的长相。啧啧，平时在斗里常常是逃命状态，哪里有那闲情逸致去仔细看闷油瓶的脸，如今凑近了看，才觉得胖子有句话说对了，就凭小哥这张脸，绝对够格让富婆捧着钱凑上来求包养。小模样白白净净的，又不显得女气，闭着眼睛的乖顺样让人根本无法将其与斗里那个呼风唤雨的哑巴张联系到一块，吴邪简直要看呆了。
　　在吴邪的手快麻掉的时候，餐车推了过来，他买了两份套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不知是吴邪动作太大还是小哥感知灵敏，没等吴邪提供叫醒服务，张起灵就直接睁开了眼睛。看他醒来，吴邪愣了一下，松手放开了小哥，揉揉有点发麻的肩膀，招呼小哥一起坐过来吃。
　　打开一次性饭盒，看着寒酸的几样菜，本来就不大饿的吴邪瞬间就更没什么胃口了，但想到离杭州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还是拿起了筷子。见张起灵若无其事地扒着饭，吴邪莫名地觉得有点心虚，说好要好好照顾小哥的，结果还是让小哥吃这样寒碜的饭菜，看着小哥的小身板，吴邪进一步坚定了要给小哥补身子的决心，握拳！
　　一路疲累，两人终于到了杭州。
　　吴邪笑看小哥：“小哥，到家了。”
　　张起灵向来面瘫也不禁柔和了线条：“嗯。”
　　带你回家，此生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