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八 一念乱心弦（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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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随着青玉坛一行人直奔衡山而去，屠苏亦步亦趋的跟着少恭，绝不稍离，好在少恭清楚现在正是面上一团和气底下各自算计的时候，也不愿意屠苏脱离视线，否则他绝对会纠结无比。
——跟的太近什么事都不好做啊尤其是需要避开人的！
雷严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屠苏身上，面上闪过一丝深意，只是人是少恭带来的，他还多有仰仗对方之处，并不愿直接撕破脸。
反正等人都到了青玉坛，还怕没有别的办法吗？百里屠苏也就是煮熟的鸭子，只等入腹了。只是焚寂剑现在在哪里，不会仍在天墉城吧？
雷严的注视屠苏也有所察觉，他悄悄往少恭哪里靠了靠，把正面留给雷严。少恭心下疑惑，却不动声色的上前半步，柔声道：“可是累了？”
屠苏摇摇头，一路上基本都是用法术赶路，这还多亏青玉坛各种丹药充足，提升身法、补充法力等等应有尽有，让他大开眼界，着实见识了一番。
对此，少恭暗自表示庆幸，多亏在天墉城时跟着屠苏“学”了些修习之法，要不然他一个“普通”人，恐怕就得被别人带着走了，这个世界的青玉坛没有他的心腹，为了防止暗算，少恭可不愿随意被人近身。
话说……雷严对“我”的实力到底清楚多少？马上就要在青玉坛待一段时间，和雷严打交道将不可避免，若是表现出的能力与以往不符，那就难免引起对方疑心。
不过“我”还不是丹芷长老，之前和他相处的时间必定有限，想来转圜余地应是不少，倒不必太挂心，反而是屠苏……这一路上有些奇怪。
“现下正是休息之时，你我不如去那边坐坐？想必雷严坛主不会不通情达理罢？”少恭眼尾轻挑，前一句是对屠苏所言，后一句时便已似笑非笑地看向雷严。
“自然可以，少恭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客人，怎么会怠慢，就是青玉坛，也定会让少恭觉得宾至如归。”
简直是无时无刻不在游说，又在转弯抹角的劝自己加入青玉坛，本来就有此意的少恭偏偏不会让雷严轻易如愿。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不会被人珍惜，少恭十分明白这一点，他如此作为便是抬高身价，到时候雷严退上一步，他能算计的或许就可以多上十分。
这买卖可是划算的很。
少恭心里玩味，面上只笑笑不说话，仍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径自抱了琴携屠苏去另一旁。休息的地方在湖边，二人寻了个上佳之地，一坐一站，停了下来。
长长的树枝垂下，使得屠苏与少恭的身影半遮半掩，既不会让雷严等人怀疑要逃，也不会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少恭放好琴，先是调了调音，随后手指轻抚，一连串悦耳的声音发出，恍惚间几欲让人沉迷，似乎看见了晶莹锡透的冰玉葡萄，一颗颗落入银盘之中。
“屠苏想到什么？”
“……葡萄。”老老实实地回答，屠苏顿觉肚子有点饿。
少恭不由莞尔，温声道：“葡萄我却是没有，但眼前既然有水，可不会缺了鱼。”
屠苏闻言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可脚下才走了一步，又迟疑着停了下来。
少恭微微摇头，叹气道：“一路上我就见你颇不自在，可是有话要说？现在只你我二人，倒是不必讳言。”
屠苏望了望雷严那边，见没有过来的意思，才动作僵硬的凑到少恭耳畔，轻声道：“我把焚寂剑也带出来了。”
“铮——！”少恭指下的琴弦发出一声破音，这可是十分难得的事，也不知道是为了这过于亲昵的动作还是因为对方话中之意。他看向已经站直身子的屠苏，压低声音正色问道：“当真？”
屠苏点点头，小声回答：“我不能离开太远。”
“可是剑阁看守森严，你是如何将……取走？”
“我去的时候本来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红玉姐正和幽都婆婆交手，我就悄悄把它拿走了。”屠苏没做隐瞒，因为他还需要少恭帮忙，焚寂剑藏在身上实在太过痛苦，别说坐不下去，就是动作大一点都不自然，所以他一直都不想被雷严盯着，生怕对方发现问题。
好在少恭十分敏锐，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就有意无意地帮帮忙，这才一直撑到现在。
屠苏的眼神充满了期待，看着十分信任的样子，少恭却觉得头更疼了。原来屠苏和焚寂竟然不能离开太远，这倒是出乎意料，剑灵与剑仍然藕断丝连么？
这倒罢了，日后再慢慢细究便是，只是丢失焚寂剑，天墉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幽都一旦知晓屠苏和焚寂都在青玉坛，那自己也别想清静。
“你将它藏到何处？”
屠苏不吭声，握住少恭的手向后引，等他碰到剑身后才松手。
真是好方法……少恭哭笑不得，算不上别出心裁，但是一般人想必不会这么做。焚寂剑被绑在屠苏背上，外面特意穿了较为宽松的衣服，只要不摸上去，还真不会被发现。
但焚寂剑长三尺有余，屠苏带着它，也就只能挺着背，站的端端正正了。
少恭想了想，雷严的目标与其说是屠苏，不如说是焚寂，想来他的野心应不会变，如此必须防止焚寂被他发现，否则屠苏的处境定会比现在更糟。
可怎么藏却是一个问题……
屠苏拉拉少恭的袖子，问道：“你的衣服比较宽，能放下吗？”
少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方一直注目着下摆，果真层层叠叠，藏个东西十分容易。但是少恭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这样带着难道不会随时操心它掉下来吗？
说起来天墉城名声在外，小小的纳虚之法应该会罢？少恭问了问屠苏，却得知他一向背着东西走，从不清楚什么纳虚之法。
听对方懵懂的道一句“那是什么”，少恭郁闷之余反而淡定下来。
其实屠苏刚才的办法也不错，只是不需要自己来实施就是了。他看着对方，微微笑起来道：“若是你觉得衣物不方便，在下倒可以送给屠苏一件，至于现在，不如装作失足落水，如何？”
屠苏下意识点头，突然觉得脚下一滑，便“噗通”一声掉进湖中。
少恭做出一副焦急模样，急忙起身，弯腰将人“捞”了上来，但屠苏的衣服早就全部湿透。他不敢将背部露出来，只呆呆站在湖边，任凭一滴滴水珠顺着发丝从耳边、颊畔往下落。
少恭招呼青玉坛弟子取来自己的衣服，放在石头上，歉然笑道：“可能不合身，屠苏暂且将就一下。”
雷严也过来看了下情况，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便又走了回去。
屠苏成功暗度陈仓，将焚寂换好地方藏起来。只是他心情颇为微妙，在办完正事后就一直盯着少恭不放，眼神……
很是有点伤心的意味。
少恭本来想无视，可最后发现对方的目光实在太坚定，只能在三刻钟后败下阵来，回头无奈笑道 ：“屠苏还想说什么？”
“……”这是不吭声的屠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怪对方使绊子弄他下水？可是貌似自己答应了……
少恭之前其实是有些报复的小心思在里面，自从遇见屠苏后，对方没少让他纠结，偏偏还要处理好关系，动他不得，也不能让他被别人欺负，这实在是让人难受之极。
攒了这么久终于成功舒出闷气，少恭心情委实不错，也就大方的表示愿意“安慰”屠苏“受伤的心灵”。
见对方久久不语，少恭声音更加轻柔，他问道：“那……是生气？”
屠苏想了想，摇摇头，不能算是。
少恭微微一笑，双手重新抚上琴弦，语气平淡却带了一丝安抚之意：“既然如此，不妨陪我听首乐曲，聊抒胸臆。”
琴声清冷如流水，淙淙自石上流过，又婉转如莺啼，呖呖悦耳，屠苏不知不觉沉浸在内，随着潺潺流水漫步而行，去听那林间啾啾鸟语。
一曲终了，少恭含笑道：“如何，心中块垒可解？”
“谢谢少恭，我觉得好多了。”屠苏回以浅浅微笑，之前那些莫名情绪早消失的不见踪影。
“那便好，适才是我失礼，屠苏莫怪。”
“不是这个原因。”屠苏再次否认，他犹豫一下，才道：“大概是……实在说不上来的感觉。”
没头没脑的一段话，纵然少恭再是聪明，也难以分辨对方到底是何用意。
屠苏陷入沉思，好半晌觉得想清楚了才又解释道：“一直是我缠着少恭，少恭却从未真的答应我什么，刚才你毫不犹豫的再次拒绝我，我心里有点难过。”
“……”少恭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继上次的疑似表白之后，这一次总不会又是“疑似”？
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因此面色严肃起来，问道：“屠苏此言何意？”
“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了？”自觉这番话好像没什么问题的屠苏确认一下，给予肯定的回答，顺便还反问一句。
莫不是我说的太隐晦？已经察觉此世界之人都比较直接的少恭尴尬一下，还是问道：“在下之意是，屠苏对我……可是钦慕？”出口时仍忍不住换了折中的词语，但少恭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屠苏念叨两遍：“钦慕……钦慕……少恭说的没错，我对你就是钦慕。”他一脸认真的看过来，纵然隔着血海深仇，可对少恭这样的人，如何能不钦佩仰慕？
少恭被这灼灼目光盯着，一时竟分辨不出来，对方是否真的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可暗中却似有涟漪生出，乱了一池心湖。
良久，他再次败下阵来，微微摇头道：“也罢，我这么问，仍是不能确定。”而且，确定这个又有何意义？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明没有必要。
屠苏闻言不由十分诧异，不明白少恭到底想要确定什么。
路上过了这个小插曲，一行人顺利抵达衡山青玉坛。没了云海幽径，也没了福地洞天，不同之处甚多，少恭懒得再去计较，问明寂桐居于何处后，就带着屠苏一起前往。
寂桐是一名带着面具的女人，头发花白，看着年纪不轻，但她露出的皮肤与唇瓣，却娇媚犹如少女。少恭心中略略犹疑，这个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么？
做出一副温和安抚的态度，他对寂桐一向有耐心，身为一名能够知晓他很多秘密的人，寂桐本就得到少恭许多信任。虽然此人非彼人，但雷严居然以寂桐相要挟，就可以判定自己与她绝对关系密切。
少恭这番姿态果然没有引起寂桐怀疑，她只是有点奇怪为何屠苏穿着少恭的衣服。
随后是安排住所，少恭明白屠苏的心意，这点不论，他最担心的是对方的安全问题，想想之后的很多事情虽然有些不便，但却正好让屠苏看一看自己的手段。
——欧阳少恭从来不是真正的良善之人，他若想一直跟在旁边，那就要学会认清自己，或者说自己想要让他认清的“自己”。
在我取你魂魄之前，且让我们好好相处一场，彼此“坦诚相见”，看看究竟会以何种结局收场！
少恭笑意加深，索性顺了屠苏心意，将两人的房间仍是安排在一处。对此，寂桐的目光闪了闪，却没说什么。
屠苏清楚寂桐的身份，默默看了她一眼，心思蓦然一动，又有些许未明情绪蔓延而上，让少年人微微失措。
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放好，又把藏在衣服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焚寂取出来压在被褥底下，屠苏想想再无他事，转身时正看到少恭坐在桌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屠苏跟着坐下，也开始思索。上一次不甚清楚，这一回跟着才知道，少恭居然是被强迫加入青玉坛的，想想之后的发展，屠苏对青玉坛的好感直线下降，本来就是负数，现在恐怕已经突破一千大关。
这时，一名弟子前来，说了雷严的吩咐。大意就是明日请少恭去叙旧，希望可以帮助青玉坛炼丹云云。
少恭应下后，见屠苏又在看他，便直接道：“你和我一起去。”
“嗯。”被对方直接看破，屠苏心中反升起一丝喜悦，虽然在青玉坛的日子会是危机四伏，但能够陪在少恭身旁，再大的艰难险阻仿佛也不算什么。
少恭，这一次你绝不会再沦落到无路可退的境地，我一定为你看护好一条后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章八 一念乱心弦（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