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入侵》池上

18、Chapter 18

　　此时的餐厅已被当作会议室，十一个人集中在靠近壁炉的那端坐着，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但在见到哈利后都噤了声，有几个人表情甚至可以用扭曲来形容。

　　一眼望去，几乎全是熟面孔。

　　如此一来，对外宣称已经解散的凤凰社并非事实，在经过彻底洗牌的魔法部得知此事后将会是个怎样的有趣景象，德拉科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原以为会是波特接管了凤凰社，但见他拉开主位左下首的椅子跟格兰杰面对面入座后，德拉科有些惊讶。

　　风头无两的波特没有被拥立为凤凰社的总指挥让他着实感到意外。

　　那除了最有资格的救世主，空着的主位会是谁的？

　　唯一缺席的霍格沃茨现任校长麦格教授吗？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在德拉科看来，邓布利多对波特更偏向于利用，真正谈及信任恐怕只有邓布利多所认为的‘自己人’。

　　德拉科靠近水池边站着，将手臂环于胸前，倚靠在石壁上，静心旁观波特的演出，同时也期待着波特不会让他失望。

　　“我为上午的失礼行为向各位道歉！”

　　哈利在说出正题之前向会议桌上的其他人起身表示了歉意，至于有多少人接受不在他所关心的范围之内。

　　不等哈利继续，往常那个喜欢抓着紫红色礼帽向哈利鞠躬的矮个男人德达洛·迪歌完全转变了态度，古里古怪地抢了话。

　　“波特先生，我们的职务低微，工作繁琐且时间调配不易，往后若没什么重要情况，我建议不要随意发令召集凤凰社成员，毕竟这个组织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若是被曝光，在坐的各位恐怕就不是名誉受损这么简单了。”

　　哈利没有马上应话，凤凰社的风气今时不同往日，在黑魔王崛起的那段黑暗日子，大家向着同一个目标努力，生怕自己出的力不够。

　　而在他们以功臣自居享受了这十多年的太平盛世后，当初那团结一致的劲头却是越来越淡，若不是他们还被凤凰社承认着，恐怕早就不愿掺和进这些麻烦中来。

　　“哈利，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赫敏出声缓和了下尴尬的气氛，她现在虽是魔法部部长，但在凤凰社这些创始人面前，还是得让三分。

　　“关于劝说马尔福参与调查组的计划，我有个提议，希望在坐各位能耐心听我说完，当然最终还是按照惯例投票决定，我不强求所有人的想法与我一致，但请大家能用足够的理智看待此事。”

　　哈利说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手搭在胸前，慢慢地将会议桌上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在给予足够的情绪沉淀之后，才继续说道：“马尔福作为英国魔法界里为数不多的古老家族之一，向来是利益至上，这一点毋须我再强调，但凡与马尔福打过交道的成员都是深有体会，要请他配合其实不难，就看我们能不能拿出打动马尔福的诚意。”

　　“波特先生，老马尔福夫妇是食死徒，难道您忘了吗！跟食死徒做交易，您在开什么玩笑？”

　　曾在阿兹卡班服刑6个月的斯多吉·波得摩对食死徒深恶痛绝，哈利的话音刚落，他便控制不住出现被摄魂怪影响的后遗症，右手像得了癫痫似的不停的颤抖着。

　　“冷静，波得摩先生，请听我说完！”哈利又强调了一遍。

　　“魔法部的运作离不开各界的支持，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从大战结束以来，打压斯莱特林已经扭曲成了惯例！这次的LSD事件，种种线索表明，有一股势力在推波助澜，甚至出现了食死徒的身影，他们选择对孩子下手，目的已经非常明确，让魔法部陷入信誉危机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厉害更恶毒的招数等着我们。”

　　“你们所针对的斯莱特林中，很多曾拥护过黑魔王，但他们之中并非全是疯狂的屠戮者，有些只是在审时度势，保全自身而已，比如马尔福家族。”

　　这话一出，会议桌上立即响起不同的声音，如此明显的偏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但哈利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不要反驳，我在与黑魔王的对抗中，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足以证明。”

　　哈利的视线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却没有人敢与他有目光上的接触。

　　马尔福夫妇的所作所为在威森加摩庭审时，作为罪状被一条一条罗列。但不可否认，在维护魔法界秩序的大义上，他们最终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尽管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但确确实实扭转了局势。

　　哈利继续说道：“马尔福家族在鼎盛时期，凭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足以撼动大半个魔法界，同时对利益既得者的约束作用是难以想象的。”

　　“马尔福没落后谁最受益？魔法部么？别天真了，过去的二十年里，战后的修复、重建，如果没有马尔福的支持，魔法部连维持正常运转都困难，而那些利益既得者们没有了约束，蠢蠢欲动了，有些甚至开始胡作非为。”

　　“一个麻瓜用金加隆砸开了魔法界的大门，这事不可笑吗？但它确实发生了！”

　　哈利这一针见血的话让在场仍抱有反对意见的人闭了嘴。

　　“阿博特公爵入侵魔法界后所做的事，我不予置评，或许在场的诸位中就有获利者。如今气焰越来越盛的阿博特公爵甚至扬言吞并马尔福，妄图控制整个魔法界的商业圈，是不是都觉得很可笑？觉得那颗肥硕丑陋的大脑袋里塞的都是芨芨草？”

　　德拉科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

　　哈利似是有所感的朝水池边瞥了一眼，但话语未停：“在你们只将他视为嚣张的地精，苦恼如何将其驱逐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掌控魔法界的关键，经济制衡，多么聪明的手段。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若伦做生意，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句定论，众人只当哈利是在保留话语间的余地，谁也料想不到，今天的会议竟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而真正听懂哈利话外之意的德拉科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几度，这或许是他听到过的，最有技术含量的赞美，没有之一。

　　“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这里不再是我们所认识的魔法界，诸位，并非是我危言耸听，魔法界的秩序正在崩塌！”

　　这句掷地有声的结束语，字字如雷搬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危机问题在先前的几次会议上讨论过很多次，固有的思维方式让他们只局限在眼前的一小片，从未深入的思考过根源。

　　听完这席话，一部分人陷入了沉思。

　　“是的，我们之所以会遭受这些，正是因为孤立无援。”

　　赫敏第一个开口，在阿博特公爵出现在魔法界这件事情上，她必须担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很多时候只有她自己清楚，处理问题必须权衡再三，魔法部长又如何，身居高位，依然有很多无奈。

　　但今天哈利的这番话点醒了她，有些原则是不容商榷的。

　　赫敏的认同让哈利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马尔福最需要的是恢复在魔法界的声誉和地位，魔法部曾经把它们从马尔福们的手中夺走，收获了那么多的利益和好处，我想是时候还给他们。”

　　“是的，马尔福们犯下的过错即便是时间也无法抹去，但是有一点我们不能忽略，那就是马尔福家族对英国魔法界的经济所作出的贡献。”

　　比尔·韦斯莱第一个附和哈利的提议，他在古灵阁工作，非常清楚魔法界现的经济现状，有些话由他说比哈利更具说服力。

　　“在黑魔王倒台之前，马尔福的掌控着大半个魔法界的市场，但那个时候，整个魔法界的经济几乎没有太大的波动，然而就在这几年，随着马尔福逐渐撤资，魔法界的经济曾一度陷入最低谷，可能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就被麻瓜界的公爵在魔法界的投资转移了注意力。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阿博特公爵从巫师口袋里、拱顶里赚走的金加隆已经不是千万所能计算的了，而我们所获得的却是一堆麻烦，以及连古灵阁都无法应对的汇率问题和税收漏洞！”

　　亚瑟·韦斯莱虽然不明白哈利为何会突然转变对马尔福的看法，作为魔法部资格最老的现役官员，也给出了明确的态度：

　　“巫师滥用麻瓜物品问题在近年来日趋严重，虽然有明确的《麻瓜保护法》，但巫师故意违反此规定的事件时有发生，再这么下去，魔法界对巫师的约束力受阻，带来的恐怕不是所谓的发展而是更大的灾难，所以必须控制，我支持哈利的提议，虽然我跟老马尔福的关系并不融洽，但在魔法界存亡的问题上，个人恩怨完全可以容后再谈。”

　　一个跟马尔福争斗了大半辈子的韦斯莱说出这番话，确实值得引人深思。

　　但在听了韦斯莱父子的表态，依然持反对意见的海丝佳·琼斯显得有些激动。

　　她义正言辞的提出异议，“即便恢复马尔福在魔法界的声誉和地位又有何用，你们别忘了，在魔法部最新一轮的议员竞选中，阿博特公爵得到了不少的投票，现在拥护他的巫师不在少数，魔法部依然无法干涉阿博特公爵在魔法界的活动。我想波特先生似乎是忘了我们再次启动凤凰社的目的！

　　“收集有力证据，把阿博特公爵赶出魔法界！”哈利接过话，回敬道，“我没忘，我也正为之而努力，但凡你能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就不会向我提出这种……问题。”

　　那一个停顿，所有人明白是哪个词。

　　德拉科庆幸自制力很强，否则很难不笑场，没想到能从波特口中听到如此刻薄的句子，真是稀奇。

　　听到这里，德拉科也总算听明白了，魔法部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么碌碌无为，至少他们已经察觉到了问题，也在积极的想办法解决。

　　至于由波特提出让魔法部出面恢复马尔福的声誉和地位这点，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些年，魔法部把重心全部放置在重建上，各部各司都相应地放宽了管控，这也直接导致魔法部现在处于被动局面的主要原因，若要想恢复原本的秩序，就必须取得主动权，当初大家投票选择马尔福，不都承认了马尔福在生意场上的智慧，相信有他的参与，计划就能顺利推进吗？但大家别忘了，作为魔法界的公民，马尔福并没有这个义务，他也有拒绝的权利！”

　　哈利的声音再次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当初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马尔福的公民身份，也被他们习惯性的忽视了。

　　安静了几秒后，赫敏举起了自己的手，“还是投票决议吧，麦格教授授意我代表她的意见，那我持两票赞同哈利的提议，恢复马尔福的声誉和地位。”

　　赫敏错开了哈利对他投过来的感激眼神，她不会感情用事，赞同也只是认为这是最优解，至于认不认同德科拉这个人，则是她个人的主观自由。

　　在凤凰社，赫敏的地位是麦格教授的副指挥，在魔法部，她是让人不敢小觑的铁腕女王。连部长都发话了，即便有再多的意见，也都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唱对台戏。

　　最终的投票结果，十二人有七票赞同，六票反对，按照凤凰社所延续下来的传统规则，多数为胜，哈利的提议正式通过。

　　“下一步还是由我去找马尔福商谈这件事，在坐各位对此没有异议吧？”

　　但哈利的话音还未落，一声不满地哼声从歌迪附近传来。

　　哈利调转语调，问道：“或者有人愿意代劳？”

　　歌迪立即识趣地噤了声。

　　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赫敏才从离开位置，但在壁炉前停下了脚步，她回头定定地看着哈利，问道：“你觉得你为之所做的努力值得吗？”

　　哈利一手放在长桌上，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侧身看向赫敏，认真回答：“我相信我的感觉，它从未出过错。”

　　“不要迷失自我！”赫敏说完抓起一把飞路粉，走进壁炉，喊了一声，“部长办公室！”

　　德拉科等绿色火焰彻底消失后才脱下隐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