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同人/罗秦]番外系列/BY阿等》阎摩

50、番外七

　　秦琼脸上一僵。他知道出来是为了什么，自然也带了替换衣物，谁知罗成竟然连他的中衣也带了出来，一时之间，他也忘了问“为什么你那里会有我的中衣”这样的话。顿了一顿，才问：“还有呢？”

　　罗成微微一怔：“还要……什么？”心想莫非表哥还想有些助兴的酒菜什么的不成？

　　秦琼见他愣怔，便知他还是不知根底，不由苦笑，道：“这山洞之中定然黑暗，可有灯烛火把？”一边却也随他向洞口之处走去。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只是他实在说不出口，而且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哪里还能回头准备，只能想办法将就了。

　　罗成却是一笑：“原来表哥担心这个。现在是白天，那洞中能透入天光，虽然说不如外面明亮，但只要表哥不是想仔细看什么微细之处，也还应付得来。”说罢却又附在他耳边轻声加了一句，“若是表哥不怕白昼宣淫，我们可以在外面……”

　　秦琼听到“天光”二字，已暗骂自己粗心，既然洞中水汽及硫磺气味可以从山石间飘逸出来，自然也约莫是有天光可入的。又听得罗成调笑，他还是红了脸，赶紧加快脚步，赶在罗成之前寻了洞口，钻了进去。

　　洞中气味更浓，初入时的黑暗适应之后，果然可以看见洞中情形。原来这山洞并不算宽大，也不过能容得五六个人的样子，而且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大约是扩整过的。从洞口这里并看不见温泉所在，只是热气和硫磺气息从后面曲折处飘出来，显然内里别有洞天。

　　洞中灰尘遍布，积年落叶飘飞进来，又被热气熏蒸腐败，微微有些浑浊气味。罗成一进来便捂了口鼻，闷声叫道：“怎的有这般气味？我怎么不记得这里面如此难闻？”

　　秦琼也怕有瘴气，赶紧转身拉着罗成又转了出来，一边问道：“你当日……”他想问罗成当日怎么发现这地方的、在这里呆过多久，忽然灵机一动，转口道，“你当日是待别人打扫过才进来的吧？”

　　罗成想了一想，点点头。他当日只有十二三岁，是随着张公谨白显道等人来此行猎的，也是张白等人发现了这个地方，带他来歇息，进去时里面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他自幼被人服侍惯了，已成自然，只当这洞中就是如此，现在想来，才明白是张白等人先行收拾过的。

　　秦琼大笑，随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把，道：“你且等着。”既知他们曾经在里面呆过，想来这些气味无毒，他也放下心来，将双锏交与表弟拿着，自己到旁边枯树上折了一枝枯枝下来，重又入洞，将那些腐叶积尘等物扫了出来。

　　罗成刚向洞口凑了几步，便见里面灰尘飞扬，赶紧避开，口中却道：“表哥，我来帮你？”

　　秦琼知他好洁，也舍不得他做这些事情，只道：“你走远些，我马上就好。”他也不仔细打扫，只将大面上扫得干净。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连气味也逐渐适应，不觉得多么难闻，而且并无不适之处，想来无碍了，这才出来将枯枝也抛开，道：“好了。你既然要到这地方，便忍忍吧，谁叫这是你挑的呢。”

　　罗成见他脸上都粘了些灰尘，却还笑意盈盈，心头一热，伸手牵了表哥的手：“我带你去洗洗。”又带他进了洞中。

　　这次虽然还有些不洁气味，罗成也不再抱怨，将双锏等物扔在地上，携着表哥的手向内又转了两个弯，借着石缝间透进来的幽暗天光，来到一池泉眼跟前。这泉眼不过磨盘大小，水面上水汽氤氲，却看不出水源来处去处，除了硫磺气息，似乎还有微微的铁锈味道。

　　进了深处，秦琼更是燥热，便将身上狐裘脱下放在一旁，蹲身在泉眼旁边，伸手撩了水洗了手脸。只觉水温微烫，触手滑腻，想来是不能饮用。

　　罗成在旁，也热得脱了狐裘，又将外袍也脱下，随手往地上一扔，便从后面抱住了秦琼，趴在他的背上，哼道：“好可惜只有这么一点泉眼，要是能洗澡多好。”

　　秦琼被他压得一弯腰，连忙道：“小心。”见他抱着不放，又道：“热……”他虽脱了狐裘，却还穿着绵袍，又被罗成紧紧抱着，面前热气熏蒸，身上头上已经渗出汗来。

　　罗成的手从他颈后伸过来，已然在解他衣上的扣袢，边道：“既然热了，哥哥便宽衣了吧。”他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但此时动情，音色便不由自主地柔腻低沉了下来，一声“哥哥”叫得十分缠绵。

　　秦琼见他这等便要直奔主题，连忙侧身躲避，一边道：“表弟，不可。”

　　罗成停住动作，手臂却仍缠在秦琼颈间，问道：“表哥？”语气中有几分疑惑，也有几分委屈。

　　秦琼从地上站起来，将仍牛皮糖一般粘在自己背上的罗成“卸”了下来，边道：“不可……在此处，这里……太热，之后……容易着凉。”人在这温泉旁边，一动不动都要出汗，交合之时必然会更加严重。汗出得太多，一来耗费体力，二来一旦离开这里，外面却是天寒地冻，受了寒邪却不是玩的。

　　他虽然也未经历过情事，但毕竟年长，结交的人也是三教九流，其中关窍利害比罗成知道得要详尽得多，不比罗成一味莽撞。

　　罗成这才明白表哥意思，方才表哥一声“不可”，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虽然明知表哥不会反悔，但此时万事俱备，若还要再推搪回避，未免败兴，好在表哥也不过是要换个地方。

　　他此时与表哥之间，仿佛一层窗纸已捅破了一半，成败在此一举，便是有十成把握，也难免患得患失，便更加攀紧了表哥手臂，紧贴在他身上。

　　秦琼也知他心思，用手拍拍他手臂，道：“你放手，我又不会跑。你这样抱着，我怎么走路。”一边弯腰去捡拾地上衣物。他于情定一事虽无犹疑，但想到床笫之事，毕竟也是头回，不由略有忐忑，也要借机平复一下心绪。

　　两人转到洞口。此时已经适应了洞中的光线气味，虽说不能纤毫毕见，但视物已经无碍。秦琼看看外面天色，回头又看看罗成，开口问道：“可要先……吃些东西？”

　　罗成咬唇看着他，大力摇头。

　　秦琼只觉口中发干，咽了下唾液，思忖下洞中位置，终于点头道：“那好。你……你将东西收拾一下。”用手指指罗成扔在地上的鞍袋等物，自己却回身转入第一个转折之处，将自己的狐裘铺在地上，又脱下自己外袍，也铺在旁边，却将罗成的白狐裘及外袍叠好放在自己袍子上面。

　　罗成本不知他又回头做什么，见他动作，方才明白他竟是将地方选在了那里，心念一转，也明白过来：外面虽然宽敞，毕竟挨着洞口，就算不怕风寒，只怕也是太过……明亮了些。又见表哥在这种时候，也不忘细心放置自己衣物，更是高兴，也飞快拾起地上自己与表哥的鞍袋等物，放在转弯处石上。想了一想，又将双锏拿至洞口，斜斜靠在石壁之上，却是拦住了入口之处，这样万一有什么东西想要闯进来，也必会碰倒双锏，有个动静。

　　待到弄完，他也转到石壁之后，只见表哥正对着铺好的狐裘发呆，便又从后抱住他的腰背，伏在他耳边轻声道：“表哥，我们这……像不像是在……偷情？”说着又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