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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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开顺了弟弟的意思让他住在道格拉斯家，很快把换洗衣服送来，还有几套猎装和骑装，这两兄妹都是闲不住的人，即墨开当然不指望即墨轩能安安静静呆在家里面。
除了早上不适应海德昏天暗地的起床疯之外，即墨轩渐渐喜欢上城堡的生活。
海德每早起床都要拿着猎枪在花园里打鸟，好象只有将花草糟蹋一番后这一天才会顺利展开。
即墨轩喜欢开车在动物园里闲逛，看看动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傍晚和麦格一起散步，向墨迪墨韦墨想三兄弟讨教讨教。
日子似乎恢复到波澜不惊，平平淡淡，即墨轩的心绪也逐渐开朗。
晚上和麦格一起外出进餐，麦格难得做一回淑女，长裙高跟鞋，珠宝首饰，穿得规规矩矩，这套装束是在海德苦口婆心半天规劝加暴力变态压制下被强迫穿上的。
麦格别别扭扭半天才出门来，夜色中即墨轩眼睛亮了亮，搂住她的腰，礼貌一吻面颊，赞道：“你今晚很漂亮。”
麦格羞涩一笑，弯腰进了车。
车上即墨轩心事重重看着窗外，眼神游移着痛苦着。
麦格握了他的手，即墨轩本能缩了一下，随即回神，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拉到膝上，“怎么？”
麦格摇头，月光下忧伤唯美的少女少了一份活力，多了一份高贵宁静。
即墨轩揽她进怀，“麦格，过段时间我们就走吧，到北极去□□斯基摩人，住冰屋，赶雪橇，逍逍遥遥生活，好不好？”
麦格没有回应，说：“回来几个月，有点想大海了，海浪声，海螺声，海风的呼啸耀武扬威，轩，曾经的我们就是那片不宁静的海洋，翻滚着，热闹着，沸腾着，那时真的很痛快，大声哭笑叫骂，张扬肆无忌惮，我们把青春当金子一样挥洒掉，等到发现时自己已然一贫如洗，于是慌乱寻找过去遗失的东西，结果发现一切都物是人非。”低低叹口气，到临头反倒害怕了，因为明知道这是不真实的诺言。
“成长本来就是一份痛苦一份沉静，一份积累一份稳重，丢了的都是生涩和不成熟，用在现在只会更增加痛苦，麦格，过去的不值得。所以我想重新开始了。”即墨轩微笑着诉说，一个恍然的白色身影从眼前滑过，想，或许她说得对，一直活在悔恨愧疚之中的我是不可能有闲暇爱上她的，我只是恐惧着，逃避着，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是爱她的呢？
世界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巧合，麦格和即墨轩僵在门口，那边窗边尹旋熙抬头看到他们，默默低头看背对他们的苏清妍，苏清妍发现他脸上神情异样，回头，嫣然一笑，起身，“真巧，过来一起坐吧。”
麦格紧了紧挽在即墨轩手臂上的手，低声说：“要不要回绝他们，我们另找地方？”
即墨轩坦然摇头，拉着她走过去，“是啊，太巧了，难得我们五年不见，正好聚一聚。”
气氛非常冷淡，各自埋头吃饭，苏清妍和尹旋熙连个眼神交汇都没有，麦格如坐针毡，实在坐不下去，起身说要上洗手间。
苏清妍放下刀叉，向侍者要了瓶Petrus，为即墨轩斟上一杯，说：“1987年的Petrus，这款酒具有强烈的黑樱桃颜色，口感柔滑你尝尝，很不错。”说完愉快看尹旋熙，他淡淡一笑，看即墨轩浅酌一口。
即墨轩细细品尝一会，说：“有香料和梅子的香气和特有的泥土味和高级松露香，带有高级成熟的单宁味，嗯，的确不错。”
苏清妍说：“果然是行家，一尝就尝出来了。旋熙，你怎么看？”
尹旋熙也喝了两口，说：“口感柔滑，不粘口，却让人回味无穷。Petrus不计成本的理想主义酿造法果然物有所值。”
“是啊，Petrus的土壤表层为粘土，下面是陶土层、更深一层是含铁量很高的石灰土，这一层有着极好的排水性能。庄园种植葡萄的密度为每公顷6000株，植株年龄都比较老，再加上严格的剪枝使得产量极低。为保证质量，葡萄要在全熟而没有过熟的时候采摘下来，采收的时间是下午，为的是让上午的阳光将葡萄上的露水晒干。180个工人用2～3个半天的时间将葡萄采摘完毕，避免葡萄成熟度不同而影响风味。采摘完毕后，每粒葡萄还要经过严格的手工筛选。发酵完成后，就还要在不同的新橡木桶中陈酿22个月左右，让酒吸收不同橡木的香味。大概3个月就要换一次桶，才能得到这些口味。”苏清妍回味无穷喝了一口，眯眼笑了。
即墨轩看她一眼，移开目光，握酒杯的手紧了紧，“我决定和麦格订婚，到时请您们来参加订婚宴。”
苏清妍和尹旋熙意外睁大眼，问：“什么时侯？”
即墨轩扭头看到呆站在后面的麦格，伸手拉了她到身边坐下，说：“时间还没定，不过快了，之后我们就出发到北极去。”
“恭喜你们。”由衷的，苏清妍隔着桌子向麦格伸出手，旁边尹旋熙似乎也松了口气。
麦格接了苏清妍的手，无比幸福的绽开笑容，说：“谢谢。”
苏凯喜欢坐在湖边吹风，微风浮动下，垂柳摇曳，风姿灼灼，恍惚中还能捕捉到梦中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多少年了，才到中年人就不中用了，要不是有个懂事的女儿，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手上的鱼竿动了动，苏凯没有理会，仍旧闭眼躺着，面带微笑。
闻到强烈的紫罗兰香味时苏凯痉挛一颤抖，失声叫出来，“婉洁！”
站在身边影影灼灼的人是一身紫衣美丽淡漠的玫红，对襟复古式旗袍上一枚珍珠别针。
苏凯认得那枚散发紫罗兰香味的别针，是射婉洁三十岁时他亲手别上的，之后没过多久就因为婚外情被母亲捉奸在床，赶出家门。
激动起身，苏凯颤抖指着玫红问：“你，你是谁？”
玫红扭头，清艳一笑，缓步走来，“爸，你好吗？”
苏凯愣住，仔细看她，没有一丝痕迹，她是谁，清颜？
玫红弯腰艳丽微笑，说：“爸，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清颜，苏清颜，你的女儿，清妍的妹妹啊，还是您，已经把我忘了？”
“不可能！”苏凯一顿气，厉声道，“清颜和婉洁五年前就出车祸死了，你不是清颜！”
“哦，原来你知道，我还以为姐姐瞒着你呢。”扬头，抬手解开发髻，黑发如水散开，玫红冷厉的眸子在黑暗中绽放光芒。
苏凯双手捂脸哭了出来，“是我害了她们，是我太懦弱，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
玫红冷淡说：“五年前我是被妈妈强推出车的，虽然毁了容，人却没死。那场事故死了很多人，警方出错，我就将错就错，用妈妈剩下的钱做了整容手术，你看，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爸，连你都不认得我。”
“你叫什么名字？”
“父母呢？”
混乱嘈杂中灯光闪烁，辨不清现实与梦幻，只是好痛，全身各处火辣辣的灼痛，眼前一片血光火海，“妈妈，妈妈在哪里？”
她在漫天火光中寻找妈妈的身影，却挣扎不起来。
“全身烧伤面积达百分之七十，只能做全身整容。”
是呵，痛恨，因着当时的孤立无援，因着全身去皮换血的疼痛！
苏凯一把拉住玫红的手，恐惧问：“你要做什么，清，清颜，你回来要做什么？”
玫红凄凉一笑，“当然是回来跟我的亲人们团聚啊，爸。”
“别伤害清妍，那时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清颜，你要报复就冲爸爸来，是爸爸辜负了你们。”苏凯不顾一切紧抓住玫红。
玫红愤怒甩开他的手，苏凯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粗重喘气，“又是清妍，为什么你们每个人在乎清妍，我也是你的女儿，爸，我也是清颜，为什么你们在关键时侯都只想到她，我做错了什么爸？”把瘫软的苏凯提起来，玫红愤怒指责，美丽的脸扭曲变形，就像她长期以来深藏在黑暗中日渐被腐蚀的心。
“你放心，短时间之内我还不会把她怎么样，等收拾完苏家老太婆，我再毁了她，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拥有，谁叫我们是双胞胎呢，你说是不是爸爸？”
苏凯口吐白沫，手脚冰冷，睁大眼使劲瞪着玫红，拼命想说什么，但是来不及了，苏清颜扔下他起身头也不回走了。苏凯伸手成爪，想抓住她，但只是徒劳，她自始自终没有回头看一眼。苏凯痉挛颤抖起来，全身僵直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