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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郎君唤得慕容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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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倾绿一听,又看看黎枕函,似乎有点羞愤,转身跑了出去。
可惜跑出去的时候动静实是有些大,将熟睡中的狱卒惊醒。
狱卒揉揉惺忪的双眼,想睁眼看看哪来的这么大的动静,可刚抬头又被黎枕函的一记手刀给劈晕。黎枕函从狱卒的身上摸索出牢房的钥匙,打开牢房的钥匙,紧紧的抱住赛染绿。
“黎枕函你放开我。”赛染绿身上的痛感因黎枕函的怀抱加剧疼痛。
赛染绿忍着疼痛使劲的挣开黎枕函的怀抱,喘着气将双眼睁开。
“黎枕函,现在的赛染绿对于你来说没有的利用的价值,太子殿下也不必像以前一样对我虚伪。”赛染绿说道。
“染绿。”黎枕函无奈的喊出赛染绿的名字。
“黎枕函,这些年我很感激你,在烟华楼里,我见识到了许多我从未知道的事情,也因此结交了许多朋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高高在上的黎国太子殿下就像是天上明媚的太阳不是我所能妄想的。”也对于她来说她曾爱过的黎枕函再也不会像当初雪地里抱着一只雪狐傻兮兮的朝着她笑,然后扯着她的裙子,对着她说我回来了。
“你当黎枕函已经在这世上死去,是否可以给身边的慕容遗安一个机会?”黎枕函双手悄悄的握成一个拳头。
“对不起。在我看来慕容遗安就是黎枕函,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这样也好,恨往往能够更容易的记住一个人。”黎枕函解下身上的披风为赛染绿披上。
寒冷的牢狱中一件身着着他的体温的披风在赛染绿的身上蔓延开,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散开。
“我会吩咐下去,他们再也不会这样鞭打你。我得到消息,长乐回来了,还带回一个男子。”黎枕函说道。
“想不到还有人能魅力大的能把那泼辣的丫头降服。”
“这男子你也认识。”
“是吗?”
“玲珑庄苏淮。”
赛染绿突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黎枕函。
长乐一早来到牢中就遭受到不小的打击。谁能告诉她,牢里什么时候待遇变得这么好了,好吃好喝的待着赛染绿,还附带几个狱卒捏肩捶腿的。难不成长得好看还有这等方面的好处吗?
“染绿姐姐。”长乐喊道。
赛染绿听到唤她听着这声音像是长乐的,一转头朝她笑笑。
长乐觉得赛染绿的笑容很刺眼,虽然很美但总让人感到心疼。
“长乐你回来了。”赛染绿身上的衣物已经不像昨日,身上的鞭伤今早也有人送上好的金创药过来,狱卒对她也是格外的殷勤。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只是为了保护皇家的尊严。
“染绿姐姐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没想到你在牢里也是一样,这可害得我昨晚可苦了。”长乐昨夜里想着牢里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差地方,她的染绿姐姐要是在牢里受了凉怎么办,最重要的是赛染绿姿色是上等的好,难不保这些色欲熏心的狱卒们不会对她的染绿姐姐怎么样。要不是苏淮拦着说夜色已晚,她早就冲到牢里来了。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赛染绿笑笑。
长乐低头,她本来想要哭诉她担心的快要急死了,结果赛染绿根本就跟呆在烟花楼没有差别。可是,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赛染绿的裤脚怎么会有鲜血的痕迹,细看这下,赛染绿的长发一直遮着她的左边脸颊,她的手肘似乎也有血渗出来。
长乐一把抓住赛染绿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推。
赛染绿的手上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纱布,白色的纱布早已经被鲜血染成触目惊心的血红色。赛染绿低下头想要把袖子拉回来,可是这个动作却让长乐清清楚楚的看到赛染绿脸上的一道红色鞭痕。
“染绿姐姐。”长乐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轻轻的抱住赛染绿。她不知道赛染绿身上的伤痕有多痛,但愿她的怀抱能够好好安抚她的痛处。
“没事,都已经不痛了,只是这血有点止不住,你也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为什么长乐都能注意到的伤痕,你却视若无睹呢?
“染绿姐姐,我会查清楚苏安元的死因,证明你的清白的,你会很快就会出来的。”长乐说道。
“不用查了,人是我杀的,证据确凿。”
“别乱说,人不是你杀的,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她一定会将赛染绿的清白换回来的。
“染绿姐姐,楼主他有没有来看过你,现在烟华楼无人主事,都乱成一锅粥了。”虽然她自己出面吩咐整个楼上下稍微还显得镇住,但是长久也不是个头啊。
“楼主他昨晚来过,今日他应该会回到楼里的,为了一个人他必须回到楼里见一个人。”赛染绿说道。
长乐觉得自己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充满了秘密,而他们从来都不愿意倾诉。
长乐心事重重的回到烟华楼的时候正如赛染绿所说的那样,慕容遗安已经回到烟华楼中,整个烟华楼似乎因为慕容遗安的归来而显得平静且有秩序。
黑瞳见长乐已经回来,立马跑到长乐的身边附耳说道:“楼主要姑娘到楼上谈话。”
长乐有些惊讶,她记得她只有在刚进烟华楼的时候被赛染绿领着去见过慕容遗安之后,除非是一些关于生意上的大事才会找她和赛染绿一起商讨之外,慕容遗安一般都不会轻易地出现在烟华楼中,甚至有时候她急着要找楼主问事情可问谁都不知道慕容遗安的行踪。只有赛染绿知道关于慕容遗安的一切,每一次也都是由赛染绿帮慕容遗安传达下来的命令。现在对于长乐来说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等一下,她距离上一次见到慕容遗安是不是已经有半年了?半年之后第一次果然是为了赛染绿。
推开门扉,里面坐着两个人。
长乐现在觉得苏淮真的是无处不在,怎么都想不到苏淮正坐在慕容遗安的房里,品着上好的碧螺春,翘着二郎腿一脸的谈笑风生玩世不恭的样子,而慕容遗安居然都没说什么,你确定他是来商谈赛染绿的事情的吗啊?
慕容遗安看见长乐已经来了,沏了一杯茶放置长乐的面前。
“楼主,阿淮为什么会在这里?”苏淮照理来说他跟慕容遗安一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二又没什么交情,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阿淮?”慕容遗安似乎对长乐的称呼感到十分的诧异,只不过这诧异只有三秒,差异之后慕容遗安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
苏淮的脸渐渐的由青转黑,最后竟是以一句“茶没了,安子在沏一杯来”结束了慕容遗安的大笑。
“苏兄本就是这座烟华楼的幕后金主,他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慕容遗安说。
长乐觉得等赛染绿的事情结束后一定找一个大夫好好看看,再这样下去她的精神也快要崩溃了。在烟华楼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金主啊,怪不得他对赛染绿的事情这么清楚。但是慕容遗安又是什么身份,上次被苏淮话题转移的不找意思的痕迹,这次一定要好好找他问个清楚。
“这一次我需要苏兄的帮忙,但这被染绿误杀之人又是苏兄的表弟,遗安不敢要求苏兄什么,只求放过染绿。”慕容遗安说道。
“你这么卑微向我开口,我实是不敢,更是惶恐。再说慕容兄怎么就肯定人一定就是染绿姑娘所杀?”苏淮问道。
长乐第一次觉得苏淮说的所有话里面就属这句话最中听。就是嘛,凭什么就肯定人一定是染绿姐姐杀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一直笃定是她自己杀的,我就知道就算人不是她杀,她也愿意承担起这个罪名。”慕容遗安说道。
听慕容遗安这么说,长乐就想起在牢里赛染绿也是这样告诉她人是她杀的,那个时候她就这样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结局了吗?
“楼主,不管你再怎么说,也不管染绿姐姐一直不肯松口说自己不是凶手,我一定要把染绿姐姐的清白证明,把杀安元的凶手给揪出来。”长乐说道。
“那你现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苏淮问道。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听黑瞳说过安元来到烟华楼的时候染绿姐姐用了人种香,我想就先从香料查起,应该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长乐说道。
“香料?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那就麻烦长乐替慕容查清这件事,有劳苏兄先暂时替我料理下这烟华楼上下。若是你们需要些什么,这块玉佩可以帮你们拿到任何的东西。”慕容遗安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放到桌上。
“楼主,那你呢?”长乐问道。
“你家楼主平日里事情就多,现在又多了这样的事情,恐怕现在已经抽不开身了,你还是让他好好料理他自己的事情吧!”苏淮说道。
慕容遗安转身欲走,却被长乐叫住。
“楼主,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慕容遗安是否就是当今的太子黎枕函?”她本是打算问苏淮的,但是又考虑苏淮那跟狐狸差不多的性格,问他等于没问,还不如就直接问本人。
要说她是怎么怀疑到这个人是黎枕函的,这就要怪昨夜里苏淮对她说的赛染绿的往事里,除了赛染绿的妹妹之外,还有一位拥有无比大的权力的人——黎枕函。她今天去牢里的时候,看见那帮狱卒对赛染绿殷勤的模样,她本是以为是看上了赛染绿的美貌,但是在看到赛染绿的伤的时候她就知道肯定有一位权大势大的贵族在替赛染绿撑腰。综合一下,她便判断此人应是黎国太子黎枕函。
看着慕容遗安这个反应应该是没错的,他就是黎枕函,是负了染绿姐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