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俏苍彼岸之花》一方豆腐

3、零三

　　第三章

　　苍越的日子平淡如昔，除了家里多了个人。但对于早已经习惯了照顾别人的苍越来说，俏如来的出现并未给他的生活添加了什么麻烦，反而是家里多了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在每个寂静的夜晚里面，平静却不寂寞。
　　俏如来的伤早就已经痊愈，但他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当然苍越也没有要他离开的想法。两人互相习惯，看起来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苍越每天打理花店，俏如来却从不离开内室。苍越没有问任何事情，他是单纯不是笨，他心里清楚俏如来的伤不是那么简单，他明白俏如来有不露面的理由。
　　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俏如来，也不像以前那样，随便就放隔壁的孩子进去，教他们功课陪他们念书。苍越的生活开始变得更加单调，只因为里面的人。
　　俏如来从前不认识苍越，苍越也没有跟他提起过自己的事情，正如他也没有跟苍越说过任何关于他的事情一般。他不知道，苍越为了他，放弃了许多平时他觉得开心的事情。
　　每天苍越在店面看顾的时候，俏如来就用电邮与赤羽信之介联系。
　　墨家里面出了内鬼，而且这个内鬼的目的是用永远抹杀俏如来。
　　赤羽在邮件里面提到，俏如来遇伏的晚上，老七那边有动作。邮件还详细地提到了老七的一些部署，赤羽说，他那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俏如来一回来，完成最后的部署就可以一举扳倒老七。
　　晚上，苍越炒了俏如来喜欢的几个小菜。
　　俏如来没有告诉过苍越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苍越也是一贯地什么也没有问，但是他就是知道。俏如来身边的人都知道俏如来很聪明，但在生活的细节上，苍越有着天生的敏感。或者说，他更懂得为别人想。
　　这些日子以来，就在俏如来每天吃饭的小表情，苍越救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自从父亲离开，俏如来就已经习惯了在计算中生存，在他的生命里面，似乎已经缺失了什么。
　　俏如来跟往常一样吃着，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然而，苍越还是发觉了什么。
　　“怎么了？菜炒得不好吗？”苍越柔柔地问道。
　　“不是，很好。”
　　“可是你不开心。”
　　“哪有不开心。”俏如来说罢，堆上笑，似乎很自然。
　　“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那肯定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不然你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其实……也可以说是很开心的事，或许是大家对开心的定义不用罢了。”
　　“是这样的吗？不过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苍越笑着，眼中却带着苦涩。
　　接着，便是一夜无话。
　　苍越不再问，他知道再说下去，俏如来也不会向他透露什么。这个忽然就闯进了自己生活里面的人，渐渐在他的心里占了一个位置。但苍越不晓得他在俏如来的心中算什么。
　　朋友？不太像。恩人？大概算吧。
　　或许，仅此而已。
　　如果能算得上朋友，或许不错吧。不管对方怎么想的，只要他当俏如来是朋友，甚至是比朋友更重要的人，那便足够了吧。
　　他看着俏如来坐在电脑前面的背影，然后是邮件来来往往的提示，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苍越的存在。
　　或许，在俏如来心中，他，什么也不是。
　　苍越觉得，心，有点痛。
　　躺到床上，一如既往给俏如来挪出更多的地方。苍越轻轻说了声“晚安”，但俏如来似乎是没有听见了。

　　苍越作了一个梦。
　　梦中有个人，面容模糊，笑容却很清晰。那人向着他微笑，一直在说着什么。苍越很努力想要听清楚，却只能听到阵阵风声。
　　那人笔直站在他的前方，他向着那人跑去，一直跑一直跑，却丝毫没有拉近两人的距离。那人还在说话，苍越耳边的风声还是没有静下来……
　　待苍越听见闹钟响起，他只记得这些。
　　他睁开眼，没有看见俏如来在他身边。摸一下床铺，一阵冰冷。
　　苍越披了件外套起来，在屋里走了一转，没有人。在桌上几上，也没有见到留字。
　　走了吗……
　　连一句话也不留就离开了吗？
　　苍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算悲凉，只觉得有点儿心酸。
　　两人相处几个月，离开时，连个字都没有留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的程度了。
　　俏如来走了，不辞而别，没有留下一点儿音信，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儿曾经在这里停留过的气息。电脑还是开着的，苍越看了看浏览纪录，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洗手间里面只剩下一根牙刷一条毛巾，洗衣机里面只有洗好的衣服，都是苍越的。
　　俏如来离开了，临走前他清理了自己在这里活过的痕迹。如果可以，他是不是连他在这里呼吸过的空气都要换掉？
　　苍越为别人付出的时候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但他从未想过，会如此凉薄。
　　凉薄到……连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