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世之约在冬季》月云澜

9、2 粥，茶、咖啡与热可可

　　西村绪打开流川枫的房门，“我刚听到收音机的声音，怎么还不睡？”看到流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看着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西村朝他走去。却快到流川身旁时，被喝住了。

　　“不要过来！”流川喝住他，不是生气的语气，却带有点压抑和那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情感在里面。以前，没用过这种声音说话呀，略带沙哑的嗓音。

　　西村注意到他右手垂下的手，似乎有点发抖。西村视线从流川无法看清表情的脸、手、到了落在地上的纸。弯下腰，捡了起来。是那名枫叶小姐所给流川写的信。看着被揉成一团的信，西村把纸打开，读了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般人他或许可以安慰，那么流川呢？“你…刚才哭过了？”他没回话。

　　西村叹口气。也许，这枫叶小姐对流川的意义或影响力，比他所想的更大吧。流川刚开始入球队时，每天不知多少粉丝寄信过来，更不缺乏大胆示爱的。可是流川那性格那态度，不知让多少人怯步或开始讨厌，信慢慢减少了。之后，随着时间过去，流川年纪也越来越大，慢慢地被新人给替代。他上场的时间越来越少，也慢慢地不再被人投注关注。

　　有一次，几年前，有几个女粉丝在比赛后要求签名照相，却被冷冷的拒绝了。那场比赛，他出场时间并不多，是在快结束时才被换上场，却因他最后一个三分球最终赢了比赛。于是，整个球场都为他热腾激动了起来。可因为他始终冷冷的，对记者也是，对支持他的球迷也是。于是球迷们不论男女，都脑了，却还有个女球迷出来替流川说话。那时实在是人太多又加场面动乱，一直不知那天的女球迷是谁。流川看了那争吵方向的观众席一眼，然后趁着人群们继续在为他闹，主角始作俑者走了。那时，枫叶小姐有寄信给他吗？不记得了。可是之后，粉丝们给的信件更少了，然后，只剩下枫叶小姐的一封。她或许，除了他之外，是流川精神上的支持吧。虽然流川还会时不时的被樱木花道打电话，几乎每次都会吵架，可也从樱木口中得知，他以前在日本的伙伴们，除了自己昔日的战友，还有其他的人在默默关注支持他。

　　想到这，西村的思绪又回到信上，开始读起来。原来，她要结婚了？所以以后虽然会继续支持，却不会再寄信给流川了？流川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西村不清楚，也一直都不敢问。

　　“绪，”西村的思绪被突然的呼唤给打断了，“嗯，什么？”

　　“我要喝粥。”回答的流川用着平常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跟刚刚喝住他的沙哑声有天壤之别。

　　粥？哦对了，是那个小姐给他熬的粥，是她走后西村正想继续熬时却发现已经差不多熬好放在火炉上的了。她走的匆忙，什么都没说。或许，她不算坏，只是，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而那位枫叶小姐，到现在才知道，她一直喜欢流川来着。不，光是这几年她一直默默的支持，不是喜欢，那便是爱了。以前从来没明说，现在却晚了。西村去厨房呈一碗粥给流川。

　　流川默默地吃着，没再说话。西村也为了自己泡杯茶，他也需要静下来，好好的想一下。

　　Liam和濑田繣在天桥拥吻后，双方互看着对方，有一段时间都没说话。此时，除了风声和雪花落地的声音，大概最能听清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了。然后，零点的钟声响起。

　　Liam开口，“走吧，”拉起繣的手，“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们牵着手回家，握着的手，互相给对方属于自己的温度。一路上虽然都没再说话，可繣的心思一直再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也在想关于现在正握着她手的男人的事情。她这样算是开始接受他了吗？会不会太快太容易了？可若是如此，为何她又让他吻自己呢？为什么她没有抗拒？以前和阿澈在一起时，他们发展的也没那么快。以前也没在阿澈面前哭过，就算是那个晚上，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流泪过。事实上，已经很多年没在别人面前哭过，可是总经理却看到了，而且还不是马上停止，在他吻我她之前……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繣的家门口。

　　“进屋吧。”他说。

　　“那么，Liam，晚安。”繣拿出钥匙，打开门，正要进去的时候，被叫住了。

　　“呵，不请我喝杯东西吗？这大冷天的。”

　　“那么，你要不要进来喝杯？”

　　Liam笑了，脸上先是惊喜，之后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又变回平静的表情了。“还是不了，我怕进去后，会管不住自己。不过你以后也不能随便邀其他的男人进屋知道吗？”

　　繣点头。“你在这等我一下。”随后进屋，把门关上。留Liam一人愣在屋外。大约五分钟后，门开了，繣拿了一个保温瓶出来，递给Liam。“把这热可可拿回家喝吧。杯子就……”

　　“杯子我明早拿来还你，顺便带有关采访的资料和飞机票给你。”说完，向前走去，在繣的额头上印上一吻，“那么晚安了，祝你好梦。”

　　“晚安……你也是。”随后关门。

　　Liam站在门外，说道：“Faith，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好久了。只是以前却不敢行动，只是因为你时不时脸上会露出在恋爱或想着某人的表情，之后才听说你交了个男友，可那表情却还在。现在，我终于有这机会和勇气，接近你的心。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完全接受我，然后，我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他又站在门前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而一直站在门边的繣，看着Liam慢慢走远的背影，她已经在无形中，开始接受他了吗？屋内一片宁静。

　　渡边澈此时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么晚了，”他自言自语着，“实在不该喝咖啡，但又觉得需要，是为什么呢？好久没喝了，咖啡果然真苦。”

　　而Nina，也在自己家里，喝着热可可。脸上尽是落寞的表情。客厅还开着收音机，继那首听不懂的日文歌之后，现在则播着jazz版的Ruldoph。音乐一首换一首，热可可喝完了，身子却抖嗦着，丝毫没有睡意。

　　大家各怀心事，无声的守着这宁静的夜晚，本该是在今晚才该做的守夜，凌晨时大家全都做了。

　　安静的夜晚，却一点都不平静。收音机的声音伴着窗外的落雨声，就这样陪伴了这孤独无言的夜。

　　今晚还真是个 silent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