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蓝莓麦片

18、第17章

　　周六早上，城南醒来发现日头已经很高，抬头看表一看已经是快十点了，于是起身穿衣服洗漱，他感觉除了那里稍微有点不适，其他都没有问题。
　　城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杜甫岳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身体还好么？”杜甫岳起身迎过来抱住他，捏了捏他的腰。
　　城南心跳微微加速脸上一红，“嗯……没想到你那么节制……”后一句都已经是蚊子声了。昨天杜甫岳一回合就放过他了，吊了那么久胃口，好不容易终于在一起了，他还以为……
　　“呵，我已经不是刚过18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了，照顾你的身体是现在的我有余裕做的事情。”杜甫岳笑着亲了城南一口，“不过，小南你身体素质的确是好多了啊……”
　　城南听着对方好像在估量自己一晚上几次OK的口气就觉得腰酸，赶紧打断对方的思考，“阿岳，我们去吃早饭！”
　　城南拉着杜甫岳就往楼下走。

　　吃过了一顿较为丰盛的早午饭，杜甫岳问道，“今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城南想了想，他除了喜欢在海边吹风的兴趣以外，基本不喜欢外出。
　　“没有。我想看剧，我在追‘犯罪心理’，你看过吗？”
　　杜甫岳摇头说道，“你也知道，我从前开始就比较喜欢户外运动，不大看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只是偶尔看些音乐的MV。”
　　城南心道，作为一个那么喜欢编辑视频的人，杜甫岳竟然不喜欢看电影真是奇怪……于是，城南简单介绍了一下他提的那个剧。
　　“就是一组FBI追踪连环杀人狂的电视剧啦，侧重心理分析，每集基本独立的，没看过从中间看也不要紧。”
　　城南打开电视上网，找到最新那集播放。杜甫岳坐在城南边上，和他一起看。
　　“这人胆子真大，要是我就会先打通911说一下情况，然后开着免提拿着棒球棍守在卧室门口边上，要是有人来抡棒子就打，至少不会被这样偷袭。美国持枪的歹徒那么多，命比较重要啊。”城南看着电视说道，剧中人物在晚上听到响声，就拿着棒球棒跑到楼下，结果从背后被袭击死掉了。
　　“嗯，”杜甫岳答道，“这人太不小心，他应当边注意可能有埋伏的地点，边靠墙边走。”
　　“对吧。”城南这时候拉起杜甫岳的手握住，然后继续看剧。
　　一集40分钟很快播完了，电视里开始片尾工作人员名单的时候，杜甫岳按了暂停，转过身对着城南。
　　“小南，你不觉得有一些事情我们需要聊一聊么。”
　　“I prefer not to……（我不怎么想聊……）”城南低着头小声嘟囔。
　　但他还是转过身面对杜甫岳，他知道有的事情必须要说开，“你想聊什么？”
　　杜甫岳了沉默一会儿说道，“上次我觉得自己有希望，是我晕倒那次……看到你那么担心，我知道自己总算是在你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之后给你看那间屋子的时候，我很害怕你会就此离去，毕竟——”
　　“你做过的事情足够被这些FBI抓起来，对吧？”城南打断了他。
　　杜甫岳不说话看着他，城南叹息道，“要是我真的不回来，你是想饿死自己吗？”
　　“我……当时只是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杜甫岳垂下头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但不论如何，这辈子我不会放开你。”
　　杜甫岳口气虽然平静，但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
　　城南看着认真的杜甫岳，突然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这还比较像你，最近我都怀疑外星人把你给掉包了。”
　　杜甫岳才找回自己的霸道状态一下下，就又被城南的动作和不着边际的话弄得没了气势，脱力地看着捏自己脸的那只手，“小南，这是你的新爱好么……”
　　城南嘿嘿地笑起来，拉住杜甫岳的手，正了正颜色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咱们开始说一说那5W1H吧。”
　　见杜甫岳愣住，城南伸出五个手指头掰着说道，“Where, when, who, what, why. And how.（何地、何时、何人、原因、方式）”
　　杜甫岳试图跟上城南的节奏，认真地听着。
　　“But first, I want to say that I never stood a chance. It’s not fair！（但首先，我得说，我根本没有机会不爱你，这不公平）”城南抱怨的口气中透着释然，“But I guess something will never be fair…… So I just gave up fighting my own feeling. That’s why.（不过，我猜有些事情大概永远不会公平……所以，我只是放弃了与自己的感觉作斗争。这是原因。）”
　　城南顿了一下讲道，“And parents are my weakness. Before my father left the hospital, I heard you take good care of them while I was away……Those things you did soften my heart. That’s where and when. How is a little bit complicated……（父母是我的弱点。在我爸出院前，听说了当我在国外时，你有在这边好好地照顾我的父母……那让我心软了。这是时间和地点。方式嘛，这有点复杂……）”
　　一连串英文蹦了出来，杜甫岳心道，虽然我听得明白，但小南你不怕我不懂么……
　　城南想了想才又开口道，“Except the threat of incarceration and those sexual harassment at work, I think that almost everything you did was responsible. Though your sanctum was a little intimidating, I can deal with it.（除了监禁威胁和工作性骚扰行为，几乎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有责任（让我改变态度）。虽然你的‘圣所’（ sanctum：圣所/密室，双关语）有点吓人，但我还算能接受。）”城南停下了，在杜甫岳还没接话前，他又补上一句，“That’s all. And sorry, I didn’t say those words in Chinese. Every time I had to say something I felt embarrassed, I tend to use English……（这是全部了。抱歉，我没用中文，但每当我必须讲一些我感到不好意思的事情时，我倾向用英语……）”
　　“Already noticed…… Anyway I can understand, so I’m okay with it.（已经注意到了……总之我听得懂所以没关系）”杜甫岳顺着对方回了英文。听到杜甫岳纯正的英音，只会讲美音的城南眼睛一亮，“Your English accent is beautiful! Come on, say more! （你的英音好好听！快，再多说几句！）”“Stop，（停）”杜甫岳停住嘴，改说中文，“停！英文还是偶尔为之，你已经回国了明白么，在自己家里天天讲英语太奇怪了……”然后杜甫岳突然注意到两人又一次跑题了，还跑得很远……
　　“等等。小南，转回来……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你的解释太简单扼要了……”
　　杜甫岳按着太阳穴觉得头有点疼。
　　“难道你希望我从十年前开始，一路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么……”城南歪头蹙眉。
　　“……”被这么一说，杜甫岳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之，你知道从今往后，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就够了。”城南双手抱住杜甫岳的头，敷衍地结语。
　　杜甫岳看得出来，城南有些过去的心事并不想说出来，毕竟两人的曾经是那么痛苦，所以他不想勉强对方。
　　“好吧。”
　　看到杜甫岳拿他没办法的表情，城南开朗地笑了，随后把脸凑上去吻上杜甫岳的唇。
　　午后灿烂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初夏的日头已经有了一定热度，晒得人身体暖烘烘的，心也在这个缓慢而干净的吻中温热起来，微笑着接吻的两个人一脸幸福的模样。他们都头一次体会到，原来接吻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好像人都轻飘飘地飞起来了，又好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一吻罢，两人还都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突然，城南像是想起什么地开了口。
　　“啊！虽然很破坏气氛，但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之前你哥去美国找过我，而且他告诉我你当年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里，杜甫岳面色一沉，“大哥他……”
　　城南把手挡在杜甫岳的嘴上，制止他说话。
　　“稍安勿躁，听我讲话。我可没打算把你出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扛，那明明白白是因为你自己的鲁莽冲动造成的悲剧，我一点也不内疚。”城南严厉而快速地说道，可随后口气一软，“但我的确很心疼你，为了追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非常痛吧……”
　　隔着衣服摩挲他已经记住位置的伤疤，城南想到就一阵难过。
　　杜甫岳拉起城南的手，亲吻着他的手心。
　　“小南，那是我自己的错，我从没怨过别人。”
　　“嗯，所以你别哪天跳出来跟我说，你不要我的同情什么的混话。我对你的感情，的确成分比较复杂，相信在未来还会随着我们的相处而变化，但我不许你质疑，这不是我的真心。明白了吗？”城南正色道。
　　听了城南的警告，杜甫岳把城南的手捂到自己心口。
　　“只要是小南给的，无论是同情还是什么，这里都照单全收。”见城南瞪着自己，杜甫岳微微一笑，“But hey, I heard you said you love me, loud and clear.（不过，我听见你说你爱我了，清清楚楚地。）”
　　“这还差不多。”
　　城南这才又笑了，他知道杜甫岳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我也是有一件事，不想现在提起，但必须得和你说清楚。当时，以为不能走路了的时候，我的确是迷茫过，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但我想着我一定要好起来，否则就不能再见你，也就一点点挺过来了。而那时候，历青他帮了我不少忙，但你别误会，他一直把我当朋友关心我……”
　　杜甫岳停顿了一下，有些担心地看着城南。
　　“不过，有几次我有点撑不住的时候，他为了鼓励我与我发生了关系……他的直爽和你的诚实有点相似，也是会吼我，所以我没拒绝……但他有他得不到的心上人，我也有你，所以我们不过是相互安慰。等我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的这种关系就断了，后来我也没找过其他人。”
　　“好啦，别那么看着我。那时我们又不在一起，我没有精神洁癖，也没那么小气，再说我也有过几个女朋友，你不是一个个都很清楚么……总之，只要你们当时做好了防护措施，我就没意见。话说你有做吗？”城南怀疑地问道，他想起杜甫岳跟他从没戴过套，心想这真是非常不好的习惯。
　　“当然，怎么可能不做防护，都是戴着做的。”
　　杜甫岳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城南一阵心烦。
　　“那你跟我怎么从来不戴！清理起来很麻烦好不好！”
　　“我每次都有帮你清理啊……总之，不要！”杜甫岳直接耍赖，“要是在外面做我会戴，但家里绝对不要！”
　　“你……”城南无语地看着对方小孩子一样地拒绝。
　　“小南~”耍赖完了开始撒娇。
　　“……”城南头很疼，“各退一步，一半一半！”
　　“小南……”杜甫岳继续磨。
　　“……这样吧，周末随你，但工作日如果我要求你就必须戴，但次数不会超过一半一半，怎么样？”城南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好吧。”
　　于是，两人进行着一些他们认为可能会影响今后感情的鸡毛蒜皮琐事的探讨，正式开始了两人的夫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