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安少宇

6、第六章

　　郑直听到周海洋的第一句话，先是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想冷笑三声对周海洋说，你tm想知道他寇淮玩什么花样，不好意思，老子比你更想知道。要不老子才不会穿的人模狗样的在这里陪你们玩呢。

　　郑直认真的权衡了一下，他现在特想掏出手机上找个论坛问问：楼主男，被合作公司的伪君子X骚扰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不过还没等他权衡结束，周海洋就已经放开了他，转身走了。郑直没动，就站在那里盯着水里的水波出神，他实在是想不出啦为什么，听到张江叫他时，才转身上了车。回郑直家的路上，所有的人都很沉默，这种沉默非常微妙，他临界于说出来和继续隐瞒之间，每个人都蠢蠢欲动，却每个人都在努力压抑自己想要一吐为快的欲.望，就好像一个一个炮仗，明明点火的引线已经烧了进去，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一声炮响，没想到这个炮仗居然哑了。

　　他们两个先把郑直送回去了，随后就离开了，郑直并没有上楼，而是在车子掉头离开之后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

　　他站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看着远处的车尾灯划出一个弧线，消失在小区的东面，郑直冷眼望着那个方向，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初秋的冷风在夜晚显得那么温柔，它把郑直额前的碎发都梳在了脑后。

　　郑直也不说话，直到楼上的住户下了夜班回来，被站在阴影里的郑直吓了一跳之后，郑直才伸开双手环抱，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上楼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直就接到了寇淮的电话，寇淮告诉他，周海洋在五点多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了，想让寇浔去他们公司实习一段时间。言语间也没有询问郑直是否愿意，倒是非常委婉的告诉郑直，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不去你就是个傻B。

　　我TM要是真的去了，就是个大傻B，郑直虽然在心里这番吐槽，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这边刚刚敲定，另一边，周海洋的秘书就打过来了电话，说是下午带他去公司报道。

　　郑直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礼貌的挂了对方的电话，内心早已波澜万丈，有些人总是觉得自己那么聪敏，总想着别人都是智商为负数的傻缺，他真想看看这些“聪明人”的计划落空的时候，他们的脸色。

　　周海洋的秘书是个守时的人，她说要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来接她，就绝对不会在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给他来电话，郑直听到左边的自动翻页钟，发出轻微的卡拉声，将13点翻动而过。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郑直看到上面悦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即使他没有接起来也知道这个号码是谁。他转头看了一眼停在楼下小路上的白色轿车，接起了电话。

　　“寇浔是么，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女人的声音就像是用机械模拟出来的一样，生硬平板无波澜，郑直甚至不用看对方的人，就已经将对方的形象在心里描绘出八九分了。

　　“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下楼。”郑直将挂在架子上的西服摘了下来，从门口鞋柜上画着葡萄的大碗里拿了钥匙，就匆匆下楼了。

　　开车的应该就是周海洋的秘书了，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为了开车方便用发圈随意的将头发固定在脑后，晶亮的水晶指甲不耐烦的在放线盘上叩击着，她表情冷淡的看着远方发呆，似乎一转身就会使出一招九阴白骨爪掐断某个负心汉的喉咙。

　　郑直站定在车窗边敲了敲玻璃，还没等开口，就看到车门自动弹开了，郑直挑了下眉头，呦，这车可比张江的那个贵多了吧。郑直对这些车还真都没什么研究，反正在他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自己这辈子都消费不起的玩意儿，了解的多了，徒增悲伤。

　　女人看到郑直上了车，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启动了车子。

　　这个女人昨天在饭局上没有见过，可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郑直默默分析，随即，郑直觉得自己可能分析错了，先姑且不论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且说现在自己还顶着一个寇家二少爷的头衔。小员工再怎么嚣张，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除非，这个女人和周海洋的关系非常好，好到，周海洋什么事情都告诉她，甚至包括……

　　郑直轻轻嗓子说：“很郁闷是么。”

　　女人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也是，好好一个总经理秘书，搞得像个敬事房的大太监似得，是我，我也郁闷。”郑直有所指的说道。

　　女人没说话，只是在红绿灯前停车的时候狠狠的用脚踩住了刹车，整个车子猛地一阵。随后他听到女人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狗日的周海洋。”

　　虽然对方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可是架不住郑直耳朵好，六个字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过了好久，也不知道女人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们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陈雯，周海洋的秘书兼老妈子。”

　　“寇浔。”郑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这样介绍了自己，周海洋已经把自己的底儿都透给陈雯了，似乎也不用怎样详细的介绍了。

　　陈雯听完之后嘴角翘了翘没说话，但是心情好了不少，她继续道：“你的工作是策划部的助理。”

　　听完之后眉毛挑了一下，他还以为周海洋打算给自己一个什么“总经理助理”这种暧昧头衔，没想到真的是打发自己去干活。郑直这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听到陈雯说：“到了。”

　　周海洋家的公司其实并不在H市，H市这里只不过是租了写字楼开了分公司，分公司这个事情听起来着实有些微妙，这分公司的总经理听起来就更微妙了，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他有自主权，似乎有的还不是那么彻底，若说他没有自主权，他又已经是这个分公司中最大的负责人了。

　　郑直在陈雯的带领下先是见了自己的上司，策划部的总监。

　　策划部的总监是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年轻人叫邹文磊，深色的西装衬得他的脸清秀且苍白，总之让郑直觉得没有精神，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执掌一个部门的总监。

　　“他的办公桌啊”邹文磊疲惫的环视了一下外面的小隔间，最后眼神落在距离自己最远，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角落上。他缓缓转过头来说：“我叫人把那个放资料的桌子收拾出来。”

　　陈雯走过去转了一圈，看看这个地反表示满意。

　　郑直也很满意，这地方基本上已经同其他员工隔开了，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区域，再加上高高的隔板，真是个偷懒的绝佳之处。

　　“行，就这里吧，我带他去见周总。”陈雯说完转身带着郑直离开了。

　　这地方看起来和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小隔间里，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工作，听到身边有人经过，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陈雯也没进去，只是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就让郑直自己进去了。

　　郑直开门之前原本微微有些紧张，只是转念一想，紧张个蛋蛋，自己TM的又不是真的来工作的，说白了就是找个好的听的理由来卖.身的，要是说面试工作自己没经验，这卖.身可是自己的老本行，自己能够活到这么大，别的不说，全凭着门手艺啊。

　　这么一想，郑直就进入状态了，双手伸到颈后，轻轻捋顺了自己的衬衣领，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周海洋坐在办工作前，他带着眼睛手中的笔勾勾画画，用很低的声音在嘱咐身边的人什么。他抬眼看了一下进来的郑直，用食指推了下自己的眼镜，示意郑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他。

　　郑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不动声色的审视着眼前的办公室。

　　周海洋给郑直的感觉应该是一个非常西化的人，不论是偏西方绅士的作态还是他的行为，而他的办公室却更像一个老干部的办公室，深色的家具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就连郑直坐着的这个沙发都是那种里面包着海绵的粗布沙发。

　　那边一时半刻结束不了，郑直坐在这边也很无聊，这个时候拿出手机来玩显然不太合适，郑直就只能将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慢慢的触摸上面的布纹，脑袋完全放空开始发呆。

　　“我家里从小就是这种沙发，坐惯了，像你们这种年轻人肯定觉得这种沙发很土吧。”屋子里的另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周海洋突然间开口，扎扎实实的吓到了郑直。

　　郑直带着些惊恐的抬眼，整个人也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嗯，还好，我觉得挺新鲜的。”郑直坐直了身子，不自觉的抬了抬头，对上了周海洋的眼睛。

　　这时的周海洋已经把眼镜摘了，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侵略色彩，他看着郑直赞叹道：“像，长得真像，尤其是你把头微微抬起的时候，嘴唇微微向下，那种略带不屑的神情，和寇淮一样□□。”

　　说到正题了，周海洋装的再斯文再像，也掩饰不了他就是个yin.棍的事实。郑直怕老实人，怕善良的人，怕正直的人，却偏偏不怕人渣。他迎着周海洋的方向站起身子，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没说话。

　　这不是因为郑直有骨气，而是他知道周海洋偏爱这一口。

　　周海洋也没退让，反而又向前走了一步，将郑直逼回了沙发里，他说：“你们长得这么像，应该，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吧。”

　　郑直的眼神动了一下，冷笑道：“我是来实习工作的，不是来参加选秀的，我可不需要给你编出一个让人尿流满面的故事来。”

　　周海洋终于笑了，他在郑直的耳边用低低的声音说：“我们上后面的休息室去，我倒要看看你的工作能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