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安少宇

18、第十八章

　　以郑直对陆廉的了解，他穷的连个钢镚都刘不小，就不要说是几千块钱了，以当时那个情形，如果对方不是罗恒，说不定陆廉还要问问对方是否能再约两次，毕竟，一夜几千块钱的价格，他郑直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

　　当时他给陆廉讲了自己的计划，陆廉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第二天就找了新的地方搬走，房间里留下的每一件东西，都是陆廉精心挑选的，那几千块钱当然不可能是罗恒当年留下的，除了那些钱外陆廉还又向郑直借了一部分，找了牛皮纸信封给了学校的老师，换会了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现在书里夹着的那些，是之前郑直塞给他的。

　　不过向来不缺钱花的罗恒怎么会想这么多，今天晚上有太多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他看到那些钱，自然就觉得是自己当年做完混蛋事儿之后留给陆廉的那些。

　　郑直整整衣服，悄悄的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带上了门，今天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

　　等到郑直回到家里已经十二点多了，他哼着歌打开门，却在看到鞋架上的那双皮鞋的时候，收敛了笑意。也不知道周海洋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马上去看沙发上是否有罗恒来过得痕迹，确定之后，稳住心神，开始换衣服。他走回卧室门口，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看到周海洋还没有睡。

　　“什么时候来的。”郑直一边脱衣服准备去洗澡一边问道。

　　周海洋抬起头回答了一句：“有一阵子了。”

　　这就是周海洋了，他想让你明白的东西，就不会给你装糊涂的机会，他不想告诉你的事情，就算是你一句一句盯着问，也一定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郑直快快的洗了个澡，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准备睡觉，一开门看到周海洋已经将卧室的大灯关掉了，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灯。他皱着眉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看到郑直出来了，摆了摆手，说：“今天手机不论是谁打电话都不响，你来帮我看看。”

　　带着一身水汽的郑直掀开被子做进去，然后凑过去，伸手指了指通用，说：“点这里。”

　　周海洋折腾了半天，还是不对，郑直干脆将手机拿过来自己摆弄。周海洋不摆弄手机了，手也没闲下来，用手摸着郑直消瘦的后背，感受着他手下脊椎的起伏，说：“你怎么这么瘦。”

　　“饿的呗。”郑直正在找自己的手机，准备给周海洋打个电话试试。

　　“感觉你最近都很怕我，是那天吓到了吗？”周海洋继续低声问着，声音哑哑的，温热的气喷在郑直的耳根上，让郑直觉得痒痒的。

　　“还行吧。”郑直拨通了电话，周海洋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把手机递给周海洋说：“没问题了，之前应该是设置静音了。”

　　周海洋看都没看就把手机接过来，顺手放在了床头柜上，用手托着郑直的脸将他的头转过来，用鼻子闻着郑直身上还未散去的沐浴露的味道低声说：“寇淮为什么就不能像你这样，乖一点呢。”

　　因为他有的选择，因为他可以选择。

　　郑直感受着自己背后灼热的手，微微眯起了眼睛，敛去了眼底的杀气。

　　第二天稍晚的时候，郑直就接到了陆廉的电话，陆廉的声音压的很低：“罗恒找到事务所来了，把我堵在厕所里了。”

　　“你这是在求助还是在炫耀。”郑直抬眼看了一下坐在里面的邹文磊，起身端着杯子往茶水间走去。

　　“当然是炫耀。”罗恒哼哼了两声，带着得意洋洋的声音说：“我就留下那么一点讯息，他就能够追过来，恐怕昨天晚上应该花了不少的心思。”

　　“你真确定他能帮你？关于罗恒的事情我也打听了，一下，罗院长的儿子，为了不沾父亲的光，跑去别的身份考了检察官，最近被调回来，他这种和奸商贪官打交道的人应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吧”郑直将茶包提出来扔进垃圾桶问道。

　　“现在当然不能，时候还不到，不过不说别的，就说是高院罗院长儿子的朋友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身份，恐怕我的路就能好走不少。”说道这里，陆廉冷笑了一声说：“你看，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都能占到便宜，由此我就能知道罗恒的路走的有多顺畅。”

　　“这是人性的问题，怪不到罗恒，毕竟他也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爹不是。”郑直说着。

　　“你倒是上天给分配了个好爹，可惜却没给你配一条好命。”陆廉的声音打听筒里传出来。

　　“人生总也不会处处如意不是。”郑直低声笑了两下，听到外面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压低声音嘱咐了他两句小心，挂了电话。

　　从外面走进来的是陈雯，一如既往干练的穿着，细高跟的鞋子，但是面容却憔悴到化妆品都遮盖不住了。

　　“怎么这么憔悴。”取了个纸杯，按下咖啡机的按钮，咖啡机轰隆隆的启动起来。

　　陈雯看了郑直一眼，带着嘲讽的语气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寇大少这么洒脱。”

　　寇大少，这个称呼厉害了，郑直认识陈雯这半年，这个称呼是第一次听到。听这个意思，她是将自己放在了越洋的对立面上了。

　　天地良心，他可是和越洋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好吧好吧，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我在寇家的地位怎么样，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郑直拿起杯子，递给陈雯，然后说，这么叫我，诚心磕掺我不是。”

　　“谢了。”陈雯讪讪的接过杯子，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迁怒了，但是又碍于面子，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客气。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确实是心大，说心大其实也不准确，准确来说，寇家怎么样，你们的生意怎么样，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总不能让我拿着卖白菜的钱，替你们操那些卖白粉的心不是。”郑直端着茶准备往外走，却被陈雯叫住了。

　　陈雯问：“要是寇家没了，你怎么办。”

　　“寇家有没有，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寇淮回答道。

　　“那，如果寇淮跟了周总，你准备怎么办？”陈雯继续问。

　　郑直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说：“回去做老本行啊，难不成还陪他一起玩，周总可能吃不消吧。”

　　“哦。”陈雯也没说别的，心不在焉的端着咖啡杯走了。

　　郑直回到座位上，心情有些好，不自觉的哼起了《我的世界》，旁边带着眼镜的苍白小哥，转头对他比划了一个噤声，转头继续做表。

　　糟糕，有点得意忘形了。

　　寇淮的如意算盘最终也没成功，结婚前的一周，他的老丈人因为涉嫌非法集资被逮捕了，关于投资的事情也被无限期的延迟了。哦，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案件的检察官，还是有罗恒。

　　罗恒作为一个从外省调入的检察官，一来就搞了两个大新闻，再加上他是罗院长的儿子，在检察院的前途可谓是不可估量。

　　好不容易将喝大的同事都打发走，罗恒罗恒转身进去又定了一只烤鸭，他记得大学的时候陆廉特别喜欢吃这家的烤鸭，一个人能吃一整只，连鸭架子都能啃的干干净净。

　　他开车来到一个位于市郊的小区，这个小区看着少说也有四十年以上的历史了，整栋楼都弥漫着一股腐朽和死亡的味道。单纯从居住环境来看，似乎并没有比之前的黑巷子号多少。

　　一楼的老太太正提着一小桶煤慢慢的向屋子里挪动，屋子里散发出一种煮白菜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罗恒加快脚步走上二楼，扣响了二楼的房门。

　　过了半晌，陆廉才走来开门。

　　屋子里的白炽灯照的陆廉的脸白的吓人，眼底的黑眼圈比往常还要黑，整个眼圈都陷进去了。他看了一眼罗恒，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回走。

　　罗恒拎着盒子往里走，一边将絮絮叨叨的说：“烤鸭趁热吃，我记得你喜欢加葱，多和酒店要了几份。”

　　陆廉瞟了一眼罗恒，哗啦哗啦的开始整理手里的东西，冷淡的说：“随便坐，家里没打扫，我估摸着姜胜国已经进去了，你也就不会过来了，毕竟我这种小律师，能帮到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你听我解释，我在办完之前那个案子之后，一直在跟进蒋胜国的这件事，但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但这仅仅只是工作，我之前是我真的单纯的想要找你的，我也是后来意外发现原来他们有业务委托给你们事务所。”罗恒解释道。

　　“好好好我清白的罗检察官，我相信了，你是专门来找我的，顺便一不小心看到了蒋胜国的资料，再顺便完成了工作，你来找我绝对不是因为我负责了一部分假日酒店业务，仅仅只是因为你想为了当年的事情道歉。”陆廉不耐烦的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入旁边的手提包里。

　　罗恒被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把烤鸭放下，看到陆廉正在往包里放的东西是简历，一把拿过来，问道：“你被事务所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