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61、十月一日

　　斯莱特林每年例行的新生训话似乎又多了一项，斯内普在环视了一眼休息室里的学生后起身向门外走去，在出门前，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背后。
　　“布莱克小姐，请跟我出来一下。”整个休息室像是松了一口气，珀劳莉斯在哈利和德拉科的带着笑意的注视下顶着背后无数目光跟了出去。斯内普并没有站在门口等她，他缓步向院长室走去，珀劳莉斯疑惑的跟上，她不知道斯内普找她做什么，难道是西尔做了什么？她疑惑的想。“坐。”一进门院长室的壁炉就被点燃了，斯内普走到沙发边示意珀劳莉斯坐到他对面，她从善如流的坐下，一个检测咒就落到了身上。
　　“我没生病，西弗勒斯。”她苦笑着扶额，杖尖果然是健康的碧绿，斯内普疑惑的皱起了眉。
　　“那天在营地你看起来可不是你说的这样。”他挥挥魔杖将杖尖的光芒甩掉，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珀劳莉斯。他清楚的记得他找到珀劳莉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她的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些冷汗。
　　“换了谁在见到对自己使用过钻心咒的人的时候……可能都不会显得太过无动于衷吧。”珀劳莉斯垂下眼睫，见到贝拉时身体不由自主的疼起来，那剧烈的痛苦让她握不住魔杖，不然早就把她留下了，果然钻心咒还是有后遗症吗。
　　“她不会再有机会了。”斯内普冷哼一声，珀劳莉斯眨了眨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会保护我吗，西弗勒斯？”她两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两边，俯身靠近他，斯内普身上略高的体温轻易的传了过来。“就像上次，或者更久之前你做过的那样？”斯内普向靠背里缩了缩，他看见珀劳莉斯灰绿色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在温暖的火光下被映得有些偏向碧绿了，他心底一空，无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拥有碧绿眼睛的女孩，他抿着唇移开了视线，他已经发誓用仅剩的生命保护她的儿子了，他不能再给爱奥尼奥斯任何承诺。耳畔传来一声轻笑，珀劳莉斯温凉的呼吸吹到他的发梢上。在斯内普没看见的角度，珀劳莉斯眼底的期待一点点消失了，灰绿色的眼睛快速的眨了眨，在斯内普转回来前，又是一片平静温和。“没关系。”她轻声说，尾指轻轻碰了碰戒指，她不需要谁的保护，即使汤姆，但是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她猜到他的犹豫了。珀劳莉斯向下贴近他的耳边，声带完全不颤动的吐出了三个气音，在斯内普回神前她打了一个响指消失在空气里，斯莱特林院长室又一次恢复了沉寂，斯内普诧异的看着墙上的壁画愣愣出神。
　　可能是因为三强争霸赛的缘故，开学第一个月学生们都显得有些浮躁，雷文斯先生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后又被斯内普教授打发去劳动服务一年，连着五年劳动服务，连费尔奇都有些同情他了，大家都觉得他会一直劳动服务到毕业。不过不管九月过的如何，时间还在不停的前进，十月终于到了，霍格沃茨也迎来了客人们。
　　十月一日的夜里，学校里的孩子们都聚到了廊桥上来迎接客人们，一艘船慢慢地气势雄伟地浮上水面，在月光中闪亮着，它样子很奇怪，骨架似的，仿佛是艘修复的废船，那模糊的灯光在舷窗里闪着微光，像鬼眼一般，终于，一声巨大的排水声，船完全浮现了，在荡漾的水面上波动，开始向岸边驶来，不一会儿，他们见到了锚被抛入浅处的溅水声和把木板铺上岸的砰砰声。
　　客人们下船了，他们看到他们经过舷窗里的灯光的剪影，珀劳莉斯注意到，他们的块头全都如同克来伯和高尔那样，但当他们走进了一些，走上草地，让前厅的光照到时，他发现他们的身影高大是因为穿了长毛编织的毛斗篷，但那领头走向城堡的人穿了另外一种毛斗篷，是光滑、银色的，就像他的头发一样。
　　没多久一辆由七匹神符拉着的马车出现在上空，飞马们扑闪着雪白的翅膀在上空炫耀似的盘旋了一圈，珀劳莉斯看见哈利嫌弃的撇了撇嘴。
　　“怎么了？”她没去看车上的客人，德拉科和哈利似乎都不喜欢这辆马车。
　　“珀莉，去，让西里斯再弄两匹黑魔星。”德拉科看着车头领头的那只巨大的神符露出不满的眼神。
　　“幼稚。”她无奈的笑了出来，不就是多了一匹马，至于吗？“六匹都有些多了，你看那七匹神符拉的下那么多人就该知道那些黑魔星装饰作用更重了。”车上的学生们都下来了，清一色的姑娘们让周围的孩子们发出赞叹的声音。客人们已经来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乖乖回了礼堂，似乎要先休整一下，在他们回到礼堂时并未看到两校学生，教师席下两边被布置了两张稍小的长桌，看上去是为他们准备的，邓布利多在人齐了后走到台阶边缘，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珀劳莉斯向教师席看去，由于今晚的宴会，国际魔法合作司的两位司长都来了，汤姆站在巴蒂克劳奇身边，他穿着裁剪得体的燕尾服，年轻英俊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珀劳莉斯移开了目光，斯内普站在教师席的另一边，他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不过阴沉的表情表明了他不喜欢这样的集会。
　　“我想大家都知道今年我们将举行三强争霸赛。”邓布利多高声说。“现在有请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入场。”他话音刚落礼堂的大门就打开了，穿着粉蓝色制服的姑娘们步伐统一的走了进来，在队伍的最后是一位看上去似乎有三米高的夫人。
　　“队伍里有两个媚娃。”哈利低声说，他的眼睛似乎锁定了谁一样。
　　“你是说那两个？”德拉科凑过去不著痕迹的伸手指了指，珀劳莉斯看了一眼对面格兰芬多长桌上面色不快的赫敏，伸手戳了戳他，德拉科立刻会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哈利和珀劳莉斯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
　　“小龙你真是卢修斯叔叔的亲儿子。”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地说，忙着对赫敏抛眼神的德拉科伸手在他腿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在布斯巴顿的姑娘们入座后，穿着斗篷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们入场了，克鲁姆一进门屋内就沸腾了，毕竟小巫师们没几个不迷魁地奇的，一想到自己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睡得昏天黑地，珀劳莉斯默默的低下头。
　　“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特别是客人们，晚上好，”邓布利多朝外校学生们微笑，“非常欢迎大家到霍格沃茨来。我希望我也相信在这里你们会过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比赛会在剩下结束后进行。”说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巴蒂克劳奇的方向，珀劳莉斯不确定他究竟是在看汤姆还是巴蒂克劳奇。“不过在这里我要说一下，由于三强争霸赛的危险性，今年对参赛者有年龄限制，17岁以下不得参赛。”他刚说完礼堂里就骚动起来，这一决定让小巫师们很不满。
　　“你想参加？”珀劳莉斯看着撇嘴的哈利。“你如果想的话……”
　　“没兴趣。”哈利飞快的回答。“我比较想看你参加。”
　　“体力活动恕不参加。”她举手在胸前打了个叉。
　　邓布利多将一个巨大的高脚杯放到身后的台子上，杯中燃起幽蓝的魔法火焰，深邃迷人。
　　“参赛者将名字写在羊皮纸上投入即可，现在晚宴开始。”他挥了挥手，桌上立刻出现了丰盛的晚餐，远比往常的开学宴和学院杯宴会更加丰盛，看来因为客人的到来，家养小精灵们将霍格沃茨的库存搬空了。
　　不过即使宴会再丰盛也无法打动珀劳莉斯的胃，从那天之后斯内普一直不搭理她，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唐突了，但那位先生什么都没说，她有些烦躁的放下刀叉，还没出礼堂大门就被汤姆逮了个正着。
　　“有什么事？”她后退了半步打量着靠在门口的汤姆，她根本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送你。”汤姆转过身，珀劳莉斯这才看见他左手那一束巨大的百合花。
　　“不用你提醒。”犹豫背对着礼堂，珀劳莉斯的脸冷了下来，她皱着眉看着笑容迷人的汤姆，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
　　“别想那么多。”汤姆无辜的眨眼，配上那张年轻英俊的脸看上去无害极了。“我只是觉得很衬你，还有你迷人的绿眼睛。”他将花束塞进珀劳莉斯怀里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她。“这漂亮的灰绿色可不是谁都有的。”
　　“那我应该送你红玫瑰做回礼？”珀劳莉斯挑起眉，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挑衅。
　　“我很期待。”汤姆的眼睛瞥了一眼她身后，他加深了嘴角的笑。“我真的很期待，爱奥尼奥斯。”在珀劳莉斯回答前，他转身离开。
　　“你挡到路了，布莱克小姐。”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瞥了一眼珀劳莉斯和她怀里的百合花，冷哼一声大步走出礼堂，他漆黑的袍角翻滚着，昭示着他恶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