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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原先下午的考试,不知为何被挪到了上午,已有的准备,却又是猝不及防,纪昀握着方向盘,听着教练在后座的低声叮嘱,听的进,却听不明白。就好像通俗易懂的事,懂的人再多,糊涂的依然是自己。
      路考顺利地通过,在距一个星期开学的前一天,还有最后的一场考试。
      在回去的路上,于洛非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为她高兴,却不知她不快乐。
      逃避。
      路考的第二天,顾菲用公司电话打到纪昀手机,让她回公司。卫池留下的一堆资料,堆放在她的办公室,影响到了她。
      从公寓赶到公司,于洛非去超市买菜,为晚饭做着准备。
      Nonvend外的保安又变多了许多,顾菲在她未到公司前,将资料扔在了办公桌上,叠成了一座小山丘。
      纪昀没有将资料整理,而是去了卫池办公室。果真,他人并不在,不过,除去人之外,其他的东西并没有少,也不知这些资料从何而来。
      她将资料整理时,钱轻轻跟在丁晴身后,两人看着整理资料的她,没有多说什么,将资料全部搬走。
      空荡荡的办公层,她来的不早,未呆多久已至下班时间。是啊,时间越来越快,她已追赶不上。
      回公寓的路上,于洛非打来几个电话,询问她关于一条鱼的煮法,哪种更让她喜欢。
      出租车内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天气预报,说是上海会有连续几天的大雨,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偶尔笑出声来。
      纪昀降下车窗,窗外的热气扑面而来,司机抬起头,偷偷地看着后视镜,没有说话。
      秋雨会让温度慢慢下降,等到冬季的到来,人来才会恍然大悟,夏天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
      人便是这样,在缓缓不知察觉地变换中,会有突然惊醒,恐不是对事物,而是对自己。
      纪昀的惊醒,看来风平浪静,因为于洛非只是换了个身份,可却还是曾经的那个他。
      因为有杨洋的善意提醒,即使有过欺骗,那也是善意。只是,他的过去让她猝不及防,曾经他们的三年,他三年地走出,再到他与她的五年。
      这五年到底是什么?如果,她的出现是让他走出了曾经,那么,他的坦白,让她必须永远地停留在那段曾经。
      卫池!即使中间有个邱恩娜,即使自我解说自我催眠,她能说服自己。但是,现在不可以了,因为有于洛非,她欠的,金钱无法还清,也总要还清。
      或许,她可试着不喜欢他。
      “到了,”司机敲了敲方向盘,将机打票递了过来,付了钱,车扬长而去。
      人生行途,以物换物,有人被送去了该去的地方,有人如她,怎又能成的了例外。
      上海下起了雨,如同预报里说,从断断续续到无休无止。
      今年的夏天,过的似乎格外地快,若不是已经到了九月,谁又能记得夏曾来过,且已离开。
      似乎,今年夏天的雷雨天很少,像是小时候,每当打雷下雨,她都会将家中电源线全部拔掉,长辈地叮嘱,不能站在树下等,也一直紧记在心。
      似乎,幼时地叮嘱,论是真假,都成了生命中的点滴,即使论今时的审判,也是置之一笑,不值得,也无所得。
      人的固执可能是天性。纪昀小的时候,家中曾碎过一个热水瓶,而那时,父母下岗,家中无钱,虽说一个热水瓶内丹并没有多少钱,但是,以当时的经济情况,家中仅有的一个热水瓶被摔碎,并且是在腊月。
      那一年的腊月,下了两天冰雨,屋外滴水成冰,她被一个人锁在门外,只是不肯承认那个热水瓶是她打碎。
      那年的冬天,她从下午五点一直到晚上十点,一个人站在屋檐下,脚上的拖鞋早已被雨水打湿,冷的没有知觉。
      倔强如她,母亲的初心,只是不想她逃避,有错不知改。到了深夜,被抱进屋中的她,身子僵硬的像个冰块。
      如果,那时的天再冷些,又或者母亲如她固执,也许无今时今日的啰嗦。
      经后那年的冬天,她的脚上每到冬天都会生冻疮。冷时到好,若暖些,冻疮痒的很,忍不住就很容易被抓破,之后与之而来是骨肉分离的疼。
      纪昀的童年,比他人多些“历练。”
      她没有爷爷奶奶,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而她也是家中独女。父母失业后,开了家杂货店。
      那年,她七岁。
      因为幼时,父母还是老师,所有,她与同龄人相比,上学早了许多,或许如此,懂得更多许多。
      别人无忧无虑的年纪时,她已开始学着洗碗。当一堆的衣服被泡在盆中时,她必须赶在父母回来之前洗净。
      她想着别人,因为爱自己,所以必须不顾一切地替别人着想,她试着去为父母减轻负担,所以,她的指关节发暗,一到冬天手便会生冻疮,直到上海上学之后,才有所改观。
      记得,她曾与于洛非开玩笑,以后找老婆一定不要找手好看,又细又嫩的,因为那样的女生不会做家务,只是当做摆设的公主。
      童年,无论回忆是苦是甜,可能换来的都是笑,有人欢笑,有人一笑置之。
      也许,她的固执是天性又或后天。也许,若无固执,她又何来念念不忘。也许,卫池只是她的一个信仰。也许,求而不得,方才终生不悔。
      雨下了一天,升级成了红色警报。电视台不停播报提醒,雨大勿出门。
      于洛非也打来了电话提醒,家中父母也是一番叮嘱。
      挂念你的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你牵挂的他,不知在何方,现在的身边又有谁陪伴。
      两日的雨,电脑一直未关,草草的文档,满满两大页,写了又删,删后添改,千言数字。也许,当这两页递出,她会永远地离开上海,永远地抛下她的固执,永远不再见。
      屋外风大雨大,房东敲门,送来半个哈密瓜,说是太甜,不能多吃。
      纪昀谢过,将哈密瓜拍照发给耿悦,说是等她回来,一起去买个榨汁机送给房东。
      雨天,总是让人多愁善感,可能是灵魂的空虚,又或者是精神的迷失。
      到了中午,雨依旧未小,砸在窗户上,就像是饱和的黄豆,啪啪作响。
      邱恩娜突然打来了电话,纪昀正好拿着手机与耿悦发着信息,电话还未作响,就已接通。
      “纪昀?”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她不由得庆幸,卫池这个时候并没有和邱恩娜在一起。
      “你好,邱小姐。”
      “我想喝咖啡,卫池又没有时间,你能帮我送来吗?”
      “你要什么咖啡?”雨天出门,即使保护的再好,整个人都会湿漉漉,也许,是她不爱下雨。纪昀心想。
      “黑咖啡咯。”
      因为下雨,加之电视上循环提醒,街上除了车,几乎不见有人。
      纪昀穿着一次性雨披,手里撑着伞,因为怕大风刮来,咖啡恐泼出来,其特地拿了个便当包。
      大风暴雨中,雨伞的作用为负,待到了地铁站,鞋里都是水,裤子在膝盖以下的地方,也被打湿。
      从她住的公寓,经半路买了咖啡,坐上地铁赶到邱恩娜拍戏的片场,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上下车的零零落落,每个人都被淋湿,车厢里更是宽敞。
      从地铁口出来,到邱恩娜拍戏的地方,一共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可能并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只是因为下雨,因为厌恶雨天,才会觉得这段路程有些远。
      纪昀走进片场,剧务以为她是邱恩娜的粉丝,而这部电影从开拍到现在,一直拒绝粉丝探班与记者采访。
      她淋湿着身子,与剧务做着解释,而邱恩娜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恐是在拍戏。
      一番口舌却是依旧无果,她本想将咖啡这么放下便走,却偏偏遇到邱恩娜的助理。
      经过助理的解释,她被放了进去,不过手机要暂由剧务保管。
      跟着助理走进了拍摄场地,邱恩娜正在拍戏,官明在摄影机后一脸认真。
      “我走了,”纪昀将咖啡放下,因为浑身的湿透,衣服裹在了身上,凉凉的,格外的不舒服。
      “等等,”官明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这么大雨还乱跑?都不怕台风把你吹走了。”
      “我是来送咖啡的,”纪昀向后退了退,不自然地理着凌乱的头发。从外到内,她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串水印,真是糟糕透了。
      “咖啡?谁?”官明让助理拿来一块毛巾,让她将头发上的水擦干,“先擦擦吧,女人千万不能着凉。”
      纪昀接过毛巾感谢道:“我没事,其实看起来比较落魄,这雨打在身子还是蛮舒服的。”
      官明狠狠地瞪了眼邱恩娜的助理,不冷不热道:“这是哪个千金要喝咖啡呦,自己有腿有脚的,年纪也三十了,还以为Baby啊,找个奶妈随时喂奶......”
      助理听得面色羞红,没有敢吱声,不过肯定会偷偷地告诉邱恩娜的。
      官明又亲自拿了条大毛巾,给她披上道:“这边有戏服,你找件换上,别着凉了。”
      “不用了,”纪昀道:“我马上就走了。”
      “外面雨大,你现在去哪里呀?”其又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道:“我车送过去保养了,你要不等一个小时,我还有两场戏,拍好了送你回去。”
      “不用了,”纪昀连连摇手,将毛巾还给了官明助理,“我走了。不过,真的很感谢你。”
      官明笑了笑,本想再说什么的,可又不知犹豫着什么,最后也没有勉强。
      纪昀走出影棚,开始找那名拿她手机的剧务,待手机找到后,当初放一次性雨披的箱子却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把雨伞。
      一件雨披,若是问人,肯定也没人能回答出什么;但是,如果只是一把雨伞,恐怕正是如游泳,湿的个透彻。
      之前的那个剧务见她不走,一直在看盯着,时不时地催促着。
      原本便湿透的衣服,待跨入雨中,一阵风吹来,伞被吹变形不说,那与雨水瞬间的亲密接触,更是让她一个机灵。
      纪昀可说恨透死了雨天,如果不是下雨,她怎么会这么狼狈。现在的她,撑着一把变形的伞,被风吹得左右摇摆,若不是不想被人当做疯子,她真有冲动将这伞给扔了。
      雨天被淋了湿透,伞坏了,便当包也忘记拿了,糟糕的一天,似乎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
      上海虽与江临,但是遇到大暴雨,水积未成河,但也没过了脚踝。
      积水成堵,风又推波助澜,原本来时她还觉得路远,结果回去是逆风,这更是难走。
      结果,一辆车飞驰而过,溅起的水花直接另伞寿终就寝,终于如她如愿。
      车行而过,却又很快的倒了回来,随后,她被人塞进了车里,一件西装裹在了她身上,车里打着暖气,虽然冷的一个哆嗦,却很快的暖和起来。
      坐在车内,前档的雨刮器快速地左右运动,雨说就像是从天水泼了下来,说不定天漏了,纪昀心念。
      车内,卫池将空调温度调到最高,拿着纸巾擦着她身上的雨水。待一盒纸巾用完,她依旧像是从河里爬出来的落水者,只是看起来干净些。
      “谢.......”纪昀紧了紧衣服,冻得她一张嘴,牙齿咯咯直响。
      本来不觉得有多冷,现在有了暖气,反而觉得不适。人总是那么的矫情,落魄时在抱怨,现在更是窘迫的无地自容。
      雨水就像是屏障,将车内与车外的世界隔绝。卫池突然地动作,纪昀冰冷的脸颊隔着衣裳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她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卫池的手掌抚着她的湿发。
      车内的温度仿佛瞬间的冲刺到一个高度,让她全身发烫,缩在西装内的手哆哆嗦嗦地伸出,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服一角,之后便是得了默许的放纵,曾经所想的皆掷脑后。
      此时此刻,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与她那么近!那么近.......
      车在马路上开的飞快,因为暴雨,有几辆车抛锚在路上,执勤的交警正冒着大风大雨处理。
      车内的温度很高,她已经不冷,更甚有点热,卫池的衣服,她依然紧紧地裹在身上,想象着此刻,她正被他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暴雨,恐是地下车库已有水积压,停车的地方与卫池住的那栋楼有些距离。
      而那段距离,他从正驾驶出来,将车门打来,那件西装遮住了她上半身,她就这样躲在衣服下,被他抱进去。
      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本就已淋湿,他此刻也淋湿,湿透的衣裳紧裹住他的身子,勾勒着平日健身得来成果,让她目光闪烁。
      那间她仅去过一次,今日重回故地,记忆中的存在,位置丝毫没有改变。
      纪昀站在玄关,卫池将门关上后,将她直接抱到卫生间。
      她赤着双脚,坐在抽水马桶上,卫池着洗澡水,浴缸升起的水蒸气,水烟氤氲,像极了过年时做馒头的情景,那时,她也曾思念着他。
      水缓缓地流着,卫池不知在摆弄什么,她好奇凑望,在他转身之后,又装作一本正经地打量。
      卫池走过来,将仍穿在她身上的西装脱掉,鬼使神差地解着她的纽扣,而她也未觉有何不妥。
      恐是察觉失态,其转身指着门,神色不自然道:“我去给你衣服,”然后关门离开卫生间。
      卫池离开,纪昀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了,浴缸里的水温正好,让她舒服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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