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夭》紫小夭

4、第三章 诉衷肠

　　另一边，国都郊外
　　北辰带着小夭来到了不远的国都郊外，“小夭，别怕了，我们已经出来了。睁开眼，看看这周围多漂亮！”
　　小夭微微松开了些北辰，又一下子抱紧，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是一片芳草萋萋之地，天上无云星星倒是格外的明显。
　　北辰好似怕碰坏小夭似的，轻轻地将小夭放在草地上，“小夭，今天晚上我们都不要回去了，在这儿陪我，好吗？”
　　小夭有些不解，望着北辰。
　　“小夭，我们是刚从皇宫里逃出来的，难保皇宫里的人不会去家里寻你，万一寻到你恐怕危险，毕竟你现在还是紫妃。”
　　“哦。北辰，北辰，我……”小夭有些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终于说了出来，“万一，我真的成了紫妃，怎么办？”
　　“不会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还好，还来得及，小夭，我还来得及。”
　　“对不起，北辰，这种事情我怎么好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入宫了？”
　　“是我妹妹北雪，她告诉我的，她上回也入宫参选了。”
　　“你妹妹？我有印象了，那该是个对事都有些懒懒的女子，倒跟你初见我时的性子有些相仿，原来是你妹妹呀。”
　　“嗯，别说旁人了。上次我们分离后，我考虑了很多，一直不敢来找你。不过当我听雪儿讲你入宫后，我便顾不得这许多了，幸好来得及。不说这些了，你坐在这儿，我有东西给你看，你等会儿。”北辰往草丛深处跑了过去。
　　小夭坐在草坪上，四周静谧，只有偶然的几声虫鸣，毕竟夜深了，有些微寒，小夭抱紧了双臂。
　　北辰抱回来一些木柴，堆在了小夭面前，看小夭紧抱双臂的样子，脱下了外袍披在了小夭身上，“北辰，我不冷，快穿上，不然这野地里非受风寒不可。”
　　“小夭，我是男子汉，我不怕冷的。”北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先闭上眼。”
　　“这么神秘？”小夭乖乖闭上了眼。
　　“好了，睁开眼吧。”
　　小夭睁开眼，有些讶然地捂着嘴，静谧的原野中只见荧光点点，竟胜过天上星辰的光辉，这场景似乎只在梦中见过，也是一个男子眼中满是宠溺地望着她，可怎么也看不清男子的脸。
　　微风拂过，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青草气息，萤火虫伴着微风飞远了，留下淡淡的光晕，小夭看着那个憨憨傻笑的男人，早已没有了初遇时一切甚至是他自己的性命都引不起他兴趣的样子，他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小夭一下子笑开了，“男子汉，你不是不冷吗？哈哈。”
　　北辰的脸上似乎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好了，北辰，不逗你了，快生火吧，不然真感染风寒就来不及了。”
　　北辰什么都没有反驳，只是拾起了一旁的柴火，点上了火，篝火映着北辰的脸，说不清那抹红到底是火光映染，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北辰生完火，坐在了小夭身旁，离小夭还有一人的距离。两人就这样不声不语地这般坐着。
　　“北辰……”
　　“小夭……”
　　两人同时出声，而又不语，陷入沉默，似乎在等待着对方开口。夜已深，空旷的郊外只有他们两人隔着一人的距离坐着，可他们的影子早已不知何时依偎在一起。
　　小夭突然被从后面抱住，北辰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你知道吗，小夭？我其实很害怕，我身上有责任，是北门对天下的责任，有族中的预言师替我卜算过，我生来三魂七魄中便缺了三魄，断言我活不过二十五，如今我已二十，你明白吗？我怕，许你承诺，却又负你，倒不如什么都不开始。”
　　“可你何尝知道，我愿意错过，还是与你相伴五载？到底什么才是我期许的幸福？”
　　北辰沉默了一会儿，“我本是打算放手，不再进入你的生命，原谅我擅自做了自以为是的决定。但当我听到雪儿告诉我你进宫的消息，我后悔了，我不该放手的。幸亏我们还来得及。刚才你问我如果你真成了紫妃的话，我到底会怎样？我现在想明白了，原谅我自私一回，我想带你离开。”
　　“北辰，你不用再说了，你说得我明白，我也同样有我的责任。”小夭说得有些沉重。
　　“小夭，圣上最后为什么又离开了？不过幸亏他离开，不然我也没法顺利带你离开。”
　　“北辰，你知道吗，那是个笑话，他说我是他的女儿。”小夭没有把元帝的话放进心里。
　　北辰听到这话眼神有些闪烁，可小夭靠在他肩上并没有看到，“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小夭，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今天你也折腾了一天了，小夭早该累了吧，在我怀里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放心吧。”
　　北辰的双臂环住了小夭，让小夭的头枕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抚着小夭的脑袋，还努力调整得让小夭睡的更舒服些，低下头在小夭的额头落下一吻，耳鬓厮磨，轻轻耳语，“小夭，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只对你好。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明日我便去你家提亲，等你再长大些我们就可以成亲，只有这样你便会全然是我的，不再有人跟我抢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小夭绝没有想到有一日会一语成谶。
　　小夭在北辰的怀中慢慢睡去，眼帘慢慢合起，长长的睫毛在温暖的篝火照映下留下淡淡的暗影。
　　北辰望着小夭毫无戒备的睡颜，嘴角勾起，“我的小夭，等你在长大些，便可为我披上大红的嫁衣，那时的小夭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天地再辽阔，此时他的眼中怀中也只有小夭一人，其实装爱人的心很小，一个人便可以将心装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眼中其他的一切都失去光彩只剩下一个人独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