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夭》紫小夭

15、第十四章 正名

　　西木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住了小夭，抱起小夭，急急走向了小夭的寝宫。
　　“小夭，小夭，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朕一定要彻查到底，竟然连朕的女儿也敢害！”元帝似乎刚刚下朝，朝服还未换去，脚步有些凌乱，快步冲向小夭。
　　“圣上，小夭现在没大碍了，只是小夭体弱得马上换衣服，不然池水浸入身子就不好了。”说着加快了步伐，抱紧了小夭。
　　“好，我们先送小夭回去，你也去换件衣服，其他的稍后再详谈。”元帝点点头，追上了西木，又吩咐了宫人速速准备好洗澡水。
　　西木安置好小夭，看了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小夭，转身随元帝出去了。
　　“西木，朕记得白山上人只说小夭会失去记忆，怎么还会失明？”
　　“圣上，此次我下山一来便是师尊让我来保护小夭的再试着把她看看到底是何故，二来我确实放心不下小夭也想来看看她。照理说来，是不该发生这种情况的，故师尊对此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小夭的眼瞳本就并非凡尘之物也就不能以常理判断，故师尊猜测小夭的紫瞳可能也承载了一些记忆，所以小夭忘记记忆伤到了紫瞳，紫瞳自我保护才导致了小夭的失明。但具体是如何的，得查验后才能知晓。”西木回头望了小夭的宫室，“但是现在小夭落水，身体虚弱，暂时是不适合检查了，还是先缓一缓等小夭身体复原吧。”
　　元帝点了点头，“其实朕总觉得小夭落水之事有些蹊跷，朕要好好彻查一番。来人，传帝姬的贴身宫女来。”
　　“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帝姬怎么会落水的？若敢隐瞒，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那小宫女早已吓得趴在了地上，不住地瑟瑟发抖，“圣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去取鱼食，回来时帝姬已经落水了。圣上，饶了奴婢吧。”
　　“真是这样？那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圣上，奴婢绝不敢撒谎。可疑的人？奴婢，奴婢回来时只一心想着要就帝姬，也就没怎么注意周围，奴婢真心不知啊。”
　　西木追问道：“那之前有遇到什么人？有与人发生过冲突吗？”
　　“这个，这个，奴婢想想……今日奴婢见天气正好，便想着带帝姬出去转转，帝姬自从醒来一直不太开心，奴婢想许是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帝姬会开心些，谁曾想会发生这种事……对了之前在御花园的亭中，遇到了丽妃娘娘和舒美人，她们说……奴婢不敢说。”
　　“快说！”
　　“奴婢，奴婢听到娘娘们骂帝姬是狐狸精……”
　　“她们好大的胆子！”元帝气得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书也都跟着一震，“你们去把丽妃和舒美人给朕叫来，朕倒要问问是谁借给她们的胆子。”
　　“圣上，西木有事不明。”西木听到这紧紧皱起了眉头，“圣上还未替小夭正名，宣告天下小夭是圣上遗失民间的帝姬吗？圣上这是有什么打算，还是还在怕什么传言？”
　　元帝叹了口气，“你们都退下吧……西木，你也是知晓情由之人，朕也与你明说吧。小夭正名之事，朕本是打算缓一缓的。一方面，朕是天子，天下之子，朕要好好考虑，对于预言朕确实还有顾虑；另一方面，小夭正名后必是正统的唯一继承人，但是现在小夭失明了，这对小夭而言是一个很不利的因素，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野上下总难保不会有心怀不轨之人，恐其会对小夭不轨或者对小夭失明之事大肆做文章，再加之本朝虽也有女子为帝的先例可毕竟只是少数，小夭成为继承人朕担心会掀起轩然大波。可现在看来，让小夭这么没名没分地呆在宫里，反而对小夭不利……”元帝有些犹豫不绝。
　　“圣上，还是尽快为小夭正名为好。西木下山本就是为了小夭，西木定会护小夭周全的，请圣上放心。”西木一脸坚定，握紧了双拳。
　　“朕会好好考虑的，只是朕实在不知道这对小夭意味着什么。”元帝表情有些凝重，有些不忍，静默良久终于下了决定，抿紧了唇，“朕决定了，等小夭醒来便让她认祖归宗。小夭流落民间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她是皇室血脉，本该在皇宫长大，拥有她与生俱来的荣耀。朕会谋划好小夭正式回归的事项的，而这段时间小夭便要麻烦西木多多照看了。”
　　“无妨，西木这次下山本就是为了小夭，既是师尊的命令，也是我与小夭师兄妹多年的情谊，圣上放心，西木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好小夭的。”西木本是世外之人无需对元帝多礼，可西木单膝跪地以表郑重。
　　“西木，快请起！实在无需多礼，小夭就拜托你了。”话才说完，恰好两妃姗姗而来。
　　丽妃与舒美人齐齐行礼，“臣妾参见圣上！”
　　“好了，朕只问你们一事。”
　　两妃互相对望了一眼，丽妃开口道：“圣上请讲，臣妾与妹妹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今日在御花园中，你们俩是否出言不逊，辱骂了小夭？”
　　丽妃眼波一转，“小夭？臣妾怎么不知这是何人，难道是新进宫的妹妹不成？”
　　“你说不知，那朕再问得具体些，今日御花园亭中，你有无辱骂一女子狐狸精？你们可是心生怨恨推了那女子入水，企图治她于死地？”
　　丽妃和舒美人急忙跪下，“圣上，息怒。臣妾们是万万不敢心存如此歹毒之念的。”
　　“若是事实确是你们所说的，那你们谁来解释解释为什么有宫人听到了你们的歹毒咒骂？你们谁解释解释？”
　　“这，这……”丽妃有些回答不上。
　　“回答不上，不是心里有鬼吧？”
　　“圣上，丽妃姐姐只是有苦衷。姐姐不说，臣妾替姐姐说吧。其实这是姐姐的家事，姐姐有个兄长，圣上想必也知道吧，这事就是与姐姐的兄长有关。这事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姐姐才支支吾吾犹疑不决的。”舒美人望了一眼丽妃，“姐姐，我们还是将这事告诉圣上吧，我们的清白更重要。是这样的，姐姐的嫂子是与姐姐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自然不是常人可比的，姐姐的兄长这些日子迷上了一个不知到底什么来历的女子冷落了结发之妻，姐姐只是为其嫂嫂抱不平而已。望圣上明鉴。”
　　“丽妃，可是舒美人所说这般？”
　　丽妃泪眼婆娑，“圣上，确实如此。委屈臣妾那嫂嫂了。”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自有决断，女子有时也该理解。再说了，这是你哥哥家中的事，你已出嫁不好过问兄长家中之事的。还有既然你们已经见过小夭了，朕直接告诉你们，小夭是朕流落民间多年的帝姬，朕不日便会行祖宗之礼，册封帝姬。好，你们下去吧。”
　　“臣妾明白，定会与圣上一道爱护帝姬的。”丽妃舒了一口气，与舒美人一道退下了。
　　“这两人还是有所嫌疑……”西木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说道。
　　“朕清楚，只是这后宫之事与朝堂之事一样，有些事知道就行了，没法细查。西木，你只要这段日子好好保护小夭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