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朗院》凝羽然

6、第 6 章

　　烟雨濛濛，西子湖畔。早上天还好好的，刚吃一半饭就下起了雨。柳家父子看着外面的雨，“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呢”。柳家长子默默道。其父看他，“江南跟咱们柳镇不一样，柳镇是北方，长年干旱，江南下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柳家长子吃好饭，“爹爹，若是五弟他不肯回去怎么办呢”柳成渝道“他回不回去的爹还真不在乎，只是你娘十分想念这个小儿子，不管怎么样总要让他回去见你娘”。柳家长子看着父亲“这。。。您不喜欢五弟么”。柳成渝叹口气“爹爹有你们八个儿子，已经够多了，这个孩子流落在外多年，回去了也不会和爹爹亲，柳家规矩又多，惹了你爷爷不高兴恐怕整个长兄府都要不安生了”。柳家长兄皱眉“可是他是孩儿的亲弟弟，孩儿想带回柳家好好照顾他，如今陆前辈有了亲儿子孩儿怕他对五弟没以前那么好了”。柳成渝道“爹爹知道你和老四老五老六是一母所生，你难免心疼他，但柳家的是非还不够多么，老五若是愿意回去自然好安排，他若不愿回去不要妄生事端，陆平的背后是武当，我们柳家得罪不起。”柳家长子不服气的道“爹，您总是这样顾东顾西的，五弟他是您的儿子，柳家要回自己家的人挨着他们武当什么事了 ”。说着话，啸天一个人打着一把伞敲了敲门，柳家长子打开门“五弟”侧身把他让进屋，“你没浇湿吧”关心的问道。啸天收好伞，“没事，柳前辈，您二位吃的还好吧”柳成渝皱眉“前辈？”啸天扬起小脸“养恩大过生恩，啸天不会回柳家去的，我来是想告诉您我会跟你们回去拜见母亲大人，但是我是陆家的人，不会长在柳家呆的”。柳成渝看着眼前的少年，“我是你亲爹，难道你不回柳家，连爹也不想认么！”气的柳成渝紧握住的手背上绽出青筋，怕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打在眼前少年的脸上。啸天看他，“我认你们你们还会让我待在这里么，还会让我回到爹爹身边么？”柳成渝松开手，“你就那么不想回去”啸天点头“嗯”简单的一个音节，表达了啸天的意思，柳成渝道“孩子，爹知道是爹对不起你，你不回去可以，但是你不能不认爹爹和你的娘亲啊，你不知道你娘多想你”。啸天自小无母，自是十分想见母亲的，“真的么”柳成渝气道“老子用骗你么”啸天高兴，跪下磕头“是孩儿无礼，请父亲原谅”柳成渝道“不是柳前辈么”啸天看他“父亲喜欢孩儿叫您柳前辈？”满脸疑问的看着他，柳成渝都50多了，哪能看不出他在装傻“看到了柳家怎么收拾你，起来吧，这是你大哥柳乘风”啸天爬起来欠身“大哥”柳乘风对亲弟弟自然是喜欢的，“不许没大没小，惹爹爹生气，知道么”啸天吐吐舌头，“是，我知道了”。又转回身对柳成渝道“父亲大人，孩儿去回爹爹，今日我们便出发吧。”柳成渝点头，“好，你去吧”柳乘风道“可是外面下雨呢”啸天看他“大哥，这江南有几日不下雨的”柳成渝叹口气，“好了，大郎，让他去吧，你也去收拾收拾”。
　　啸天来到陆平处，父子二人还没吃完饭，“爹爹，大哥”啸然忙起身，“天儿，你来啦”天儿？爹爹都没这么叫过他，啸天觉得别扭，但也没说什么“大哥，你快吃吧，我都吃完了”。啸然坐下，啸天坐在爹爹另一边，“爹爹，孩儿这就随父亲大人回去了，过几日就回来，我院子里您可帮我照看些”陆平点点头，“你这么多年没见到你娘了，多呆些日子也成，北方不及江南富庶，你将咱们这的特产多带些过去，柳家人多也杂，你要注意点，知道么”啸天一笑“爹爹放心，我带子仪一起去，您就放心吧”陆平点头“嗯多带些银子，免得手上紧”啸天抱着他的胳膊亲昵了一会，“那孩儿走了”陆平点点头“去吧，柳家家法严厉，你要听话，免得皮肉受苦，知道么”啸天要说没挨过打，那是不现实，但是陆平对他的宽容可是别的世家子弟望尘莫及的，柳家虽是个不入流的世家，但在柳镇也算是富甲一方，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
　　一行人乘坐陆家的马车走了五天才终于到了柳镇，“好远”啸天伸了个懒腰，柳乘风微微一笑，“啸天，走吧”进了柳家的大门，啸天就看到一座高塔，总有十层楼那么高，“这塔是。。。”柳乘风笑道“这塔可有这年头了，还是唐朝时期建的呢，现在一般没人上去”。跟着往里走，啸天便觉得柳家的确家大业大，建筑虽然不及陆家精致，可是这已经是穿了四层院子了还在往前走，终于又穿过一层啸天入眼便看见三个字“长兄府”来的路上啸天就没看见一个这样的大院子，往里面走，便看见几个年轻人跪成两排“孩儿恭迎爹爹回府，小弟见过长兄”恭敬的叩首，随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单独道“霁儿叩见爷爷，爹爹”柳成渝没说什么，柳乘风道“老二，你带他们下去吧，霁儿到爹爹这来”众人照办，柳乘风慈爱得一把抱起少年“霁儿乖，想爹了没有”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面走，少年白衣金冠，“爹爹，孩儿长大了”柳乘风哈哈一笑，“那又怎样，你这孩子整天像个小老头一样”进了屋才放下他，指着啸天道“这是爹的亲弟弟，你五叔”啸天皱眉，这孩子看起来好像也不比自己小，却是侄儿，这感觉很奇怪，而霁儿却早已习惯了，跪下磕头“侄儿柳若霁叩见五叔”。啸天一时呆住了，还是子仪提醒他“公子”啸天才回过神来扶他起来“你多大了”霁儿恭敬的欠身“侄儿13了”柳成渝在旁“你们都忘了老子了么”霁儿看他“爷爷，您没回自己的院子啊”柳成渝最是喜欢这长孙，一回来就直接来儿子的院子看孙子了，在孙子面前他从不摆脸色“你这臭小子，不想爷爷么”霁儿乖巧道“霁儿很想您，可是，爷爷您不是应该去回家主太爷爷的话么”柳成渝喝了口水“今天晚了，明天再去，霁儿，来让爷爷抱抱”霁儿嘟嘴“孙儿长大了，不要抱了”柳乘风道“爹爹，您今天住孩儿这么”柳成渝点点头，“嗯，住你这，免得回去打扰了你娘”柳乘风点点头“不早了，也都累了，霁儿带你五叔去休息吧”霁儿点头“爹爹，那孩儿一会就先回去了”柳乘风摸摸儿子的头“乖，去吧”霁儿安排啸天和子仪的住处“五叔，今天您就先住这吧，明天爹爹会安排您的住处的”。他告退要走，啸天道“你等一下”霁儿不知他要做什么，恭敬的侍立一旁“子仪”子仪手里拿了一块青翠欲滴的圆形玉佩递到啸天手上“公子”啸天把玉佩放到霁儿面前“这个就当叔叔给你的见面礼”霁儿怎么也没想到叔叔会给他东西连忙跪下，“侄儿多谢五叔”接过玉佩，入手冰凉，霁儿可是识货的，这是十分难得的翡翠王，这么大块玉佩晶莹溢彩，绝对价值连城“这。。。五叔，这太贵重了”啸天一笑“你喜欢就好，去吧”长者赐莫敢辞，霁儿只得收下，再次道谢，欠身而去。子仪打开房门，很普通的房间，啸天坐下“子仪，你看这柳家怎么样”子仪道“一般吧”啸天看他，“子仪，你想没想过回慕容山庄去”一句话让原本神采奕奕的少年惊慌失措，扑通跪下“子仪做错了什么事请公子重重责罚，子仪再不敢犯第二次，请公子饶命。”重重叩首不敢抬头，啸天扶他起来，“这是做什么，子仪不要怕，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子仪泪眼婆娑“那公子的意思是。。。”啸天笑笑“我怕见到母亲不想走”子仪擦擦眼泪“哦，还以为公子不要子仪了呢”啸天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小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二人刚坐了一会就听见敲门声，子仪去开门，便看到两个少年，“你们是。。。”稍大些的少年道“听说五弟回来了，你可是五弟么”子仪摇头“公子，好像是你哥哥来了”啸天走到门口“你们是谁”稍大的少年道“你就是啸天了吧，我是你四哥柳安杰，这是六弟柳英杰”啸天打量二人，确与自己长得挺像，便让他们进屋了，“四哥，你们是特意来看我的么”柳安杰点点头“我们是一母同胞，你出生那年我都六岁了，今年21岁，这是小英儿，11了”啸天点点头“四哥，六弟，家里人都知道我回来了么”老四摇头“大哥只告诉了我们，家主那里明早上再报”。子仪道“我们刚大摇大摆的进来，别人还不知道么”老四道“大家只知道爹爹和大哥回来了，府里经常来客人，大家并不知道是你”。众人落座“娘一直很想你呢”老四对啸天道，啸天点点头“娘亲她身体可好”老四道“娘她身体倒是没什么不好，就是这么多年一直很想你，少有开怀的时候”。啸天道“都是啸天不孝，害娘亲担心了”。英儿乖乖的坐着看两位哥哥聊天，啸天把点心推到他面前“饿么，吃吧。”英儿忙起身，“五哥，英儿不饿，谢五哥赏赐”。啸天一笑“乖，坐下吧”英儿看着他四哥，柳四郎点点头，“你五哥刚回家，英儿不许调皮知道么”英儿欠身“小弟不敢，英儿谨遵四哥教诲”啸天看得出来这个六弟很是害怕四哥，“子仪，你把那个九连环拿来”。子仪从里屋拿出一个锦盒，“公子”子仪递给啸天，啸天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精巧的金质九连环，上面刻有漂亮的花纹“这个是我小时候玩的，送给英儿玩吧”，英儿并不敢收，“多谢五哥，可是这九连环贵重，英儿不敢要，五哥还是别给小弟了”啸天一笑“不过是个玩意，有什么贵重的，明天你肯来的话，五哥一定给你更好的见面礼。这个，你就拿去玩吧。”英儿不过是个孩子，开心的笑了“真的么，谢谢五哥”他刚伸手去接，柳四郎厉声道“手不想要了么。”吓得英儿连忙收回伸出去的手，扑通跪下，“英儿错了，英儿不该要五哥的东西，请四哥重罚”柳四郎道“还没给哥哥磕头请安就想要哥哥的东西么，嗯？”英儿忙给啸天磕头“小弟柳英杰给五哥请安，五哥万福。”啸天笑着扶他起来，“乖啦，这回拿着吧”英儿看柳四郎，柳四郎抚摸他的发心“没规矩的东西，拿着吧，哥哥给你的东西你就收着吧，贵重不贵重的都是做哥哥的心意，知道么”。英儿应着“小弟知道了”伸手接过锦盒“多谢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