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朗院》凝羽然

4、第 4 章

　　接下来的日子啸天命子仪拟了几条家规，无非规定了家里的门禁，以及禁止做的事，比如不许去勾栏酒肆，比如早上起床的时辰，由子仪指定的规矩可见它的严厉性，违反的惩罚也都写的很清楚，看得啸天很满意，大家都很无语。不过，子仪的一句话让啸天也同感郁闷“公子你也要遵守，以身作则”。啸天看看子仪，见他坚持也只有答应了。早上，东方刚露出鱼肚白，霁朗院，就已经人声热闹了，子仪啸天等都在院中练功，日上三竿，沐浴更衣吃过饭，大家又各自跟着夫子去上文课，陆平给请的先生都是江南除了名的先生，绝不是那种只知教八股文的酸儒生。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按啸天的喜好命大家都去睡觉，下午到霁朗院的后院练功，啸天将武当的武功教给他们，然后再自己练习父亲教的陆家家传武学。晚饭后，做好先生教的功课，并且温习好夫子下一天要讲的功课，就可以上床睡觉了。啸天都对自己的自我管理能力感到惊讶，父亲这么多年都没管他这么严的时候。这其中子仪的功劳最是功不可没，子仪习惯了家里严苛的规矩，对这个真是轻松的很，他很忠实的执行自己定下的家规，别人犯了错，他也能忠实的去惩罚，以后的日子里，大家都不敢犯规矩，被自己的兄弟打屁股是很没脸的事情。陆平也想不到儿子能说到做到，老怀大慰。心想，估计是儿子订了婚，长大了，结了婚儿子一定会更懂事的，早知道就早点给儿子订婚了。
　　这一天，啸天等午睡刚起，正在沐浴，陆平的二弟子，一个青衣少年来找他“啸天，是师兄，开门”。啸天正在浴桶里，知是师兄也没太做作“师兄，我洗澡呢，你自己进来吧，门没锁”。青衣少年进屋看他正往身上洒水，“啸天，刚来了一些人，好像是来找你的，师父让我来问问你。”啸天听言，懒洋洋的问“什么人啊？”“好像是几个厨子，说是什么萧将军派来的，还有两拨武林人士，反正师父说让你尽快过去。”啸天想起来，上次他给义母的信中抱怨厨子饭做的不好吃，想不到萧将军就给自己送厨子来了，看来义母还是没想起来她的亲生儿子已经去世了的事。不过武林人士嘛，那是爹爹的朋友吧。啸天洗好澡，便换了衣服随青衣少年去了父亲的院子。
　　啸天走到父亲的门口，就觉得不对，大家都直勾勾的看着他，“爹爹，这是怎么了？”他很疑惑，陆平扳过他的身体，“啸天，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爹的儿子。”说着用针扎下他的手指，将血滴进两只碗里。更自然一个融合，一个不融合。啸天更迷糊“爹爹，这是怎么回事。”他很想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做，这两个碗里的血都是谁的。陆平拉过他“啸天你先坐下，你听爹爹说”。啸天听话的坐下，“爹爹，您说吧，孩儿听着呢”。陆平坐在儿子旁边拉着他的手，“当年江湖血雨腥风，爹爹随你太师父回武当山途中恰巧遇上大雨，我们便到附近的山洞里躲雨，当时同行的还有这位柳大侠夫妇，柳大侠的妻子，和我的妻子她们都怀了身孕，雨大着凉她们都小产了，我们大男人也不懂得接生，爹爹就冒雨出去找产婆，可是在爹爹走后，血腥气引来了群，即使你太师父和师伯们武功高就强也为保护两个产妇险些葬身狼腹。等爹爹带了产婆回来就只看到我妻子的尸体，爹爹发了疯似得找你，后来我沿着你太师父他们留下来的标记找到他们是你二师伯将你交给爹爹的”。啸天一愣“爹爹，您不是说娘是因为生我难产死的么，怎么是狼咬死的么”。陆平摇摇头“我妻子确实是难产而死，你师伯他们没办法将她的尸体也带走，就在她身体周围生了火，将她的尸体圈在火圈里，狼怕火，就没有吃她的尸体”。啸天点点头“哦爹，您今天就是要告诉孩儿这个”。陆平抬手指了指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那少年长得水嫩嫩的，眉峰入鬓，眼若瑶光，这活脱脱就是弱小版的陆平，“爹爹，这。。。难道。。。。他。。。才是您的儿子？”啸天脸色惨白，颤抖的指着少年。陆平抱住他，“啸天，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儿子。”啸天不能接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平道“当年混乱，你们又是一起出生，包裹都是一样的，而你当时就在我妻子身旁，你二师伯就把你抱回来了，事后我也听说柳家夫人的孩子丢了，但是爹爹从没怀疑过你的身份，你跟爹爹确实有两分相似”。啸天还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那我是谁的孩子”一个大约45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孩子，我叫柳成渝，我才是你的亲生爹爹”。啸天仔细的看他，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竟和自己又五六分相似，在看他身边大约30岁的男人，竟更像，跟自己有八九分相似，啸天指着他“那那。。。。这个。。。是。。。”柳成渝道“这是爹的长子，你大哥，你们是一母所生。”啸天脸色铁青，这么像，不由他不信。“那那我娘呢？”柳成渝道“孩子，当年我们都以为你被狼叼走了，你娘始终不信，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找你，直到前段时间打探到出事的那附近有个博迪山庄要办喜事，新郎新娘竟然都姓韩，好奇之下才打听出这位韩少侠竟然是韩家收养的，我们就去打听了，见到他我们都吃了一惊”。“因为他和爹爹长的太像了”啸天接道，柳成渝点点头。啸天道“我和这位长得这么像，你们怎么没来找我”。柳成渝叹口气“这个，柳家不是什么武林世家，小门小户的，认识我们的人少，看到你也不会认出来的，博迪山庄更是不问世事，这位韩公子还是第一次出门呢。虽然你们长得都很像各自的父亲，但奈何就是这样错过了。。。”啸天看着韩家来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少女，“你们看不出他长得和我爹一模一样？”一个长得挺壮实的汉子上前“陆少侠，我们确实没见过令尊，还请见谅”陆平搂过儿子的肩膀“啸天，爹爹身为陆家独子其实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在你出生之后爹就没有再出去过了，看他们的年纪，15年前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怎么回认识爹呢”啸天难以接受这样戏剧一样的事实，“爹爹，孩儿想自己静一静”。陆平点头同意，“青岩，送你师弟回去”。他吩咐青衣少年，少年扶着啸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