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朗院》凝羽然

14、第 14 章

　　“公子，公子”子仪回到霁朗院便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啸天。“慢点，瞧你，大呼小叫的，怎么了，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啊？”子仪上前“爹爹说他原谅我了，他要带我回家了”啸天放下手里的书“是么，不过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子仪见他有些生气，便乖乖的低下头“公子，子仪听公子的话，公子待子仪很好，您要是不让我走我一定不会走的。”啸天看他“你爹爹怎么突然就原谅你了？他不是很介意那件事么，难道你大哥有后了。”子仪一愣，“这。。没有，爹爹。。子仪也是爹爹的儿子啊，爹爹他原谅子仪一定是他顾念父子之情，况且爹他已经打过子仪好多次，子仪也记住教训了，子仪一定会努力孝顺爹爹，再不惹他生气了，爹爹一定是看在子仪诚心悔过的份上，不跟子仪计较了。”啸天看他“是么，那他再打你怎么办？”子仪摇摇头“不会的，子仪会好好听爹爹的话，爹他怎么会再打我呢。”啸天点点头“好，那你跟慕容伯伯回去吧。”子仪很是欣喜，“多谢公子，子仪会记住公子待子仪的好，子仪会常回来看望公子的”啸天也希望他开心，“嗯，子仪，那你要乖了，别招你爹爹揍你了”子仪点点头“是，公子，那子仪今晚就在爹爹那里住了，公子不要担心子仪了”。子仪本是怀着非常高兴的心情沉沉睡去的，只有十四岁的少年毕竟再成熟懂事也还是个孩子，能回家当然是格外开心的，可是黎明前天未亮，子仪还在沉睡就被粗鲁的从床上扔到了地上，子仪迷糊中不明原因，用手揉着摔疼的地方“谁啊，怎么回事？”凌厉的鞭子便打在了他的身上“畜生，你睡得倒是香啊”子仪终于清醒，见父亲盛怒的站在门口，连忙跪起来，“爹爹，爹爹息怒，孩儿给爹爹请安，爹爹万福。”话音刚落，鞭子便啪啪两声甩在他的身上，子仪疼的直哆嗦，“孩儿该死，孩儿实在不知道爹爹起床这么早，才没去给您请安的，孩儿再不敢误了请早，请爹爹责罚。”摆好受罚的姿势，子仪等待父亲的教训。昨天父亲刚说过原谅他以往的过错了，所以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错，只觉得父亲原来现在起床这么早了，自己没去请安这个错处。慕容鹰凌厉的鞭子毫不怜惜的打在子仪身上，虽疼入骨髓，可是子仪不敢动，乖乖的跪好，咬紧牙关的承受，坏了规矩父亲会更生气，挨过了，父亲罚过他了就会原谅他了，所以他努力坚持，不敢半点失仪。但是并没有像想象中父亲打几下便饶了他，鞭子一下比一下凌厉，快到50了，子仪怎么也承受不住终于趴倒在地“孩儿错了，爹爹恕罪，孩儿再不敢了。”慕容鹰根本不管他说什么“畜生，给我跪起来，你这个孽子。”子仪忙爬起来，“孩儿知错了，再不敢了，爹爹息怒。”慕容鹰的鞭子更凌厉的甩上子仪的身体，血流满鞭，子仪身后已是体无完肤。子玉闯进来“爹爹，不是三哥的错，您不能再打他了。”慕容鹰一把挥开他“滚，今天我就打死了这个畜生。”子玉摔倒在地，“哥，哥”子仪失血过多意识已是有些模糊，“子玉，。。。你快出去”说完竟昏迷过去“啊，三哥昏倒了”子玉惊吓“爹爹，您不能再打三哥了不是他的错。”慕容鹰面对幼子还是比较有理智“子玉，你回去睡吧，把这个畜生放下。”子玉用力摇着头“不，爹爹，大嫂是因为小产才没了孩子的，这不怪哥哥，你不能再打哥哥了。”恰在这时子仪醒来“子玉，是哥做错了事，哥哥不孝，你不要怪爹爹，快去吧”子玉冲着父亲道“爹爹，你。。。你不能再打了，三哥会死的”慕容鹰看儿子一眼“永远不能再回慕容山庄。”说罢甩下鞭子走了，子仪一惊，连忙爬出来去追父亲，“孩儿错了，孩儿知错了，爹爹，求求爹爹收回成命，孩儿再不敢懒床，误了请早，爹爹”他忙抱住父亲的腿“孩儿错了，再不敢了，爹爹重重的打，求爹爹别不要孩儿。”慕容鹰一脚踢开他，冷哼一声离去了。“爹爹”子仪撕心裂肺的喊道。子玉见哥哥又要去追，忙扶住他“哥，不是的，是大嫂她小产没了孩子，爹爹迁怒于你，你别追了。”子仪一惊，颓然的倒在地上，父亲昨天刚刚原谅了他，怎么会这么巧就，“什么时候的事。”子玉道“晚饭过后就收到家里的飞鸽传书了，之前爹爹好像并没有迁怒三哥，谁知道这会儿爹爹又来寻三哥的不是”子仪点点头“子玉，你扶我回公子那里吧”子仪满身鲜血，满脸泪水，回到霁朗院立刻闹得全院都没消停，子仪扑在啸天怀里不停哭泣，啸天只好仔细安慰他，兰溪为他上药，“东家，这伤这么严重，普通的药恐怕会好的很慢。”啸天道“有什么快的药么”兰溪道“有是有，可是会很疼，不过很快，一个时辰就能完好如初。”啸天看着子仪的伤口“子仪乖，你这伤口很大，要乖乖的上药，会有些疼，子仪要忍着点啊”子仪只顾着伤心哭泣，哪里知道啸天说的什么只是点点头，以为啸天说的什么安慰他的话。兰溪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绿色的液体“这是醉剑仙草的草汁，用水溶一下”他在杯子里倒了清水，搅匀“直接洒在伤口上面就可以了，不过很疼，子仪还是趴着吧”啸天帮子仪躺好，露出他凌乱如泥的后背臀腿，兰溪的手法很是不错，均匀的洒在伤口上，子仪被药所蛰，疼的大喊出声“公子！”啸天安慰他“乖，很快就好了”。压住他防止他反抗“公子，子仪知错了，以后一定安心伺候公子，公子别罚了子仪记住疼了”。子仪以为是啸天罚他了，认错道歉保证着。说完话药也上完了，点了子仪睡穴让他睡去。“兰溪先生，这什么药这么疼，子仪还以为我罚他”兰溪道“这不是什么药，它是醉剑仙草的汁水提炼出来的，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却是外伤极品，只要是肉就能不留任何疤痕，一个时辰就好。”啸天觉得很神奇，“醉剑仙草是什么？”兰溪先生整理好药箱“它是一种绿色的兰草，靠吸食剑气为生，一个时辰长一寸，但是如果一天间断它就会枯萎，吸食足够多的剑气它就会开出绿色的花，花萼里面装的就是这个药了，它是诸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据说是仙人的花朵。”啸天点点头，“那就是说这花可以监督人练功了”兰溪一笑“是啊，诸葛家的弟子没有人敢偷懒，因为到处都是这种花。”啸天道“这里能种么”兰溪点头“能是能，不过这种花我从来没看见过它有种子，我身份低微，这个具体是怎么种出来的我也不清楚。”啸天点点头“好，那我问问你大哥诸葛少家主，他应该知道吧。”二人聊着天，天就亮了。子仪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啸天感叹着药的神奇。就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弟子给师父请安，师父万福金安。”啸天打开门，一个小小的紫色小人跪在地上，正在磕头。啸天笑笑上前抱起他“澜儿乖，要等到师父出来才能请安，不是对着门说。”澜儿一手搂着他的肩膀“哦，弟子知道了，可是，师父，师娘呢，先生说要给师娘也请安。”啸天亲他额头一口“真乖不过你师娘她住在后院，你只给师父请安就行了，知道了么。”澜儿点点头“嗯，师父说过，澜儿是男孩子不能去后院。”啸天刮刮他的小鼻子“真乖”澜儿进屋就看到兰溪“先生好”兰溪一笑“乖，澜儿你子仪叔叔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好不好。”澜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啸天抱他去了隔间“澜儿，叔叔们照顾的好不好啊，他们有欺负你么。”澜儿眨着大眼睛“师父，澜儿可以说么”啸天皱眉，难道皇甫他们竟敢给这孩子委屈受么，“乖，说吧，可以说，叔叔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澜儿摇摇头“师父”澜儿扯着自己的衣服“澜儿想要以前的，这个。。师父。。。你看”啸天一看里衣竟然破了一个大洞，就连外袍的下摆也开线了。啸天很是生气，“乖，师父带你去换衣服”澜儿小脑袋点点“师父不要告诉张叔叔，不然他会打澜儿的屁屁的”啸天气怒，好啊张云络，竟然欺负到我徒弟身上了。“好，师父不告诉。”澜儿很高兴“拉钩”啸天跟他拉拉勾，才哄住了他。给澜儿换好衣服，“乖，澜儿饿不饿，去找先生，吃饭去吧”澜儿摸摸小肚子，“师父饿了么，先生说应该请师父先吃饭，弟子才能吃饭”啸天笑笑“乖，师父马上就去，你先去吧”澜儿想了想“那。。弟子等师父来了再吃”啸天答应了那孩子才迈着小小的步子走了。看着如此懂事的徒儿，啸天怒火中烧，将皇甫等人都叫到了霁朗院的东厢房紫阳居，看着啸天脸色不大好，大家都以为是子仪的事惹他不开心了。“公子，子仪他。。”啸天一拍桌子“住口，都给我跪下！”大家不由一愣，虽然他们是被父亲送来服侍啸天的，但从来都是兄弟相称，从来没有过主仆之分，皇甫率先跪下“公子”大家都跪下，啸天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待在我这做什么。”皇甫道“公子曾救三军于大厦将倾，是我等父严的救命恩人，我等是奉父命前来服侍公子左右，同时也向公子学习兵法，家父严命，事公子如事父亲，需谦瑾恭顺，如有差错军法处置。”啸天拿出几封信摆在桌上，“可记得这是什么？”皇甫道“是父亲为防我不听公子的话，交给公子的卖身契，公子对越群有生杀大权。”啸天看着另几个“你们呢，怎么说”众人忙道“听凭公子处置。”啸天叹口气，白无双试探道“公子，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都是诚心侍奉公子的。”大家都深以为然，期待的看着啸天。啸天将澜儿的衣服扔给他们“这是怎么回事”皇甫道“这是澜儿的衣服，是奶娘出去买的，这个料子还行啊。”他有些疑惑。白无双接过仔细看看，发现了上面的洞和线头。“云绎，这是怎么回事。”云绎看看，“这。。早上我给澜儿穿衣服确实发现了上面的问题，本想给澜儿换套新的，可是云绎早课马上就要迟到了，就想着下了课回来再给澜儿换，公子，云绎没想要错待澜儿的。”啸天听完总算松了口气“那你有没有说过不让澜儿告诉我啊”云绎忙道“公子，冤枉啊，那都是云绎逗澜儿玩的，云绎怎么会。。。公子明鉴”云络在旁，“公子，都是云络管教不严，请公子重罚”云绎很是害怕哥哥，“哥，小弟没有，哥不要”云络瞪他一眼“看一会怎么扒了你的皮”云绎忙叩首“公子，云绎没有，请公子让哥哥别打绎儿了，绎儿真的没有”啸天道“你们都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不愿意在这待着的我也很高兴你们离开，想留下的就要守我的规矩”众人齐应是“好了，都起来吧。”大家都起身，云绎没敢动，可怜的看着哥哥，云络很有当哥哥的威严，云绎从小就在哥哥的藤条下长大，“哥，绎儿知错了，请哥哥重罚。”再不敢讨饶，只好叩首请责。云络也没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没脸“你起来吧，公子不怪你我也就不罚你了，只是日后你还是给我守着在家时的规矩，看你还敢不敢懒床，连换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云绎急忙道谢，“是，绎儿知道了，多谢哥免责之恩，多谢公子开恩。”云络又吩咐一声“起来吧”云绎才敢起身，恭敬的跟在哥哥身侧，啸天看他的模样不由一笑“绎儿，真是可爱的称呼，你哥哥在家就这样称呼你么”云绎看看哥哥，点点头“是”云络怜惜的抚了抚弟弟因为跪着而微尘的膝盖“以前都是绎儿的，来公子这里后他说他长大了，非让我叫他云绎，这不还是一副小孩模样，公子别跟他置气。”啸天看得出来云络很是疼爱这个弟弟，啸天一笑“好了，你们真心就是，走吧，澜儿还等我吃饭呢”。一行人来到客厅，饭菜已经摆好了，“公子”原来子仪已经醒了，啸天扶住他，“身上可还疼么”子仪羞的低头，“不疼了，可是上药的时候可真疼，像刀割一样。”啸天不放心的道，“衣服脱了，我看看”子仪知道啸天是疼他，也没有什么扭捏，乖乖的脱了，啸天见子仪的背光滑如初，总算放心了。“知道疼了，以后就乖乖的，知道么”子仪点点头，澜儿现在边上“师父，师父”啸天抱他在怀里，“怎么了，小澜儿”澜儿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它好饿，师父还不吃饭么”小模样很是可爱，啸天在他脸上亲亲，“好，吃饭吧，我们小澜儿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