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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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立，开庭！”
程欢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自己的妹妹对簿公堂。因为没有律师愿意接下程欢的案子，于是她只能亲自上阵答辩，面对的是久负盛名的大律师唐钰。进来之前她看到了唐恕，西装革履一副贵公子的优雅状，她有些作呕看到唐氏兄弟。
肃穆的法庭一度令她紧张到胃疼，程欢努力了很久才止住愤怒的颤抖。程喜站在被告席里，面容枯槁，几天的牢狱之灾就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折磨得不成样子，程欢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办法赢下唐家……
“程小姐，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夫妻。”
“案发当日，你是否要和死者乘车上山去庆祝结婚两周年？”
“是。”
“请问我当事人与你是什么关系？”程欢看了眼程喜，轻轻回答道：“妹妹。”
“那么，坐在被告席上的是否就是肇事逃逸杀死你丈夫的凶手？”
“不是！”
“请您诚实作答！”
“不是！”
“但是根据警察还有我当事人也就是你妹妹的口供，凶手的而且确就是我当事人。”唐钰转而向法官大人：“我仅代表我当事人认罪，希望可以获得陪审团的轻判。”
“我反对辩方律师急于结案的武断行为！”
“反对有效。”
这时唐钰拿出一张光盘：“这里，是原告企图包庇自己妹妹而罔顾丈夫死于非命的证据！”他的助手将光盘呈送给法官，当着大家的面将程欢在心理诊所接受催眠的语音播放出来。
……
录音在播放着，程喜的脸色越发苍白，望向群众席位上的唐恕，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应是令人心态的，偏偏唐恕只是冷冷地与之对视，毫无温情可言。而程欢则不以为意，那段录音幸好她有备份，而唐钰那一段则是故意剪辑成对程喜不利而已。
录音播放完毕后，程欢就呈上自己的原样，还有证明没有经过加工的鉴证报告。
唐钰漆黑的眼眸扫过来，满目都是欣赏的意味，冷雨飕飕。程欢不作理会坦然承受目光，字字句句说：“法官大人，我怀疑辩方律师获取证据的手法不符合取证程序，录音来源合法与否值得商权！”
庭上顿时议论纷纷，程欢的录音原样播出后。
而后呈上的事故视频更加促使程喜洗脱罪名，程欢将画面定格在倒车那一瞬：“据我所知，被告的驾驶证是前年才通过的，就是因为倒车这一题她考了三次。试问一个连倒车是勉强成功的初学者，怎么可能会在如此狭窄的山道上成功倒车？并且，根据鉴证科提供的环境证供，可以说明，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驾驶该款车型进行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所以，当时开车的另有其人，而被告很有可能是为了包庇凶手才做出的假证！法官大人，我说完了。”
唐恕坐不住了，求救的眼神投了过来，唐钰示意他沉住气。他站起身询问程欢：“首先，恭喜程小姐快要当妈妈了。冒昧问一句，怀孕多久了？”
“我反对辩方律师询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反对有效！”
“法官大人，这个问题很重要，关乎到案发当时程小姐的清醒度。”
“孕妇在受到惊吓时，有没有可能出现一些幻觉呢？加上丧父、婆婆背弃等等伤痛，我怀疑你为了救出妹妹，说谎。我相信绝对有这个可能，而且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在催眠中是否真的‘被催眠’。”唐钰淡然道，在程欢看来是毫无道理的辩白。
她不慌不忙：“唐律师是读法律出生，而且是个久战不败的大状，相信你对法律的熟悉程度肯定会比我这个家庭主妇深。你应该知道歧视孕妇，会怎么判吧？”
眼神如果有刀，程欢一定不会手软全部照着唐钰脸上扔去。
休庭过后，程喜在庭上提出要更换律师，她认为唐钰没有帮她洗脱罪名的打算，在搜集证据上没有体现有利的一面。
最后由于证据不足，法官同意程喜的保释。
程欢带程喜回家。
失而复得的自由让程喜泣不成声，唐钰和唐恕从相拥的两姐妹面前经过时，程欢回过头来笑着说：“多谢唐大律师，我才和妹妹团聚。我以后会看着她的，决不让她犯傻。”
唐钰好脾气地忽略她的挖苦：“不止是要小心你妹妹，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孩。你不要犯傻。”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和他们唐家作对，他还可能会顾及她会不会一尸两命，但他们家里的那些叔伯姐弟就难说了。
程欢不做声，程喜则被唐恕的目光吓得缩在家姐身后，程欢见状再留下也没意思，拉过妹妹离开。
——
收集证据，全凭程欢一己之力完成。
每晚都担惊受怕到无法入睡，她一遍遍地回忆证据的上呈顺序，不断地模拟唐钰可能发起的攻击，孕娠反应一天天加重，而她又不得不往返于警局和案发现场之间，还要自己找鉴证科的人去核实现场证据。
心理诊所的那一份录音还险些遗失在路上，半夜三更她自己又回到那里去找，拿着手电筒在阴风阵阵的树林里搜寻。
她一直为自己打气：“BB啊，阿姨一定会代替你爸爸帮你剪脐带的！”
尽管天依旧灰暗，但是放弃于她而言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