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掌舵的救世主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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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tto当然不是会故意欺负人的家伙。
在我们进来以前，大家正在谈论有关幻术的话题，据艾琳娜所言，在贵族阶层里，很少有家族发现幻术师的存在，人们似乎对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存有畏惧，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它。而戴蒙倒是对这个有些感兴趣，再加上他自身的天赋，对幻术的了解颇深。
——正当他提到这个的时候，悲剧就发生了。
他为了在艾琳娜面前得瑟一下，就把Giotto手里的蛋糕变成了一条蛇，于是被吓得心肌梗塞的Giotto飞快的把蛋糕扔了出去……正中我的脸。
混蛋戴蒙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你还我女神！
我恶狠狠的咬断意大利面以示我的愤怒，一旁的老好人科扎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苦恼的看着艾琳娜，而艾琳娜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戴蒙——当然，戴蒙轻松的耸了耸肩，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新加入的朝利雨月和纳克尔很快的融入了我们，而蓝宝和小骸库洛姆一起埋头吃饭，大有要把Giotto吃穷的架势，当然，与之相对的，是举止优雅异常的阿诺德，席间唯一能和他搭话的大概也只有Giotto了，而且还是Giotto兴致勃勃的说着，阿诺德半天才回答一句。
我自然也有事情干。
“塞莉娅塞莉娅！”
她连一个余光都吝啬得很：“干嘛？”
“你觉得戴蒙·斯佩多怎么样？”
“……举止有礼。”
“别骗我。”
“好吧，是人面兽心。”
终于找到知音的我激动的握住塞莉娅的手，当然她很嫌弃的试图挣脱：“你也觉得戴蒙配我家艾琳娜有点儿人神共愤想要替天行道吗！好样的请你务必要把戴蒙勾搭走让他这辈子下辈子也别靠近我家艾琳娜了我谢谢你全家！”
塞莉娅逐渐从想要抽我到忍不住要抽我到……抽我。
“我替艾琳娜谢谢你全家了！”塞莉娅推了推她巨大的绒布蕾丝礼帽，“人家喜欢戴蒙·斯佩多管你什么事？你跟着Giotto那个看起来就一脸圣母的家伙跑了，艾琳娜有说什么吗？”
“艾琳娜是我真爱……不对，我才没跟Giotto跑了！”
那边塞莉娅口中“一脸圣母”的家伙此时笑着举杯，似乎看上去格外高兴。
“庆祝艾琳娜·克瑞尔小姐，和我的挚友阿诺德先生，同时加入自卫团，请各位一同举杯——”
咦咦咦！艾琳娜什么时候同意的？
阿诺德依旧是一潭死水的神情，不过倒也没有最初那样不近人情：“我不过是不想给你收尸罢了。”
艾琳娜一如既往的体贴：“愿你能好好活着，至少看到你的理想国建立，Giotto先生。”
科扎特举起杯子，神情温柔而神圣：“我一定会与你并肩，Giotto。”
在这个并不算特殊的夜晚，我和我毕生的友人们一起举杯，他们的面容年轻而充满自信，在头顶暖色灯光的照射下，不管是像雕像一样一丝不苟的阿诺德，还是刻薄得让人不免觉得残忍的塞莉娅，都可以看到他们眼中不同寻常的柔和。
而我握紧手里的酒杯，看着站在餐桌尽头的Giotto，他摸着金发笑得像个傻瓜，只是远远看着就觉得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小骸还在吵着“为什么只有我和库洛姆的杯子里是果汁啊，明明蓝宝都可以喝小半杯白兰地”，朝利雨月和纳克尔哄孩子哄得一塌糊涂，蓝宝抱怨着“这两个先生在这么下去都快把库洛姆吓哭了”。
戴蒙·斯佩多一边举着酒杯彬彬有礼，一边果断的牵上了艾琳娜的手，塞莉娅试图用眼神杀死阿诺德，未果，于是她狠狠的把面前的牛排切成肉丁，看得我心惊肉跳。
现在的我们如此和平而友善的坐在同一张桌前，享受着一顿并不奢华的晚餐，偶尔有几句无伤大雅的拌嘴，或是几个装傻充愣的笑料。
没有利益，没有争端，没有谁和谁的血海深仇，谁和谁的无可奈何。
窗外隐约有月色透过，伴着静谧流逝的时光，和窗外白蔷薇的花香一并无声无息的散去。
“亲爱的西尔，经过我的劝说，戴蒙也愿意加入自卫团了。”
“天哪！你一大早叫我起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噩耗？”
在我正打算往绮莉的房间里放一只兔子的时候，突然前来拜访的艾琳娜带来了这个噩耗。而艾琳娜仿佛不知道这个消息有多可怕一样，还在笑眯眯的和我说；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吗？相信我，虽然你们暂时有点小矛盾，但是迟早能够好好相处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最后一次见到斯佩多先生的时候，我在他军服的后面画了个鬼脸，他把我的头发变不见了整整一个小时……你真的觉得我们能好好相处？亲爱的艾琳娜。”
“嗯……我是说……也许？”
我叹了口气，把好不容易捉来的兔子放了，接着不管会客室里等着的戴蒙·斯佩多，一屁股坐下来接着挑唆艾琳娜：“你真的不考虑别人了？相信我，G、朝利雨月、科扎特先生……甚至还有Giotto，这些都比斯佩多先生好多了，恕我直言，斯佩多先生一看就不太安全。”
艾琳娜依旧一副温和的模样，一张嘴却毫不犹豫的讽刺了我：“以上那几位先生我可不会考虑，要知道西尔，以后你嫁不出去的时候，也只有这几位相熟的先生可供挑选了。”
我委屈的看着艾琳娜：“果然是斯佩多先生把你带坏了……艾琳娜你居然欺负我……”
艾琳娜满怀母爱的摸了摸我的头：“别生气了西尔，接下来我有正事要告诉你。”
原本打算放斯佩多一个人在外面发霉，没想到他倒悠闲自在的喝着咖啡看风景，全然一副贵客的姿态。
天知道作为主人我是有多想把他轰出去！
我和艾琳娜在凉亭就座以后，艾琳娜决定不管我究竟是想要掐死他还是捅死他，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谈正事。
“昨天我和戴蒙就自卫团的现状讨论了很久，亲爱的西尔，虽然有些打击人，但我还是觉得，你必须知道。”
艾琳娜格外认真的看着我，这样的神情使我不得不静下心来专注于她所讲的内容。
“Giotto的梦想，非常的美好，只是看着想着，就觉得非常有力量。但是如果根基不打好，那么就算这座空中花园多么美丽，一瞬间的坍塌，也并非难事。”
“其实吧……我也隐约能感觉到，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的想法都太理想化，也没有考虑……更加实际的东西。”
“自卫团刚刚成立，优点非常明显，你们有着人民的支持，遵循着人民的意志，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的缺点暴露无遗，一旦你们无法保护民众，无法和民众的意愿重合，自卫团就非常危险了。”
在艾琳娜温声细语的解释中，我的眼前有迷雾被缓缓拨开。
“民众意愿，我倒不担心，有Giotto先生掌握着自卫团的舵，方向一时半不会迷失。我比较在意的是保护民众，首先是武力上的强力震慑，其次是势力的扩张，亲爱的，我想提醒你，虽然解决了博朗伯爵，但那只是个小角色。即使到了现在，贵族已经有很多不合理......好吧，甚至是剥削。但贵族依然是社会的上层，靠近权利中心的一批人。这一次你们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所以之后最好还是安静一点，悄悄的发展，唔，好像说的有点多，我想你们应该有些打算。”
一直一言不发斯佩多忽然插嘴：“艾琳娜你太委婉了，我担心以温莎小姐的见闻，恐怕无法理解哦。这么直接说吧，自卫团现在就是大海上的小舟，虽然舵手众多并且齐心，但是作为风暴的贵族，随时随地可以掀翻你们并且不费吹灰之力。”
“我谢谢你了斯佩多先生！即使自卫团是小舟，我们也会在风暴来临之前就找到安全停靠的海岸的！”
虽然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他说的全是实话，但我还是嘴硬不肯低头。
而斯佩多优雅的双手交合，语气慢条斯理没有丝毫无礼：“你们太天真了，莽莽撞撞的集结起来这么一批人，到现在还没有出事，真是走运呢。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可以撑多久。不过说起来，既然艾琳娜支持你们，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加入，帮一把吧。”
“戴蒙·斯佩多先生你的教养在哪里啊！”
“西尔维娅·温莎小姐，企图用弹弓招呼客人请问你的教养在哪里呢。”
艾琳娜仿佛早就预料到似的，迅速的按着我的手，然后头疼的让他先走。斯佩多脸上的笑容和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偏差分毫，而我气得仪态尽失，扶着满脸无奈的艾琳娜在一边喘气。
“好了，这下终于可以安静了吧，亲爱的西尔。”
艾琳娜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我倒了杯茶，她似乎被我之前的举止逗笑，极力忍耐着不笑出声。而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又在艾琳娜面前丢脸了，随即又在心里对斯佩多补上了两刀。
“别生气了，戴蒙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其实他还是很重视自卫团的。怎么说呢......你也知道，我和戴蒙，很早就认识了，戴蒙一直不认同上流社会的作风。唔，我和他还能谈来真是奇怪。戴蒙的个性，大概就是偏激些的Giotto先生，他希望能看到一个完美世界，但是世界却并不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美好。”
艾琳娜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神情，是那种足矣融化我的温柔。
“其实我有时候也搞不懂他呢。不过可以确切的说，他也是被你们的梦想吸引哦。你们的梦想非常美丽，理想国一样，戴蒙虽然口头爱说些真真假假的话，但是他既然加入进来，就绝对不会做出对自卫团有害的事情。”
……看在艾琳娜女神的面子上，我也就暂且压下想要把斯佩多千刀万剐的心思，上帝作证，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能让艾琳娜露出这种神情。
然而艾琳娜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微微皱起眉头：“但我也同样担忧，他的这份偏激也是把双刃剑，我希望他能对自卫团怀有相当的热情，但不希望他的这份热情变成偏执……”
而我握紧艾琳娜的手，认真的看着她：“艾琳娜，有你在，他不会伤害你所珍视的人的。”
虽然我嘴上吵吵嚷嚷着要杀他全家让他把艾琳娜还给我，但是我不是没眼睛，戴蒙·斯佩多就算再怎么人渣，对艾琳娜也绝对是真心一片，就像只要艾琳娜活着一天，他就肯定不敢真的掐死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掌舵的救世主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