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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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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涟神色变化莫测,将何以被搭脉的手,一左一右地换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便又变成了以往镇定冷静地模样,只是头低着,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喂!女人!怎么回事······”何以话未说完,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刚刚柳清涟是在给她诊脉!那么自己的性别······暴露了么?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不留神就让这个女人又多了自己的一个把柄。
是不是注定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何以懊恼又崩溃地想着。
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如果这个女人懂得医术的话,自己的性别在三个月前就应该暴露了。
可是······这三个月里从柳的言行举止分明就是告诉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呀。
还是柳清涟觉得自己的性别对她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为何能爽快答应自己去科考?她难道不知道,司甫国的女子若女扮男装进考场,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她真的相信自己科举不顺就性命堪忧的古怪言论么?对此她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么?
又或者只是柳清涟的演技过于高超,在她答应自己的背后还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又要干什么!
何以突然意识到,或许讨要词作,其实就是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进入考场,做官及第。
那为何,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女人没有答应呢?
何以越想越觉得这当中有着太多的疑点。
还有,如果这个女人会医术的话!那么她给自己喂服的毒药,就是柳清涟自己制作的!而不是自己之前所认为的从别人那里弄来的。
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好吧,一个名扬天下的花魁,她怎么会制作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医术?
难道和她成为花魁之前的经历有关么?
此刻的何以试图理清思绪,并重新梳理她与柳清涟之间的关系,同时猜测着柳清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些虽然重要,但她忽略了更重要的一点,而这一点对于目前的她来说,其重要性和迫切性远远高前面她所思考的一切。
就是——柳清涟为什么突然要给何以诊脉。
“女人,你······会医术?”何以忍不住出声问道。
柳清涟失神地应了一声,看起来她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何以的心有些忐忑地跳着:“那你,知道我是······还是你一早就知道了,我是······”
柳清涟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刚才还微茫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似乎很快的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便发现何以吞吞吐吐地咕哝着什么。神态有些别扭,活像个忸怩的小媳妇。
轻笑道,“怎么?”随即想到自己刚刚一系列的举动,在这个孩子眼里可能会有着什么别样的意思。
“小色狼。”
“嗯?哎?!”何以一时跟不上面前笑得一脸荡漾的女人的思路,“什么色狼?”
“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嗯?”柳轻嗔着伸出手指,点向何以的额头。
何以立马像一只幼象驱赶恼人的飞虫一样用力摆了摆头道:“你在说什么呐!”
此时突然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柳清涟没了继续逗弄何以的心情,她神色忽然焦急起来:“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楼里······”转身便要离开。
何以觉得,如果现在不弄清楚柳清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她会整晚都无法安睡的。
于是,她一把牵住柳清涟的手。
虽然是秋日,但兆封的天气还没有转凉,仍然像个温吞的夏天。可此刻柳清涟的手却冰的不像话。和这里的气温格格不入······就像她所在的房间与那个腐乱的春语楼格格不入一样。
或者,何以一时间抓住了曾经关于自己对柳清涟异样感受中的一丝。
那一丝的感觉告诉何以,柳清涟和周围的环境一直都有些格格不入。就好像······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不是声名远播的花魁。
何以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迷惑,她盯住柳清涟微微诧异的双眸,皱了皱眉头,想到,就连这几乎时刻含着魅意的眼神似乎都不是她本来的样子。
尽管这个女人随时想要勾人的欲望已经成了习惯,几乎和她的本性合二为一,但是何以此刻感觉,这些·那些,对于柳清涟来说如同假发一样,是生硬加上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个孩子今晚奇怪得很,柳清涟结合之前的信息,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何以欲言又止。
“不会是对我有了情意吧?”柳清涟挑着细眉,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笑笑地问。
“啊?”何以将思绪拉了回来,等意识到柳清涟说了什么的时候,便要将手缩回:“鬼才对你有了情意!”
但是面前的女人却抢先一步,将两人的手十指相扣。
何以有些崩溃,“你别逗我了!明明知道我是个女子。”
还有,自己是个孩子好不好,虽然思想上不是,个头上貌似也不是······司甫国的人都比较低矮,她不过十岁,比柳清涟只矮了一些,按照现代的身高,何以保守估计她的身高得在一米六以上,一个十岁的孩子一米六?这样看来是她不太正常才对,其实,柳清涟的身高在现代来说也算高挑,尤其是她的身材······在司甫国的女子中也是格格不入的吧,她甚至比有些男子还要高······不过无论如何,十岁的她还是个孩子呀,柳清涟······
“你说什么?”柳清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说你是个女子?”
何以咬了咬唇,将自己乱飞的思绪拉了回来,听着柳的话,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但很快惊讶道:“你不知道我是个女子么?”
柳清涟盯着何以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翻手搭了何以的脉,最后抬起另一边的皓腕,贴向何以的额头,看着何以迷茫的样子,冷声问了句“读书读傻了么?”
何以自是将柳的一番动作看在眼里,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你真的会医术么?”
这种质疑让柳清涟很快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反问教她习作的教授一样,“你真的会写作么?”
嗯,她的心情就像那个教授。
“怎么?质疑我?”说着,便要往何以的身下摸去,何以当然知道面前上火的女人要摸什么,连忙跳了开去,“你疯了吧!”
既然这个女人不知道,或者说诊不出自己是个女子,自己又何必自找麻烦,平白让她多一个要挟自己的资本呢?
柳清涟却是误解了何以抗拒的意图,微微有些恼怒道:“以后不要说这些没脑子的话。”说着一挥袖便匆匆离去。
柳带着异样的离去虽然另何以感到困惑,但她的离去着实让何以松了口气,经过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反复思虑,她已经没了多少精力。
没再翻书,急急得洗个澡,便上床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