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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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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给不了?”别有目的地女人好整以暇地问道,
何以错开目光,深呼吸,压低声音:“我想我有必要再跟你重提一遍·······”
“明天是院试,我知道。”柳清涟漫不经心地打断,
“所以——你确定今晚就要?”何以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存心来找茬的,明天是院试,我知道。她在心里滑稽地学着柳清涟的语气,以此来发泄不满。暗暗地又撇了柳清涟一眼,忍不住腹诽,知道个鬼!但是面上却是一副绷住的神情。
“十五篇。”面对何以将要崩盘的忍耐力,柳清涟心底起了一股邪火,她就是想看,这个十岁的孩子在她面前失态,恼怒。
果然何以听见这个数字,气得跳起“你当作词是抄文章么?十五篇,你让我一晚上就给你!”
“难道不是么?”工于心计的花魁此刻依然冷静,轻启朱唇——
“什么?”讨厌女人沉着地反问一时令何以有些错愕。
“作词对你来说,不就是抄文章么。”不顾何以杀人的目光,柳清涟找了个椅子坐下,慵懒地将手臂支在桌上,迷人的下巴轻轻点在手掌上,睁着一双无法收敛媚意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涨红了脸的小孩。
“你什么意思?”何以的神色骤然变了,她有些警惕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女人。
“那些词不是你做的。”
“哈!不是我做的,你说说是谁做的?”何以闻言,心中一悬,忙虚晃地反驳道,
“不论是谁,我知道,不是你。”
何以的反应在柳清涟的意料之中,失望的同时,还有些好奇。
“你有证据?”何以在惊吓下很快冷静,她给柳清涟的词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故而心底硬气起来,这个女人,就是跑来故意吓自己的么!
“那些词的内容就是证据。”柳清涟信誓旦旦地说着,不过何以经过刚才的一番思量,心里早有了底,也不再被柳清涟的表现所干扰。
但是,她还是要听听这个女人怎么说。
想通了这一层,何以觉得柳清涟曾经那些威慑她的东西,如今沦为了拙劣的演技,而她就像一个局外人,清醒唏嘘地看着这个漂亮女人的表演。
何以第一次在柳的面前有了底气。
清涟狐疑的看着何以前后巨大的转变,这个小鬼怎么突然这么自信了?
那眼神——是在看猴子么?
这小鬼竟然用戏谑的眼神望着自己。
柳清涟别过头,想要驱散萦绕在脑际与往日迥然不同的发现,定会儿神,再回过头看着何以,发现何以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比往日冷静些罢了。
暗道自己杯弓蛇影,便继续胸有成竹地说道:“闺怨的期期艾艾,边塞的悲情万丈,抒情的细腻缠绵——你不过是十岁的孩童,再聪慧,哪里懂得这些?没有经历过,何来如此多得感慨?”
“呵。”何以出声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她也并没有生出魔术被当场拆穿地尴尬,相反地她早有这样的考虑,也不差柳清涟这一下。
“你有什么话说?”
“除非你能找出这些词的作者,否则,再多,不过是你自己的揣测罢了。”何以学着柳清涟漫不经心地态度,淡然回道。
见柳清涟哑然地模样,她又忍不住接连道:“深夜来访,就是来怀疑我,抄袭他人诗作!”
“就算是又如何,你并没有任何损失,一场对你有益无害的交易,我若是你——何乐而不为?”
柳清涟的吃惊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她又恢复了以前的自信,顺着何以的话,道“你说得到没错。”试图抓回主动权,
“不过——阿以,要是你对我耍什么花样呢!小心你的肚肠,小心你的脑袋。”
但是,现在的何以,似乎不吃这一套了,她哼唧几声,讽道:“哼哼,你手上有我的两大死穴,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竟这样怕我!”
柳清涟被今晚何以不同往日的表现激得微有些恼怒:“哟!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说着猛然站起,二话不说就揪起了何以软软的耳朵。
“嘶嘶——”
“怎么!?”柳清涟牵起一个诡异的微笑,阴测测地问着,
要是换做往日的何以,肯定低声赔了道歉的话,接着以毫无存在感的发怒作为结尾。不过今天晚上,何以,好不容易才占得先机,便没有退让,仍然做着一副在柳清涟眼中无比欠扁的样子道:“原来你真的害怕了呀,所以在院试之前不放心地过来警告我一下?”
柳清涟也不轻易认输,继续说着笑里藏刀的话“何以,别忘了你只有十岁,我只不过提点一下,防你误入了歧途。”
何以避开语锋,蓦地改了一副油嘴滑舌地模样,吊着嗓子道“多谢柳姑娘美意,夜深寒气重,不顾身子来劝导我,小的惶恐万分,必得鞍前马后,侍奉在姑娘身旁。”
或许是她的表现过于滑稽,柳清涟噗嗤一笑,松了手,嗔道:“滑头!春语楼的三个月,别的没学着,这纨绔做派倒是习了个顶!”
何以连忙跳开,防止柳清涟出其不意的伤害她,挥手道:“慢走不送。”
“你······”
“怎么,堂堂春语楼的花魁,要屈尊在寒舍一宿么?”何以伸长脖子,怯怯道。那个女人手下得太重,让她产生了阴影。
“是又如何!”柳清涟顺势道,往日地套路在这一瞬,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唔!这几天我正愁着呢,有一个人作伴,不必怕那些蛇虫蚁兽。”何以故意将蛇虫蚁兽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不过这显然是多此一举的,柳清涟趁机抓住了主动权,“靠这个来威胁,分量不是太轻了么!”
何以懊恼地反驳道:“你这女人在贼窝待久了吧,我哪里是威胁你?”
说着仿佛是为了给自己证明似的,扒开了胸前的衣襟,想给柳清涟看看自己胸前的红疹。
柳清涟见何以的动作,有些慌乱地斥道:“你干什么!”
“怎么?”何以盯着柳失态地模样,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柳清涟的侧耳似乎渗出了淡淡的粉红色,随即心里不可思议的想着:这女人——是害羞了?
“别污了我的眼。”柳清涟不自在地撇过头。
而她的反应,直接雷得何以外焦里嫩。她——该不会是有什么癖好吧。何以吓吓地想着。
随即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是靠谱的。不免有些畏怯地往后退了几步,却碰到了摆在桌上的茶,茶盏翻落在地,在屋内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柳清涟被这声音引得看向了此刻,半敞着衣襟的何以,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何以胸前几个红色的点点。随即脸色一变。
而何以确实直接误会了柳的意思,想来自己这个身体完全没有发育,除了个头往上蹭的速度有些快之外,别的算迟缓都不为过——但是,这个女人竟然——
柳清涟却没有功夫顾及到何以脸上精彩的情绪变换,她一脸凝重地看着何以胸前,随即快走几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何以吓得赶紧往后仰,但是柳清涟的力气出奇的大。
其实,这一点在很久以前,她就领略到了。不过今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在何以眼中显得异常可怕的女人,伸出手牵制住何以,“你这有些不对,近些过来。”
“干嘛!”何以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别摸我!”
“喂!死女人,放开我,别摸我!别碰我!别碰那疹子!”
“你······”柳清涟对何以激烈的反应很不解,随即又轻声问,语气中似乎还带了焦急:“碰了很疼么?”
“疼!疼死了!”何以叫道。
柳清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忙抽出何以的左手,将冰冷的指尖,搭在何以的手腕处,似乎在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