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红玉》小小云溪

9、009

　　“雪雁，你在做什么？”心里想不透就想出来走走，想不到一出来就看到雪雁在跪拜什么。
　　雪雁一听到自家姑娘的声音就吓了一跳。
　　“姑娘怎么出来了，夜里风大，要是吹着凉就不好了。”一阵清风吹过，雪雁想起来自己姑娘是不宜多吹风的。
　　“船上忒无趣了，就出来看看，想不到你就知道让我回去。你刚刚在干什么呀？”
　　“我在拜祷各位神仙保佑姑娘健康幸福。”雪雁诚信的说。
　　黛玉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雪雁虽然嘴上说的不好听，但心里还是想着为自己好的。沉默了一会就说，
　　“起风了，都回去吧。你的病还没好呢。”黛玉转身就回房去。
　　看到如今的姑娘，雪雁的心里很是复杂，自己不是最聪明的那个，自从跟到姑娘身边陪伴姑娘读书后，在府里都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还是夫人发了话才没人再针对自己，那时候其实是有些怨姑娘的，自己也知道不该，自打进林家后自己的日子都不知道好过了多少，自己应该好好伺候姑娘报答这份恩情才对的。可是，还是算了，看到时候能护上一分就护上一分吧。
　　过了两天，雪雁调整好了自己，觉得不再那么担心害怕以后的事情后才到黛玉的厢房里伺候。自从那梦境不再来后，雪雁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很多的事情。
　　黛玉放下手中的书，定定的打量了雪雁好一会。以前在家里，总是打趣雪雁是呆雁，一个是雪雁的嘴巴不够利索，二个是雪雁不够机灵，总是懵懂无知的样子。如今病过一场的雪雁看起来比以前沉静多了，眼神都变得有光而平静。难道是大起大落让雪雁成长了起来，可叹自己还不知。不知是雪雁可怜还是自己更可怜。
　　“姑娘有心事？”看到姑娘回神，“姑娘就不应该多思，姑娘本就单薄，只有放开了心思才能把身子养起来。”
　　“你说我这般到外祖家好与不好？”
　　姑娘居然和自己说心事？雪雁不太敢相信这是姑娘会做的事情。看到姑娘迷茫的样子，雪雁又心疼又心酸。
　　“姑娘，虽说是到外祖家，但民间还有句俗语‘亲兄弟明算账’连亲兄弟都要摆明清楚，何况姑娘这是又远了一层。要是有点什么事只怕会有不小的风浪。即使老太太护着姑娘，可府中人多事杂，又哪能时时看到，再是亲，姑娘终究不是那府中人，再怎么疼姑娘，只怕也要排在有些事后面。”
　　“是呀，是我太过奢望了。”黛玉心里一颤，在怎么亲那也不是自家人。
　　“姑娘自小就在疼爱中长大，夫人就这么撒手了，姑娘自然是想要那份亲情，心里想念着也是正常。想我自小没了双亲，亲朋不管的，只好在街头求生，什么都是奢望，只求有份温饱就好，要不是遇到了小姐，如今也不知道在哪。”
　　黛玉知道雪雁的身世，也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到自己身边。
　　“姑娘，虽然这几年读了不少书，但我们的年纪摆在那里，身边又没有厉害一点的嬷嬷教导，要是到了外祖家，没有安排教养嬷嬷的话，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太过指望他人是不行的。”
　　雪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娘以前都不关心这些事情，说得太多了，也不知道姑娘理解不理解。
　　“你说我们家如今怎样了？”
　　看似无意问起似得，雪雁听到这个问题，终于高兴姑娘开始想这种问题了，不过该怎么说呢，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自从夫人过后，老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家里就姑娘一个小主子，要是老爷有个什么，为着林家的东西，人家都不知道会怎么计算姑娘呢，我们这趟连个小厮都没有，要是没人帮忙递信，姑娘根本就没法和老爷联系。”雪雁很愁这个，姑娘最应该依靠的是老爷，要是没了联系，就只能随别人糊弄。
　　黛玉心里一震，自己是不愿到外祖家的，只不过是担心父亲，才听父亲的话，这趟行程有很多东西都是管家准备的，一开始也备了很多人的，因为外祖家派了很多婆子过来才被那些人说不用带的。母亲自小就说外祖家与别家不一样，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外祖母应该会疼惜自己吧？
　　父亲不能照看自己，现在黛玉满心的认为外祖家会对自己好，可是自从听到雪雁的话后，觉得不应该是哪样的？到底是该怎样，黛玉心里也烦的很。
　　雪雁说的也有道理，在怎么安排也不是自家的人，总会有诸多不便的。之前总想着人多会太过麻烦，想不到到是自己的不对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雪雁看到姑娘又在忧伤，不知道怎么说了，要是自己是个厉害的还能护住姑娘一二，可如今一进了那府，自己难保呀，但愿姑娘能想通把。
　　黛玉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雪雁多想了才会哪样说。黛玉心里也不敢完全否定。又时就和雪雁说说，有时又恼雪雁乱说，徒增烦恼，完全定不下心来。

　　这日行船到了码头，黛玉三人下岸时，便有荣国府打发的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候着。黛玉心想准时外祖家收到了音信一早等着的，心里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些，外祖舅舅她们还是重视自己的。
　　黛玉长听母亲说起外祖家的不一般，今又看到接自己仆妇吃穿都不凡，自觉的和自家相去甚远，如今就要到府上了，不由的就拘谨着自己，免得被笑话了去。
　　一行人到了荣宁街，雪雁就小声对黛玉说到了。黛玉透过纱窗看着外面的场景，看起来好不繁华。过了大门，这门若无大事情一般是不开的。到了中门的时候黛玉以为会停下来，可惜轿子一直往前走到了西边才进了一个角门。黛玉暗地伤心，难道自己两个客人都算不上吗？要是重视自己，怎可让第一次过来的自己走角门？即使是在自家，出门走访或是有人来访，全没有走角门的理。
　　黛玉又想到了雪雁的话，心里很是难过，又担心被人看出不喜，处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