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和女孩》白衣女孩

5、第二章杨争第一节定亲

　　在这个城市里，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商界精英。我家门前总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每天赞扬之声不绝于耳。我的美丽也随着父亲的地位逐渐闻名于当地。年纪虽小，却早被众多叔伯看中，成为争夺准儿媳的目标，我和母亲躲在别墅里冷眼看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杨争是父亲最终选定的“女婿”。
　　在我订婚那天早上，东儿偷偷地跑来惊慌地抓住我的手摇晃着：“妈妈，您找了那个杨争爸爸就不喜欢我了是吗？”他问。
　　“怎么会？”我安慰地拍了拍他那黝黑的脸蛋，“你永远是我的孩子，他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自我安慰着，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我知道他流下眼泪是因为恐惧，那就是怕失去我……
　　“放心吧，我还没有给你和小熊操办婚事呢！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说。想到当年逼他定亲的情形，我和东儿不约而同开心地笑了。
　　“妈妈你要幸福啊！”他祝福着我。我点头。我感谢他，他言语中带着那种让我不舍的一份亲情。
　　订婚仪式上人山人海很是热闹，我机械地站在那里，木然看着每个脸上堆笑的人。我的幸福连着父亲的资本，同时资本的延续也保障着我的幸福，这个道理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然懂得。
　　“白衣！”杨争两眼发亮地看着我，将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然后在掌声中抱住我亲了我，这是我的初吻！一股浓浓的烟味袭来，我忍不住偏过头……
　　放学了，远远地就看到那个杨争正在校门外徘徊。
　　“我和父亲说了，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接送你……”他打开前车门。
　　和他坐在一起？想到那股作呕的烟味，我皱了皱眉头，径直走的后面打开车门。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他开着车抬头看着镜子里的我。
　　“不了，我很累……”我懒懒地闭上眼睛。
　　星期天，一大早父亲就按铃叫我下来。走进客厅，他和他的父母都在。
　　我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便安静地坐在父母的身边。
　　“你们两个小家伙去一边聊去。”父亲向我挥了挥手。
　　我听话的起身向外面走去。
　　“白衣，你家妈妈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没想到你那时还很调皮呢！”他走在身边，一股浓烈的烟味刺激着我的鼻子、眼睛。
　　我离开他几步：“杨争，我想和你说件事……”我真的不愿意每天坐着他的车子闻着这种讨厌的烟味。
　　“白衣，”他不待我说完，已向远处跑去，“我去拿冰淇淋。”
　　我吃了几口他递过来的冰淇淋，但实在难以下咽，便背在身后：“杨争，我想和你说件事……”
　　“哎呀，”他慌乱地看着表，“不好意思白衣，我有事得先走了……”说着逃一样快步走掉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两腮，这张嘴好笨啊！只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那个杨争啊？”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边转了过来。
　　我嗯了一声，想起东儿的调皮马上改口道，“我和他已经订婚了，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啊。”
　　“去和爷爷说你不喜欢那个家伙啊！”东儿大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行，”我摇着头，“你爷爷已经很累了，为了我和妈妈 ，我不能再去让他为难。”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想和杨争说清楚，不想坐他的车子，但每次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他打断了。
　　我好无奈。
　　这天放学走出来看到他，他没有开车：“我想和你走走……”他说。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他把我带到咖啡屋。
　　“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不满父母的所作所为，”他说，“商家的子女很难婚姻自主，这是风气。但是见到你后我就改变了主意，我从心里感谢自己的父母，能给我找到这么一个可爱的未婚妻。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我，而且一次次地想要结束我们的关系……”他哽咽，“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很努力很小心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以至于让你这么讨厌我……”
　　“我…我”看到他这么大了还流泪，我吓了一跳，“你放心，父母决定的事一定有他们的道理，我不会更改，也没有能力更改，我只是…只是不习惯你身上的烟味……”我一说出来便后悔了，象他这么爱哭的人会不会觉得我伤了他的自尊啊？
　　意外的是，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欣喜中带着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白衣，”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戒掉的……”
　　或许他真的戒掉了，从此我真的没有再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白衣，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一起放风筝的时候他问。
　　“我喜欢塞外的草原生活，安静与世无争。”我说。
　　“我也喜欢，”他说，“但是我们都有父母，父母又都是只有我们这一个孩子，离开父母太不孝了。”
　　我黯然点头，父母给了我们生命，也能左右我们的生活。
　　“妈妈！”刚出校门东儿就迎了上来。
　　“怎么今天不工作？”我诧异地问。
　　“嗯，今天请假了……”他乐滋滋地。
　　“请假有什么开心的？”看着他那副得意的神情，我不禁有些担心，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一定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妈妈以后不必再为那个杨争烦心了……”东儿得意地晃着拳头，“嘿！那只病猫，昨天我只一拳就趴下了，一个劲地求我别打他，我警告他不许再来找你，他也答应了……”
　　“你……”我吃了一惊，拉起他就跑。杨争马上就来了，被他撞到东儿可不是好玩的！
　　“妈妈是不是怕他再来啊？”东儿无所畏地大笑，“他已经答应我不来找你了的……”
　　“可是他今天早上还打电话告诉我，要接我去他家里吃晚饭的……”我不由分说把他推进一辆出租车里。
　　果然杨争只一会的工夫便到了。
　　看着他发青的眼睛我故做惊讶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哦，昨天碰到个神经病，没提防被他打了一拳……”杨争不无懊丧地哼了一声，“一会大叫什么白衣妈妈，一会又威胁我不许来找你……我猜十有八九是一暗恋你的人，不过他被我打得更惨，都爬不起来了……”
　　“你还记得他的摸样吗？或许我们能抓住他呢？”我问。心里却在冷笑；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爱在女人面前吹牛啊，我暗想。
　　“一个神经病记他有必要吗？”杨争显然不愿再替那段不光彩的旧事，转身打开车门，“爸爸妈妈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
　　晚上我把东儿叫来嘱了又嘱，要他小心。以后不要再去碰那个杨争。东儿嬉笑着答应着。我不放心又和他拉了勾，才送他出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父亲。
　　“白衣，你过来！”他向我招着手，“江东也过来……”
　　我和东儿不安地对视了一眼，慢慢地走到他面前。
　　“今天我见到了杨争……”父亲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然后在烟雾中看着我们两个。
　　“我…我……”我被父亲看得心慌，“我不知道是谁打的他……”我辩解着，可是话刚一出口便后了悔，是啊，父亲并没有问我杨争被打的事，我怎么先招了啊！
　　“爷爷，是我打的他，和妈妈没关系！”东儿勇敢地站了起来，“您要是生气就打我好了！”
　　我一时大是感动，觉得东儿好似为了我在就义！
　　“江东，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如果被杨争知道你和白衣的关系，他会怎样看白衣，你不觉得将来白衣在面对这件事时会很难堪吗？”父亲认真地看着东儿，说出一串我和东儿想都未曾想到的结果。
　　“那……怎么办呢？”东儿慌了手脚。
　　“年青人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卤莽行事……”父亲语重心长。
　　看着东儿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我知道他是在琢磨‘三思而后行’和‘卤莽行事’的意思。
　　“你也别再去找工了，明天去我的办公室，我给你安排点活……”父亲无奈地看着面前我们这两个让他头痛的小人……
　　“谢谢爷爷……”杨争礼貌地谢了父亲，回头却苦着脸向我伸了伸舌头。我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人，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受拘束他是不情愿地。
　　几天后，东儿在父亲的厂子里做了一名保安，穿上制服的他竟也开心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