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和女孩》白衣女孩

10、第三章明成第三节前世今生

　　第三节前世今生
　　第二天，“我们去草原骑马吧。”他在吃早饭的时候征求我的意见。我正无聊，听了好高兴。他从马棚里牵出一匹白马，后面还跟着一头活泼的小马。这是一对母子马。
　　我穿着自己缝制的长袖白衣从屋子里跑出来骑在马上，他回头看见惊羡不已：“看来你穿了古装更漂亮，每次看了都让我心动！”
　　我们骑着白马在晨光中漫无边际地享受着草原的绿色。
　　一阵笛声传来，“姐姐早上好！”赶着老牛的牧童大声用蒙语打着招呼。
　　“吃饭了吗？”我用蒙语问。
　　“吃过了。”他说。
　　明成大笑。
　　“很久以前，我在这个地方认识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她也叫做白衣……”明成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我回头看他，他也在同样看我：“很奇怪吗？”他温柔地笑，“她天真烂漫美丽得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总喜欢穿白衣骑白马往来在草原上，我和她是最好的玩伴……她和我一起回到南方，放风筝、捉迷藏、看日出日落那段日子好开心……可是有一天她却告诉我她就要死了……”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我，“我问她怎么样才能和她不分开，她说她死后会有一只大鸟来指引她的灵魂，只要我能找到那只鸟，就能够找到她……”
　　小时候，阿姨曾告诉过我出生时有大鸟的怪事，此时想起吃了一惊：“你是说我就是那个白衣？”
　　他看着我：“你还是当年的模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包括你的习惯……”
　　我睁大了眼睛：“是巧合吧！”我说。
　　“我好开心啊！”他没有理我，仰头对天大笑。
　　“我们是世上真正的神仙眷侣！”他的脸紧贴着我的长发，两手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沉醉着。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他大声吟诵着。
　　“ 我知道你喜欢梨花的，所以我在这里栽了这么多梨树。”他牵着我的手走在花香四溢的梨园里，“我还知道你喜欢吹箫，我经常站在小山上听你吹的，很好听……”
　　“白衣，”一起躺在绿色的草地上看着高高的蓝天，他在一旁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讨厌我了，你会不会离开我啊？”
　　“为什么啊？”我惊讶地回头，“怎么会？”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我以前是不信什么鬼怪轮回之说的，但现在我信了……所谓世事无常，有时前世的约定未必今生就能如约……”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忽然大笑，猛地翻上马背风一样向远处驰去，一会做老鹰展翅的摸样，一会又失去了踪迹藏到了马腹之下，如此来来去去让我眼花缭乱。
　　“好棒啊！”我跳起来大叫。就在此时，他眨眼间便到了我身边，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已被他抱起，我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
　　“是不是害怕了？”他把马停下来担心地问。
　　我惊魂未定把头埋在他怀里只觉心里突突乱跳。
　　“是我不好，”他紧紧地抱住我……
　　一夜小雨后，梨花如星满地皆是。清晨起来，隔着窗子向外望去，他正一个人踏着梨花悠然地走在小路上。我心里只觉一丝甜意，我知道他在等我醒来。
　　悄悄来到他的身后，伸出手来蒙住他的双眼。
　　“哎呀，天怎么一下子就黑了！”他大笑。
　　“你猜猜我是谁？”我也笑。
　　“是熊宝宝？”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不对！”我大叫。
　　“那就是小鸟！”他说，“唧唧喳喳地一早就把我吵醒了……”
　　“不是的，你是被我吻醒的！”高娃的教导我是没有忘的，而且还被应用到了实际。
　　“不会啊，我明明是被小鸟啄醒的嘛！”他死不承认。
　　“哼！”我转身跑开。
　　“去哪里？”他追向我。
　　“去后山！”我跳上那匹小白马跑了出去。马蹄声响，我知道他也骑了马追了上来。
　　他的马术很高却故意落在我身后，我们一先一后驰骋在绿色的草原上。
　　“姐姐早上好！”骑着黄牛的小牧童在我经过他身边时大声用蒙语问着好。
　　“吃饭了吗？”我用仅会的一句蒙语问候语回问他。
　　小牧童大声说道：吃过了！
　　他在后面听了大笑：“白衣原来翻来覆去只会这一句……”
　　被他揭穿了秘密，真是难为情，加快了马速。
　　走到山口，我弃了马。
　　“ 白衣，等等我！”他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一起走了进去。
　　这里三面环山，峰入云里。中有山坡，上有几处清泉，直下深潭。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惊叹！他拉着我坐上小船，远处几只燕子点水而飞。
　　“你好贪玩，不吃早饭……”他心疼地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些许无奈。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有人在山坡上高声吟诵。
　　“是狼蚕兄！”明成笑着看向我。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他望着山坡接着诵道。
　　“子曰：父母其顺矣乎！”我也跟着大叫。
　　船划过去，相见之下彼此击掌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让人好生羡慕啊！”狼蚕看着我们两人感叹着。
　　“你和嫂夫人也一样让人羡慕。”明成拍着他的肩。
　　“请白衣给我们吹上一段吧……”狼蚕拉着他席地而坐。
　　“好啊。”我拿出箫来依偎在明成身边惬意地吹了起来。
　　几只鸟儿在空中鸣叫，宁静的山色浸在幽幽的箫声里，让人心旷神怡。
　　“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仙境里啊？”狼蚕陶醉地望着远方，“传说中有八仙过海，现在我们是三仙聚会。来，我们每人都即兴作一首英雄与美人，怎么样？”
　　“好啊！”明成点头赞成，“我知道白衣也是没问题的。”
　　我笑着点头。
　　“夫唱妇随，那就明成先来。”狼蚕说道。
　　明成看了我一眼，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扬起头来大声吟道：
　　“江山起，金殿初。
　　群臣纳拜阶下伏！
　　高山顶，望日出，
　　万里山河笑不足！
　　乾坤鼎，霸王图，
　　美人美酒夜光珠！
　　盔甲如云马前土，
　　冷刃寒心月啼乌……
　　琵琶女，帐边舞，
　　军中将令生死符！
　　看江山，由谁主？
　　三山五岳大漠弧！
　　陈兵百万声四野，
　　运筹帷幄挂兵书！
　　把剑一指残阳血，
　　抬手一招鬼神哭！
　　顶天立地八方鼓，
　　气吞山河真丈夫！”
　　“好！”狼蚕把一双大手拍得山响，“白衣也来一首吧。”
　　“我的比不上明成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念出来大家听一听嘛！”狼蚕好象很开心。
　　“是啊，白衣念出来吧。我的这首并不是很好，时间太短……”明成在一旁鼓励着我。
　　“好吧，”我稳了稳心神，吟道：
　　“香飘处，慢盈盈。
　　小儿女，情歌声。
　　纠缠无奈鲜花丛。
　　古来豪杰多气短，
　　美人一笑便顷城！
　　芙蓉、铁甲，
　　美人、英雄！
　　十万铁骑阵层层，
　　鼓咚咚……
　　骁勇善战马奔腾！
　　指点处，唱大风，
　　山环揽月聚囊中！
　　横戈沙场神自定，
　　上阵尘飞霸王弓！
　　振臂啸啸天降雨，
　　抬头喝喝海翻龙！
　　痛饮狂奔征万险，
　　青史留名做英雄！
　　千古效其功！”
　　“好！”狼蚕笑，“原以为让你们夫妻先作，我能占个时间的便宜，没想到听了你们两个的，反倒让我泄气了，我就以一代霸主秦始皇为题做一首吧。”说着他清了清嗓子：
　　“始皇倾世畏何凭？
　　济海接山管苍生！
　　混天一把擎在手，
　　狂然指月笑大风！
　　度量衡，
　　大一统；
　　同制币，
　　起长城！
　　八千云层里，
　　十万铁骑中！
　　三山唯我命，
　　四海任我升！
　　我哭，山崩地裂天降雨，
　　我怒，沙飞云泣海翻腾！
　　我恼，天昏地暗云发抖，
　　我笑，气吞山河揽阿房！
　　奈何做帝王，
　　为图霸业、
　　骨千层！
　　傲看群雄，
　　执酒当空，
　　喝问天下，
　　谁与争？！”
　　“好！”我和明成都鼓掌称赞。
　　“狼蚕兄，果然不负众望，气势非凡！”明成由衷地赞着。
　　“先听了你们的，再来七凑八凑的成个型……”狼蚕看着我和明成幸灾乐祸地大笑……
　　“明成，大丈夫处世‘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狼蚕羡慕地咂咂嘴，“你命好已经得了‘阴丽华’，可是哥哥我别说什么金吾了，连他妈的银吾都没有！”
　　“天生我才必有用，狼兄不要着急，好事多磨嘛！”明成拍了拍狼蚕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