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令狐冲同人]迷途》蝴蝶悟空

4、第四章 小尼姑

　　衡山派的人顷刻间走的精光，留下一地残骸。掌柜的和店小二看着为数不小的损失，一脸的欲哭无泪。
　　陆大有有些担心，扯扯令狐冲的袖子，低声道：“这事若让师傅知道了，免不了又要罚我们禁足，这大半年的不让下山，我憋得慌。”
　　“就知道你这个瘦猴儿不肯安分。只要你小子剩点良心，每天送壶好酒孝敬我，这里的事都由大师兄扛了。”
　　岳灵珊撒娇道：“大师兄，那我和林师弟是不是也要每天送酒孝敬你啊？”
　　令狐冲摸摸下巴，斜眼看着她，邪笑道：“你是大家心中无比疼爱的小师妹，宝贝还来不及，岂敢劳您大驾？何况崖上风大，大师兄也不忍心让小师妹吃苦，这样吧——”令狐冲一矮身，凑到岳灵珊的香唇前，指指自己的脸颊，戏谑道：“只要小师妹肯赏光香这儿一口，那些琐事就全让陆猴儿代劳了。”
　　“大师兄，你好坏，没个正经。”岳灵珊不依了，俏脸飞红，偷眼看林平之。
　　令狐冲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突然间失去了调笑的兴致，他直起身飞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有话明天再说。”
　　到得楼下，待其他三人走了出去，令狐冲掏出一些碎银递给掌柜的：“这是二十两，若不够下次再补。”
　　掌柜的斜眼看了一眼这些银子，冷声道：“这些银子不过够些桌椅的赔偿，今日小的算是白开门做生意了。今后还望客官高抬贵手，小店小本经营，您这一来二去的昨儿个一年就全白做了。”
　　令狐冲摸摸鼻头，想要再多给些，奈何馕中羞涩，只得尴尬得笑了笑，摆摆手转身出门。

　　悦来客栈，一行四人交了住房押金，提着包裹往楼上走。
　　正在此时，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车夫撩起车帘，一个身着华服的人缓步踏下车，迈着太爷步昂首进到客栈。
　　“掌柜的，一间朝阳的上房，这是五十两定金。”
　　掌柜的一看来了个金主，顿时笑开了花，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殷勤道：“客官楼上请。弊店有一间上上房，正适合您这样的……”声音嘎然而止，掌柜的疑惑地看着华服者抱在怀里的人儿，“客官，您怀中这位似乎是个尼姑，这孤男寡女的……”
　　那人不耐道：“罗嗦什么，前头带路！”
　　“是、是。”见金主发怒，掌柜的不敢多看，领着便往楼上走。

　　站在楼梯口的令狐冲听到那人的声音时便已驻足，此刻探身往下瞧，两人甫一照面，令狐冲诧异道：“田伯光，怎么又是你？”
　　田伯光抬头一看，立刻停下脚步，干笑道：“原来是令狐兄弟，这是打算去哪儿啊？许久不见，令狐兄弟依然容光焕发，有什么好事记得拉兄弟一把。”眼神却游移不定，看样子是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碰到你这个霉神能交什么好运……田伯光，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人？”令狐冲见他一双桃花眼左瞟右瞟，心下生疑。仔细一看，那不是峨眉派的仪琳小尼姑麽，怎么又落到田伯光手中了？
　　田伯光嘿嘿笑了两声，往后退了点，倏地一个蜻蜓点水，转身朝客栈门外飞去，瞬间不见了人影。
　　令狐冲将包裹甩给陆大有，说了句“你们先安顿”，随即跟着田伯光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岳灵珊跺脚道：“大师兄去追那个不要脸的采花贼做什么？”
　　“那个尼姑我好像见过，长得挺俊俏的，该不会是大师兄的老相好罢？”陆大有看着空荡荡的门外，胡乱猜测。
　　岳灵珊嗔道：“陆师兄你别瞎说，大师兄怎会喜欢上一个尼姑！”
　　“不喜欢干嘛那么紧张地追出去？”
　　“你……不跟你说了啦。林师弟，你怎么了？”岳灵珊撇开脸，却看到林平之阴沉着张俊脸一言不发。
　　“没什么，我们先上楼罢。”看了眼令狐冲消失的方向，林平之率先往楼上走，岳灵珊紧紧地跟了上去。
　　陆大有落在后面小声嘀咕了句∶“阴阳怪气的。”被岳灵珊一个回身瞪眼给顶回了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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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交二更天。
　　忽然一颗小石子打在岳灵珊住下的客房窗棱上。岳灵珊披上外衣，打开窗子朝外张望。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树叶随风轻摇。
　　岳灵珊开口道：“大师兄，别躲了，快出来吧。”
　　只见令狐冲从一棵树上跳下来，凑到窗子底下轻笑道：“小师妹，你怎么知道是我？”
　　岳灵珊调皮地拉住令狐冲垂在脸颊旁的一缕垂髫，缠在食指上戏耍，口中漫不经心道：“从小到大你都用这招约我出来，带我去各处游玩，我自然记得很清楚咯。”
　　令狐冲宠溺地任她玩着自己的鬓发，柔声道：“小时候你特别喜欢粘在大师兄身边，不管上哪儿都要跟着，像条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呵呵。有一回我和二师弟他们下山，几天后回来却不想看到你居然哭成了个小花脸，师娘还说你连最喜欢的糖葫芦都不肯吃……”
　　岳灵珊脸色微变，放开那缕丝滑的黑发，极快打断道：“大师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晚找我有什么事麽？”
　　令狐冲讪讪地住了口，顿了顿他跳回树上抱下一个人，正是白日里看到的仪琳，不过现在仍在昏迷中。
　　“她中了田伯光的独门迷魂香，还需三个时辰才能醒过来，今晚能不能让她和你一个房间？”
　　“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呢。”从令狐冲手中接过仪琳，岳灵珊看清了她的长相，微微惊叹了下，“大师兄，你跟她是……”
　　令狐冲赶紧摇头撇清关系道：“我是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哪敢跟她扯上关系。以前不过因缘巧遇曾救过她一回罢了。”
　　岳灵珊好奇道：“那个恶人呢？大师兄你没抓到他麽？”
　　闻言，令狐冲登时拉长了脸，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一脸不爽道：“别提田伯光那个孬种，他竟然、竟然……”看了眼好奇宝宝，改口道∶“可惜这次又让他逃了，否则定要他尝尝令狐氏分筋错骨手的滋味。”
　　转身要走，又想到了什么，折回来看了看仪琳昏迷中的娇嫩脸蛋，轻声道：“她受了些惊吓，我一个大老爷们说不来话，你们都是女孩子家，有什么话也好说些……”
　　岳灵珊点点头，“大师兄你去歇息吧，这边由我看着，出不了事儿。”

　　望着令狐冲放心离去的背影，岳灵珊悠悠道：“大师兄虽然嘴上不说，不过我心里明白，其实你一直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对谁心肠都太软了……有时真的不是件好事。”

　　翌日大家下楼来用饭，仪琳的一双美眸红通通的堪比兔眼，好在情绪尚且稳定。
　　岳灵珊把令狐冲拉到一旁，悄声道：“今晚峨嵋派的人便会到迎客镇上，仪琳说到时跟她们一起回去。”
　　“小师妹，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不过我看她一直在偷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令狐冲讨饶道：“小师妹你可别吓我，被尼姑喜欢上会一辈子脱不了霉运的，阿弥陀佛。”
　　岳灵珊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大师兄你又贫嘴。如果能有林师弟一半的稳重，我爹他老人家肯定要烧香拜佛，看看是哪个菩萨开眼，降了你这鬼灵精去。”
　　突然想到一事，她让令狐冲俯下身咬耳朵道：“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千万别在林师弟面前提，我怕他听到了会有所误会。”
　　吹气如兰，温香软体，令狐冲的心里却充满了苦涩，两眼有些发酸。他直起身背对着岳灵珊，故作欢快地调侃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古人诚不欺我。不过小师妹过河拆桥，有了情郎丢了媒人，大师兄好伤心啊。”
　　岳灵珊嘤咛一声，捂住飞霞的双颊，娇嗔道∶“大师兄，我跟林师弟之间还没有、还没有……”湿漉漉的大眼睛偷瞄了眼林平之的方向，轻轻跺了跺脚转身回房。

　　令狐冲哈哈大笑起来。
　　仪琳痴痴的看着他爽朗的笑颜，陆大有跑过来跟着瞎凑热闹，林平之则不为所动优雅地喝着早茶……也许没有人能察觉到那笑声里的丝丝苦涩，即便有又能明了几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