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令狐冲同人]迷途》蝴蝶悟空

19、第十九章 向阳巷

　　这下田伯光摊上大事了。
　　对谁下手不好，偏生鬼迷心窍得对令狐冲动了手。动手也就算了，居然还像个新手般留下各式各样的证据。
　　田伯光回头想想自己干的这些好事，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幼稚行为汗颜。
　　至于是否后悔昨晚冲动之下的行为，田伯光反复思量之后肯定道：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会选择一个花好月圆、天时地利人和的华丽时机再下手，并且保证事后不留下任何痕迹，以便一次品尝之后还能再有偷腥的可能。

　　而另一边的令狐冲，直至冲澡时才发现身上点点猩红的痕迹——耳闻目睹过数次，即便未曾亲身经历过，将及弱冠的令狐冲又岂能不明白这些痕迹的来历——这让他恨不得当场抓来田伯光，怎么解恨怎么对付。
　　然而，让令狐冲如此愤怒的，却还是因了田伯光的背叛——这些时日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在田伯光的欲|望之下被轻易敲碎，化作浮沫消散，徒留杂陈的五味在心头。
　　这还真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田伯光不知去向，令狐冲孤身启程前往林家位于向阳巷的老宅。因他一人单枪匹马，不过两日已至目的地。四处观望之后，发现林平之人还未至。
　　为查案，令狐冲上得横梁伸手摸了几下，摸到了一个布包。布料看上去很旧，上面积了不少灰尘，里面的东西被叠得方方正正，看上去似乎是一本书的样子。
　　令狐冲怀着好奇，将布料层层揭开，揭到最后一层，入目的四个字，赫然是“辟邪剑谱”！
　　莫非，这个真是——
　　令狐冲不敢置信，一页页翻看下去，越看越是触目惊心，只觉得里面的剑术招式招招古怪，简直称得上诡异。倘若林家人果真学了去，莫说独步武林，即便有心称霸武林也并非难事。
　　如此，也难怪武林中人会对此剑谱你争我夺，甚至害得怀璧者的林家遭遇灭门之灾。
　　只是——
　　看到最后一页上所写的练功所需的刻薄条件，令狐冲的脸色微微一变，同时心中闪过一丝明了——为何当年林远图的名威如此之高，传至后代却是远远不及他们的先祖；以及林家为何要将此绝妙剑谱藏于老宅，却不让后代子孙习练的原因。

　　长出一口气后，令狐冲闭了闭眼，随即将书放在布上，重新打包成原状，又从地上弄了点灰铺在上头，等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后，方从横梁上跳下来。
　　然而，令狐冲心中的疑团却是更浓。
　　看此情形，辟邪剑谱并未被林家之外的人得到，但莫大先生一口咬定，贺双喜等人身上的伤口乃辟邪剑法造成，莫非莫大先生的判断有误？
　　还有一个可能，林家另有后人，只是林平之并不知晓。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平之投入华山门下后不久，岳不群便派人彻查过林家的家谱，证实了林平之的话——林家除了他和一名下落不明的老仆外，上至林家家主下至家仆，皆被残忍杀害。
　　此外，追杀福伯的那名黑衣蒙面人，是否为杀人灭口而来？若是如此，那人又知道些什么？是否与凶杀案有关？

　　其实，除了先前推测的几种外，还有一种可能，只是令狐冲在考虑到时，却下意识得避开了。
　　那便是林平之。
　　如果，林家确实没有其他后人，莫大先生亦确实未曾判断错误，那只有一个人可能会辟邪剑法，那人便是林总镖头的独子林平之。
　　即便没有学过整套的剑法，但剑招却是可以模仿的。当年总镖头若是看到过剑谱中的招式，并指点过林平之一二的话……
　　令狐冲却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暗骂自己龌蹉见不得人的晦暗心思。
　　只因最喜欢的小师妹被林平之抢走，自己便因爱生恨，愣是要将惨遭灭门之祸的林平之再加诸于加害人的楔子上，不分黑白胡乱指责吗？这样又和落井下石的小人有何不同。只怕更要被小师妹瞧不起了。

　　胡思乱想中，令狐冲惊觉天色已暗。屋外夜风呼啸，一阵强似一阵，是个要下暴雨的征兆。此时再走，一来夜路难行，二来即便找到落脚的客栈，不出意外也会被浇成个落汤鸡。
　　思忖了下，令狐冲随遇而安，打算干脆在老宅里将就一晚，看明日情况再做决定。

　　挑了块能遮风挡雨又较为干净的所在，令狐冲席地而坐，从随身包裹里摸出两张烙饼，就着外边水井里打上来的水，吃了个囫囵饱。
　　许是南方这边雨水甚多，那井水取用的又是地下活水，因此即便老宅已长久无人居住，但井水却仍未枯竭，倒是方便了令狐冲。
　　草草用过晚饭后，令狐冲又去打了些水来，洗了手脸后简单得擦了擦身子。
　　等把自己打理干净后，望了望天色已交二更时分。此时狂风刮得更紧，远方也隐隐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想来不出片刻此地便会下下暴雨来。
　　左右闲来无事，令狐冲放松了身体，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本来只有他一人的老宅里，突然响起另一个极轻极轻的脚步声。若非屋外的风声暂时停歇，令狐冲也不可能察觉得到。
　　有人来了。
　　脑中一闪过这个念头，令狐冲迅速起身打量了下四周后，一个折身窜到了横梁与横梁之间的一个缝隙中。在这个仅够一人容身的凹处向外看，能够清楚看到辟邪剑谱所在的那根横梁的情形，却不会让来人发现令狐冲的行踪。

　　令狐冲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手心里也不觉出了点汗。
　　知道此地的人少之又少，但不管是哪个人出现，都与辟邪剑谱脱离不了干系。

　　脚步声渐渐靠近，果然是冲着令狐冲所在的这个屋而来。
　　来者会是谁？
　　是林平之？抑或是那个黑衣蒙面人？
　　又或者——是杀害衡山派弟子的凶手？！
　　令狐冲瞪大了眼紧紧盯着门口。

　　此时，一道闪电突然劈下，将屋内的样貌照了个分明。随即一声声响雷如堆积的层云般由远至近，在令狐冲的耳边铺展开来。
　　令狐冲愣住了。
　　那道闪电让他看清了来人的脸孔，却无法让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竟是他从未想到过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