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令狐冲同人]迷途》蝴蝶悟空

17、第十七章 送下山

　　未至后山，先闻泉水叮咚的悦耳声，隐隐还有剑音。转过遮挡视线的山石，首先入眼的是一对年轻男女，青年俊眉修目，英姿飒爽；少女玲珑娇俏，活泼可爱，两人正在专心对练剑法，令狐冲出现时，岳灵珊未能察觉，林平之却敏感得偏头看过去，待看清来人，脸色顿时一变，是又惊又喜的模样。
　　“大师兄！”
　　林平之蓦然收剑回招，岳灵珊猝不及防之下已来不及变招，眼见自己的剑尖即将伤到对方，情急之下岳灵珊强行逆转真气，一道血箭夺口喷出，利剑却停滞在了半空中。

　　“小师妹！”
　　“师姐？”
　　眼见岳灵珊瞬间受创，林平之惊觉自己的失态，稳住心神后先安抚岳灵珊。而此时岳灵珊也瞧见了令狐冲，一脸惊讶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令狐冲不及说话，近前上去一掌抵在岳灵珊背心处，缓缓灌输真气，缓和对方的内伤。真气流转半个小周天后，只听岳灵珊口中发出一丝低低的呻吟，令狐冲这才收掌，放下心来道：“所幸适才所受内伤不重，明日再由林少侠从旁协助，运转一个小周天便可痊愈。只是，我又令你受伤了……抱歉。”
　　“大师兄，你不用对我这般客气，不管爹他怎么对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师兄！”
　　岳灵珊对令狐冲的感情还是挺深刻的，虽然那完全属于兄妹之情，并非令狐冲所期望的男女之情。
　　面对妹妹般的少女，令狐冲也只能将纷繁复杂的心绪压下，抚了抚岳灵珊的秀发，道：“多谢。”

　　边上的林平之见状，脸上的惊喜之色已退去，那声脱口而出的“大师兄”也仿佛从未出口过，留下的是属于平辈的礼节。
　　“令狐大侠来此，是为一见师姐不成？”
　　令狐冲站起身，道：“在下此来，是受林家福伯所托，转达一句重要的口信。”
　　“喔？”林平之剑眉一挑，沉声问道：“你怎会遇到福伯？”
　　令狐冲便将来龙去脉又大致说了一遍，林平之静静听完后，转而对岳灵珊道：“师姐，接下来的话对我至关重要，可否请师姐暂避？”
　　岳灵珊楚楚可怜得看着他：“我不能听么？”
　　“林少侠，小师妹不会说出去的，让她留下吧。”
　　林平之却冷了脸，寸步不让道：“这是我林家的事，外人不必知道。”
　　“……”
　　岳灵珊的俏脸上写满委屈，一双大大的美眸中盈满了水光，一低头便要洒落。
　　令狐冲还待再劝，岳灵珊却飞快的一抹眼泪，猛地站起身道：“大师兄你别再说了，林师弟说的对，我是一介外人……不该听的，我、我先到那边去练剑，好了你们再叫我！”
　　说着头也不回得跑去了山的另一面。

　　望着岳灵珊伤心跑开的背影，令狐冲的心底对林平之的做法深感不满，但林平之所言也并没有错。
　　“小师妹她……喜欢你。”
　　“我知道。”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大家最宝贝的小师妹，偶尔会耍耍小性子，但很懂事贴心，也时常为他人考虑……”
　　林平之面无表情打断令狐冲的唠叨：“你到底想说什么？”
　　令狐冲尴尬得闭上嘴，过了会儿道：“不管你喜不喜欢小师妹，对她好点。”
　　林平之却道：“这是我和师姐之间的事，不劳令狐大侠费心。”

　　见林平之对自己的劝说全然不放心上，令狐冲也束手无策，于是将“向阳巷老宅的横梁上”转达给林平之后，转身便要离开。
　　林平之却突然出声叫住他：“等等！”
　　令狐冲回望。
　　迟疑了下，林平之问道：“福伯要你告诉我的，只有这些？”
　　“当然。”
　　“在我之前，你还告诉过什么人没有？”
　　“适才大堂之上，师……岳掌门曾问起，我也同样说了遍。”
　　“你……哼！”
　　福伯只说要令狐冲亲口转告林平之，没说不能告诉其他人。不过，若非岳不群深得令狐冲的信任与敬重，也不能说与他知道。
　　林平之知其中缘由，因此心中虽有不满，也不敢现在就表露出来。

　　令狐冲见他不再追问，便待要走，却见林平之一个箭步走到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我送你下山。”
　　“不必，下山的路我还认得，你……”本想让他去陪着小师妹，但想起适才林平之冷淡的样子，令狐冲担心自己的劝说反而坏事，故而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平之无视令狐冲的反对意见，自行走向下山的路。令狐冲无奈，回头望了眼岳灵珊所在的方向，眼底是挥之不去的担忧与关心。但尚未洗清嫌疑的自己，如今能做的，只有远远得祝福她。

　　下山路上令狐冲心系小师妹，以及今后的查凶之事，对林平之的沉默不语亦保持缄默。
　　直到见着山脚，令狐冲告辞，林平之也不出声，就笔直得站在原地，目送令狐冲的身影远去，久久。

　　回到客栈，已近酉时一刻，堂内多了不少打尖的食客，令狐冲一进门便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田伯光。顿了一下，令狐冲仍是抬步走了过去。
　　“不介意请我喝一杯？”
　　田伯光抬眼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却叫来小二添了一套碗筷，放在了对方面前。

　　“事情办完了？”
　　见田伯光无意给自己斟酒，令狐冲也不客气，抓过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碗，一口气喝下大半，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办完也不能回来。”
　　“接下来呢，还回福州？”
　　“对。”
　　“陆一鸣那小子不是已经在那里查线索了，你再去也不见得能有多大进展。”
　　令狐冲却道：“去的地方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不尽相同。”
　　田伯光拿眼觑他：“你有新的线索？”
　　“算吧。”
　　虽然岳不群和林平之的神色都隐藏的很好，但令狐冲还是感觉到他们对这句话的紧张。想到辟邪剑法的出处，令狐冲打算也去趟向阳巷林家的老宅，一探线索。

　　但这些话不能跟田伯光和盘托出，所以令狐冲打了个哈哈，让小二再上了盘白切牛肉和两盘素菜，边喝酒边吃菜，说道：“诗仙有云：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五米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喂饱肚里的酒虫，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烦恼，喝！”

　　今日再见到华山派的众人，尤其是小师妹，让令狐冲连日阴霾的心情雀跃不少。
　　这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比一大早醉醺醺回来的田伯光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令狐冲的酒品甚佳，喝醉了就乖乖回房睡觉，不似他人定要闹上一场才能安歇。
　　只是他这一觉睡得香甜，却苦了一旁的田伯光。一个白天他都在为昨晚的问题困扰不已，如今这困扰他的人却坦荡荡得睡在身边，全然不知他复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