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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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梨游杏奈自然地点点头，喊对方的名字在印象里是理所应当的，她坐拥着日本人的身体，心却还是偏向天-朝习俗。唯一入乡随俗的，大概就是喜欢看帅气的男生穿和服或者浴衣，以及庙会上木屐敲打地面的哒哒声。
“杏奈……这名字很好听。”仁王雅治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和女神一起约会，前几次见面都是杏奈说腿疼或是让他做苦力，他抱着试试的心态约杏奈放学出去喝咖啡，杏奈干脆的同意了。仁王雅治的心情有点兴奋，今天回家一定要发论坛，一定是热帖……不不不，还是一个人独享比较好，杏奈知道会生气的。
“你是翘了网球部活动来的？我可不信我在你心中比网球还重要，你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约我的？这次可是你约我出来的。”
“啊，能把杏奈约出来，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噢。”说到网球，仁王雅治自信满满地抬起头：“立海大没有死角，今年一定也是我们夺冠，网球可不是一日练成的。虽然有翘部活，但是这几天我有加倍练习！这次和冰帝的友谊赛你要不要来看，见过我打网球的女生，一定会迷上我~”
“呵呵，什么时候，如果我正好有空，就去看看你的英姿。”
“月底的周末！”
类似敷衍的承诺没有令仁王雅治不满，他活力满满地原地跑跳伸展四肢，眼睛笑得弯弯的，脑后的辫子随着蹦跳一甩一甩。“咖啡馆？甜品店？游乐园？好不容易约你出来，一定要让杏奈玩得开心，不然下次杏奈不愿意出来就糟糕了！杏奈想去哪里，帅气的雅治都奉陪到底。”
肉麻。
“想去游乐园，可太晚了，游乐园都关门了。”
“市立的游乐园要夜里才关门，我们可以去那家有超高过山车的游乐园！我有朋友在里面打工，只要半价就可以进去，一部公交车就可以到！”
“雅治不喜欢看新闻吧。”
“？”仁王雅治纳闷的点点头。新闻这种沉闷的节目只有少年老成的副部长会喜欢！年少轻狂的年纪就该看体育频道！
杏奈拍拍仁王雅治的白毛脑袋，沉声解释道：“神奈川随机杀人案已经闹得人心惶惶，政府下了公告，神奈川以及附近地方的娱乐项目都被要求晚上6点半之前清场，防止公民晚上逗留在外。”
“呃……”仁王干笑几声，果然从《恋爱宝典》照抄下来的，不可生搬硬套啊。神奈川杀人案什么的他没听说过，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政-府怎么还把游乐园关了，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约妹子了。“别摸我的头！我们同岁啊同岁，真比起来，我还比你大呢！”被摸头的仁王好像自己被当成弟弟一样，左躲右闪，奇怪的是怎么也避不开杏奈慢吞吞的手。就算是弟弟也不能被姐姐随便摸头，男子汉的头不能随便碰。
“也许我比你大，你又不知道我是哪天生日。”
“论坛里都贴着。”
难怪去年生日，柜子里台肚里堆积了不少巧克力和小礼品。杏奈食指敲打着嘴唇下方，暗想着去年的收到的东西里有没有仁王雅治的份，这家伙看起来有些迷恋自己的样子。她身边身边从来不缺迷恋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仁王雅治看起来并没有脑袋里装满浑浊的妄想，她不会被约出来。
好想恋爱啊。
她还在天-朝的时候没有男生追过她，现在换了张脸皮，却找不到喜欢她的人。
迷恋不等于喜欢，喜欢不等于爱。
“像杏奈这么漂亮的女生，是不是早就有男朋友了？”仁王雅治提着心问道。“约你出来过的男生有几个？”问出口又觉得不太对劲，他紧接着说：“杏奈的追求者肯定都排到东京去了。”
“我没有和男生约会过，你是第一个。”
没有约会过，是不是指她也没有男朋友，仁王雅治窃喜。论坛里的艳闻女神到现在还没有和男生约会过，而他是第一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确，一向聪明的他怎么会以为梨游杏奈是个经常和男生出去玩的情场高手，是论坛里那群蠢货把自己的智商也拉低了。梨游杏奈是立海大的名人，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要是和哪个男生有染，肯定全校都得知道。
他彻底忘了他们都只是未发育完全的毛孩子，杏奈连月经都没来。也许中二时期正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时代，总把自己代入了不起的万人瞩目的角色。
日本性-成熟得早且开放，对女性的处女身不是那么严格。可被恶意地开诚布公宣布杏奈被捉去遭到非人对待，其中还可能包括性，就不一样了。杏奈在心里鞭笞了那个好事的相田学姐一千次一万次，现在让她日日都糟心。
“雅治，你是不是想和我交往？”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同一记惊雷，炸响在仁王雅治的胸口。
“不不……不是这样的……”他急于否认，口齿不清地断断续续说完这几个字。心虚地朝两边看，“我是觉得杏奈很漂亮，想和杏奈做好朋友。”这句话出口就噎到了自己，这句话就像划清了两个的界限，可是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杏奈向右歪着头，一头微卷的乌发就这么挽到胸前，露出洁白的脖颈。她知道怎么勾引，虽然反反复复只在那个男人身上试验过，但对一个初中生来说已经远远足够了。她温热的呼吸逐渐靠近，眼神温柔脉脉，眉眼间常驻的距离感在这一刻融化粉碎，好像只是一个含羞带怯的小女生。杏奈继续引诱耳尖粉红强自镇定的小男生：“如果现在你提出交往，我就答应你。但这只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杏奈的头上仿佛长了两只尖尖的恶魔角，软语自娇艳的舌尖滚出，像是吐信的蛇。仁王雅治却想也没想地回绝了。
这让杏奈有些失望，望着仁王涨红的脸，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惆怅。仁王就像个孩子，梨游杏奈不会生气，他无非是作出最正确的决定。
仁王雅治的胸口彭彭直跳，太惊悚了，是杏奈在和他表白？还是逗弄他？他的初衷真的是想和可爱的女生做朋友，或许想要更加暧昧的关系，而且看起来杏奈也不是会缠人的女生，她这么漂亮，应该是看不上自己的。仁王雅治是网球部的正选，给他送便当暗恋他的女生很多，可是他也不是立海大顶英俊的。这个世界不是被网球霸占的世界，除了网球部，足球和篮球部的男生也是很受欢迎的，虽然他们都不及幸村精市受欢迎就是了。
他忙不迭地拒绝了梨游杏奈，是因为杏奈的名声实在是不好。上次在医务室摸了杏奈的膝盖，回来就被搭档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仁王雅治冤枉极了，他是举止轻浮，但他真心为杏奈止痛的。搭档还在他面前例举了梨游杏奈的种种事迹和黑历史，仁王自己是不介意，可他总要为网球部考虑，为家人考虑，不能娶个这样的老婆……啊啊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娶个毛线啊，一定是青春期综合征！！
见他又是挠腮又是抓头，杏奈噗地笑了出来，仁王雅治果然是个小孩子，她心底的惆怅也在这夕阳中随风消散。如果今天真的把自己推销出去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和这孩子恋爱呢。
“真可爱呢雅治。”
仁王雅治松口气，他很喜欢和杏奈待在一起。和杏奈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极为阴柔的气质下，也会偶尔展露出调皮和活力，如阳光刺穿云层一样耀眼，但仁王连黑压压的云层都那么喜欢。
请了咖啡和蛋糕，仁王雅治的荷包迅速瘪下去，他此时此刻多希望自己和迹部一样有钱，不然他也不用在女孩子面前囊中羞涩。他这个月已经花了很多钱买了某运动明星同款的护腕，加上月初给心爱的网球拍重新穿了线，现在他只盼能撑过月底。
约杏奈的时候，仁王雅治忐忑得什么都记不得了，才会发生坐在颇有情调的咖啡店里，手里却只有几张小钞。
“杏奈平时喜欢干什么？”问完这句话，他就超级后悔，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又干巴巴的话，像相亲节目里的男女嘉宾。
杏奈倒半分不见尴尬。和仁王雅治在一起还是十分舒适的，可爱帅气的男孩子，虽然平时样子轻浮，可是内心纯情的很。不如他第一次说出那么暧昧的话，杏奈只要反过来调戏他，他就会炸毛。久而久之，仁王雅治就老实多了。“你说呢，我是美术部的副部长。”
“画画啊。”仁王雅治喝了口巧克力摩卡星冰乐，其实是这家店卖的最差的咖啡，但是他喜欢甜甜的味道。“画画的女生都很漂亮呢~”想到上次随部长去美术部，见到的女孩子都十分有气质，“我们部长……就是网球部的幸村精市，你知道吧，他很有名的。他也是美术部的，听说本来上一任美术部部长要他接任的，但是幸村部长一心扑在网球上，没有接，而是交给了原来要做副部长的人。那时候我们部长才初一，厉害吧，部长的画画得可好了，上次拿给我们看，我和搭档都以为是哪个外国古人画的呢！”
“我经常在美术部，但一次都没见到过，可能是没注意。他什么样子？”她努力回忆，美术教室里没有看见过这么优秀的人，倒是部长总是画几笔就在哪儿大声的显摆。作为男性，部长可少了绅士的风度。
幸村精市不会是大众脸吧。她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可网球王子她只断断续续地在炫动卡通频道看过，幸村精市这个角色都没露什么脸。
“哇哦，居然有女生不认识幸村部长，太好了，回去我要告诉部长有人不认识他！哈哈，部长的柜子里每天都有很多情书哦！”
“幸村精市一定是个十分优秀英俊的男生吧。”
杏奈没有放方糖和牛奶，直接尝了一口，味蕾炸开，喉咙布满了涩苦。这家是新开半年的咖啡馆，开店的是位意大利人，店内装修十分复古文艺，咖啡味觉的主基调就是苦涩，杏奈不是第一次来喝了。来这里的人多是追求文艺的年轻人，端上杯咖啡就拿着手机猛拍上传社交网，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喜欢这里的口味。另群顾客多数是常来的回头客，居住在日本的外籍人士居多，冲着味道而来。
懂这咖啡的人不多。可这家店还是凭着传统精湛的手艺和纯正的味道而著称，短短半年就红了。仁王雅治正是想显示下自己的品味，选了网上好评最风雅的一家咖啡店，自己却点上了杯星冰乐。
杏奈又何尝懂这苦涩的咖啡，在她的味觉里，这杯咖啡也是无比难喝的，还不如可可粉冲牛奶更适合她。但她依然点了。老板正好从厨房出来，对一桌桌的客人们问好，没修干净的胡渣配着深刻的五官，令不少女性大呼帅气。
“你好。” “你好！”
隔壁桌的女大学生被打招呼后窃喜不已，老板不常来店里，这次真是好幸运。
老板走到杏奈和雅治这桌，见到两人截然不同的咖啡风格，惊讶后笑笑。
“你们好。”
“你好。”仁王雅治爽朗地开口和老板打招呼，这老板的胡茬很合他的心意，有胡茬的男人好有男人味。杏奈仰头望着老板帅气的面容，点头致意。
“漂亮的小姐，你的咖啡是我亲手做的，味道还满意吗？”老板善意地笑，这种咖啡很苦，苦中又带着香，这是咖啡的通性。可它的苦很长，长到你等不及咽下去狂喝一杯凉白开冲淡。意大利土生土长的小孩都讨厌喝，一般只有上年纪有一定阅历的男性会去品尝。
仁王雅治莫名生出危机感，杏奈不会被如此有男人味的外国佬骗走少女心吧，虽然他承认这外国佬还不错，但是果然还是他们日本男生最棒了，尤其是神奈川。“喂……”他低声企图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
然而杏奈的注意力却被那个意大利人吸引住了。“你做的？你是大老板，为什么还要做咖啡？”
“做咖啡本来就是愉悦的事，我偶尔也会去厨房温习这种愉悦。”意大利老板缓缓地说道：“今天你点了它，我感到——非常的高兴。很少有人点它，而它正是我最爱做的咖啡。没想到是位年轻的女孩。”
杏奈微笑：“咖啡很香，只是需要等待的时间太久了。”
侍应生听到慌乱地要向老板解释，老板抬手制止迫不及待开口的侍应生，“她等待的不是你。”
侍应生不明所以，但没冤枉他就万事大吉，赶紧开溜。
看来她是会喝它的人。老板欣赏地大量了杏奈，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对面的星冰乐。
杏奈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香太短暂，太平淡，为了它去忍受这么长久的苦难，对我而言是不值得的。”
老板不可置信地问道：“那你为什么点它？”
“为了怀念。”
仁王雅治手快地捻起两块方糖丢进杏奈的杯子里，噗通沉下去。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杏奈，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快点尝尝这崭新的咖啡！”
老板眼带怒意。
仁王雅治觉得老板是神经病，方糖不给放在咖啡里，难道干吃吗？
杏奈捉住老板的手腕，向上一翻，静脉处刺了一只锚，熟悉的感觉顿时袭来。“你是……哪个家族的吧。金色头发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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