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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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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几日,我的精神会很差,出奇的差。游神的厉害,但偏偏自己在想什么,都不得而知。五阿哥是慈宁宫的常客,并不奇怪。而三阿哥的身影时常出现,不免让人多了茶余饭后的磕叨。
我摘了许多梨花,放在房中,素淡的花瓣如雪。
三阿哥在佛堂看我抄经文时,曾随意捣弄着我放在佛案上的梨花,吟出‘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而后,从我手中抽走笔,写了粉淡二字,却不见在往下写,“若瑗,你喜梨花什么。”
“奴婢不喜欢梨花什么,只是,开的正是好,放在房中,看的也好。”我的确没有喜欢梨花或者不喜欢梨花,只是,时节正好,便放着看罢了。
“那怎么桃花开的好时,不见你把桃花摆着看。”他的眉梢,微微上扬的时候,总会让我错觉的,他在笑,似笑非笑,他的话,带着疑问也是确定。
我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话,好象让我想起,我似乎,从来没想过,要把桃花摆在自己眼能看到的地方欣赏,甚至,开的正好时,也扫过却不愿停伫。然后又是满室的寂静,我重新拿起架在砚台上的另一只笔,继续刚刚未写完的诗经。
对三阿哥,我常常都会这样不知要怎么说,该怎么说。他的话,像问题在问,又像是肯定了。所以大多不回答,或者就是默认了。在这样的默认无声里,他又会自己离开,没有声响。
我把很多梨花,有风干成干花,放在随身的香囊里。这个味道,会让我,莫名的安心。
七阿哥也会一个人倚在树下,和五阿哥一样。只是五阿哥爱看桃花纷飞,而七阿哥,看的是梨花凋落。
他并未看见发现我,或许,是看的太入神。
这次,我安静的看完,看尽,看到人走远,看到落幕。
落幕,是因为天色沉暗,黑暗中的花,月色带过白中,透着悲凄。宫中的景致,看久了,没一处,都是一样的,但又有着差别,细微分毫的区别。就好象后宫中,那一坐坐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般,挂着不同的宫名,落着各自的宫锁,圈着无数年华。
“若瑗,我大婚那日,你会来的对吗?”我对保绶说过许多次的,不好,不行,不可以,这一次,他那么恳切的说着,狼狈的站在我眼前,我无法,说不。
我听到自己回答,“好。”
“若瑗,我想听你叫我名字。”保绶转过身去,短短的日子,他长高了不少,我只能到他肩膀这了。
“世子。”到最后,我也转身,背过一切,没有叫他的名字。彼间中,与爱无关,从进宫的那刻,就是云泥之分,就是尊卑之份。我的棱角,已经被打磨的很光滑了,唯一剩下的,是还相信的美好吧,相信自己,会遇见,那场自己希望的爱的。
我有折过头去,而他,亦是转过身,看着我的。或许,我们都错了,也或许,我们都对了。
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悲哀。还是,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悲凉。谁能来解答,这场对错。
他在我折过头定视的片刻后,笑出声,”若瑗,我是保绶。“这是二次,他如此诚恳的坚持着告诉我。我看不真切,也许,那些,是没有掉下的眼泪,因为,女子和男子,是不同的。
”保绶,我是若瑗。“我看过他调皮的闹,见过他莞尔的嬉,在最终,希望记得,最初是如此。
他是带着笑,离开我的视线的。我只有深深的无力,喜欢,与爱是无关。
我是喜欢他的,喜欢与他是朋友。只是他对我的好,无法成就,我对他的爱情。
女人,是不是怕了,学乖了,还是会继续相信,这个世上,所谓自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