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道尊您好走》苏清扬

52、四、负荆请罪入剑门

　　萨尼菲尔无语地看着他，淡淡地说：“有一句话奉劝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一方面想跟我学习真正的功法，一方面又处处防备于我，先别说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练功，就是你勉强将这份心思压在心底了，日后也会成为你的心魔，在你练功的关键时刻爆发出来引诱你走火入魔！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使你的戒心如此之强，但是你既然选择了剑修这条路，而且么杀心如此之重只能修习剑修之中最最难修的无情杀戮剑道，修此道者每一步都艰险万分，虽然实力超强往往能越级杀敌，但是心魔和天劫也是成倍的降落，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我劝你还是就此作罢吧，最少还能庸庸碌碌的活个几十年。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有什么值得我们觊觎、值得我处心积虑算计你的东西？我手下随便挑一个出来实力都胜过你百倍！”
　　龙战脸上一阵阴一阵晴，片刻之后他低下头来，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改好的，对不起！”
　　萨尼菲尔叹口气说：“这话你不必对我说，你是个心机深沉不轻易跟人交谈的，龙吟也是个闷葫芦，他一心为你好却不会表达出来，也难怪你会误会他——他授你的傲血剑意，是他手中最强的剑修功法，也是他自己修习的功法。其他剑修功法可以成圣，但是傲血剑意练到极致时却可以直接成神，这个神不是所谓的法神、剑神和魔剑神，而是能够开辟一片领域、自成一界的创/世神！到时候你就是法则的缔造者，在你的领域之内，法则由你制定、命运由你主宰，你叫人生就生、让人灭就灭，一切生杀予夺尽在于你！创造一个种族，建立一个世界都是你的一个念想，而不会出现为了让一个死物获取生命就耗尽精神力的情况。”
　　龙战没想到自己最囧的事竟被对方知晓的清清楚楚，听完萨尼菲尔的话后愣了愣说：“他自己也是练的这门功法？”
　　“自然。”萨尼菲尔点点头，“之前没跟你说，剑修虽然是所有修者中实力最强横的一种，但是本身的肉身却比较薄弱，魔修和妖修的肉身强大，佛修更是能成就金刚不坏之身，法修辅助技能多、保命之法数不胜数，唯独剑修——修剑之人大都是一根筋、心思简单之人，一门心思扑到剑上忽略其他技能，最后因为肉身太脆弱陨落的不在少数。你毫无剑修的根基却无意间领悟了剑意，杀心太盛剑心难成，必须好好打下基础，所以前期他只会让你苦练基本功直到剑心稳固，这段时间你正好辅修体修之法。体修之法源自佛家，各种让身心受苦以达到淬炼肉身成就金身的法门和你之前练铁掌功的方式有些相似，但效果却去若云泥。他见你心智坚定不畏苦楚，又不忍你已有根基的铁掌功就这么白白放弃，所以打算让你辅修炼体之术。
　　据我所知，他唯一精通的体修之法名叫‘九转玄功’，乃是佛家至高无上的护体神功，乃西方准提道人——后世的须菩提祖师所传秘法，练成之时能成就金刚不坏之身、万劫不灭之体，诸多成圣成佛之人中，除了准提道人便只有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和斗战胜佛有幸学成，斗战胜佛还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的时候因为有此功法能不死不灭，让诸天仙圣无不束手，就连佛家至圣释迦摩尼佛也只能将他压在五行山下以佛法感化而无法将他杀灭。你若有这个造化练成此功法，无情杀戮剑道的强大攻击力加上九转玄功的超强防御力，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奈你何？”
　　龙战无声的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他、他真的愿意传我这门功法？”
　　萨尼菲尔说：“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们会藏私会害你，昨日跟你说的我打算建立一个国度不过是第一步，我真正要做的事乃是在这个世界传扬大道，将我所学的极情天道传向世人，让他们不再被伪神所蒙蔽难以修成正果。你们修我道法，学得越多越好，学好之后若是能广收门徒将其发扬光大自然最好；即使你只想独善其身不愿处理俗务，也能在无意间为别人树立榜样，让别人见到入我道门的无上妙处。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你若一路修行无阻，哪怕是能够成神也是你的造化，我们断然不会因你学有所成而心生嫉妒。”
　　龙战沉默良久不语，直到远远地听到伊撒尔用嘶哑的声音在呼喊吃饭时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对萨尼菲尔说：“谢谢你坦言相告，之前得罪了，我知道怎么去做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萨尼菲尔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小屁崽子，这回可叫你放下心结了吧！
　　第二天龙吟卯时两刻来到山洞前的时候，发现龙战光着上身，背后背了一根鸽子蛋粗带刺的荆条，直挺挺的跪在青石地面上，头发和身上凝结了厚厚的露珠，显然已经跪了半宿，见到龙吟前来，他用有些干哑的声音说：“昨天是我错了，今天在这里等你前来向你赔罪，请你原谅我这一次，我绝不再犯！”
　　龙吟双眼微微一眯：“负荆请罪？”
　　龙战解下绑在身上的荆条双手托举过头顶，低下头平静地说：“错了就该罚，请您不必手下留情，但是打完之后请继续教我练功！”
　　龙吟面无表情地接过那粘着细细血沫的荆条，淡淡地说：“抬起头来。”
　　龙战抬起头，双眼毫无畏惧和退缩的直视龙吟，龙吟右手握住荆条轻轻一抖，荆条上的尖刺便全部落到地上只剩了一根光杆。龙吟试了试手中荆条的韧性，然后一挥手呼的一声落在龙战背上，血水混着露水溅开，溅在龙吟洁白的衣服上留下一些细小的红点。
　　只一下，龙战的冷汗就流了下来，疼！前所未有的疼，不单是荆条打在人背上的疼痛，那荆条上竟还夹杂了极其细微的剑气，剑气落到肌肤上瞬间让皮肤破裂开来。剧痛让龙战头皮一阵阵发紧，他从没想过荆条打人会这样的疼，常言道“十指连心”，他练铁掌功的时候十指受伤几乎损伤筋骨，但是疼痛的感觉还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
　　第一下之后龙吟停了一息，提起荆条又是第二下，这次姿势跟第一次不同但是落在身上同样的剧痛钻心。龙吟每打一下停一息，每一次姿势都不尽相同，划、撩、斩、劈、点、刺、提、拨、转九下之后换成左手，又是九下。十八下打完，龙战已经痛得脸色煞白，鲜血顺着咬破的嘴唇慢慢淌落下来，身上更是横七竖八全是狰狞的鞭笞伤痕。
　　龙吟扔下荆条转身就走，龙战颤抖着叫住他：“打完了吗？说好打完了教我的。”
　　龙吟：“自己练！”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龙战眼睁睁地看他消失在密林深处，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暗骂：小气鬼！卑鄙无耻的小人！说话不算数！打完人就走……骂了半天他疼得快要意识模糊了才勉强动弹了一下，这一动牵动了伤口，又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刚想要用大预言术让自己复原，不知怎的想起昨晚萨尼菲尔的那些话，又想起刚刚龙吟的态度，不由得恨恨地说：“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什么一心为我好，打完了撒手不管也是为我好？我偏偏留着这些伤痕让你看看，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龙战丝毫没发觉自己一旦到了龙吟和萨尼菲尔面前，多年来培养出的冷静和淡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是显得有些幼稚起来，他好不容易适应身上的疼痛之后，才拿起那根荆条的一端撑在地上慢慢爬起来，闭上疼得发黑的眼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哪知一闭上眼，龙吟拿荆条抽打自己的场景便清晰的浮现在自己脑海，NND，真是刻骨铭心的疼啊！龙战睁开眼龇着牙吸了一口气。
　　气吸到一半龙战忽然顿住，他猛地闭上刚睁开的眼，脑海中龙吟抽打自己的动作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右手九下，然后左手九下，若是将手中的荆条换成长剑——
　　“原来如此！”龙战喃喃念叨，“是要我照着刚刚打我的姿势练剑吗？这男人可真是——”他以为自己就算是个闷油罐了，没想到那人竟然比自己还不爱说话，早知道昨天好好听他的练功，也不会受这一顿皮肉之苦了。不过这样一来的效果也明显，只怕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忘记这十八式剑势了。
　　“心疼坏了吧？”萨尼菲尔文道，“为何偏偏用这种方法教他？”
　　龙吟：“这样记得最牢学得最快。”
　　萨尼菲尔白了他一眼：“他若是没有想通其中的关窍岂不是白费你一片苦心？”
　　龙吟：“不会的，他定然不会不明白我的意图。”
　　萨尼菲尔：“他不是七世情劫的柳浩风了，杀心和戒心如此之重，未必就能体会你的苦心，即使体会了也未必会认可，你不去跟他解释一下？”
　　龙吟：“不必。”
　　“……”萨尼菲尔叹口气，“你才是我善念的化身好吧，明明你比我还要希望他好，怎么老是冷着这么一张脸呢？不说口头表达出来，摆张笑脸好让人亲近一些总不是坏事吧？来，笑一个我看看？”
　　龙吟：“……”
　　他作为副神识拗不过主神识的意志，面无表情的脸纠结了半天终于勾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萨尼菲尔，“明明我使用这具肉身的时候笑容没有你这般难看的，真是奇了怪了，我善念化成的你整天木着一张脸像谁借了你好米还了你瘪谷一样；而我恶念的化身秦商却口蜜腹剑、笑容满面，坑死人不偿命——同样是一气化三清，盘古的善识、恶识和我识就善恶分明，我的就善不善、恶不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龙吟的脸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两片白玉一般的耳朵却悄悄地浮起一丝红色，他猛地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那小子。”说罢纵起剑气飞速的离开了，留下萨尼菲尔嘟囔道：“明明就很关心他嘛，还说什么不必解释……”
　　龙吟赶到山洞边时，龙战拿着荆条正一下一下的挥舞着，反复的练习右手剑法的第九式，他虽然幼小稚嫩但是因为长期练功而肌肉分明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湿透，前胸后背凌乱的鞭伤被汗水中的盐渍泡得边缘发白，渗出的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淌满全身，看起来异常可怖。龙战身子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但是手上的剑招却相当稳定，
　　龙吟忍不住走上前问道：“为何不治好身体再练？”
　　龙战：“怕忘记剑招。”
　　龙吟：“忘记了我再教你。”
　　龙战：“再抽我一顿？”
　　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