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道尊您好走》苏清扬

51、三、冷情少年的中二心

　　深感无奈的不仅是他，龙吟那英挺的剑眉也微微蹙了起来：“刚刚在他的识海中，他的杀意与我的剑意抗争，没想到竟然领悟到了自己的剑意，杀意未灭剑意先成，看来只能以杀入道了。”
　　萨尼菲尔：“我终于体会到鸿钧老师当初得知我入极情天道的感受了，我欲传他大道，却不想他偏偏入了无情天道，还是以杀入道。以后步步惊险、困难重重，别的不说，光是天劫就足够他死去活来了。”
　　龙吟：“无妨，他毕竟是那个人投生，灵魂和此间主神意识同源，此间的天劫再厉害，总不会自己把自己劈死的，我以后多都看着他就是。”
　　萨尼菲尔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这次来的目的完成了一半，我明日去找父亲，你便开始教他剑修入门吧。”
　　龙战醒来之时余辉已经落尽，夜色朦胧，四处传来鸣虫的叫声，他微微一惊，赶紧翻身起来，拍了拍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迷迷糊糊地似乎想起自己跟什么人打了一架，但是又有些既不真切了，很像是做梦之后陡然醒来记不清梦境的那种感觉。他爬出山洞，远远的看到一袭白衣静静的站立在树梢上，宛如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
　　“你醒了。”平静而淡漠的声音响起，“明日你便跟我学剑吧，明日卯时三刻，我在这里等你。”
　　龙战：“你不是说我与剑无缘吗，为何忽然又决定教我？”龙吟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回答他，身形一晃，架起一道剑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战：“……”
　　不管怎样，第二天龙战还是如约来到了山洞的位置，不过他却故意晚到了一刻钟，到达瀑布边的时候远远的见到那道白色身影站在水潭边，一动不动的宛如雕塑一般站得笔直。不知为何，龙战从内心升起一丝隐隐的惭愧之感，对自己一时幼稚的行为稍稍唾弃了一番，脸上却不动声色，慢慢走了前去。
　　龙吟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片玉简：“这是傲血剑意的口诀，原本需要最少金丹期领悟出剑意的修者才能练习，但是你昨日一番顿悟无意中领悟到了杀戮剑意，虽然还不到一重境界，但是已经可以修炼这门功法了。”
　　龙战点点头，结果玉简按照龙吟的指导将精神力透入玉简，一篇不足千字的口诀很快便印入他的识海。那口诀玄妙古朴、微言大义，龙战思索了半天便皱起眉头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龙吟：“不忙，傲血剑意是剑修功法中极少数的纯修剑意的功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从中领悟到的剑意和你领悟到的并不相同，你记住了口诀日后在修行中慢慢体会，我先教你剑修入门的知识。”
　　龙战点点头依言坐下，龙吟说：“剑修是诸多修行法门之中攻击力最为强力的一种，剑为百兵之首，是君子之器又是杀戮之器。以剑作为武器的人不一定是剑修，剑修也不一定会拿剑做武器——修剑者到了一定境界不但是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便是呼吸吐纳、一举一动、一思一想无不可为剑，此谓之‘意剑’，剑意一词因此而来。
　　昨天我说了剑修六境，分别是指剑气、剑心、剑意、剑魄、剑魂和剑域。剑气你已经见识过了，剑心便是每个修剑者所选择的修剑准则，就像我以威势入剑道，配剑太阿乃是威道之剑，威道者，强而不侵、弱而不屈、安而不懈、危而不乱，遇强则强、遇刚更刚；而你，以杀意入剑道，剑心即杀心，但是如何给自己明心正道，何人该杀何人不杀、如何去杀、为何去杀……这些问题你领悟透时便是你筑基成功、正式踏入剑修大道的时候。
　　而剑意，是六境之中最为微妙的东西，很多剑修一辈子卡在剑意这一道关卡，没有剑意也就没有后面的剑魄、剑魂和剑域，未领悟剑意的剑修最高能修到元婴期，他的实力也许能横扫同一阶其他所有的修者，但是也很可能连领悟了一层剑意的金丹剑修都打不过。剑意分为九层，当练到第九层剑意的时候就能够直接打开剑域，达到以剑成神的境界。所以和剑气、剑心、剑魄、剑魂不同，剑意可以说是独立于其他五境之外的境界。你机缘巧合，居然在还没有练成剑气之时就窥到了剑意的门径，所以我刚刚传你傲血剑意的功法，这套功法将会随着你修为的增长慢慢领悟得越来越深，若你造化得当时便可不拘泥于剑魄剑魂的境界直接成神生成剑域。”
　　龙战很意外的看着原本沉默寡言的男人居然也能滔滔不绝，俗话说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眼前这个男人一谈论到剑道之时所绽放的神彩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他又回过神来，情绪脱离自己的控制这种事他决不允许，细细想了想龙吟的话：“这么说来纯修剑意是很小众的剑修途径咯？”
　　龙吟：“不错，据我所知的剑修之中，纯修剑意的不过两三人。”
　　龙战：“他们都练成剑神了？”
　　龙吟：“……”
　　龙战见他的表情，微微鄙视的说：“看来你也没见过练成剑神的人，凭什么说这种练功方式一定能够成神？”
　　龙吟：“修炼一途每一步都是九死一生，没有谁敢保证哪一种方式一定能够证道成神。”
　　龙战想了想说：“你授我傲血剑意的法门，但是没有具体的修炼方法，只说我修为高了之后自然会领悟。但是我如何能提高修为？修为不提高又如何领悟？”
　　龙吟：“前期一切的剑修心法都不适合你，每日挥剑万遍导正剑势才是你应该做的，剑势导正之后我再教你激发剑气，正式引气入体达到炼气期，以后每一步我自然都会引导你。同时，你之前练习武术已有根基，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我授你一套体修之法，配合剑修能够大大提升——”
　　“不必了！”龙战打断龙吟的话，“我的领悟力有限，修习一门功法竭尽全力，你教我太多只会让我首鼠两端，最后一事无成。你就干脆教我一套普通的剑修功法就是。”
　　龙吟：“……”
　　盯着龙战看了半晌，龙吟忽的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随便你学不学。”说着纵起一道剑光刹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战没想到他说走就走，竟没有片刻停留，愣了一下才冷笑道：“就知道你不想教，何必口是心非，我还未必想跟你学呢！”说着回到山洞里呼呼的开始练起铁掌功。
　　日落西山之时他回到屋里，意外的看到除了自己的父亲伊撒尔以外居然还有一个不速之客——萨尼菲尔·克拉塞德斯，龙战双眼一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又看到父亲伊撒尔故作镇定但是却激动得走路都手脚同边了就知道父亲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龙战跟伊撒尔打了个招呼，伊撒尔搓搓手，多年前被划伤导致口眼歪斜的丑脸因为压抑不住的激动和高兴而扭曲起来，显得更加丑陋可怖，他转过头来对龙战说：“米诺尔你回来了，今天咱家来了客人，你去村口买些菜来，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魔兽肉。啊——这是辉月城的克拉塞德斯子爵大人，你快过来给他行礼！”伊撒尔的嗓子在那一次被山谷的瘴气侵蚀损伤不小，声音沙哑低沉，平日很少说话，这时候情绪激动更显得语调怪异。
　　龙战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见过子爵大人。”
　　萨尼菲尔点点头说：“不必客气，乌拉斯在矿脉里面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你是他的儿子不必多礼。”
　　龙战这才看到他青色的衣服果然有不少划破的地方，胳膊上也被布条缠上了几圈，想起自己父亲的战力又想起昨日萨尼菲尔攻击自己时强悍的实力，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他救你？鬼才信你！
　　萨尼菲尔看到他眼中全然不信的神色，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分明就是在说：若想保住自己的秘密，最好是不要泄露我的机密哦！二人对视了片刻，各自偏过头去算是达成了初步协议，萨尼菲尔从空间里面拿出一些酒水和吃食说：“乌拉斯，你不必忙乎了，我这里有一些吃的，你帮忙弄一下就好，这位小少爷可愿意带我到附近去转转看看风景？”
　　乌拉斯赶紧结果东西说：“什么少爷不少爷，这是我儿子米诺尔，您直接叫他的名字就是，米诺尔，快带子爵大人出去转转，别走远了，半个时辰后回来吃饭！”
　　龙战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起身出门，萨尼菲尔跟在他身后走了近一里路见他停下来，知道他有话说便站定了身形。
　　“你来我家做什么？”
　　“他也是我父亲，我知道他的下落自然该来看看他。”
　　“他有我照看着就好，不必你多事！”
　　“你？就凭你的实力，护得了他吗？他伤成那样，你治得好他吗？”
　　“哼，我自然会有办法！”
　　“就凭你那高不成低不就的大预言术？”
　　龙战猛的抬起头来，一脸寒光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萨尼菲尔反问：“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真的是恰巧看中了这片矿区所以遇到了你们？”
　　龙战一愣，当初伊撒尔选择在这里落户本意就是为了能够监测辉月城一举一动，就近打听到萨尼菲尔的消息，所以疑萨尼菲尔一行的到来他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想来，明明萨尼菲尔只是第一天到村里就找到了自己实在太过凑巧：“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派人来查探找到我们的？”
　　萨尼菲尔冷笑一声：“我？凯斯特大公动用整个克拉塞德斯家族的力量都没能查到父亲的消息，我一个子爵凭什么能派人找到你们？让我找到你们的正是你自己！”
　　“我？”
　　“不错，就是你，你领悟到的大预言术是通过触动法则之力达到‘我言即神言’的效果，算是一门很厉害的技能，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能够使用法则。毕竟你只是法则的使用者而不是缔造者，只要法则的掌控者让法则稍微有所改变你领悟的大预言术就会化作虚无。如若不信，你大可再试一试！”
　　龙战眯了眯眼，用精神力锁定萨尼菲尔：“我说，驱逐！”
　　话音刚落萨尼菲尔周身上下忽然出现一道无形的波纹，空间似乎微微一阵扭曲，他张开嘴轻轻地说了一句：“无效！”
　　龙战外放的精神力瞬间反弹，强大的精神冲击让他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扑，跌倒的瞬间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扶住，龙战甩开那支胳膊，脸色难看地喝问：“怎么会这样？”自己的最大底牌被人一瞬间攻破，即使是心智坚定的龙战也一时大受打击，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萨尼菲尔：“我的精神力比你更强，我对法则的领悟更在你之上，所以我能动用法则让你地法则攻击无效化。大预言术必须依靠法则的运行，这个世界的法则并不完善，能够利用它的人并不只有你一个，你可以好好的学习他、研究它，但是不可以依赖它。”
　　龙战脸色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了。”
　　萨尼菲尔又问：“我听龙吟说，你今天拒绝了他的教授？”
　　龙战：“我只想学真正的剑道，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东西？”萨尼菲尔失笑地摇摇头，“你可真不知好歹！你知道他打算教你的体修之法是什么功法吗？”
　　龙战：“没兴趣知道。”
　　“……”萨尼菲尔，“难怪他会放弃教你，你果真是冥顽不灵！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信得过我，就可以信得过他，他是真心实意的在教授你最适合你的修行功法，并没有藏私或者要害你的打算。”
　　龙战斜着眼看着萨尼菲尔，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分明的是在说：我其实也不怎么信得过你，尽管你是我的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