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养成法》渊郁

16、改变的开始（2）

　　葬礼在十天后举行。

　　宇智波美琴生前人缘很好，她温柔和善，又非常精通医疗忍术，在任务中分外可靠。当年嫁给了比自己大了不少的族里的前辈，不知让多少人伤心。婚后未过大半年宇智波富岳就成了族长，再过不久就有了孩子，惧怕严肃威严的族长大家都暗地里嘟囔，但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俩人过得很好。

　　在九尾事件之中丧生的人很多，集体葬礼很快就上了日程。但是宇智波一族没有参加这种集体葬礼，殉职的族人都在一天下葬，提前了两天。

　　这一天没有下雨，深秋时节，树叶潇潇的落了一地。慰灵碑上刻满了名字，之后还是葬在墓园里的，但宇智波富岳没有带两个孩子去村子里的墓园，他们有一块地方，很偏远，靠近监狱旁边的山，很偏僻，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墓园的铁门爬满了枯萎的蔓藤，树叶落在绵绵山路，这一次殉职的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都埋葬在这里，这是从前没有发生过的。但没有人敢问族长原因，至少不敢在这种时候说起来，墓碑的周围清理的很干净，附近靠墙角的地方孤零零的红色的花，黄昏时刻，一丛丛的烧在昏暗里，蔓延到远处的铁门。

　　“最早，村子刚刚建立的时候，我们在一片山野上选择居处、神社，还有这里。”宇智波富岳慢慢看身旁的孩子，淡淡的说：“你们要记住今天所见的一切。”

　　和其他人一样沉默着，空云凝视着雪白的墓碑，鼬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深秋很冷，黄叶一片片落下来。

　　以九尾事件为端点，命运的车轮在寒冷的深秋再一次颠簸了一下，震落了一地的余灰。从前宇智波富岳从来没有想过的那条道路——或许是不敢想，不愿承认，他们还有另一条道路，因为从前他仍眷恋这片土地，被过去的荣耀、温柔的妻子、一天天长大的孩子温柔的束缚起来。

　　维持这平静的生活，所以慢慢的周旋于族人之间，选择视而不见的和平道路。村子里的偏见，也像从一开始那样的容忍和习惯。

　　突然有一天，浓云即将散开，过去将被纠正，也许不久的未来，他能够改变什么了，能够让家族重振，族人的怀疑不安消散，能在孩子的面前指引前行的道路；但那条道路是否正确，是否能够通往理想的光明，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真的值得了。

　　秋天的风吹得满村子的落叶，叶子黄得很快，天气一下子就冷起来。对于还在慌乱不安之中的村民来说，也急于对这残酷的一年做些什么准备。
　　而其他国家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风声——既然四代目没有出什么事，九尾人柱力也保住了，这个情报带来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但一度曾经抽出尾兽对于玖辛奈来说，身体所受的伤害不言而喻，即使漩涡一族有着惊人的生命力，她仍然修养很久——在这期间鸣人倒是哭得中气十足，一天天的白胖起来。
　　她深爱着这个小小的孩子，也为他注定的命运而忧心。身体里一半的九尾，人柱力悲惨的命运，她都是切身的经历过，但那时她已经失去了双亲，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做人柱力已经是为数不多的选择。
　　她至今不后悔这个选择，因为她遇到深爱的男人，还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她慢慢又建立起一个家——但就在鸣人出生的时候，她的朋友为了保护她而死，而她什么也做不到。
　　还有三代的妻子，琵琶子大人。
　　正因为不想她太伤心，波风水门什么也没有说。
　　“明年那两个孩子就要上学了。”他抱起鸣人，声音温柔；“等鸣人上了学，应该能和佐助君做好朋友吧。”

　　波风水门对木叶学校有着美好的回忆，当年玖辛奈刚刚转学过来他就很有好感。木叶学校是被养在家里的小孩子们第一次接触集体生活的契机，无论什么家族的孩子刚刚上学的时候都是非常不习惯的，慢慢就呼朋引伴的热闹起来。

　　忍者家族的开蒙，还要来的早一点，既然父母都是忍者，对于这个世界的警醒和担忧总也要深刻一些。宇智波一族这个冬天也在外面有不少任务，可怜那对兄弟失去了母亲的大人也有很多，总是不介意搭一把手的，可都被委婉的拒绝了。
　　宇智波富岳离开家里之前暗暗想着回来应该请个妇人来搭把手，毕竟是三个孩子，他现在没有时间，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时间打理的。想着明年要开学，倒也叮嘱了几句，这一次出去时间有些久，钱也多留了一些，还交代了一些事就离开了。

　　等他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三个孩子了。
　　这个时代有太多的战争和孤儿，没有谁会觉得奇怪，大部分人认清现实也会学着怎么活下去，毕竟哭也没有什么用。哭完了，该要做什么，还是要做的。
　　宇智波佐助当然不在其列。
　　要求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认清事实，还是太为难人了。

　　偌大的宇智波宅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只有婴儿的哭声变成了唯一的生机。他还完全不能表达自己的意志，天气变幻之后，空云不再允许鼬动不动就把弟弟抱到外面，晚上也不许晒月光，以防佐助生病。

　　然而失去了母亲的存在，佐助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哭得让人揪心又担忧，还好鼬留在家里专门陪弟弟，空云腾出手来处理维持家务，佐助稍稍能爬着走的时候，鼬就把他抱出摇篮，小心翼翼的放在客厅的软垫上，而空云对于佐助爬来爬去的练习实在没什么兴趣，宁可一个人抱着小黑坐在走廊下看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