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Innocent ...
-
拾级而上，高跟鞋与古朴的青石台阶发生碰撞，“哒哒”声响伴随她的步调，为这座寂静的园子增添了些许轻快气息。
在这一级级青石阶梯的尽头，树下的少年挺身而立，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衬得他愈发地高大英挺。
晨时的阳光并不太刺眼，透过茂盛的树叶，斑斑点点洒到了他肩头，一时间，他的笑容看上去温柔无比。
“来的这么迟，为了表示抗议吗？”等到她走到自己身边，他才笑着说。
“来这么迟，当然是怕错过你安排的好戏。”她又往上走了两级阶梯，恰好和他平视。
“那么，你就准备好报酬，然后预备看戏吧。”少年斜唇一笑，一双眼眸潋滟晴光。
今天，是拍摄全家福的日子。
刘Rachel没有马上进入影楼，悠悠走到树底下的石椅旁，伸手扫掉上面的落叶，仰头正好对上二楼落地窗前面母亲不赞同的脸，微微扯了扯嘴角，她安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同样没有上去的，还有崔英道。
二楼的两位家长看着底下不配合的孩子们，无奈地呼了口气，反正时间还早，就让他们闹会儿脾气吧，到时候就能明白，就算耍性子也改不了长辈决定的事情。
站在窗口的崔东旭冷冷看了眼儿子，这样就认输了，真是没长进！
“你不上去？”刘Rachel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面前的一盆花上，看也不看身边人。
崔英道就那样大咧咧地坐到她旁边，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不敢太过靠近，“怎么说，你在这里，我如果上去了有种当叛徒的感觉。”
只听她极轻地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坐得近，崔英道想自己根本无法听到。
“我不记得我们是什么同盟关系。”她还在盯着那盆有些落败的花，话语间冷淡的疏远之意尤其明显。
知道她还在生气，但他难道就是个好脾气吗？
据说女人一定不能过于纵容，否则将来只会蹬鼻子上脸！！！
想要把她的身子掰正过来，一盆花会比一个大活人来得好看？
只是，想是这样想，将要搭上她肩膀的手却又收了回来，崔英道抓抓眉毛，声音有些郁闷，“怎么不是，对了，我又发现了件有趣的事。”说到这，他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大孩子，“金叹的小暴发户所谓的身份是假的，我去过她原来住的地方调查过了，是两个月前才搬走的，总不可能在两个月之内从贫民窟一下子晋升为暴发户吧。”
“你用了那张海关申报单。”刘Rachel连问都懒得问了。
“我向来不喜欢浪费东西，不管是食物还是其他什么。”他笑着调侃她的恶趣味，低头看着那双裸-露在空气中光洁纤细的半截腿，眯了眯眼睛，“厌食症好些了么，你最近又瘦了，如果不行就干脆去看看医生，总不能这样下去。”
“……”没有人回答。
突然，刘Rachel转过头来，乌亮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他，“金叹说他喜欢车恩尚，他自己跑来我面前坦白了。”
当初，在影楼地下层她也对他说过这番话。
那时候，是因为实在想不到办法，傻傻地相信这个大魔王既然能毁掉拍照，也一定能够拆散金叹和车恩尚。
只不过，她错得很离谱。
他和她，亲手把车恩尚交到了金叹手里，一次次的，让他们越靠越近。
而崔英道更甚，到了最后，居然让她去成全！
他从没想过，以当时那样的状态，她如何去释然地成全。
刘Rachel盯着他的脸，试图看穿他的情绪，是不是会和当初一样。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提到金叹而气愤，没错，他是气愤，不过是为了车恩尚，为了金叹喜欢上了车恩尚。
崔英道微怔了一下，接着，目光隐含些许担忧地看向她，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因为这个消息而受伤，还好，依旧是清清冷冷的，什么也没有。
他知道，她向来很懂得隐藏心事，但他也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金叹和那个冒牌暴发户的事情。
“你想要我怎么做？”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崔英道问得十分认真。
这一问，却是把Rachel给怔住了。
过去的，只是过去，再好，再坏，都已经过去……
柳泰武的话在耳边响起，望着那双深刻执着的眼睛，一时失神，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样了……
直到身后的青石台阶又传来“嗒嗒嗒”的声音，Rachel回神过来撞上崔英道疑惑的表情，不由感概着原来是那位花枝招展的阿姨帮了自己啊。
“我来晚了吗？”黑衣女郎看着坐在石椅上的两人，满脸紧张地问道。
“没有，先进去吧，我爸爸在里面。”崔英道站了起来，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但足以让那位浓妆艳抹的大婶放下心来。
黑衣女郎瞄了瞄没有动作的两人，视线悄悄在Rachel身上停顿了一秒，很识趣地走进了影楼里。
崔英道抬头，看着二楼父亲冷峻的脸孔，唇边的坏笑越咧越深，“不问问我那个女人是谁？”
“达到所要的目的就行了，其他的与我无关。”Rachel抬头看向他，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嘲讽和鄙夷。
“那是我父亲的其中一个情人，大概也是关系维持得最久的一个。”但崔英道并不想隐瞒，他也清楚，她不会猜不出这是要唱哪一出。
他是如何看待父亲的那些女人的？
小时候是怨恨无比，根本不愿意去隐藏自己对这些不知羞耻破坏别人家庭狐狸精的憎恨，后来，他学聪明了，敌明我暗才是最好的攻击策略，表面上装乖，内地里给她们使绊，即使是父亲，抓不到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渐渐地，时间长了，对这种女人的憎恶并没有减少，不表现出来不代表不反感，只是，无视了，不在乎了。
与其憎恨这些像牛皮糖一样源源不断地出现在父亲身边的女人，风流滥情的父亲才是自己要打倒的对象！
“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她偏过头，不再看他。总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和她便即将跨越过什么。
“但我想让你知道！”他的语气真切，甚至带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味道。
霸道的，孤注一掷的，固执的，这样才是崔英道。
Rachel轻轻叹息，不自觉地说出略带宽慰意思的话语，“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
崔英道低头看着那个低垂着眼的女孩，长长卷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把手伸到她面前，他微笑着，“起来吧，我们该进去了。”
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上去修长有力，Rachel顿了一秒钟，最终，没有伸手去握。
她害怕，似乎握住了，就等于承认了什么。
……
—— I wish I were a kid, because skinned knees are easier to fix than broken hearts.
我多希望自己还是个孩子，因为擦破皮的膝盖比伤透的心容易愈合些。
……
影楼里面，崔东旭的老情人已经开始了一早准备好的戏码——
“好久不见啊，哥哥！”
装作久未重逢的模样，黑衣女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崔东旭，表情里有些怀念，也有些回味，“这长了点年岁，倒更是帅气了，哥哥！”
李esther正在理头发的手僵在半空中，立刻会意到眼前女人的身份，看着崔东旭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
碰上这种尴尬情景，崔东旭选择沉默，阴沉着脸，给嬉皮笑脸的儿子一记眼刀，干脆就让那个女人自导自演地闹下去。
“你好啊，阿姨！”崔英道恍若未觉，笑得贱兮兮地向女郎打招呼。
“怎么叫阿姨呢，让你叫姐姐的！”佯装气恼地斥责，黑衣大婶越笑越开的嘴角实在缺乏信服力。
这样拙劣的演技，在场这些都是精明人，怎么会看不出？！
只是崔英道也同样料中了另一点——今天拍照的四个人里面，没有谁会跑出来揭穿这出戏，这就是所谓的颜面问题啊~！
刘Rachel侧过头，抿唇偷偷地笑了一下，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看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想笑。
叫姐姐？这位大婶看上去还不如她们家母亲大人保养得好，眼角笑纹都快藏不住了。
所以说，男人找小情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胸大无脑的类型，威胁性小，也好打发。
而像自己母亲大人这种精干强势、识大体并且进退得宜的类型，是最上得了台面的完美人妻，当然，不能忽视Esther背后强大的财力。
在一定程度上，Esther和崔东旭确实般配啊！
与其名曰两个家庭的结合，却像对手一样，虎视眈眈着对方身后的财产，准备在敌人防备不及的时候一口吞下产业，所谓的企业合并，到头来究竟是吞并了谁，就要各凭本事了。
这边，黑衣大婶还在忘形地说着背好的台词，“如今完全长成个男人了呢，自从初中时候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吧。”
“一周前还见过呢，在我家的酒店里，听说是去找我爸爸的。”崔英道很配合地‘拆穿’了自家父亲和老情人之间的秘密谎言，直中要点。
黑衣大婶捂嘴大笑了几声，嗔怪道，“啊，什么呀，不是说好保密的吗？”接着，继续‘很没眼见’地笑看着崔东旭，“不过哥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要拍什么照？”
实在忍无可忍的Esther狠狠地瞪了一眼崔英道，这个不省心的继子从正式见面到现在，给了她多少次没脸，这一次居然把崔东旭的老情人都搬到台面上来了！！！
“崔代表今天好像有客人呢，今天就不拍了吧，我怕我等会儿会笑不出来！”Esther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几个字，一把扯掉崔东旭送的珍珠项链，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一起走。”朝崔英道挑了挑眉，Rachel跟上Esther的脚步。
这次，她没打算再去地下层的楼梯那儿等他了。
“你！”崔东旭双手抱胸，准备教训儿子。在震怒的表情下，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安慰的，终于长进了点啊，虽然这些手段根本不够看。
“犯规也是比赛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胜负结果，无论如何赢了就行了。我很受启发呢！”崔英道咧嘴复述着柔道馆里面父亲的‘言传身教’，眼神倏地犀利起来，敛起脸上顽皮的笑意，他挺直背脊，直视自己的父亲——
“人们将来只会记住，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吧。”
……
有时候，刘rachel觉得自己还真摸不透自家这位母亲大人。
看着显示器上不断飙升的车速，刘Rachel无奈地扯扯嘴角，“冷静点，妈妈，凡事安全第一。”
好在李Esther不是那种一发怒就不管不顾的人，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尖锐的声音昭示着此刻愤怒的心情，“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也有一份对吧！”
“不然呢？您不会以为我会乖乖地去照相吧。”Esther问得直接，Rachel答得也很直接，从一些方面来说，Rachel毫不怀疑自己继承了母亲的遗传。
“你这孩子，怎么……”意料中的答案，早该猜到了，平静只是个假象，背后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
Rachel瞅了瞅了母亲的神色，狐疑地眯起了眼睛，“妈妈喜欢崔代表吗？”
被女儿这一问给弄懵了，Esther怔了一秒才道，“什么？”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提高，“都已经是自己管理产业的人了，这圈子里的规律你还不明白吗？联姻！吞并！结婚只是为了企业的更好发展而已。”
“那妈妈在生什么气？是因为您没有专属的秘密情人，所以心里不平衡吗？”刻意在‘情人’两字上加重语调，想起尹载镐，Rachel的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如您所说，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妇而已，您不是一向总以大局为重吗？”
“别给我幸灾乐祸，这关系着脸面的问题，私底下各玩各的，但让情妇站到明面上来那就太过分了，放任儿子这样的举动更是！”一说到崔英道，Esther不由冷哼一声，心里对这个继子的不满又上升了好几个高度，“有些问题必须要好好解决，否则就算结婚了，日子也是不得安宁。”
Rachel从鼻子里笑出声来，玩味地看着母亲，“您在决定再婚之前就该想到的，不可能会安宁的，如果妈妈当初是为了追求幸福才做的决定，那对象就不会是崔代表了，事情发展成这样，现在您觉得幸福吗？开心吗？”
“你不懂！”李Esther沉下了脸，专注地开车。
“我是不太能理解妈妈的人生宗旨，赚很多钱活着，作为有钱人活着，从不愿意回头看看自己错失了什么，甚至可以无视亲人感受的活着，这样的人生，我真是不敢想象。”Rachel笑着说完这番话，这么多年来，这就是母亲所给她的印象，偶尔一瞬的和蔼只是为了让你付出之后更心痛的代价。
这就是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扩展事业，寻求盟友，追逐利益，这一切的一切，将来又是由谁来继承？
指尖轻抚过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Rachel侧头看向母亲，转向了另一个话题，“既然说联姻代表吞并，那妈妈让我和金叹订婚又是为了什么？拱手把RS送到帝国嘴里吗？”
提及利益问题，李Esther又开始进入了无往不利的商界女强人模式，连带着声音都是公式化的冷静，“在年纪小的时候就让你们订婚，总比未来嫁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好，至少是知根知底，也可以趁现在培养好感情，一旦了解了对方的弱点和个性，掌控起来就容易多了，况且，放眼望去，也找不到一家比树大根深的帝国集团更好的靠山。”
说到这里，Esther顿了顿，望着女儿如朝阳般青春的脸庞，微微笑了笑，“从小到大，我总是给你最好的，一切事物，连叹这个未婚夫也是万里挑一才敢说给你，在韩国首屈一指的帝国集团的二公子，身份高贵，不像金社长那样没有一个得力的母亲做依靠。”
“从前我还有些担心，你这个倔脾气制不住叹，不过现在好了，虽然常常惹我生气，但看得出，阿叹他有些怕你，只着这一点，你的未来我就可以放点心了。”
“多谢您的教导了！”Rachel咧嘴笑起来，表情格外的讽刺，“不过您要失望了，金叹，他亲口说有喜欢的人了。”
回应她的是轿车紧急刹车的声音，李Esther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
Rachel依旧笑着，仿佛真的不在乎，她给了母亲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您放心，我会解决的。”
一定会亲手解决的，和那场骗局婚约一起！
……
崔英道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同样的，崔英道也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在追求刘rachel这条道上，他一路都展现了一种叫做锲而不舍的强大精神。
就在当天晚上，Rachel收到了崔英道的“追债”电话——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声音里面还带了几分因为胜利的洋洋得意，不等刘Rachel说话，又赶紧补充道，“别使诈，你知道我总有办法。”
对于对方总挂自己电话这件事情，他一点也不气恼，因为办法很奏效。
不似平常在人前的精致装扮，刘Rachel下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简单的裸粉色裙子，素妆的脸带些少女的稚嫩气息，崔英道抬步走到她身边，想也没想地就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过分宽大的男士夹克越发显出她的娇小。
“怎么不多穿点，不是怕冷吗？”
“什么事快说吧，说完我就上去。”相较于崔英道热络的语气，她的声音听着冷冰冰的，但也解释了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下来的原因。
手按在她的肩头，制止她脱下外套的动作，崔英道开怀地笑着，“当然是来讨债的，今天早晨你就那样跑了。”
刘Rachel拍掉他的手，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我已经把报酬给你了，你也运用得很充分。”
“那是你自己认为的！”崔英道十分不赞同地摇摇头，大手再次不顾她挣扎地搁在了她肩上，“再说了，条件从来都是债主这方开出来的，有你这么不讲理的负债者么？”
“我是不是对你太善良了，让你觉得我很好说话！”刘Rachel扬起眉毛，表情开始不耐烦起来。
“吼~！这可是我的台词，你是不是侵占我版权了？”崔英道笑得更厉害了，落在她肩头的大掌向下滑去，准确无误地扣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溜进她的指缝之中，“陪我走走吧，散散步，也许我很快就能想到让你付给我什么报酬。”
刘Rachel几次试着抽手，奈何对方不让她挣脱，“呀，崔英道！”
“……”对方缄默不答。
“崔英道，放手！”
“……”某个小学生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
“听到没有，我让你放手，崔英道！”
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抬起他们相握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呵气，眉眼里包含着说不出的温情，“手这样凉，身体真应该好好养养了。”
刘Rachel抿紧嘴唇，最讨厌跟别人谈论自己的身体问题，目光向四周一扫，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赵明秀家附近的那家便利店。
“大晚上的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请你吃泡面？”
“呵，当然不是。”他不会听不出她话里的鄙夷，这丫头对泡面是有多嫌弃啊。
“那是到底想干嘛？”已经失掉了跟他再这样耗下去的耐心，刘Rachel悄悄把手伸进裙子的口袋里，也许是该结束掉的时候了。
崔英道不说话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身前的女孩，眼底慢慢地转变成一种浓黑色，在刘Rachel以为他的怒气似乎快要压制不住的时候，他又忽然笑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了她身后，“啊，李代表！”
闻言，刘rachel下意识地使力，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刚想回头就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口鼻间顿时盈满了属于他的气味，耳边是他低沉悦耳的笑声，也让她意识到了这家伙根本是在耍她玩呢！
“你骗我！”使劲推攘着他，这副坚硬的胸膛却像铜墙铁壁一样，甚至不断地收紧手臂，严严实实地箍住她。
在耍赖皮这种方面，谁能够超越得了崔英道？！
“别生气，如果不是你这种纠结的脾气，我用不着使这种招数不是？”崔英道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温热鼻息扑洒在她的肌肤上，他微微侧头，唇凑近她的耳朵，仿若恋人一般地耳语道，“如果我再吻你一次，还会不会再挨打？”
“崔英道！”毫无意外的，是她气恼的声音。
她的那点反抗在他面前就像是小猫抓痒，崔英道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颈窝，把厚脸皮进行到底——
“这不是报酬，我还没想好呢，抱着你是因为我想要抱着你！”
崔无赖！！！刘rachel在心里暗骂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冷着声音问，“够了没有，你到底还要抱多久！”
如果他说怎么样都不够呢？
算了吧，只怕等会儿会安抚不了这只炸毛的小猫咪！
“金叹和车恩尚的事情，既然他这么坦白，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他懂得她的骄傲，不容他人去轻易践踏。
不经意间，他的唇在Rachel颈间的肌肤上轻掠而过，引得她一阵轻颤，察觉着她青涩的反应，崔英道轻笑一声，语气却很认真，“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吗？需要我怎么做？”
怀里的人儿静默了几秒钟，缓缓地抬起头，“你先放开我。”
这次崔英道倒是不再唱反调了，乖乖地松开她，没有发现那只纤细的小手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将一张小名片塞进了他的裤袋，那是柳京兰咖啡屋的地址。
“现在可以说了吧。”少年明亮的眼眸比夜空里的繁星更加璀璨。
Rachel微微低头，似乎在沉吟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望向他，眼睛里没有以往的犹豫和闪躲。
她认真地说：“那么，离车恩尚远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Innocent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