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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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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
“我对我妈妈已经没有印象了，爸爸曾经说她抛弃我离开了这个家，我也就相信了。我想爸爸应该是真的不在乎我的，那么，到底什么是我应该相信的呢？”
花形居住了十八年的家，已经不属于他，而是作为赔款赔偿给了花形母亲的家人。
“开庭时说，妈妈是不听所有人的劝告嫁给了我爸爸。而现在，法院判了极刑，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我哑声握住花形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摇头。我坚定地说，花形，你什么都不要想，还有我。
“是的，花形，你还有我。对了，还有南烈那小子，我回头给他打电话，咱们三个好久没有见面了！”
花形摇摇头，更是一脸茫然：“说到南烈，我觉得好内疚，出了这样的事，对他也是沉重的打击，我觉得对他有愧，我实在……”
我握着花形的手，一同陪他慢慢走远。花形谢绝了住在我家的邀请，找了一间房子，决定租住到念大学的时间。他的手里还有一点钱，应该足够支撑他念完第一年大学。但是花形还是四处打工，我想他应该是想用这样的形式来忘记伤痛。
也真是难为了他。一直开着豪车养尊处优的少爷居然变成了书店里的学生售货员，我没想过在这短短时间会发生这么多事。花形的遭遇让我难过，但我更加痛心的是，这些事件，让花形对未来，更加不确定。
他已经无法相信爱，我想甚至他都很难相信我。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感觉到美好？
拖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我看到妈妈正在看报纸。妈妈从报纸中抬起头来对我说：“你去看花形了？”
嗯，我点头。如果我不陪着他，我也会很难过。
“桌子上放着刚做好的饭盒，给你爸送去吧。”
嗯，好的。我乖乖地向她走去，提起饭盒。
重新穿好鞋子，我拧开门把，听到“咔”的一声。与这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妈妈的声音。
“花形他爸的事情都上了头版，报纸上写行刑的日期也确定了。你平时多陪陪他吧，这孩子真是怪可怜的……对了，你马上要开学了，回来了别忘好好做功课！”
“是。”我转身，然后关上大门。临走时还听到妈妈好像在呢喃，也许小南看到这张报纸……
我低下头，感觉心里飘起大雪。我好像懂得了，也许这就叫积重难返。
……
心情不太好。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我看到阳光直射我的皮肤，温暖如同母亲的抚摩。我想，今天还算是美好的一天。
浑浑噩噩地过，我没有什么时间概念。花形打工时告诉我他并不需要我的帮助，而懦弱的我则也逃开了让我压抑的一切。
妈妈不在家，她应该又是去看爸爸了。最近爸爸据说有好转，但对我来说，总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可耻味道。
我拿起了家里的电话，拨通了南烈的手机，我想要去改变什么。
“喂，南烈！”
当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刹那，阳光穿越我的皮肤直达心底。
“喂，藤真。”
“南烈，你在哪，可以来陪陪我吗，对不起。”
“现在在忙。”我听到电话的那头是南烈压低的声音：“花形也在。”
花形也在！我双手握紧了话筒，脱口而出我的疑问：“你在哪？难道你现在在神奈川？”
“火葬场。”南烈的声音突然一顿，随即更加低沉：“排队等着领取骨灰。”
南烈在那头挂断了电话。听到耳边的蜂音，我跌坐在地。我突然无措起来，我在想花形此刻的表情，我在想应该用何种语气同他说话交谈，我在想南烈的平静表面下是什么样的情绪，可我知道一切都没有意义。
……
那天的事情过去后，十几天了花形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我经常对着窗外的绿树发呆，看着阳光之下的树叶，泛着清浅浓重的绿色。
在我的梦中，会常常听到冰冷的枪声。然后是花形的愁眸，和南烈的无动于衷。
我知道他们心里……极苦。
直到想起他们的眼神，我才可以感知到自己是个有生命的家伙在活着。我开始给南烈打电话，在和花形安葬了大叔之后，他回到大阪打工。
我机械地问他最近心情怎么样，他说还好；然后我问他会不会钱不够花，他说不会；我还知道他们的年级给学习比较优秀的学生减免了部分学费，我也知道南烈的生活很忙但他会每天都给花形打一个电话。
“藤真，你最近联系了花形没有？”
“没有。”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橡皮：“我看到他会很担心，可是我有些不敢同他讲话。”
我本想听到南烈给我建议的话，没想到对面沉默了半分钟，才有声音：“藤真，杂志社刚刚给我派了稿费，但是我找不到花形。”
杂志社稿费？我惊愕，问电话那边的人：“你有向杂志社投稿？”
“随便写点无聊的文字罢了！”南烈打断我的话，语调中满是不客气：“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花形？”
我摇头，说着我也在担心这家伙。不过南烈这粗鲁的家伙居然也会写文字，真是十足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家伙居然也会变成文化人，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嘻嘻，是不是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啊？
于是我把他好一顿揶揄。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今天仿佛不在状态似的，居然没有回嘴，只是叮嘱我要好好学习，我说那肯定是当然了，我没道理输给他才对呀！
哼，该死，这家伙，居然臭屁地开始写东西了，假正经。我撂下话筒，摆正了书本和橡皮，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努力才行！
……
十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转眼间，我也变成了毕业生了。
在参加完大学入学考试之后，我感觉实在是非常轻松哩。哼着歌儿去学校去听关于报志愿的讲座，一路上我看到同样参加考试的考生们，正在校园的每个角落狂欢着。
“这群家伙。”我吹了下额前的留海，也就这点出息，真是太嫌弃他们啦！
我向着活动中心走去，经过高三的寝室。这一路上耳边都响着雄性生物们的聒噪声音，就连寝室都不能幸免。按捺着抬头骂人的冲动，我突然感觉头顶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再低头一看，从头上滑下一本英语书。
“好痛！”
我伸出手指刚要骂，突然看到伊藤在将教材从三楼往下扔。看到我，伊藤害羞了一下，然后就对着我招手。
“队长，快上来跟我们一起玩啊，长谷川那家伙正在屋里撕书呢！”
“我说你们也就这点出息！”我抬头就骂：“不知道一会讲座就要开始了吗，你们这群笨蛋，还不快点下来！”
“管他呢管他呢，队长你快上来！”伊藤兴奋的声音立刻填满了我的耳朵：“反正已经毕业了，地中海那老头再也管不了我们啦，不过我刚才还问长谷川，我问他你确定明年不考了？哈哈哈哈……”
我对着这群笨蛋翻了个大白眼儿，刚抬腿要走，就听寝室里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叫——
“哎呀，救命，我刚才没看清，把昨天发下来的答案撕了！”
“长谷川那笨蛋……”我无力地扶额，我这高中三年怎么就带了你们这一群！打开自己的书包看看，还好还好，昨天发的答案本还在，我还要用它估分哩。
高中生活动中心这间大教室里，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天使姐姐把学习桌和椅子换成了小板凳，我费了好大劲才坐下，还惹得前面的人有点不满。没办法，本少爷我生得一副完美的长腿，又经过全面的体育锻炼，这点儿地方当然……整个大教室一片嘈杂，我趁这个空档掏出手机，给南烈发了个笑脸。
哼，这次我考得不错，你小子就给我靠边站吧，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