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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夫人暴怒 ...
齐大夫出了宋满的房门,去了太夫人在臻园贯住的抱朴园。
已是响午时分,山庄里却空前寂静,连平日里贯爱打闹的小孩子们都各自收敛,偌大一个庄子,除了蝉鸣狗吠,几乎不闻人声。
空气里偶尔随风飘来饭菜的香味,又很快随着西风远去,因太夫人贯爱视野开阔,是以抱朴园别说树木,连一棵杂草也无,一眼望去中庭阳阳光灿烂,空旷非常。
或恐唐突,齐大夫带着乔妈妈在门口低头恭敬站定,静候太夫人传唤。
不多时栀子出来传话,她行礼后微微一笑,仿若雨后清新,破了些许中庭的沉闷。
“齐大夫,太夫人请您到花厅稍候。”
“多谢姑娘,”齐大夫回以一笑,眼角细细的褶皱满溢出岁月赋予的尔雅温柔,栀子心里一动,带出半分娇羞又是一笑,道,“奴婢为您领路,”带着齐大夫到花厅去了。
待他们的背影进了西厢的花厅,跪在佛前的太夫人漫不经心的起身,南华伸手欲扶她起来,被太夫人一把挥开,发出一声轻微脆响。
南华面色不变,不为所动的跟在太夫人身边,跪在太夫人身后的海棠和山茶见状,越发匍匐了身姿。
待太夫人坐定,南华出去换了新茶,太夫人勉力数着佛珠,一遍又一遍,过了很久,面上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
在她的脚下,抱朴园的每一寸土地皆铺满了冰凉的青砖,却并未像归宁院那样遍铺地毯,海棠以头抢地跪在佛前,不过一会儿,不只额头有些发昏,连膝盖都若有似无的开始隐痛。
时光流逝,不知过了很久还是只是一瞬,太夫人终于勉强静下心气,端起茶盏,可当她揭开茶盏盖子,闻到六安瓜片熟悉的清香时,心里那股火气再也抑制不住,朝海棠的方向用力一摔,“嘭”的一声脆响过后,将个茶盏摔得粉碎,溅了海棠一身!
海棠一抖,哼也没哼一声。倒是南华一声惊呼,“太夫人!”面色微有焦急:“您别生气!身体要紧!”
她这话说了多次,每一次莫不是苦口婆心叫太夫人及时止住,可这一次太夫人却并不买账,她一巴掌甩在南华脸上,怒喝:“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得到你个贱婢来多嘴,滚出去!”
“太夫人!”奴婢不闪不避,受了一巴掌也毫无怨色,只一膝盖跪下去,劝道:“您仔细身体,有何事值得生气,宋姨娘惹您生气,打发了就是了,您何苦发怒作践自己的身体!”
“还敢顶嘴!”一提宋氏太夫人更是怒不可,暴喝道,“妄议主家,拖出去杖毙!”
“太夫人!”海棠不为所动,脸色越发坚毅,高声道:“您想想二爷!”
二爷!这才是戳中了太夫人的软肋,太夫人想起每每发病之时,老二眼里的担忧和压抑,心头那团怒火,如遇暴雨,“嗤”的一声就被浇熄了。
一腔怒火尽皆退去,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太夫人叹了口气,看了眼被婆子们捂着嘴拖到门口的南华,道:“放开她。”
婆子们面面相觑,心想着太夫人手下也能留情?一婆子看太夫人神色深沉,忙不已的放开南华,心想着这可真是个人物,从此高看南华两眼,慌忙退去了。
“你过来。”太夫人朝南华招手,待她近前,摸了摸她的脸,颇有两份唏嘘,道,“我老了,总爱乱发脾气,的亏还有你提醒我。”
南华眨了眨眼,似有泪光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一脸沉稳,正色,由衷道,“您须得注意身体。”
太夫人闭了眼,脑海里晃过未报的家仇,夺嫡的凶险,无后的悲哀……神色狰狞着平静下来,良久,坚定道:“没错,我须得注意身体。”
很多事情还没有做,仇家还没有闭眼,她怎么能死在前头。
“你们起来吧。”太夫人瞥了眼地上的海棠山茶,“记住你们的本分。”说道最后,到底带出了几分杀伐锋利。
海棠、山茶一抖,应是,慢慢从地下爬起来,低眉顺眼的立在太夫人跟前。
此时海棠神色苍白,鬓发凌乱,一身衣裳湿了个七七八八,还在间或往下滴一滴水,说不出的狼狈。
太夫人露出一个心有不忍的表情,道,“去换件衣服吧。”
海棠行礼告退,悄无声息的离去,山茶见状,忙摸出袖中的帕子,把碎瓷一一拾起,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太夫人并南华两人,太夫人摸着佛珠,问道,“宋氏如何?”
“齐大夫说,无碍。”
“哼!”太夫人一声冷哼,“她倒是好得快!”
南华并不答话,又恢复了一贯的寡言,太夫人讽刺了一句,到底想起还有个齐大夫等在花厅,就道:“你去给齐大夫传个话,说我乏了,就不见他了。问问他宋氏到底是何病症!”
“是。”
“还有,派个人去给紫阳道长送个拜帖,就说明日上午,上门拜访,请君务必拨兀一见。”
“是,”南华得令退去,正行至门口,突然太夫人又改变了注意。
“等等,”太夫人想起老二对齐大夫的看重,想了想到底叫住南华,“还是我亲自去吧,”
“是。”南华领命,回转扶了太夫人出门,门外刚收拾好候着的海棠、山茶即刻跟上。
一行人斜穿过中庭来到花厅,齐大夫正欣赏对面小几上插瓶的百合,见了太夫人,不疾不徐的起身,待太夫人坐定,含笑行礼,道,“见过太夫人。”
“不必多礼,”太夫人心里暗赞一声好人才,就带出了两分善意,客套道:“坐吧,事出有急,适才劳烦大夫了。”
“太夫人客气,”齐大夫微笑,自有一番儒雅风采,“在下得二爷相助,一直无以为报,些许小事,本是应该,太夫人无需介怀。”
太夫人颌首微笑,“虽如此,到底劳烦大夫了,”就带出一抹担忧,换了话题,问道:“适才老身听海棠说起,宋氏乃心疾发作,从前老身竟从未听闻宋氏竟有心疾,倒吃了一惊。只据老身所知,宋氏从前并无此等征兆,怎突然发作。”
越说到最后越带了两分威压凌厉,她这话问的不甚客气,这不仅是在是在怀疑宋满弄鬼,也含了不相信齐大夫说辞的意思。
太夫人如此态度,齐大夫也不见恼怒,只又一笑,复又开口。
“太夫人有所不知,病有深浅,心疾亦然。今日太夫人派人来报,说宋氏呼吸不顺,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当时在下心里就有所猜测,待她来一诊脉,便确认无疑。若在下没有诊错,宋姨娘因身体还算康健,平日里也不甚特别征兆,但今日因腹中怀有胎儿,心脏负担加重,加之心情沉重压抑,天气燥热等原因,是以才有今日爆发。”
“哦?”太夫人眉头一皱,什么叫心情沉重,一时不悦兼着不信涌上心头,道:“竟有此事。”
齐大夫笑的甚是真诚和善,眼角皱纹清浅若水波荡开,“太夫人明鉴,世间百态,很多人亦有此经历,在下亦见过几起。不说别的,滇京城南荷花巷李记点心铺掌柜崔掌柜,与前年七月中旬,因与地皮争执,气极之下亦发过此病,但待他缓过那一阵,服食过药物过后,便再无大碍,如今亦并无再犯了。”
他举出这样的实例,太夫人倒不好再多说了,只到底暗暗在心里记下地址,待来日派心腹信任之人前去查证。
“果然无奇不有。”太夫人神色和蔼感叹,神色带出几分紧张,“既如此,与怀胎无碍吧。”
“太夫人放心,病情清浅,大小都无碍的。”
“那老身就放心了。”太夫人颌首微笑,“午时了,就不虚留你了,自去吧。山茶,送客。”
齐大夫起身,浅笑行礼道:“在下告辞。”不疾不徐的去了,只把个太夫人留在原地,待他走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看的紧。
“什么叫心情沉重压抑,难不成怕我吃了她不曾!”太夫人气得又想摔茶盏,“个没用的东西。”
海棠等人俱都低了头,怕再受场无妄之灾,好在太夫人很快收敛,道,“传乔妈妈来回话。”
“是,”栀子领命而去,因着太夫人的规矩,别的院子里当差的仆妇,无传唤不可进上房院门,是以此时乔妈妈正在抱朴园门口静候,待见到出去的齐大夫就开始紧张,果不其然,不过一会,栀子就来传话了。
乔妈妈随着栀子进了花厅,她一窥太夫人脸色。便又加了三分小心,行礼请安的无比谨慎。
太夫人喝了口茶顺了口气,才有心情理会乔妈妈。
“宋氏是怎么回事!”太夫人质问乔妈妈,“好好的怎么会犯了心疾。”
乔妈妈想起宋姨娘自今晨见到太夫人起,就沾染上惶恐的双眼,以极上了马车一直低垂着头苍白的脸,想想多半是被吓的!
但又如何敢说是太夫人太把人吓成这样,除非是嫌命长!想了想乔妈妈到底用了想好的借口,“回禀太夫人,宋姨娘昨日睡得晚了,加之今日天气酷热舟车劳顿,是以有些小恙,现下已无大碍。”
“是吗?”太夫人眼内厉光一闪,“可我怎么听说,她是惊吓过度,我倒是好奇了,是听到什么消息居然吓成这样,恩?”
这是在怀疑她走漏了消息!乔妈妈腿一软,顺势跪下。
“太夫人明鉴,今儿出门时宋姨娘还好好的,上了马车又有白露蒹葭在,并无一人近身!何人能让她惊吓,太夫人明鉴啊太夫人!”
她这般牛头不对马嘴的答话,太夫人倒是微微放了心,随即想到乔妈妈一向老实,话不说透她便不会懂,太夫人觉得,她大概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更无从泄露了。
但太夫人还是并无答话。
屋子里顿时沉寂下来,海棠山茶刚吃了挂落,如今一声不敢吭,埋头装鹌鸠。栀子南华一向不多嘴,是以乔妈妈在地上跪了一刻钟,屋内竟越发安静,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太夫人这般作态,乔妈妈一时倒是放了心。无他,乔妈妈心里清楚,若起了疑心,太夫人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一个仆妇,她随便找个理由也就收拾了,如今这般作态,便是想敲打一二了。
但到底瞒了太夫人事情,乔妈妈心里有鬼,绷着心神跪在地上,慢慢的,时间越发难熬。
而此时不知怎的,乔妈妈不期然想起上午在时,在马车上毫不留情训斥宋姨娘时的自己,那时她为了太夫人不惜给宋姨娘没脸,如今可好,一报还一报,不过一个上午,就都还回来了。
乔妈妈心内发苦,好在这时太夫人终于大发慈悲,淡淡说了句,“起来吧。”乔妈妈慌忙应是,爬起来侍立在一旁,拘谨至极。
看她这副模样,太夫人微有恼怒,“怎么了,怕我吃了你不成!”
“老奴惶恐!”乔妈妈苦了脸,吓得腿一软差点又跪下了,心绪一转勉力拿出往日的做派,一扑通跪下战战兢兢道:“老奴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您直接告诉老奴,老奴但凭吩咐,一定改一定改。您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奴愚笨,老奴也猜不出来呀。”
看她如此,太夫人最后悬着的两分心思慢慢淡了。
便沉了脸色,问:“今儿宋氏自出了门,有何异常不曾?”
乔妈妈沉吟,略微想了一想,反正瞒不住,便说了实话,“倒是没平日笑的多,自出了太夫人院子起,脸便白了,看起来,似乎……有点害怕。”
“害怕?”太夫人太夫人眉间染上薄怒,“她怕什么?”
“老奴不知。”乔妈妈点到为止,一张脸透出满满的老实本分,推了个干净,道:“她进上房时,老奴等在廊下,是以老奴并不知道。”
“是吗?”太夫人拖长语气,又转头问:“海棠,你来说说,她怕什么?”
“奴婢不知。”海棠低眉顺眼,岂不知她在怀疑自己:“宋姨娘给太夫人请安时,奴婢随侍在旁,后太夫人出去,奴婢扶了宋姨娘一把,看她神色惶然,便劝了一句,‘您别多心,太夫人头风犯了心情不好,并非针对您。’”
“是吗。”太夫人凝眉,细细看她神色。
“是,”海棠毫无闪躲,“未敢有半句虚言。”
“谅你也不敢撒谎。”太夫人眉间的戾气一闪而过,吩咐道,“多嘴多舌,南华,赏她十记耳光。”
“是。”南华眉头都没动一下,走到海棠旁边,待海棠跪下,抬手就打,一时脆响不断。
山茶白了脸,越发低了头,栀子垂着头仿若未闻,只有个乔妈妈,一脸不听话该打的表情。
不多时十记耳光便到尾声,南华收了手,海棠跪在地上,并未起身。
花厅里一时安静,此时早有门口传话的婆子战战兢兢的等在门外,看没了动静才硬着头皮冒了个头。
栀子见状,立马出去,原是庄头家来了,只此时到底不宜相见,栀子就替她传了话,问:“太夫人,李安家的来了,问午饭摆在哪里。”
“这等小事还来问我!”太夫人气犹未平,发泄道:“养你们干什么?”
“太夫人恕罪,”栀子宠辱不惊,又出去安排摆饭不提,太夫人扫了花厅众人一眼,道,“不是就罢了,若我知道是你们那个走漏了消息,仔细你们的皮。”
她此话平静的狰狞,花厅几人出了南华无不抖了一抖,慌忙应是,太夫人看的稍加放心,心下思忖着如何说服老二,自去用饭不提。
有四个收藏了,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了,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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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夫人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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