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赶猪》佐佐木悠

18、（十八）发飙

　　门终于开了个小缝，小雨探出脑袋，容不得我反应过来，伸出胳膊就把我拉近了屋，关上门，也不管门外一片哗然。
　　小雨又小碎步快跑，裹着被单子窝到了床上，我这才看清楚，小雨身着三点式，身披被单，满脸委屈状。屋内冷风阵阵，腥气连连，我来不及多想我把空调遥控器都收起来了，空调为什么还是开着的，也顾不上问W刚刚到底在干吗，开门速度如此之缓慢。
　　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震呆了，震得我是皮开肉绽、里嫩外焦。
　　满地的瓜皮、流质、纸屑、带血的卫生纸、零食残渣，横尸遍野，惨不忍睹、垃圾桶上堆满了黏黏糊糊、绿绿紫紫说不上名字的东西，还有黑黑的小虫子在爬，最最关键地上，居然还有N多滴鲜血，触目惊心都不能形容，垃圾回收站都比这场景婉约。
　　我并未痊愈的上呼吸道感染又被勾了出来，又是阵猛咳，差点把我咳昏厥了！
　　记得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病痛是觉醒的开始，我开始感受到体内沸腾的血液，正慢慢的向我的大脑输送，各个关节、骨骼也不一样了。
　　从小雨蜷缩的目光中，我看到了自己正演化成超级赛亚人。
　　背包已经被我用力摔到了小雨的身边，我赤手空拳、连推带抓得给她拽起来，这时小雨表现的整个一弱柳扶风，不顾我的推搡，又是整个人摊了下去，一个猛回头道，哎呀，姐姐，我病了，你没发现我病了吗，刚刚我一直在卫生间呢，难受的很，你还老是敲门。
　　我靠，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的水莲花了。
　　我一把扯去她身上的被单，我让你装，你还生病了，我难道没生病啊，我越咆哮越觉得有劲，恨不得把几日来的憋屈一并给爆发出来，少TM的给我唧唧歪歪，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女的，不知廉耻，把我屋搞成这样，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我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了一丝丝大小流量不等的恐惧，我喘口气，环顾四周，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我眼神很凌厉，生平第一次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看人，小雨蜷缩着，没有说话。
　　我踱步到卫生间，又是鲜血，又是一片狼藉，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血淋淋的卫生纸、卫生巾，居然还养起了“小强”，我强忍住呕吐，又是混沌。
　　混沌，一个容易让我想起盘古开天辟地的词语，传说，很久以前，天地连成一片，混沌不堪，盘古一斧头劈下，从此，有了天，有了地，有了森林，有了小溪。我想我正是需要这样一个盘古，把我混沌不堪的世界劈开来，带我重生。重生，一个多么夸张的字眼，但用在与W的相处上，有之过而无不及！
　　我再次冲到小雨面前，指着她鼻子，给你两条路，立刻把房间给我打扫成我走之前的样子，这样你可以乖乖等到马上你哥过来给你接走，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说到做到。
　　小雨把被单裹得更紧了，无限虚弱与矫情，姐姐，我真病了，例假也来了，难受的很，要不我明天给你打扫吧，或者等我哥来，让他给你打扫。
　　我一听，还明天，更是气急败坏，少TM跟我废话，没有明天，也别指望谁帮你干，必须你自己打扫，必须现在。
　　小雨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和难缠，死活窝着就是不起来，还说什么，姐姐，你马上玩你的电脑，就当看不见就是了。
　　我滴妈，刚刚我还超级赛亚人之一呢，现在立刻“腾—”飞跃到了超级赛亚人之四，手里的元气弹即将呼之欲出。
　　小雨立刻又话题一转，要不这样吧，你去把隔壁的小胡哥叫过来，告诉他我病了，他来给我打扫。
　　这次我也不里嫩外焦了，全身上下都糊了，头脑晕热的我更是不想再好奇她啥时与小胡恁友好了。到现在为止还是不下床是吧，我呸呸搓了下手，两手齐抓扯下了一半小雨身上铺着的床单，指甲劈了，我都没感觉疼。
　　床上小雨窝藏的小蛇果、酸奶、姬娜果、柚子一并滚到了地上，我让你吃！让你好好吃。
　　小雨一个小趔趄，一屁股又坐在了床上。
　　我说，你可滚蛋，不滚蛋不要怪我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好莱坞精彩打斗场面。
　　小雨哎哟了几声，叫道，姐姐，你脾气咋恁大，我都生病了，你还这样对我，把你手机给我，我要给我哥打电话。
　　我一巴掌推在她身上，靠！还想告状，打的就是你，今天谁来了都不行。这一巴掌推的不当紧劲，小雨身下赫然一片的殷红又让我整个人糊的冒烟了，好哇，我说你咋老守在床上不下来呢，TM的，就不是个女的，大姨妈来了居然还满天飞。
　　姐姐，我病好了，会给你洗的。
　　我懒得听她再唧唧歪歪，又一个猛扯，床单、被单全部一并扔到地上，这下我可看清楚了，哪只一片殷红，片片点点滴滴、大江河流。

　　我打开门，床单踢向门外，这时兜内的手机响了，我没有接，不知道响了多久，应该是叶城的吧。我不由分手又是一个箭步冲到小雨床前，三点式的她依旧在床上，我步步紧逼，她正慢慢的向后面退着，直到站在床上，靠着身后的墙，嘴里嘀咕着，你真可怕。
　　我说，你不滚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我用力搬起我的小木床，真发现了人发飙的时候力气就是大，床又被我掀了，确切的说是，拆了，厚重的木板砸在小雨的水果上，碎的碎，烂的烂，又是“哗”的一声，一地的银子散落。
　　小雨也被这惊天动地的脚底抽空吓着了，趔趄到硬实的水泥地上，地的一旁有她肮脏的衣服，她慢慢穿在身上，应该是后悔没穿衣服而多的这些皮肉伤吧。
　　我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火，好像怎么发也发泄不完，W依旧瘫坐着，不走，我又是一阵撕扯猛拽，我想我是疯了……
　　门外，不知何时，Y已经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