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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皇家狩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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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见过邓将军!”四人齐齐扭摆着腰肢软糯道。
“这...”邓绥安直直退后了好几步,“王爷...这是...”
不远处的陈铃铛,忽然觉得有些微湿的液体滑到了唇边,舌尖舔了舔有些腥涩味,伸出手抹抹一看——自己竟看出了两行鼻血...
柴宣见邓绥安震惊的模样,窃窃觉得好笑,边揽住他的肩往宅子里走去,边凑近他低声道:“邓将军进屋再说。”
四个美娇娘也紧跟着进了将军府,铃铛掏了块帕子塞住流血的鼻孔,又垫着脚尖望了望,直到大门紧闭才失落的贴紧墙角。——美女...进了将军府...陈铃铛,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还是赶紧滚回你的御膳房屎缸子窝着吧。
“王爷...”邓绥安尴尬道,“末将...惶恐。”
柴宣大笑了出来,指着那四个美女笑道:“如何?都是本王给你精挑细选的,看看得不得邓将军的心意。”
邓绥安哪敢细看,粗粗瞥了眼就转过身,摇头道:“末将...承受不起...”
“承受的起。”柴宣收住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了出去,自顾自端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拣起一个茶壶把玩着道,“偌大的府上,除了干粗活的丫头连个侍妾都没有一个,邓将军,你操劳军务值得嘉奖,可也不能让将军府这般冷清。这四个都算是少的,下回再给你送几个来。”
邓绥安眉头微蹙,“末将日日在军营待着,回到府上多半已经过了子时...”
“子时也得睡觉不是?”柴宣呵呵笑道,“当是给你暖个被窝也好,你就别推辞了。”
邓绥安也不便硬驳了庆王爷的面子,只得咽下话去。
两人随意聊了些军务,柴宣装作随意道:“听说...陆丞相最近也关心过你的家事?像是要把自家的孙侄女儿许配给你做将军夫人?”
邓绥安镇定道:“陆丞相确实提及过此事,不过只是一说...末将还无成家之意,陆丞相随意聊了聊也就不了了之。”
“这就对了!”柴宣一拍桌子,“大丈夫何患无妻。急着娶妻做什么!无妻也可尽欢嘛。”
邓绥安挤出笑来,没有接话。
柴宣继续道:“陆鹤的孙侄女儿...邓将军也是见过婉妃的,私下与你说句——婉妃姿色不过尔尔,她的个小姐妹,能有什么倾城之姿?娶回来也只会后悔莫及,切勿被陆鹤那老头几句话就糊了心,论看女人的眼光,本王才是一绝。”
聊到女人这个话题,柴宣也是放松得意了不少,与邓绥安也称兄道弟了起来,冲他眨了眨眼道:“陆鹤那帮子人这阵子暗地里与几位将军来往甚密,绥安,你是知道的吧?”
“嗯。”邓绥安点了点头,“陆丞相前日大寿,也给我送了帖子...”
“本王知道,你借故推托了。”柴宣眼睛掠过一丝精光来,“父王对你此举很是赞赏,在府里可没少夸你是个明白人...”
“末将受晋王和庆王赏识之恩,自当忠于这份恩情。”
“父王和我没有看错人。”柴宣竖起大拇指道,“邓将军是个可塑之才,前途不可限量!虽说婉妃有了身孕,陆家占得一时的风光,但这不足为患,此时摇摆之人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且不说婉妃能不能诞下皇长子...就算生的是个皇子...”柴宣收住话,对邓绥安诡异的笑了笑不再说下去了。
邓绥安何等聪明,当然听得出柴宣话中的意思,会意一笑没有捅破。柴宣也喜欢他这样看透不说透的性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过几日便是皇家秋日狩猎,你与晋王府一道去上林苑。”
“末将...”皇家秋日狩猎可是大事,能一同前往的不是朝中大员便是军中重将,邓绥安没想到这样的风光还能落到自己头上。
柴宣咧嘴道:“跟着晋王府,还有的是意想不到的好事呢!”
长春宫
“狩猎?”乐熙张大了嘴,“我能不去吗?”
乐熙说的是肺腑之言,她真是不想去——周长乐陪先帝狩猎,回来没多久昌帝就一命呜呼,这阴影还在她心上挥之不去,想了就憋屈的紧。而今柴绍又要带她去狩猎...
“不能不去!”柴绍高声把她拉回了现实,“朕就要带着你,不然这一去三五天,朕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宫里头待着...”
嗨...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自个儿待着不知道多快活,你是怕没人跟过去给你暖被窝才对。
“朕还没狩过猎呢。”柴绍嘿嘿笑了出来,“娘没少和我说过,当年父皇狩猎归来时何等威风,柴家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个个骑射了得,朕总算也能去上林苑试试身手。你可一定得跟着过去,看看朕有多厉害。”
乐熙咬着手指甲,刚要再努力几句,就被柴绍恶狠狠的目光顶了回去,“林乐熙朕可要和你说,兰昭仪和茹采女都会一起去,你要真不去,朕晚上枕边可是一定得有人的...你自个儿想想清楚。”
这还恐吓上了...
“我不大会骑马的...”乐熙吞吐着做最后一搏。
“有朕在你怕什么?”柴绍捏了捏她的腮帮,“朕教你就是了。这阵子被婉妃缠的狠了,难得出去可得好好落个清静,也好让朕与乐儿...”柴绍把脸凑过去咬了咬她的耳垂。
罢了,乐熙叹了声,“皇上别嫌弃臣妾蠢顿丢了皇家颜面就好...”
皇家狩猎,能跟着去的嫔妃也是得了天大的荣光。贺兰的父亲新升了官,柴绍为显隆恩浩荡点了兰昭仪的名字;茹采女的父亲是骠骑营的将领,将门无弱女,茹采女自小也是一身好骑术,不跟着去也有些不妥,便也唤着一并同行了。
陆婉儿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怎么也不可能跟着过去,心里也怪觉得艳羡。李梦瑶倒是眼巴巴的想去,可自己养在深闺长大,见着马厩都是捏着鼻子绕着走,做惯了轿撵哪会骑马,只得懊恼的跟着陆婉儿留在了宫里干守着。
城外集结之时,柴绍冷不丁看见了邓绥安的身影,指着疑道:“邓将军?名册当中好像没有他的名字...怎么他也在?”
霍城凑近耳语道:“是晋王爷亲点的邓将军...在晋王府的名册中,所以皇上才没有瞧见。”
“哦...”柴绍转身看了看跟在后头打着哈欠的林乐熙,那妮子天没亮就被拉扯起了床,这会人还睡眼惺忪犯着困,“跟着就跟着吧,新晋的将军,也是应该的。这邓将军看来是颇得晋王爷的赏识呢?”
霍城垂头道:“邓将军还住在晋王爷家的别苑,难免会来往多些...不过他整日在军中操持,也确是个难得的将才。”
柴绍笑了几声不再言语了。
难得与皇上一道,贺兰和茹采女都是悉心装扮了番。贺兰虽然是文臣之女,可自幼也学得骑马,今日着一身淡绿色的烟纱裙,薄施脂粉甚是清丽,骑在马背上犹如林间仙子一般曼妙动人。
茹采女不愧是将门出身,在宫里头不怎么扎眼,一到这马背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穿着玫红色的短打劲装,眉眼里透着一股子英气,革履青马,旖旎如画。柴绍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再看看林乐熙,大早爬起来梳了个长乐髻,穿件白底镶花的素裙子,嘴角还带着一抹怨念的笑意,简直不是来狩猎,倒像是跟着遛弯来了。
邓绥安跟在柴宣身后,时不时与他们父子耳语几句,柴绍看在眼里,愈发不敢小觑他,在外人看来,邓绥安俨然已是晋王一党,连陆鹤都与他抱怨,这位新晋将军趋炎附势,连他这个丞相的帖子都能推托了去,更是一口拒绝了与陆家结亲。
朕的师父,可是个人才。
邓绥安回眸之时,瞥见了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林乐熙,虽然只是掠过一眼,可眼中的关切还是被机敏的柴绍收入眼中。
也罢,在朕眼皮子底下你们还是能怎样?柴绍轻哼了声,回头冲乐熙喊道:“林乐熙,别睡着了摔下马!摔断了腿自个儿蹦回去啊!”
乐熙一个激灵被炸醒,马肚子一颤赶忙勒紧了马缰。茹采女哧哧笑道:“乐贵人看来真的不大会骑马,你勒的这么紧,马儿被勒死了可怎么是好?”
周长乐可是骑马的好手,不过是久不练习有些生疏了。可不能被你们这些个人轻看,乐熙抖擞着精神坐稳当了些,“驾!”的一声稳稳的迈开了几步。柴绍被她煞有其事的样子逗出了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才“驾”了几步,就远远看见邓绥安的身影,乐熙暗叫不好,赶忙调转马身踱到了柴绍身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朕让人给你挑了匹最温顺的马,若是你再骑不好,可就是你自己笨了。”柴绍笑嘻嘻道,“不过看你好像也有些底子,朕之前还是小看你了。”
乐熙只想借柴绍挡着别让邓绥安瞧见自己,这越靠越近差点没撞上柴绍的马。茹采女戳了戳贺兰,白了眼林乐熙道:“兰昭仪你看看,不过出来狩个猎,这就急吼吼的往皇上跟前扑,难怪皇上流连她的长春宫,这个乐贵人,本事着呢!”
贺兰淡淡笑道:“那也要皇上肯吃她那套才行,哪是你我可以羡慕的。”
茹采女顿觉无趣,悻悻的不再嘀咕了。
贺兰嘴上这样说,眼睛却没有在林乐熙身上挪开,细看看她似乎不是傍着皇上,眼神闪烁像是躲着什么人一般。贺兰循着看去,只见与她遥遥相望的,是一位面生的年轻将军,身披银甲甚是俊武。男子虽是刻意不想,但却难以自制的朝林乐熙多看了几眼。
“他是?”贺兰指了指银甲将军,俯身问起身边的侍卫,“好像不曾见过。”
“回昭仪娘娘的话,是邓将军。”侍卫应道,“在西北立下大功的邓将军呐!”